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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泰国

我的职业说起来比较特殊,属于高风险高回报的典型,这几年在亚洲的各个国家跑,赚了不少钱,不过跟我所经历的事情比起来那些都不算是什么,毕竟这都是拿命在搏。

这两天我刚刚结束泰国的行程回国,说起来泰国这地方在亚洲的灵异界也算是颇有名气,几乎每次去都会有些收获,只是之前我并没有料到会凶险到如此地步,例数去年大大小小数十次任务,恐怕全部加起来也没有这次惊心动魄,稍有差池恐怕就没有机会把这些事情说出来了,虽然拿到了双倍的佣金,但是如今想想仍然是心有余悸。

我们这种人有一个专门的网络,雇主会把想要去探寻的灵异传闻明码标价的发布上去,有意愿的可以拿着自己的经历前去竞标,最终雇主会选上一个或几个人前往,赏金平分,只是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不论找不找得到东西,都必须带上足够的证据回来,而这证据则是由雇主指定。

这次泰国的行程赏金极高,七位数,而且任务看似并不复杂,大致上只是需要前往一间破寺庙住上三天按时拍照就可以了。

一般这种情况都会是团队行动,对于这种模式我还是比较有兴致的,毕竟人多好偷懒么,只要有那么一两个人带回来证据,整个团队都能够分到奖金,只是数量多少可能有些差异罢了。所以报名的人也是挤破了头,我自然不会放过这种好机会,凭借着我多年来的丰富阅历几乎是毫无悬念的被选为了团队的一员。

通知邮件上写的是2015年3月20日下午2时30分到XX会所XX房间集合,具体地址我这里不便透露,这也是我们的潜规则之一,不能暴露关于雇主的任何信息。

我按照邮件上的时间地点到达了集合地,这件会所绝对算得上是富丽堂皇,房间门外整整齐齐站了两排黑衣保镖,里面则是四名白衣保镖的分列两旁,正中间站着一个看起来像是负责人的中年男人,眼生十分的锐利,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

那中年男人跟旁边的人说了几句,示意外面的保镖把门关上,这才开口说了话。

原来我们并不是现在就出发,而是要再分组,现场一共有八十来号人,分成了四组,每组二十一人,从3月23日开始,每隔三天换一拨人,连着在那寺庙里呆上十二天,当然,赏金按组发,每组人平分全额。

这种出手阔绰的并不在少数,我们这行刚开始出现时很多都是国家发下来的任务,像他们这些人并不缺钱,只是苦于不能走官道,这才给了我们机会。

四组一共八十四人,我被分在了第三组,也就是四月二十九到四月三十一号,同组的还有十六个男人和四个女人,看样子基本都是老手,听到分组以后都发动关系去了解自己队友的情况,刚才说过,我们这行说好听是拿命在搏,说难听就是一群亡命之徒,死了,也就死了,凭借着雇主的权势随便给你捏造个理由都行,所以杀害同伴的事情也时有发生。

一阵寒暄过后有两个人径直朝我走了过来,刚才人多没注意,这么一看才发现这俩都是熟面孔,前面五大三粗的是王建龙,精瘦一些的高个子叫张斌,以前一起合作过几次,人品都还算是信得过。

“嘿,周兄弟,你也来了,分哪个组了?”王建龙首先开口问我到。

“三组,你呢?”

“哎!不巧!我在二组!不过张老弟也在三组,你看……”

他这么说的意思很明显,这种团队行动一般都要找几个信得过的人搭伙,这样可以有效的避免被人在背后捅刀子,看这样子他在同组里应该是没找到认识的。

“哦,二组啊,我也刚来,等我给你看看”我应了一声四处张望了几眼,别说,还真有几个认识的,其中在二组的有俩人,一男一女,这俩人跟我的交情虽然不深,但是各自都了解对方的为人,在这种时候信得过的人自然是越多越好。

给他们引荐了一下后高个子张斌便把我拉到了一边,使了个眼色示意我看向旁边的一个刀疤脸小声对我说:“你看那人,他也是三组的,我打听过了,似乎有他杀队友的传闻,不是个善茬,咱们得准备个对策”。

我微微皱了皱眉,这人我知道,姓扈,行里的人都叫他扈疤子,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据说跟他一组没有一次是不死人的,最狠的一次出去十个人,就他一个活着回来,别人质问的时候没有给任何解释,也算是坐实了这种传言。

