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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一辆马车行驶在郊外,那里是山寇强盗经常出没的地方。杀人不眨眼的响马掠夺所有人的生命,独孤一刀经过时,恰好遇到强盗杀死保护孩童的女人。

他们丧心病狂,连小孩子也没放过,孤独一刀出手杀死在场的所有强盗,把当时仅有六岁的飞羽带走。这是独孤一刀后来告诉飞羽的,然而飞羽年龄很小,却是记不大清楚。

这个小孩子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偏偏遭遇飞来横祸,独孤一刀已是不惑之年,依旧孑然一身。于是收他为自己徒弟,并且为之取名为独孤飞羽,还把自己的孤刀倾囊相授。

飞羽自小天赋极佳,学徒十年,有所小成,独孤一刀便让他独自下山历练。出来时曾三番四次嘱咐,不可在江湖上任意妄为,若是有违师训,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必定清理门户。

独孤一刀本是一个相当严厉的人,对于飞羽却是格外的好,如同一个和蔼的父亲般。在飞羽的心中早已将他当做父亲来尊敬,对他的话自然是谨记在心。

老头子说道,“独孤一刀,我与他也有一面之缘,若是有机会的话,真想再拜访这位老朋友了。”一面便是朋友,难道他与自己的师傅还有交情,只是未曾听师傅说过。

飞羽在心里嘀咕,说道,“师傅老人家早已隐居,对于江湖中的事情不再过问,未曾请教前辈尊姓大名。”与独孤一刀有实际交集应该只有古云人吧。

独孤一刀说过自己仅在刀法上单打独斗输给一个人,每次飞羽想要追问,但他从来不提对方的名字。后来,飞羽在江湖中听到古云人的名字,所以才想到这里看看。

老头子道,“名字我自己都忘记了,很多年前,有一个人告诉我,名字代表的只是过去,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给自己取名无名。”

不可能,这是飞羽的第一反应,因为五十多年前,无名就消失了。当年在江湖中掀起腥风血雨地便是自己身上背负的摄魂刀还有一个叫作无名的人,无名不是已经死了吗?

最重要的是,飞羽的师傅曾经说过,天下除却孤刀之外,有两种刀法不可思议,一种是古刀,另一种便是五十年前就销声匿迹的摄魂刀。当年死在摄魂刀下的高手数不胜数,彼时名气比起今时的古刀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且,独孤一刀也和摄魂刀的主人交过手,他一笔带过,只是说自己与另一个人联手,也只是和主人打成平手,那个主人的名字叫作什么,飞羽忘了,似乎姓李,但师傅称他无名。

想起师傅对自己所有的片段,飞羽得到一个惊人的大胆设想。师傅败在古云人的手下,然而两个人联手,只是与无名打成平手,世上竟然有这样的人吗?

飞羽觉得师傅的很多话都有破绽,在刻意地掩藏什么,又在不经意间透露出什么。眼下正好有一个证明的机会,飞羽把身后的摄魂刀取出来,放在无名的面前。

飞羽道,“前辈可觉得这一把刀很熟悉?”无名抚摸着这把刀,看的出来他认识。他怎么可能不认识,飞羽早已确定,此人正是消失五十多年的无名。

无名说道,“这一把刀是我十五年前送给古云人的,古云人似乎把刀转送给龙在天了,后来就再也没看到,你是怎么得到这一把刀的?”

也是这把刀牵扯出古风与飞羽的争斗,飞羽将前因后果说出来,最后物归原主。只是无名没有收下这把刀,“十五年前我就不需要它了,它在你的手中,就送给你吧。”

飞羽道,“不,既然是古云人前辈送给龙在天,那日后我归还便是。无名前辈,我好奇当年你和我师傅还有古前辈之间的交集,能否为我释疑?”

很多年前,无名的妻子去世之后,无名像是丢了魂一般,在世上每日醉酒度日。直到二十年前遇到古云人,两个人的交集开始了。

古云人仰慕摄魂刀,提出双方相互切磋,而无名荒废许久,刀法大不如前。饶是如此,古云人也只是险胜无名,从古云人的身上,无名悟出了刀法的另一种境界。

就像是朋友一般,无名重新焕发生活的意义,开始在醉仙楼说书,说的多是古云人不为人所知的事迹。古云人也经常去酒楼里听,偶尔还会相互的说话,话语中隐藏着各自的见解。

人生能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十五年前,独孤一刀访查到古云人的下落,提出和古云人一较高下,而两个人的见证就是无名。

双方就在古府激斗三个时辰,各自拆上上万招,最后独孤一刀仅在一式败给古云人。双方点到为止,何况输了便是输了,高手在意的不是胜负而是过程。

两个人激斗都耗费了过半的气力,这时候古云人提议,他和独孤一刀联手战无名。三个人只凭刀法,一个时辰不见高下,就约是平手。

独孤一刀走了,临走前说自己回去之后潜心研究刀法,五年后再来一聚。这可惜,三年后,古云人便死了。无名也落下一个遗憾,古云人走后,没有想到古府上下全部被杀。

古云人死后,独孤一刀也从此消失在江湖中,无名只能一个人在这醉仙楼了此残生,时不时还能回味曾经互较刀法高下的岁月。

飞羽听完这个故事也相当的震撼,当年师傅和古云人联手,虽然已战上一场,但无名能与之抗衡不落下风,其刀法必定是出神入化。

飞羽道,“多谢前辈为我解答,子时接近,是不是该动身去古府。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前辈德高望重,何必与古风过招,不如由小子我替您接下来。”

无名笑道,“你有十分的把握能够击败他?”

飞羽实话实说,“我与他伯仲之间,并无绝对胜算。”

无名说道,“还算实在,跟我一起走吧,你在一旁好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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