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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拜师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双臂折断的赵奢。剧烈的疼痛减缓,赵奢也从狂乱中清醒过来,可这种清醒是种假象。他没有意识到卡尔虽然不能取胜阿加阿藤,可是脱身并不困难,而且,袭击他这个手折了的魔法师不过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简单到杀鸡用牛刀。

于是赵奢做了十分错误的一个决定,口诵火系魔法的咒语,虽然双手折断,却意图不划魔法符号,直接口诵咒语发出火球攻击。

不得不说看似聪明阴险的赵奢做了件十分愚蠢的事。

赵奢的咒语就要完成,火球都已经在头顶成形,滚动的火焰飘然蹁跹,恰似火元素的舞蹈。

卡尔嘴角轻撇,脱离阿加和阿藤的纠缠,又模仿出瑟玛尔的突刺,瞬间移动到赵奢身侧,贴着赵奢的耳朵说道,“你真是不长记性啊!”

赵奢大惊转头,咒语戛然而止,魔法师施法最怕打断,也最容易遭受攻击,这也是为什么魔法华而不实!

他头上的火球忽大忽小,火元素猛烈的暴动着,仿佛沉睡许久而被忽然惊醒的猛兽。

“看来不用再抽你的嘴巴了,这是因为你自己哦!”卡尔放下手来,迅速躲到一边,看着赵奢头顶的火球笑道。

“你这混蛋”,赵奢大骂,极力稳定头顶的火球,运用魔力牵引火元素远离自己,可是牛发起犟来,绳索反而会起反作用,赵奢尝到了苦果。

“嘭”的一声,火球爆炸了,火焰在赵奢的头上滚滚燃烧,赵奢大叫,撕心裂肺的疼痛简直到了哭爹喊娘的地步。

“少爷”,阿加和阿藤异口同声冲过来,想要袭击卡尔,却远没有卡尔灵动迅捷,自然拦不住卡尔的突袭,两人一人挨了一掌被轰退,毕竟灵慧五层强于灵慧四层。

两人由担忧而失去默契,这便是卡尔的目的,攻其所必救,扰乱其心志,没有机会便造就机会,一击而将阿加和阿藤打伤。

两人捂着伤口,强提真气,急忙从店里讨要些水,浇在赵奢头上,不然赵奢被活活烧死也不是不可能。这赵奢可以说是赵家年轻一辈的翘楚,十二岁的初级火系魔法师,在赵家是优先培养的对象,没准日后赵家就能出人头地,造就一个大魔法师出来,那样安敦尔城的格局就不是秦王赵相了,而是赵王秦相,哪怕进入橙火城成为一方王公也不是不可能。阿加和阿藤心中明白,他俩的性命加起来乘以10也比不过赵奢。

燃烧的赵奢终于被熄灭了头上火焰,已然委顿昏迷过去。

阿加与阿藤背着赵奢快速离开百草堂,临出门之时,阿加吐出一口鲜血,回头叫嚣着“你们等着,赵家会要你们好看的”,脸上的表情似哭亦怒,便远远的走了。

“哼,都这样了,指定废了,还敢叫嚣”,老驴头大笑。

而老刘头哭丧着脸脸,“完了,完了,我这百草堂开不下去了!”

“瞧你这幅德行,哼,怕什么,打不了跟我一起去采药,不比这个自由爽快”,老驴头安慰着老友,只不过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

“你这老不死的驴子,都是你,若不是你,我会惹上这些个麻烦”,老刘头埋怨着,怨怒的眼神也看着卡尔。

卡尔不以为然,明明是我先买的东西,你却要送给别人,期我在先,反正我也不怕惹麻烦,便说道,“老人家,钱已经给你了,把我的血魂草给我吧,做人要讲诚信!”

“是啊,你这人就是太圆滑,若是有原则点,也不会摊上这么些个事情”,老驴头说道。

老刘头的眼中似乎要冒出火来,“你这混蛋,我跟你绝交,哼,臭小子,给你血魂草,别让我再见到你,赶紧走”。

卡尔也不废话,转身便走。毕竟惹出这么大的事情,若是正常情况,这间百草堂肯定开不下去了。但是卡尔也不傻,能将一个品牌的名字做成连锁店,必然有他自己的办法与人脉,相信那赵相也不愿意没了这么大的一颗摇钱树。毕竟有钱的魔法师、武者、佣兵、炼金师很多,都需要草药这种必备品。

老驴头急忙追出去,“小兄弟,谢谢小兄弟,帮我出了口恶气。”

“恩?我不过是为自己,老伯,给你这半个金币。”

“不行,我怎么能要你这金币呢,为了报答你,我告诉你个秘密!附耳过来。”

老驴头拉着卡尔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我告诉你,最近在野狼坡,出现了一些异相,经常会在黄昏的时候漫天火红,吸引了许多高手,一定是什么了不得宝物或者药草要出世了。众人都说,月圆之夜,这宝物便要出现了。小兄弟,若是有意,咱俩可以去探寻一二,若是得到宝物,平半分,怎么样?”

卡尔心道,“这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漫天火红,是个傻子都能看到,哼,老奸巨猾,还不是看我武艺还凑合,想让我当肉盾。”

于是卡尔随口答道,“没兴趣,走了,再见,老伯”。留下老驴头干瞪着眼睛。

回到客栈,卡尔急忙锁好门,静听门外无人走过,才小心翼翼的拿出黑魔石之心。

“小家伙,还挺警惕的。不错不错,胆大心细,成大事的材料。”黑魔石之心中那个沧桑的声音响起。

“你到底是谁?请告诉我,为什么要找我。这是我们交易的基础。”卡尔寒声道。

“交易?不不不,这不是交易。说的难听些,你没资格跟我交易。不过虽然不是交易,但你是我选中的人,这应该是个好消息吧,呵呵,我老人家不轻易收徒的哦!”沧桑的声音笑起来有些嘶哑。

“收我为徒?我都不知道你的样子,你是谁,凭什么拜你为师,再说,我有师傅的,你难道比我师傅还厉害?”

