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万物苏醒,露珠凝聚株头,晶莹剔透,婀娜多姿的花朵点缀在青草丛中,仿若一片璀璨的星空。阳光穿过窗棂照进房内,一抹纤细的身影倒影在光滑的地板上。
为母亲准备好早餐,言姝然便离开了医院,本来说好的下午再去民政局,但是安雅却突然发短信告诉她,时间改在了今天早晨。
路过自己的车,她决然的选择了步行。或许有些事情她应该在没有发生之前想清楚,她真的要和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领结婚证吗?当然答案……她只能说是必须,为了母亲她愿意。
她一直很喜欢一句话'如果不能让我永远地陪在你身边,就让我为你做最后一件有意义的事吧!'。
从小到大,一直都是母亲陪着她成长,在她的世界似乎从未出现过父亲这个代名词,幼年她像其他孩子一样渴望着父爱,只是她从未得到过,长大后她对父亲这个虚幻的人已经淡忘,稚童时,她总会问天真地问'妈妈,我的爸爸是谁?',面对她母亲除了沉默则是眼泪。
母亲是她在这个时间唯一的亲人,如果能做对母亲有意义的事,她当然愿意啦。
离民政局越近,她的心情就莫名的复杂,今天过后她就不再是以前的言姝然,虽然她还能像以前一样生活,但是………这样的改变总会让她平静的世界,带去波澜。
民政局外,一辆黑色兰博基尼旁,一名男子慵懒地斜靠在车门,双手插入裤兜里,像是等了很久的样子。
应该是夜安墨吧!言姝然想着,加快了步伐。
似是感觉到有人朝他走来,瞥了一眼,挺直了身子,对着言姝然微微一笑。
远远的言姝然也回她一笑,至少她对夜安墨这个契约者的第一印象还不错。
待她走近的时候,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好,言小姐”
夜安墨友好地伸出他那指节分明的右手,嘴角笑意愈深,似在等待言姝然握住他的手。
她的交际能力向来很好,但有一个怪癖,就是从来不与男生握手,不管对方是何等身份都不会握。她犹豫着怎样拒绝时,不受控制的右手却已经握住了夜安墨,那么一刻她也被自己的举动所震惊。
半响,回过神,迅速收回了手,绽放出阳光般的微笑,微微仰着脸看着夜安墨,红唇轻启:“你好!”
夜安墨对握到一半突然收回手的言姝然完全没有半分的怒意,反而一脸从容淡定。转身从副驾驶座上拿出了两份合约,递给了言姝然,道:“合约我已经签字了,如果你没有异议就签字吧!”
晨光下是棱角分明的轮廓,额前几丝细碎的发梢随风摆动,眉目如画,墨色的双眸深邃如潭,恍若多看一眼就会陷下去,高挺的鼻梁凹凸有致,薄唇轻抿,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更为他添上了几分尊贵和神秘。
其实从第一眼见到夜安墨,言姝然就感觉到他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至于神秘到怎样的程度她也不知道。
大概地看了一遍,合约有很多条但都是一些类似于'有个人空间、个人自由,只需配合好对方'等的话,也没有什么异议就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一份还给了夜安墨,另一份放进了自己的白色单肩包里。
时间是无情的,它从来都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稍作停留、等待。站在大厅里看着自己手里的红色本子,言姝然一时之间还反应不过来,就这样她成了别人名义上的妻子?似乎有点可笑。
“可以和我去一趟医院吗?”言姝然半仰着脸,对上夜安墨深邃的双眸。
“你生病了?”夜安墨淡淡地问。
霎时,言姝然清澈明亮的双眸垂落,黯淡无光,沉默了片刻,又重拾阳光式的微笑,若无其事地道:“不是,是我妈妈”
虽然她极力地掩饰自己的神情,但眼底的悲伤还是无法掩饰,她的每一丝变化夜安墨都尽收眼里。
总是微笑的人,才是最悲伤的人,不是吗?外表的坚强只是为了更好地掩饰自己内心的脆弱。外表有多坚强,内心就有多脆弱。
看着眼前的女孩,夜安墨瞬间感觉到有一股不知名的心疼。
拉着言姝然纤细的手腕,直奔门外去,站在兰博基尼旁,夜安墨绅士地拉开了车门,道:“上车”
言姝然坐进副驾驶座,夜安墨随之关上了车门,一股清香的薄荷味扑鼻而来,淡淡的气味中夹杂着专属男人的气息,很快夜安墨坐进了驾驶座,发动引擎,车扬长而去。
车内很静,静得能听到俩人的呼吸声,夜安墨全神贯注地看着前方,修长的手指无规律地转动着方向盘,侧脸望去,嘴角似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