我们行间流传着一本屠夫手册,里面就是关于这些人的信息,扈疤子在其中就是叫得出名、排的上号的。

我虚压一下手示意张斌先不着急,看看别人的反应。

果然没多久,同组的几个人就开始窃窃私语,其他组的成员则是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首先提出异议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应该是叫张芳,打扮的很是妖娆,只见她径直走到雇主的身边搔首弄姿的小声的嘀咕了几句,还指了指刚才那群窃窃私语的人,想必是在以人数要挟雇主换人。

雇主却从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而是静静的等他说完后走回到了主席台的位置,轻咳了几声

“可能有些朋友对这次的分组不满意,但是这些都是上面的意思,不买账的,现在大可走人”

这举动让那女人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一副吃了死苍蝇的表情。

刚才那群人估计也没想到这次的雇主会这么强势,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随后便有几个年纪较小的陌生面孔悻悻的走了出去,剩下的人则是充满敌意的看着扈疤子,后者则一脸平静的看着手中的资料。

二十一人的分组走了五人,还剩下十六人。雇主看没人再想走又继续说道:“根据现在的人数你们可以有两个选择,把人补全,或者就这么着,当然,佣金按人头分。”

干我们这行基本都是为了钱,而且大多数人自己都单干过,对人数并没有太大的执着,基于少一个人就少分出去一份钱的情况,最后确定下来的也就是我们这十六人,值得一提的是那女人并没有走,又站回了那群人的中间,看手势似乎是在计划什么。

虽然我也有所忌惮,不过并没有加入他们的打算,像这种临时组成的团队我见得多了,会加入的不是些新人多半就是别有用心,人多反而不方便。

除我以外还有四个人也持观望态度,和他们交换了下眼神,互相点了点头,不出意外的话这次的主力应该就是我们六人,剩下那群人会怎么样,说实在的我并不关心,毕竟大家都是在玩命,到时候能照顾好自己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分的情况确定以后雇主示意我们翻开手中的资料,这份资料是刚刚有人发下来的,主要内容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是任务细则,第二部分是注意事项,第三部分是合约,基本都是老一套,本来我只是打算粗略的过一遍,却在第一部分就卡住了,我们的任务细节里居然有一项是拜佛,不只是我,在场的所有人基本都在这卡住了,除了那些没见过真东西的,大家都明白这拜佛的含义,明说了,这拜佛当然不是拜那些正佛,而是邪佛,或者是邪灵,摆明了是打算让我们引鬼上身,这可是一种很危险的事情。

雇主也不是傻子,既然把这写上去既然就考虑到了大家的反应,虚压了一下双手示意大家安静:“这第一部分的拜佛不是强制性的,但是只要参与了,佣金在原本的基础上翻倍,如果见到了真东西,再次翻倍。”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一片哗然,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些人就差没有要求当即出发了,只有我和少数几个人隐隐觉得这事有蹊跷,既然愿意出如此高额的佣金,只能说明那边的情况很严重。

离开的时后已经晚上九点了,我和张斌大概计划了一下各自需要带的东西就分开了,再次见面的时候已经到了二十九号,也就是出发的日期。

为了掩人耳目,十六人分别乘坐三架直升机直飞泰国山区。

到了目的地以后睡眠时间会很短,所以几乎所有的人都在飞机上提前补觉,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剧烈的震动把我从梦里惊醒,飞机上的其他人都在透过窗户看向外面,一个一个脸色跟死人无二,苍白的无法言喻。

我有些不解,便想跟驾驶员搭话,却不料只是刚刚碰了一下那驾驶员,他的身体就径直向一侧倒了过去,从眼睛和嘴角都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驾驶员死了!”那个妖娆的女人第一个惊呼出声,飞机上的气氛瞬间变的凝重起来。

“不只是驾驶员,恐怕前面两批人都是凶多吉少了。”扈疤子一把拉开机舱的门,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就这么突兀的发生了,飞机降落的地方横七竖八的躺了不下二十具尸体。

看样子竟然都是毫发无损,就那么直挺挺的躺着,如果不是浓重的尸臭和地上爬动的食尸虫很难想象这些都是死人。

“这里有没有会开飞机的?”见此情景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此地不宜久留,久留恐生异端,而碰巧的就是还真有会开飞机的,只是在他查看了一阵过后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行啊,没有燃料了,这飞机是经过特殊改装的,用一般的燃料恐怕是无法启动的”

我眉头紧锁,心中暗暗有些发凉,不惜把事情做到如此地步也要阻止我们回去,这个地方一定不简单,恐怕比我想象的还要危险。

没几分钟,后面两架直升机都先后降落下来,我第一反应就是查看驾驶员和燃料的剩余情况,不出所料,跟我们那架的情况如出一辙。

十六个人在这不大的小村落里,一时竟是手足无措,我和其中四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移步稍微离其他人远了一些后便开门见山的说了我的想法。

“雇主不惜当着我们的面杀人,我担心这次的行动应该不仅仅是文件上写的那么简单。”

“这还用你说啊?傻子都看得出来好吧!”

