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她是亏了?
安玫挤眉弄眼地望着卢思凡,心有不甘,“早知道禤副总要出差,我该在他出差回来之后再休假。”
“得了吧……”旁边的乐花花看不顺眼了,“禤副总出差回来之后,你的脚早该好了,还能再休假?”
“这……”安玫被呛住了,但仍不服气道:“或许因为我勤劳上班,我的脚恢复得慢一点,也未尝不可。”
“禤副总要一周以后才回来,你的脚就崴了一下,即使恢复得还慢,也不需要一周吧。”乐花花的眼睛翻着安玫。
“啊……一周……他要一周才回来……”安玫的脸上立刻乐开了花,看来,她也没有亏多少,还有四天的时间,可以放开心情快乐地上班。
“你是不是很怕禤副总啊……”卢思凡突然贼眉鼠眼地凑到安玫的脸上问道。
“嗯嗯……”安玫装模作样地轻咳了两下,“怕他……我……为什么要怕他啊……”她不屑地撇了一下嘴。
“我看你就是怕禤副总,你肯定哪里得罪过他,我感觉他每次来财务办公室,就是盯着你看。”卢思凡继续掀她的老底。
卢思凡你混蛋啊,既然知道了,还故意揭人的伤疤,有没有这么欠揍的啊。
安玫握了握拳头,本想捶他。可是一想,捶他岂不是显得她很心虚。
于是,她握紧的拳头在空气中挥了挥,“哼,我凭什么怕他啊,我从来没有得罪过他,工作上又没有犯错,怕他做什么?”
“这么厉害?”卢思凡的眼角露出狡黠的微笑,“真不怕他啊?”
“当然不怕他啊,他又不是我老爸老妈……”
“禤副总,你好……”夏培轩谄媚的声音突然钻进安玫的耳朵里。
啥,禤副总?
啊……糟糕,安定的身体立刻如定海神针一样,一动不动,不是要一周以后才回来吗!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她被他们忽悠了,
她雪冻在原地不敢回头,脸上立刻变成淑女状,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地拿起了办公桌上的一份材料,假装看起来。
不要回头,她告诫自己,不要回头去看那双眼睛,反正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听到也好,错误已经犯了,他没有听到更好,她继续装淑女。
总之不作也是死,作了或许还有出路,静待后发制人。
“哈哈——还说不怕。”背后传来卢思凡得意和刺耳的笑声。
上当了。
安玫转身二话不说,一个脚尖狠狠地踩在夏培轩的脚上,并旋转了几度,痛得他嗷嗷大叫,“好狠心的丫头。”
“谁说我怕他了。”安玫的嘴又硬了起来,“刚才我只是突然很想看看这份材料罢了。”
安玫将刚才拿起的那份材料朝办公桌上一丢,“我看你们三个才是最怕禤副总的吧,每次他一出现,你们三个毕恭毕敬的样子,那啥……啧啧……”
尤其是夏培轩,每次见到禤哲,那个谄媚劲啊……安玫无法说出口。
张嗣和卢思凡爽朗地笑了两声,“他有什么可怕的,我们是尊敬他。”
“既然你们不怕他,凭啥说我怕他啊。”安玫怒瞪了他们两个一眼,然后转身又对夏培轩嚷嚷道:“夏培轩,你要是再敢忽悠本姑娘,本姑娘要对你不客气了。”
一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其实我最怕的人是我爸爸和妈妈,都是大学老师,那才叫不怒自威。至于禤副总,那是……哼!”
安玫思考着用最贴切,但一定要恶毒一点的词来形容他,“最多就是纸老虎,狐假虎威,欺强凌弱……”
反正经理也出差去了,平时只要经理不在办公室里,办公室就各种耍嘴皮子地拿禤副总和经理开刷惯了的,安玫也不顾形象,口不择言了。
“禤副总,你……你好……”夏培轩阿尔奉承,曲意逢迎的声音再次响起。
哼!狼来的故事怎么也得等假狼来了两三次之后真狼才现身吧,安玫懒得回头。
她的脑海里仍在想着各种恶毒的词语,嘴里仍滔滔不绝,妙语如珠地吐出一个个恶毒的词语。
末了,她说,“夏培轩,你的智商也不过如此啊,就算是禤副总真站在这儿,我也不怕他,他就是纸老虎,往往像他那样装作冷酷无情,冷漠强大的人,其实内心越是脆弱,不堪一击……”
不对啊,寂静无声,身后怎么有一股压迫感。
“你们又在玩什么花招啊?”安玫脆生生地转头,脸上笑靥如花,飞扬的笑眼对上了一双冷冽的视线。
冷酷的表情,冷漠的眼神,坚毅的脸,如雕塑般一动不动的高大身材,堵在办公室门口。
她的脑袋瞬间轰地一声开了一个洞。
“禤副总,我……我说的不……不是你,我……我说的是……是我爸爸,对,是我爸爸……”
话一出口,安玫顿时感觉她的脑袋又豁地一声裂了一个大缝,寒冷的北风在里面呼啦啦地吹。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禤哲转身离去。
……
呵!速度真快!
十分钟不到,人事部那个跑腿的小姑娘就站在财务部办公室门口。
“安小姐,请你跟我去一趟人事部。”
人事部?安玫的脑袋一轰,除了是领工资走人,还会有什么?
旅游那几天终究是她的错觉,他终究是一个盯着她的错处就不放的人,好了,现在正好给了他一个逮住她犯错的机会。
心沉到了谷底,脚步几乎无法迈动。
“快点,安小姐。”小姑娘回头对她嫣然一笑。
看吧,连一个小姑娘都在嘲笑她,小姑娘的嫣然巧笑就是对她的讥讽。
“你怎么啦?不舒服?”小姑娘停下来问她。
“没……没……”不能让小姑娘看出来,她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
反正已经很惨了,何必再装可怜赚同情,再说别人不见得会同情她。
想开了,安玫挺起了脊背,加快了脚步。
她理直气壮地站在人事部负责人的办公室里,挺着腰,仰着头。
既然他认为她不好,不要她,何必让他们悲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