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柯从妇人园子出来后走了百步不到,就听前面有人道:“站住!”话音刚落就从一株大树后走出一个年轻女子来。但见此女衣着华丽,长相不俗,只是举止浮佻,一副富贵人家千金的骄横之气流露于外。
秦柯见到此女顿时一愣,不及答话就听女子道:“等你好久了,这才出来。,我还以为你死在里面了呢?”
秦柯听见此女这般说话,心中很是疑惑,但仍装模作样道:“对不起,你认错人了”说着就想若无其事地离开,怎奈内伤甚重,行动迟缓,刚刚迈出一步,就见那女子身形一晃竟已挡在了自己身前。
秦柯心道:原来此女竟会武功,这下可难办了,正暗中寻思脱身之计时又听那女子道:“你别装了,我知道你就是昨晚爹爹追拿的刺客!”
秦柯听及此心中顿时一凉,暗道:苦也!竟然碰见赵高之女,这次是真的完了。
赵高之女接着道:“不过呢,我是不会告诉我爹爹的,你看我对你好吧?”
秦柯一时搞不清楚此女到底意欲为何,遂开口道:“既是如此,那在下先谢过姑娘了,不如这就放我离开吧,日后在下一定报答姑娘的恩情。”
赵高之女听见秦柯说话,咯咯笑道:“我在此等了你一天一夜难道就是要放你走吗?”说完又是娇笑不已。
秦柯这一下真是云里雾里,既然知道自己是她爹爹追拿的刺客,却又不会告诉他爹爹,但是又不肯放自己离开,这女子心中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啊?
赵高之女看见秦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更是笑开了花。随即又道:“你年纪轻轻就敢去刺杀皇上,又能从我爹爹手中逃脱不死,定然是胆略过人,武功极高了。而我呢,就想让你这个高手留下来陪我玩!”说完竟然仿佛沉醉在了自己的想象之中,咬着指头怔怔地看了秦柯半天,随后又自言自语道:“有这样一个高手奴才陪着,定是极好玩的。”
秦柯听见赵高之女竟然要让自己做她的玩偶奴才,顿时气得胸口又是一阵翻腾,心想: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强行压下一口差点喷出的鲜血,正欲动怒时,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计上心来。于是赔笑道:“只要姑娘能留在下一命,在下就感激不尽了,要是能陪着姑娘玩耍,在下更是求之不得呢,只是……”
那女子听见秦柯答应留下来本已高兴不已,却见秦柯又住口不言,忙道:“只是什么啊?”
秦柯故意神秘地道:“只是我有一匹神驹,神骏异常,奔跑时快如闪电,而且能听懂人言,要是能把它也一并找来,那肯定更能逗得姑娘开心。”
这赵高之女,乃是赵高所取一名苗女所生,名叫赵仙儿,此女整日只是贪玩,性格又是极端乖戾,府内的侍卫家丁以及一杆杂役奴仆都受过她的戏弄,是以大家每日见她都躲得远远的,从不敢招惹。
那晚秦柯进到赵高府邸时就被她碰巧看见,只是她怕那时捉住秦柯,反倒被爹爹给杀了,那样自己就没法玩了,这才一路悄悄跟着,直到秦柯进了藏身的园中。之所以没有跟进去,是因为救秦柯的那位夫人是赵高最宠爱的女人,她可没胆量进去要人,这才一直藏在园外守株待兔,等到秦柯出来才将秦柯截住。
此时听见世间竟然有此神异之马,而且又是秦柯所有,哪能不动心,马上道:“你说的是真的?那咱们赶快去找它啊!”
秦柯算是慢慢把握住了赵仙儿的心性,故意不紧不慢道:“找它也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赵仙儿急道:“你快说,什么事?”
秦柯道:“你得答应我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许告诉你爹爹是那位夫人救了我。”
赵仙儿听罢,松了口气道:“我还当什么事,我要告诉我爹爹了,还不得连你一并说出去,到时候我到哪里再去找你这么个好玩的奴才啊?再说,你就是借我一个胆子我也不敢去告她,爹爹要是不信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说罢也不管秦柯反应,伸手拉着秦柯就往外面走去。
秦柯见状,慌忙扯住她道:“我这般出去还不得马上被人抓住,你最好找辆马车让我躲在里面,咱们才好出城去找我的神驹啊!”
赵仙儿也觉得有道理,便喊来自己的贴身奴婢去赶马车,随后自己和秦柯偷偷往宅子一处偏门摸去。
到了偏门之后,赵仙儿将偏门敲了几下,门吱呀一声开处,门外果然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秦柯正欲上前,却见赵仙儿突然伸指朝着自己胸口袭来。由于方才硬撑和赵仙儿周旋,此时早已是气息奄奄,哪里躲还得过,眼看着被赵仙儿点中穴道,登时身体动弹不得。
秦柯吃惊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赵仙儿狡猾地笑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出了这扇门,你要是跑了怎么办?”
秦柯苦笑道:“你看我这副模样,走路都难,哪里还逃得掉啊?”