“小家伙,不要耍心机,拐弯抹角打听我的事情。呵呵,你是我选中的人,告诉你也无妨。不过,先将血魂草给我,千万不要怀疑,相信我不会害你,我需要血魂草补充灵魂力量,最好再给我一株山银草,一并服用提升血魂草的效力。”

卡尔深深明白,富贵险中求,这人必然是个古董级的老家伙,修炼了无尽岁月,甚至当他谈论传说中的人物,地精撕裂者瑞兹拉克和魔神曼都斯的时候,他都不屑一顾。‘这将是我的奇遇’,卡尔心想,拼爹不成,运气不错也是能成功的。

这个古董级的老家伙必然遭受巨变,否则也不至于躲在黑魔石之心中,还要汲取血魂草的灵魂力量。

卡尔将血魂草与两株山银草清洗干净,放在黑魔石之心旁边,只见,光华一闪,草药不见了,而黑魔石之心黑光流动不休,时缓时急,突然之间,黑光外泄,光芒过处,一个类似暗影的灵魂影像出现了。

尖嘴猴腮,长长的耳朵比血精灵还要长,只是粗糙而丑陋,内陷的眼睛透露出无比的猥琐,灵魂影像是黄色的,更加衬托出这种肮脏与不堪。

卡尔吓了一跳,后退一步,大惊“你是谁?”

“我就知道你会有这种反应,想必你没见过地精吧!呵呵,小家伙,不要害怕,老天给我这丑陋的外貌,可他阻挡不了我拥有美丽的内心。”

灵魂影像不合时宜的说着冷笑话,可是卡尔并未从惊恐中走出来,“地精?地精不是邪恶的生物吗?丑陋而肮脏!除了传说中的地精撕裂者,没有任何地精是善良的。你到底是谁?”

“哼,我就知道,那个虚伪的家伙不会给地精一族带来福音。小家伙,你问我是谁,我甚至都已经忘了自己是谁。许久许久以前,我的名字叫卡莫滋。”

“卡莫滋?没听过。老伯,你多大年纪了?”卡尔渐渐放下心来,此人必是手段通天,若要害他,他早就没命了。

“呵呵,多大年纪了?我也记不清了,不过,这个世界初始形成的时候,我是见证了的。也就在那时候不久之后,我死了,仅仅保留了这灵魂状态。那时候的我十分虚弱,藏身于黑魔石之心,却没有能力突破黑魔石之心的封锁之力,直到最近几百年,才慢慢苏醒过来。呵呵,我算不算很老了!”

“岂止是老,简直是老的不能再老了”卡尔吃惊,这厮年纪这么大,他祖宗都未必有这人年纪大。‘这个世界的形成初始’,那岂不是与瑞兹拉克同时代的存在,那个时代,到底有怎样的存在?那个时代,又发生了怎样的故事?卡尔隐隐感觉到,在不久的将来,他将与这个世界最核心的部分接触,将了解这个世界最久远的历史。

“可是,有一件事我很不明白,”卡尔问道,“黑魔石之心为什么会有封锁之力?据我所了解的,它应该是类似于储物空间器具的东西。”

“哈哈,小家伙,你虽然拥有宿慧,可还是个嫩雏啊!有些空间属性的物质做成器具,便会拥有储物的能力,这的确没错,可那只是说这个器具有存储空间而已。若不在入口处施放魔法,存放的东西便会自行出来,因为储物器具的内部压力是大于外部压力。所以所有的储物器具都要施法,这种施法就称为封锁,而存在于入口处的魔法之力,就是封锁之力。根据储物空间大小的不同以及储物器具材质的不同,所需要释放的魔法之力也就不同。所以储物器具是个人性的东西,除非别人能破掉封锁之力,否则绝对不能取得里面的东西,但是往往为了简单存取,这个魔法都施放的十分简单。”卡莫滋说完便用教导的眼光看着卡尔。

“好复杂又好有趣。那这黑魔石之心有多大,它的封锁之力必然非常强,否则您也不会许久岁月都出不来。”卡尔罕见的用了‘您’这个词汇,以表对神秘老人卡莫滋的尊敬。

而卡莫滋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表示十分受用,话也就更多了些。“这黑魔石之心有多大,我也不知道。当初我创造它的时候,用了十斤空间石精。为了我喜欢的人能够打开它,看到我放在里面的情书,我施放的魔法并不是特别强。送给我的爱人以后,她没有任何表示,我心灰意冷,有时候以为她打不开,有时候又以为她不爱我。直到我死了,藏身于这黑魔石之心,我才明白她打开了,看到了我的情书。我才明白她的心意,可是为时已晚。”

说到这里,卡莫滋黯然神伤。卡尔也似感同身受一般,一个远古时候近乎无敌的存在,数万年的岁月都未能磨灭他的真意,这样的人,或者说这样的存在,是可以托付信赖的人。要知道,岁月的长久往往让人变得薄情寡义。

卡尔怕他过于心伤,委婉说道,“还说施放的魔法不厉害,那您用了数万年才打开这封锁之力?”

卡莫滋眼神一转,自己刚才过于激动了,“呵呵,小家伙。即便我施放的魔法再弱,也只是保证我的所爱的人能打开,不会弱到哪里去。可我身死的时候已经跌落了数个大级别,用了数万年的时间才恢复了一点点实力,你说,这封锁之力强还是不强。”

“我不知道”,卡尔老实回答。

“呵呵,那你想不想拜我为师!”卡莫滋郑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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