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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劝小主

希望还没有实现,小山是他们所有人的希望。

现在小山还什么都不懂,他还什么都不知道,自然,一切的一切都只能停留在希望中。

还没有实现的希望是梦。

现实总是比梦想要可怕,不过,梦中的希望却终归要比现实中的绝望要好。

清晨,微凉,经整夜的熟睡,所有人似乎都已经洗去了满身的疲惫。

小山依然是起的最晚的,可是,他昨夜倒是睡的最早。他还小,或许不全是因为他小,只是因为他还不存在什么样子的心事,所以他才会睡得那么好。

一个人睡眠的好坏,往往与那个人的心事有关,心中含太多的事,自然也是睡不好。

小山醒的时候,屋子里还是没有人,他也依旧是在林风房中,这个地方他呆过一次,所以对这里他并非陌生,只不过,现在在他身边没有人,他倒是感觉很不自然。

人都在外面,四面的竹林似乎已让这里与世隔绝,这里似乎又是另一个世界,一个是有是小山是外人的世界,这个世界的主人无疑是豪谱,在这里所有人都甘愿对豪谱俯首称臣。

雾里的以卉是那么的美丽,她还是那身睡装,飘散的头发在晨风中轻扬,她醒的很早,至少,在小山没有来到这里之前,以卉总是看不到晨雾,晨露,关于清晨中的一切。

清晨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然而却不象以卉那么美,因为,以卉具有生命。

自然界再美,然而却美的空荡,然而,人有美,则是生命力的美。

几人都直直地站在那里,他们似乎都在讨论着下一步的计划。

以卉站的距离豪谱最近,近的几乎都已相贴,她时时都在想着怎样保护豪谱,无论是他的躯体还是他的地位。以卉可以为豪谱做任何事情,包括去死。

在以卉的眼中,豪谱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以卉也将豪谱当做了一种准则,在豪谱的身上,只有是,没有非,所以,以卉自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所出的一切主意都是对的。

因为,以卉似乎要比自己的一生都献给豪谱。

人类一生的幸福似乎就是在奉献的时候,那怕是一种错误的奉献。

豪谱也静静地站在那里,他没有说话,即使,孙剑佛,万岩,仁毅以及以卉都想听豪谱说几句,听豪谱下一步的打算与计划。

但是,经过大火与这次的事情,豪谱似乎已经怕了,他很怕,害怕往往会磨灭人最初的打算与意志。

倘若豪谱真的没有打算,也许孙剑佛,万岩,仁毅他们都会很高兴,因为他们也很怕,通过两次,他们也深深地体会到了,在做某些事情的无可奈何。

但是在这些人中,只有以卉不怕。

她连死都不怕,更何况,她现在还没有死,那么她又害怕什么呢?

小山的存在威胁到了豪谱的地位,所以,以卉就不能不管。

这也许就是一种爱吧。

人往往会因为自己心中的挚爱做出许多错事,甚至是很愚蠢的事情。

所以就在这个时候,即使全天下的人都会沉默,以卉也是不会沉默的,她是只是一个对自己所爱的人善良,对自己所不爱的人邪恶的人,所以,在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装聋作哑,但是她却不能。

晨雾还没有退却,迷蒙了以卉的双眼,她还是那么美,只不过,她现在已经成了恶魔,或许,她是在恶魔中最美的,恶魔往往是没有人性的,但是以卉还算是有一点儿,她的那一点儿人性也只能在豪谱的身边才能体现。

以卉道:"怎么,怎么都不说话了,难道就这么算了?"

万岩道:"那,那你还想怎么样?"

以卉道:"听没有听陆主说过,现在小山已焕发出前所未有的生命力与活力,那怎得了?"

万岩道:"那还不是因为你,还不是你出的主意。"

"我?"以卉很不理解为什么万岩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也许这句话叫谁都无法接受,只有那些怕死的,想撤出谋害小山行列的人才能安然接受,不过,在这个时候,包括豪谱,似乎所有的人都接受了,唯独不可以接受的便是以卉,所以她说道:"万岩,你在抱怨什么,难道你就那么怕死,不替小主想一想吗?"

豪谱听后,感动不已,他早已明白以卉的心思,只不过,他还是没有说话。

万岩道:"我,我可没有那么说,这都是你单方面想的。"

以卉道:"我看你,我看你就是这么想的,你一直都是这样,你这个懦夫。"

现在以卉并没有说别人,只是说着万岩,而是还是很认真地在说。被一个年纪比自己小的女孩说,或许说到谁身上,都很不是滋味。

但是,万岩却又不得不承认,他无法象以卉那样,为了万岩可意放弃一切。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没有对与错,谁也没有对,谁都没有错,只是场合不同而已。

万岩道:"你在说我?"

以卉道:"没错,我是在说你,难道我说的有错吗?"

万岩道:"倘若我真的是懦夫,我又怎么会参与谋害小山的一切行动?"

"因为你没有办法。"以卉道:"因为我们大家都那么做,所以你就不得不做,不是吗?"