“哎,怎么说话呢?!嗯?!”张斌凭借着自己身高,居高临下的瞪了刚接话的那小个子青年一眼,伸手便要去抓衣服领子,却不料被另一个中年男人一把抓在了手腕上,只得吃痛的缩了回去。

见这男人似乎不简单,我也把手伸了出去,作势要动手,但却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这种做法在我们行里叫做“来事”,意思就是说:怎么着,要动手?那就来啊。

那中年男人看我来者不善,松开了那只抓着张斌的手,摆了摆说:“我们是来讨论下一步行动计划的,别扯那些有的没的,小犊子说话注意着点。”

他这最后一句话显然是说给刚才接我话茬的那人的,那人倒也识趣,把头转到一边没再说什么。

“我们直接切入正题,如今看来我们想要回去恐怕得先弄清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待到三天以后。”

“我赞同你的意见,那你就说说他们怎么办?”中年人指了指和妖娆女人站在一起的九个人,其中有几个正在用余光不时的撇我们几眼。

“如果他们不拖后腿,我不介意带上他们。”

“那他呢?”

我看了看中年人指的方向,他说的那个人正是霍疤子。

“他,说实话,我并不太想和他走在一起。”

“好,那就这么着”

中年人转向刚才说话的那小个子青年说:“你,去问问那群人里有没有想要跟我们一起走的。”

那人显然没想到会突然跟自己说话,先是一个愣神,然后一脸不爽的转身向那群人走了过去。

等那些人明白了他的来意以后又是一阵讨论,最后竟然只有一个做中性打扮的女人人跟着他走了过来。

我像那女人点了点头,又看向刚才没说话的两人问:“你们,有什么想法?”

其中一个戴眼镜的青年一直在翻阅着手里的资料,那几页纸都快被他给翻烂了,听到我问他,头也不抬的说:“我也赞同你的看法,一切都要等搞清楚情况再做决定”

另外一个则像个愣头青:“想法?没有,总之我觉得你们比那群人靠谱,你们去哪我跟着就是。”

他这回答着实让我汗颜,真不知道这种人是怎么在这一行里生存下去的。

新来的那个女人似乎也想要发表意见,我却没有给她机会,而是转头看向中年男人道:“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我姓陈,行里人抬举叫我一声陈爷。”

听到这名字我心里就是咯噔一声,这陈爷的大名在我们这行里可算得上是名声赫赫,自打有了我们这碗饭,也就有了陈爷这人,资历算不上最老也算上的前十。

“你是陈爷?那个传说里的陈爷?”眼镜青年这才把手里的资料放回到背包里,用一种有意提高调门来表示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

“那些都是行里人抬举,没什么传说不传说的。”陈爷回应的很淡然,并不像是那种被推崇到神坛上的人物,这不禁让我对他有了几分好感,心里也多了一丝安心。

“既然陈爷在这儿,那就轮不上我这后辈在这指手画脚,接下来的行动您觉得?”我这话并不是恭维他,而是真心的想让他来带领我们,这一行里,经验拥有任何装备也比不了的价值,却不料被他果断的拒绝了。

“不,我觉得你的见解很好,而且很有想法,你决定就行。”

“好吧,”眼下这种情况,也容不得我多推辞。

“那我们接下来就先根据地图到那座神庙去看看,或许会有别人留下的一些线索。”

“神庙?”小个子青年听到这俩字显然有些抵触,不过这明显是个欺软怕硬的主,我也就没打算理他。

“如果没什么问题,这就启程吧,这里死的人不少,继续待下去或许会出现什么变故。”

“等等!”

我们还没有迈出两步,就被人从后面给叫住了,回头一看,那人竟是扈疤子。

“你们如果是打算去神庙,我也一起去。”

我转头看了看陈爷,见他并没有反对的意思便答应了下来,这样虽然可能有隐患,但是如果让这扈疤子在背后悄悄跟着我们,还不如让他暴漏在我们的视线之中。

根据地图我们在森林里大约走了两个小时,这种热带雨林的环境下走的很困难,所幸我们都是青壮年人,这也差不多走了有一半的路程,不过从这里开始气氛变得有些诡异,本来还有些虫鸣鸟叫的树林变得异常安静,除了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就剩下我们一行八人的喘息声。

“我们已经进入这雨林的危险区了,大家注意点,别被毒蛇毒蜘蛛什么的咬到了,否则在这地方恐怕神仙都救不了你。”说话的是陈爷,而几乎就在同时,那愣头青惊呼一声:“我艹!这什么玩意这么恶心!”