赵仙儿却不理秦柯,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陶瓶来,从里面倒出一粒丹药,捏着秦柯的嘴巴就喂了进去,紧接着在秦柯胸前重重拍了一下,秦柯本就胸闷难忍,这一下直拍的秦柯哇地一下,然后喉咙一动,就将那粒丹药吞了下去。
赵仙儿见秦柯吞下了药丸,满意地拍拍手对着车前的贴身奴婢使了个眼色,那奴婢也不答话直接过来和赵仙儿架起秦柯就塞到了马车车厢里面。秦柯见这主仆二人配合默契娴熟,暗想这二人不知如此害了多少人。
随后赵仙儿也进到车厢里面,坐在秦柯对面,开口问道:“你那神驹在城外什么地方啊?”
秦柯道:“出了南门便不远了。”
赵仙儿遂对那奴婢道:“走,去南门!”
声音落点,马车启动,哐哐啷啷地往南门而去。马车中的秦柯但觉肚中好像有东西在慢慢蠕动,心中大惊,遂问赵仙儿道:“你方才给我吃的是什么东西?我肚子里怎么觉得有东西在动啊?”
赵仙儿听见秦柯说话,满意地笑笑道:“动就对了,我给你吃的可是我母亲养的蛊虫,可珍贵了,一般人不给吃的哦!”
秦柯跟随赤松子游离多年,知道苗人善于养蛊施蛊。大部分苗人养蛊是为了救人治病,而少数心术不正者却是用来害人。秦柯听到自己竟然被种下了蛊虫,登时心如死灰,怒道:“我都答应陪你玩了,还答应陪你去找我的神驹,你怎么还对我下蛊?还有你是汉人怎么会下蛊?”
赵仙儿见秦柯动怒更是喜笑颜开,不急不忙道:“看把你急的,又死不了人,只要你以后乖乖听话,我每半年就给你一次解药,这样你就不用害怕会死了。至于我怎么会下蛊,也不妨告诉你,我娘亲是苗女,她会蛊术,我自然也会喽!”言罢扑棱着两只眼睛看着秦柯道:“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惊奇,很好玩啊?”
秦柯被气得哭笑不得,心想这真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啊。左右寻思无计,便不再说话,只是闭目养神。暗中却是用体内仅剩的一点真气慢慢地冲撞着被制住的穴位。
马车驶到咸阳城南门时,守城将士见是赵高千金的马车,也不检查便放出城去。
好在这赵仙儿学艺不精,秦柯穴位被制力道并不甚大,及到出城不久,秦柯就已将腹部关元穴冲开,但是胸前玉堂穴仍是差了少许冲撞不开,然而腰部却已能活动自如。
此时赵仙儿有些着急道:“喂,怎么还不见你的神驹啊?”
秦柯敷衍道:“快到了,若是我将如此神驹放在城门近处,岂不随随便便就被人牵走了?”
赵仙儿想想也是,遂不再言语,只是随着秦柯指的道路一味驶去。秦柯也不认得咸阳郊区的道路,只是尽捡荒僻小路而行。
小路崎岖,马车之内二人都是颠簸不已,赵仙儿自是抱怨不止,而秦柯却是计上心来。趁着马车又一次向赵仙儿那边猛然倾斜,秦柯用尽全身力气将自己胸膛的玉堂穴就往赵仙儿蜷起的膝盖撞去,赵仙儿再毒辣刁蛮,但毕竟是女孩子,见到秦柯此举,大吃一惊,忙喊道:“你干什么?”说着就欲抬手推开秦柯。然而马车颠簸之势甚急,秦柯还是完完全全趴在了赵仙儿身上,胸前玉堂穴顿时迎膝而解,只是秦柯身体虚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形,竟然将整个脸都撞在了赵仙儿高高耸立的胸脯之上。
秦柯只觉面部所碰之处软绵绵的,甚是舒服,睁眼看时才发现是赵仙儿的****,登时脸色通红,但也顾不得这许多,紧跟着一指就点在赵仙儿的玉堂穴上,再一指点在了赵仙儿的哑门穴上。
赵仙儿也是和男子第一次如此近的接触,还被秦柯一脸撞在了少女的隐秘部位之上,更是羞得满脸通红,只是心里却有一丝异样的感觉,甚是甜蜜。见到秦柯竟然点了自己的穴位,口不能言,又是羞赧又是怒目而视。
秦柯尴尬地笑笑道:“实在不好意思,得罪了!”这时马车外的奴婢听见车内响动,问道:“小姐,怎么了?”
秦柯也不答话隔着车厢布帘运起浑身力气一指又点昏了驾车的奴婢,这才捡起马车缰绳,叫停了拉车黄马,然后翻滚着下了马车,踉踉跄跄往前行去。
秦柯边行边将手指放在口中,发出呼哨之声,不多时,就听见远方一声长嘶之后,紧接着马蹄如雨,赤雪踩着草尖如飞而来。
看着赤雪到来,秦柯终于松了一口气,然而此时却已无力气上马。赤雪乖巧,看见秦柯状况连忙俯下身子,卧在地上。秦柯见此会心一笑,便挣扎着爬上了马背,不敢再继续南行,趴在赤雪背上摇摇晃晃地往东边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