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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死里逃生真相浮

且说顾氏夫妇潜入水中,与那白色水草拼命纠缠一场,险些丧命。最后只得按照凌越的法子,顺其自然,不再挣扎,这才有惊无险游回上一层墓穴,此时早已如落汤鸡一般,相互扶持着跌坐于地。狼狈不堪,如同泥猪癞狗。

好一对落难夫妻。

顾谷风一念及凌越与君宝两枚眼中钉,此时已被滚滚“腐尸水”吞噬,化作枯骨,必死无疑,不禁气血冲脑,狂喜万分,双目赤红。

只有死人才能永远闭嘴,只有死人才能永远守住秘密。

顾依依心中却不禁暗暗叫苦起来,此时杀了凌越,无人引路,却不知要如何才能走出这古墓。抬眼四顾,墓室之中,只有八口瓷井,头顶之上,便是悬空泥潭,再无暗门出口。

若想出此间墓室,唯一的办法,便只能通过泥潭爬出去。可当初误入泥潭之时,是顺势从高往低掉入此间墓室,如今若要从低往高原路爬回去,却是比登天还难,莫非当真要命绝于此?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君宝与凌越被顾谷风一掌推回墓中,眼见滚滚“腐尸水”从四面八方涌来,本料想必死无疑,惊怖交加之际,只得闭目待死。

谁知过了许久,君宝忽的睁眼一瞧,不禁又惊又喜,眼前所见,既没有汹涌而来的腐尸水,而自己也没有化为白骨。

君宝忙放下凌越,将他的身子轻轻靠于墙上,摇了摇,欣喜道:“凌越师兄,你醒醒,我们没有死,这是怎么回事?”

但见凌越双唇紧闭,面色惨白,胸前的伤口沾了水,又渗出许多鲜血。君宝紧张万分,生怕凌越一睡不醒,赶紧又摇了摇他身子,唤道:“凌越师兄,醒醒,醒醒,阿弥陀佛,你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啊。”

凌越身子一颤,突然猛咳一声,咯出一口血来,微微睁了睁眼睛,笑道:“别摇了,我还没死呢。再摇,就要被你摇死了。”

君宝见凌越神志清醒,还能说笑,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一大半,道:“阿弥陀佛!师兄你没事就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只是我现在越来越糊涂了,这墓室之中,瓷井已破,腐尸水涌出,我本当必死无疑,可如今一睁眼,却什么事也没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莫不是我在做梦不成?”

说道“做梦”二字时,君宝已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脸颊登时吃痛,留下五道红印,这才知道不是做梦,不禁大喜过望,问道:“凌越师兄,这不是做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们为何没有死?君宝愚钝,还请师兄告知。”

凌越见君宝木讷呆傻,早已笑作一团,忍俊不禁道:“呆子,你仔细瞧瞧,这早已不是原来那间墓室了。”

君宝放眼四顾,但见此间墓室中,既无腐尸水,亦无被打破的瓷井盖,心中更奇,道:“我们分明被顾前辈推回墓室,为何一睁眼,却又换了个所在。”

凌越颇为自得,道:“这里不是墓室,乃是一间耳室!”

君宝奇道:“耳室?”

凌越大笑一声,道:“没错!方才我们四人所处之地,正是第七层墓室。顾谷风定然想不到,这第七层墓室中,还藏有一道暗门,正是通往这间耳室。”

君宝若有所悟,点了点头。

凌越接着说道:“方才,我趁你不注意之际,将那七口陶井盖打穿。引出“腐尸水”的同时,也触发了这耳室的暗门。”

君宝接道:“是以,顾前辈将我们推下时,暗门洞开,我们便落入到这间耳室之中。”

凌越道:“正是!此时,那第七层墓室,只怕早已被腐尸水填满了!”

一提起腐尸水,君宝仍心有余悸,不禁打了个寒战。

两人静坐片刻,君宝忍不住开口问道:“凌越师兄,这古墓之中,到底藏有什么秘密?致使武当、天姥这般相残相杀?”