“蠢货!别动,这是漏斗网蜘蛛,被咬上一口你就可以准备后事了!”眼镜青年一边说话,一边麻利的从背包里拿出来一个玻璃盒子倒扣在那只蜘蛛上面,就那么一翻就给封了进去,塞回了背包,做完这一切之后又拿出了一本书翻看了几眼道:“这漏斗网蜘蛛是澳洲的品种,居然在这里被我们遇到了,看来是有人不愿意让我们顺利的赚到这笔佣金了”。

又继续走了将近一个小时,并没有发生预料之中的大规模袭击,根据定位仪和地图显示我们离神庙已经不远了,唯一让人担忧的是这森林里的环境逐渐变得复杂起来,本就是雨林地区,气温炎热,参天的树木和宽大的绿叶错综复杂、密密层层的覆盖在这片区域。夜晚,使这些黑洞洞的参天巨物变得神秘而令人畏惧。

越往深处走,树木的样子也越来越诡异,土地开始变得贫瘠,周围尽是一些已经死了很多年的枯木,但却不知为何并没有像别的地方一样腐朽、破败乃至枯折,而是扭曲、变形,越发的令人不寒而栗。地面上的树根盘根错节,几乎无法下脚,正当有人开始抱怨的时候突然一阵凉嗖嗖的触感滑过我的脊背,紧接着就是一阵剧痛,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抽打在了我得肩胛骨上,疼的我一个踉跄,向前扑倒的同时一口鲜血直接从鼻子里呛了出来,接踵而来的就是一声惨嚎,刚才新加入的那个女人居然双脚离地,就那么向上升了起来,看的众人都是目瞪口呆,最后还是扈疤子先反应了过来,大叫一声“斑纹巨蟒!”

众人听闻都是一惊,向后倒退两步,拿起手中的强光手电向上方扫去,这一扫不要紧,所有人都被那东西吓唬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手电光所到之处一条足足有两人粗细的巨大斑纹巨蟒正盘绕在那颗已经黑化干枯的树干上,两只巨大的蛇眼就像是两盏红灯笼散发着嗜血的气息!

那畜生想必是没有被这么亮的光直接照过,一个照面竟被恍的浑身一震剧烈抖动,硕大的尾巴伴随着树木折断的巨响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冲着几个拿手电的人横扫过来,这一击力道极大,虽然所有人都做出了闪避动作,仍然是除了扈疤子和陈爷的其他人都被直接掀翻在地,被满地的枯枝弄得浑身都是小口子。

情急之下只眼睛青年大喊一声:“射它眼睛!”

七八个手电的强光应声而动,冲着那两盏灯笼就射了过去,这手电的光可不是盖得,如果直射人的眼睛完全可以造成短暂失明,任凭巨蟒再强硬,眼睛也是绝对的弱点,只见它的头又是一阵剧烈的抖动,也顾不得将要进口的美食,身子一松在树上盘了个圈就又闪回了黑暗之中。

这巨蟒来得快去得也快,仅仅数分钟的时间就弄伤了我们一大半的成员,如果不是反应及时,估计那女人已经成了这巨蟒的一顿美餐。

我们再也不敢掉以轻心,一边四处戒备着一边前行,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这些鬼东西就跟幽灵似的来无影去无踪,我索性走到队伍最前面跟陈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一方面是讨论一下现在的情况,另一方面则是打听关于这次任务的事情,据他所说这次并不是他自己申请的任务,而是接受一个老朋友的委托才会出现在这里,所知道的任务内容也与我们有所不同。

听他的意思我们这次其实并不仅仅只是拍照那么简单,据说在那庙里已经确定了有什么东西存在,但是派过来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失踪了,最好的也是疯了,雇主曾经出高价跟泰国军方达成过协议,派一个连的士兵全副武装的在这里驻扎了一个月,可奇怪的是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竟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那些士兵一个比一个精神。

这下他们按耐不住了,一批又一批的派人过来,在付出了大批人员的生命后,得出了一个结论,人数超过二十一人,就什么都看不到,一旦小于等于二十一人,就会发生某些事情,而照片则是其中的关键所在。

据说看过那些照片的人都不愿意提起到底看到了什么,陈爷费了很多功夫才找到知情人了解到了大致的内容:那些照片里每个人的表情都出奇的相同,也出奇的诡异!他们的嘴角以极其不自然的方式被向上拉扯着,看样子似乎在笑。然而,最为恐怖的是,每一个人的肩头上,都背着一个人,一个——死人!就是那些早已经被确定死亡的人!