以卉的一句话正中了万岩的要害,说到了他的心坎里。刹那间,万岩心中剧烈地跳动,他无言以对。

豪谱这时抓了抓以卉的衣袖,道:"以卉姐姐,好了好了,大家都累了,也该歇一歇了。"

以卉这时一头转向了豪谱,她的目光冷若冰霜,她第一次用这样的眼神去看豪谱,因为,这也是她第一次听豪谱说出让自己如此失望的话来。

以卉道:"小主,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就这么算了,难道你就甘愿看到小山被陆主那般宠着,护着,那你呢?你就没有想想你的未来会怎样,又该怎么办呢?"

以卉的每一句话似乎都可以讲到别人的心坎去,总是会将心比心,但是对待小山,她却还是露着她那颗冰冷的心。

豪谱怎么会没有想过自己的未来,不过,他现在确实是没有在想。

豪谱叹息一声,道:"以卉姐姐,你就不要再说了,该做的我们都已经做了,可是......"

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不过,每个人都已知道,他想要再说什么,因为豪谱想要去说的,也是孙剑佛,万岩与仁毅都想要去说的。

他们都不想再去牺牲。

在两次的失利中,他们都已经意识到了,有时候去伤害一个人无疑就等同于伤害了自己,然而,以卉却没有意识到。

她被爱所包的太深,也许她将永远都意识不到。

以卉急道:"是为了我们?小主,你是怕连累了我们才会这么说,对不对?"

豪谱没有说,不过,或许是一种默认,但是,以卉是最了解豪谱的。

豪谱原本善良,可是他却有着一颗太过嫉妒别人的内心,从一开始对小山的嫉妒,到现在他走向了迷途。天下间,无论是怎么的情感都可以去害一个人,所以,天下间无论是什么情感,也许你都不能陷入太深。

爱太深,可以让人走入魔途,恨太深,也可以让人走进魔途,嫉妒太深也一样,一样会叫一位善良的孩子走到邪恶。

以卉又道:"小主,你还是不甘的,对不对,小山太受陆主的宠爱,经过这两次事情之后,陆主对你的印象也一定会大不如前,他虽然嘴上不说,可是你还是能看得出来,你很怕九年之后,陆主领去的那三位徒儿中没有你,对不对?既然如此,现在趁小山还小,还在咱们这里,为何不......"

豪谱一下子打断了以卉的话,因为他在听以卉每一句话,内心之中都在隐忍着剧痛,滴血的痛,待他此刻已忍受不了的时候,于是,他打断了以卉的话。

豪谱道:"我们已经尽力了,我还险些害了你们,或许一开始,我就错了,我就不应该让万岩师哥去燃那场火。"

所有的人都因豪谱这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所动,就连万岩也不例外。

以卉又急道:"说来说去,你还不是为了我们,你没有做错,你从来都没有错。"

豪谱道:"我知道,知道姐姐你关心我,可是,我又怎么能那么自私,我可以失去任何人,包括师傅对我的关心,但是,我绝对不能失去你们。"

孙剑佛刹那间也承受不住这句话的分量,于是匆匆地说道:"小主,你......"

可是,他只是说了着三个字便又不说了,或许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或许是由于在感情与自身利益之间真的叫人很难抉择与取舍的原因,所以,他这时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

这也许是人类的弱点,也许是人类固有的自私与不够伟大。

当你的恩人遇难之时,你帮助他的话或许你会死,那么你是去还是不去呢?

这也是一种矛盾,人活着也必须要承受着很多很多类似这样的矛盾。

以卉道:"小主,我们愿意永远都追随你,我们愿意付出我们的全部,豪谱小主你就不要犹豫了。"

以卉的这一句话,把所有人的命都交给了豪谱,万岩原本是反对的,可是在这时,就连最小的仁毅都没有反对,万岩又怎么能说出口呢?

这又是不是人类中最矛盾的事情呢?

仁毅道:"不错,以卉姐姐说的对,当年是你收留了我们,让我们有了落脚之处,让我们师哥几人可以在这里很快乐地修炼以卉神器,我们的全部,自然会被你驱使,哪怕你现在是让我一刀杀了那个小山,我们也愿意。"

以卉这时看了看仁毅,并对他微微地笑了笑,以卉献出了笑颜,她更美了。

人是不是在笑的时候都很美丽?

倘若在这个世上,没有嫉妒,仇恨,是非,恩怨......一些让人们所烦心儿焦虑的事情,那么,是不是我们每个人整日都会无忧无虑开心地笑,我们每一个人是不是都会很美呢?

以卉道:"好样的。"

这时,孙剑佛随同万岩也说道:"小主,我们也会全力帮你的,你不用顾忌我们。"

以卉这时看了看万岩,道:"万岩师哥,这么讲还差不多。"

万岩虽然对以卉刚才对自己说的话还是那么耿耿于怀,不过,听到以卉现在对自己轻柔的夸赞,微笑的脸庞,他也并非象刚才那么生气了。

他们都是为了豪谱,他们的目标是共同的,所以,他们本身就没有过深的仇恨,太多的计较。

万岩道:"以卉妹妹,希望你今后不要再那么说我,我刚才可真的肯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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