凌越道:“你我也是一同历经过生死的人了,现在我便将这件事,从头到尾详详细细的与你说一遍,再无隐瞒。”略一沉吟,又道:“不过,此事事关重大,你先得起个誓:这件事除了你我二人,决不许第三个人知晓。顾氏夫妇自己做的丑事,他们自然不会宣扬出去,因此,若除你我之外,再有旁人知晓这件事,那便是你泄露的了,到时我只一剑将你杀了就是。”

君宝连连点了点头,神色肃然,跪倒于地,三指并作一处,郑重其事的说道:“佛祖在上,峨眉弟子君宝在此起誓,今日……”

凌越“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忙将君宝的手按下来,笑道:“呆子,我逗你玩的!虽说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哪就这般见不得人了?只要莫轻易向外人道就是了。”

君宝道:“凌越师兄你放心吧,我也不会向我师傅提起的。”

凌越不禁暗道:这呆子当真呆傻的紧。又当即从头到尾理了一遍思绪,道:“南朝宋前废帝刘子业曾设立发丘中郎将一职,由建安王刘休仁担任。说好听了,这发丘中郎将是个官职;说难听了,其实就是一个盗墓贼。我是建安王刘休仁的后人,自然也是个盗墓贼。传说,我的先祖只要用眼睛看看地貌、用鼻子闻闻气味、用手捏捏封土,就可以准确的判断出有无墓葬,甚至可以知道下葬的年代、墓穴的深浅,这种传说是真是假我却不知。盗墓世家的手艺虽然一代一代的传下来,可到我这里,竟也渐渐地荒废了。我虽然不成气候,但观风水、辩气象到底还是知道些的。”

“帝少好读书,颇识古事,粗有文才,自造《孝武帝诔》及杂篇章,往往有辞采。以魏武有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乃置此二官,以建安王休仁、山阳王休祐领之,其余事迹,分见诸列传。”

——《南史卷二宋本纪中第二》

君宝在峨眉山上时,也曾看过不少书,听凌越说了这许多,只觉与自己书中所闻不尽相同,大感疑惑,问道:“凌越师兄,我曾看过一本书,书上说,三国时期,曹操就已设发丘中郎将与摸金校尉这两个官职,说是专门挖掘他人坟墓,盗取金银财宝以充军饷。为何听你说来,却成了建安王刘休仁?”

汉陈琳《为袁绍檄豫州》记载:“操又特置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所过隳突,无骸不露。”

东晋孙盛编撰《魏氏春秋》有云:“又梁孝王,先帝母弟,坟陵尊显,松柏桑梓,犹宜恭肃,而操率将校吏士亲临发掘,破棺裸尸,略取金宝。至令圣朝流涕,士民伤怀。又署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所过隳突,无骸不露。”

凌越懒洋洋的笑了笑,道:“书上之言,不可尽信,也不可不信。说曹操设发丘中郎将与摸金校尉之人,乃是‘建安七子’陈琳,然正史并无记载,不过是文人曲笔罢了。”

凌越又接着说道:“一月前,我奉师命,捉拿采花大盗花拂柳。谁知这厮好**诈,轻功又好生了得,一路奔逃,仍一路犯案,一直到了四川。我带着十名华山弟子行至四川境内,心想:既已到峨眉派地界,只消飞鸽传书一封,峨眉掌门了悟大师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必当助我捉拿淫贼花拂柳。到时候,峨眉、华山两派夹攻,花拂柳插翅也难逃。谁知,这花拂柳竟是顾谷风假扮,他故意将我引入四川,一入川中,便将我们同行的十一人迷晕,缚了手脚,装入麻袋中。”

凌越颇为自豪的笑了笑,道:“其实,我早就知道这采花大盗是顾谷风假扮的,也知道,他一路将我引入川中,必然是有所图谋。我索性将计就计,假装被他迷晕,任由他们摆布。其实,我不过是想看看,他们这行人到底想干什么。”

君宝不由的感叹道:“师兄果然机智过人。”

凌越也不让谦,爽爽快快说道:“那是当然,我这个“小诸葛”的称号可不是白来的。”

但听凌越又说道:“之后,我便被一群天姥派女弟子丢到了马车之中,颠簸了一月有余,也不知他们要到何处去,每日尽吃一些馒头干粮,吃得我嘴巴都歪了。到后来才知,原来顾氏夫妇悉知我是建安王盗墓世家的后人,因此故意设下圈套,劫我至此,助他们盗取古墓遗书。”

君宝奇道:“古墓遗书?”

