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永远
我好像明白我要做些什么，我朝吴老师笑了一下，僵硬的笑容，自己都觉得很可怕的僵硬的笑容。
“吴老师，你好好养伤，我先走了。”
“哦，谢谢蔚的关心啊。”
恶心，谁要关心你？我心里嘀咕着，脸却还要保持着这个僵硬的笑容。
我和班主任走出办公室。我对班主任说道：“黄老师，对不起啊。”
班主任又好气又好笑：“我说蔚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
“那你就打我吧，就像打喆一样打我吧。”
我莫名地说出了这句话，一个堵在我心口多时的结一下子就打开了，我感觉到轻松多了。
班主任则是一下子蒙住了，而且是蒙得不轻。
看着班主任这副模样，我想，糟了，我不应该说这种话的，万一，我不敢想下去了，我真是太鲁莽了。
班主任叹了一口气，问道：“你都知道了？”
感觉现在的我，比刚才还慌百倍、千倍，怎么听，都好像是灭口前会说的话。
我不敢回答，还要像那次一样，跪下来求着饶命？算了吧，祸从口出，管不住这张嘴的我，也经历过了太多的灾祸，死了就死了吧。曾经把班主任当作好老师的我，现在是彻底明白了，这世界原来没有永远的好人。
班主任见我不答话，便一个人自言自语地说了起来。
“我其实也不想的。”
是啊，杀了人的人都是这么说的。
“可是，他实在是太可气了。”
但，你也不能因此而杀了他啊。
“只是，没想到，他那么快就死了。”
嗯？你的意思是还没过完瘾？亏你说得出口。
“可怜他的妈妈啊，也怪我。”
哎，不怪你怪谁？现在想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怪我没好好教育他。”
怎么？有你这样教育的？
“那你也不能打死他啊！”，我禁不住叫道。
“什么？蔚，你在说什么啊？”班主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五十八）噩梦
“难道不是吗？喆死的那天，有人看到你在打他，难道不是你把他打死了？哦，对了，是把他打晕，然后用刀杀了他吧？”
班主任听了我的话，苦笑道：“我还以为你都知道了，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
“哎，什么意思？”
“再怎么说，我也不会把自己的外甥给杀死啊？”
“外甥？”，现在轮到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喆是我姐姐生的孩子。”
“啊，原来是这样啊，现在想想，那个阿姨的确还真有点和你像呢。”
“你和我姐见过面了？”
“嗯。”
“这么说，你一直在调查喆的死？”
“嗯，我不想自己被冤枉”，其实，我很想斌是凶手，这样我可以好好地出口恶气，把斌打入十八层地狱，让他永远不再那么嚣张。当然，如果能找到凶手，不管是不是斌，我不也能扬眉吐气，不再受同学们的冷眼了？蔚，你真了不起，居然能找出凶手，你是我们心目中的英雄。从此，我不但不再受人欺负，而且还会受人爱戴。不过，对于我这个想法，最后却证明是非常天真与可笑的。
班主任笑了：“其实没人冤枉你啊，我一直相信你是清白的。蔚，听老师话，以后别再一个人去调查了，很危险的，这事就让警察去查吧。”
“嗯”，暂且敷衍一下吧，“对了，老师，你为什么要打喆呢？”
班主任沉思了片刻：“哎，这孩子，他爸忙于生计，也没时间管他，我姐呢，太宠他了，也没好好管教他。所以，他到处惹事生非，不但经常和人打架，还。”
说到这里，班主任突然停住了。
“还什么？”
见我在刨根问底地问着，班主任继续说道：“总之，不是在做什么好事，那天，我偶然见到他在做坏事，所以，一气之下，打了他。”
失望，还是失望，不过，还有是有点庆幸的，毕竟把班主任给排除在外了。
我告别了班主任，回到了教室。一不留神，脚被拌了一下，我跌倒在地。
“哈哈”，熟悉的笑声，噩梦的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