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将所有的礼物分发完毕后,安玫开始清理行李箱里的东西。
清理完毕,又将衣柜里的衣服清理了一遍,合上箱子时,安玫突然想起了什么,手伸向箱子侧壁上的某个口袋。
嗯?吊坠怎么不见了?
安玫又摸了摸箱子里面的其他几个小口袋,都没有。
她直起腰,双手叉腰,眯着眼睛细想,放在哪里了?记得在红桥区的小房子里第一次试穿齐琳买给她衣服时的那天晚上,她将吊坠从脖子上取下来过,依依说那个吊坠太老土了,不配衣服,她后来就随手放在箱子里面了。
这个吊坠说重要也不重要,说重要是因为它是妈妈留给她的,说是当年生下她时特意去金器店打制的,那枚花朵还是妈妈自己绘制的,然后让师傅照原样做了磨具,再打制出那个吊坠的。
说不重要是因为,它就是一个普通的金器,并不值很多钱。
但安玫的妈妈总是要求安玫随身携带,不要弄丢了。
现在安玫却想不起将它放在哪里了,将衣柜里穿过的衣服口袋全部搜了一遍也没有找到它。
齐琳家的房子虽然大,但属于安玫的东西只有那么一点,搜遍了属于自己的所有东西,也没有找到那枚吊坠。
虽然安玫心里没有感觉到有很大的损失,但总还是有些不甘和遗憾,毕竟是从小带在身边的东西,突然发现不在了,那种失落如突然遭遇失恋分手的恋人一样,心里老想着它曾经戴在颈脖子上的过去。
本想立刻打电话告诉妈妈,可是一想,或许是放在哪里了,说不定哪一天又出来了。再说,如果告诉妈妈,指不定要挨一顿数落。
也许,时间久了之后,妈妈也会忘了这个吊坠,她的脖子上总有一天会戴上一个比它更漂亮更贵的项链或者吊坠呢。
转瞬开春,天气转暖,安玫又收到了丰澍的回信。
这次的回信也比以往长很多,告诉安玫他这么久没有回信的原因,说这个冬天北京下了几场雪,一场比一场大,他不方便去邮局发信。
接着丰澍又说,让安玫不要因为他而不愿意住在她姨妈家里,他说,女孩子要以安全为要,跟姨妈住在一起,有亲人在身边照顾,他也放心云云。
信的末尾告诉安玫,他因为身体的原因不能上网,所以抱歉,不能加她为好友,也不能给她发邮件。
果然如她所想,安玫释然了,笑了起来,不能加好友和发邮件更好,其实安玫并不喜欢网上的交往方式,网上交往多不靠谱啊,她想起了泪湿青衫,就是不靠谱的一个典型列子,她更愿意和丰澍用书信的方式联系和交流。
嗯,安玫突然觉得这世界很多事情如她所想,她感觉很幸福和开心。
如她所想,但愿能如她所愿!
办公室里,买给禤哲的茶叶很快被他喝完了,他吩咐安玫有空去帮他买一些茶叶回来。
这个家伙,现在喝茶的瘾比毒瘾还厉害,不过这样也好,喝茶总比抽烟好。
现在禤哲喝茶的瘾是大了,但抽烟的瘾慢慢减少了,以前推门走进他的办公室,总是烟雾缭绕,一股浓浓的烟味,现在很久没有看到他抽烟了,办公室里的烟味也淡了很多。
这家伙,现在连买茶叶这样的事情也让她做,她都成了他的私人管家婆了。
这不,他刚刚丢给安玫一张建行卡,说是专门用来买茶叶的。
啊啊啊,安玫几乎要嚎叫,看来她买茶叶的事业已经步入巅峰,而且将会没玩没了。
安玫正在中山北路朝蒂夫特走。
上海人并不喜欢喝茶,最喜欢喝的是白开水,所以茶叶业在上海并不兴隆,所以在上海要想买到上等的好茶叶,必须知道几家好的茶叶店铺。
买茶叶不能进商场和超市,好的茶叶往往都在不起眼的角落店面里。
蒂夫特是安玫来上海之后发现的一个比较好的茶叶的店面。如果在安玫的家乡的话,出门随便进到一家茶叶店铺,就能找到上好的茶叶。
安玫眼睛望着街道两边的店铺,这一带街道上集中了很多茶叶店铺,以前安玫来过很多次,所以熟悉,但她突然发现,好像很多店面都重新装修过,很多店铺焕然一新。
一家家店面走过。
唔,安玫怎么感觉自己的手臂被人抓住了。
她以为是遭遇小偷抓住她的包了。
转身准备怒喝,“干什么?”
却发现抓住她手臂的是一个对她怒目圆瞪的女孩。
冤家路窄!狭路相逢!
不就是安玫来上海的第一天就被泼咖啡的那个女孩吗?
她居然对安玫怒目圆瞪?应该是安玫对她怒目圆瞪好不好。
女孩还没有向她解释为什么对她泼咖啡呢?居然还敢拉着她?
虽然安玫曾隐约感觉出,女孩泼她咖啡是和泪湿青衫有关,但……只是感觉好不好,到现在为止,没有人站出来对她解释一下那件事好不好,更不用说道歉了。
安玫迅速地扫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哦,果然是有帮手了,所以才那么威武。
女孩身边站着一个面目清秀的二十三四岁左右的男孩。
上次女孩披着头发显老很多,这次高高的马尾束在脑后,和安玫刚来上海时一样,显得活力十足,人也显得年轻很多。
安玫想起了自己刚来上海时的马尾,脸色温和了一些,但语气依然严厉,“你想干什么?”
安玫并不怕他们,即使女孩身边的男孩就是泪湿青衫那又怎样?她和他之间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不过……安玫瞟了一眼那个男孩。
不会吧,安玫,你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人家男孩那么鲜嫩,居然也敢那个啥……
安玫不害怕,但有些羞愧,如果知道泪湿青衫这么小,她哪里会容忍群友们对他们打情骂俏,真是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