凌越苦笑一声,道:“没错!我与他们周旋了许多天,带他们在这七弯八绕墓穴走了许多遍,害他们中了不少机关,死了不少弟子。顾氏夫妇明知我存心戏耍他们,但他们对墓穴机关、奇门遁甲一无所知,自己硬闯又吃了不少苦头,所以不得不听我差遣。”说时,不禁大笑起来。

君宝回想起一路下来,碰到的惨死之人不计其数,其中大多数人,不过才是二三十来岁的青年人。如今又听得凌越侃侃而谈,如何设计陷害,非但面无愧色,反而如此大笑,视人命如儿戏,不禁叹息。

但听凌越又道:“我本可以在密道中甩掉他们,自己溜出去。但我是个盗墓贼,盗墓贼若是看到了墓穴,哪有不进去探个究竟的道理。何况,我也实在好奇这墓穴之中,到底藏有什么惊天秘密,所以便一路带着他们,一直到了这第七层墓室。再之后,你就闯进来了。”

君宝凝神细听,默默点头。

凌越笑道:“话说,你一个呆头呆脑的小和尚,无人指引,居然能活着下到第七层墓室,毫发无损,真是运气好到家了……”

君宝笑道:“阿弥陀佛,是经猿兄指引,我才屡屡化险为夷。”

凌越突然话锋一转,目光一凛,正色道:“君宝,我问你一句,你当如实回答。你当真是跟随那白猿进来的吗?”

君宝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君宝并无半句假话。”

凌越继而问道:“那白猿在墓中又有何举动?你将当中细节仔仔细细的与我说来。”

君宝听到此处,突然一拍脑袋,焦急道:“唉呀,我竟把猿兄给忘了。它随我一同游进瓷井,之后却不见踪影。这如何是好?”

凌越一把抓住君宝手腕,质问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头白猿领你下墓的时候,都做了些什么?”

君宝道:“猿兄领我绕过荆棘丛,又带我跳入井中,然后,然后……他触动井壁棋盘上的机关,我们便一同掉入了下一层墓室……”

凌越接口道:“然后白猿见墓墙上有八扇门,他又按动了金刚暗门上的三颗奇石,领你进入其中一扇门。又带你跳入泥潭,之后带你跳入水井,一直到第七层墓室,他便消失不见了,是也不是?”

君宝道:“正是。”

凌越微微一顿足,叹道:“你真是个呆子。”

君宝睁大双眼,问道:“为何?”

凌越道:“你仔细想想,这只白猿与我们平时见的猿猴有何不同?”

君宝越来越不解,道:“这只白猿太聪明了些,聪明的有些可怕,甚至识得机关暗门。”

凌越拍了拍君宝的光头,道:“你总算还不傻。你想想,一只白猿如何会聪明到这种地步?”

君宝思索片刻,摇头道:“我不知道。”

凌越跌足道:“他哪里是什么白猿,他分明就是个人。只有人才聪明到这种地步,才识得机关暗门,才破解得了奇门暗术。我若料想的没错,你这猿兄必然也是来盗取古墓遗书的,只不过为掩人耳目,是以装扮成猿猴模样。此刻,这墓中的‘重大机密’,只怕已早已被你那猿兄盗走了。”

一闻此言,君宝有如当头一棒,不禁变色,哑然不语。

凌越接着说道:“我猜,他之所以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必定在江湖中是个极有威望的前辈,一旦被人识破,便有身败名裂之险,故而不敢轻易泄露身份,只得伪装成白猿的样子。”

君宝大骇,仍然有些不相信,道:“怎么可能?这三个月我与他朝夕相处。替他拔箭治伤时,看得清清楚楚,他分明就是一只白猿,怎么可能会是人呢?”

凌越驳道:“朝夕相处?你是时时刻刻都守着那只白猿吗?”

君宝低头道:“不是!可我还是不敢信……”

凌越笑道:“那好,既然你不信,我便和你打一个赌吧。他若是一只白猿,我便答应帮你做一件事。他若不是一只白猿,你就……我暂时还没有想好,到时候再说也不迟。”

君宝道:“阿弥陀佛,凌越师兄,我是出家人,怎可赌博。”

凌越又好笑又好气,道:“好,好,我说不过你,到时候自然会有分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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