那一张张惨白惨白的面孔就紧紧得贴在他们的肩头上,一个接一个,一个背一个,密密麻麻占据了整张画面!然而前排的人对此却毫不知情,周身围满了扭曲又虚弱的幻影,那种感觉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当然,所有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来过这里的人基本上不是变成了无法表达的状态就是什么也不知道,所以事情才没有败漏出去,只是死的人越来越多,上面也觉得这不是个办法,这才找了他来,不过一到这他就发觉自己居然也被骗了,他们给的资料里绝对故意隐去了某些重要内容。

我大大小小也经历了不下数百次的探灵行动,像这次这么诡异的还是第一遭,一种越来越不安的感觉开始压在我的心头。

“看,神庙到了!”那个愣头青突然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处光亮大吼一声,声音之大吓得那女人差点没摔地上,树林里一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被也惊得发出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

“闭嘴!”扈疤子一把抓起那人的领口提起来足足有二十公分的高度恶狠狠的说:“没看到那有灯光么!你是想把我们都害死?!”

陈爷的眉头这时候都快拧成一个疙瘩了,眼中带着一丝厌恶的看了霍疤子手里提着的那人一眼,转头对我说:“先派个人过去看看情况把,那些东西是不会点灯的,既然有光,应该就有人在,探探是敌是友!”

我点了点头,看向后面那几个人,眼神先停在了那个小个子青年身上,后者竟然吓得连着后退了好几步,嘴里还喃喃的念叨着什么:“你,你不能公报私仇,我,我不去!”

我看着他轻蔑的一笑,对那愣头青说:“你去看看那边什么情况,千万记住小声点,不要弄出什么动静,只是,如果有那些东西的话就往回跑,我们会接应你的”

这愣头青也不含糊,一见到见有机会离这扈疤子远点就想也没想的一口答应了,别看他说话愣,身手却着实了得,显然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脚下频繁的左右摆动,却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但是这无声行走的功夫跟日本忍者绝对有的一拼。

就只是一分多钟的时间,那愣头青已经走到了那座神庙旁边,熟练的攀上了外墙,在上面观察了一会,就又跳了下来。

“里面什么都没有啊”

“什么都没有?”陈爷眉毛皱得更紧了,几乎可以夹丝苍蝇。

“对啊,什么都没有,那亮光,是咱们人手一只的强光手电发出来的,看样子在那扔了有段时间了,亮度暗了许多。”

我想说些什么,可是欲言又止,眼看天都要黑透了,前后都是危机四伏,一时竟没了注意。

“既然如此,那我们过去看看吧”陈爷看我犹豫不决,索性就替我做了决定,招呼大家继续向前。

等一行人走到那神庙,足足过了将近有十分钟,刚才看愣头青走起来那么快,却不料这段路居然这么难走,到处都是泥洼,地坑,一个不留神就会把脚陷进去,那眼镜青年和那小个子青年甚至包括张斌都掉进去了几次,几个人合理才给拉了出来。

站在神庙门前,我学着愣头青的样子想爬墙上去,可无奈没人家那身手,只好找张斌托着我从墙头向内大致的扫了几眼。

正门里面是前院,前院里横向放着三个大香炉,看样子是用来堆放香火的地方,大殿的门紧闭着,被人从外面用一根一人粗细的木桩子给顶的死死的,而那光源就被丢在正门的一侧,忽明忽暗的不停变幻着,看样子估计撑不过今晚了。

这强光手电是特制装备,配有四个灯头,流明最强能够达到4000左右,再加上外挂电池,在不考虑散热的情况下可以确保三天三夜的正常使用,而眼前的这个却只亮了一个灯头,如果不是其他的灯头都烧了,那这手电至少应该是第一波人留下的,这样想来,事情就变得很不合理了,我们是秘密行动,上面有规定,强光手电一次性使用时间不能超过三个小时,否则就有被发现的危险,到时候万一被当成间谍,可是跳进海里也洗不清,这东西怎么可能被丢在这整整三天三夜都没人管它呢。

我从墙头上下来,把里面的情况和我的推测跟几个人大概说了一下。

可没想到从我说完到下一个人开口,中间足足隔了有五分多钟。

“不管里面有什么,咱们还是进去看看吧,眼看天就黑了,在这外面呆着这雨林里的蛇虫鼠蚁远比里面的东西要可怕许多”陈爷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现在这种情况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

神庙的外门虚掩着,门环上被人擦得干干净净的,透着一股诡异的黑色,我们一行几人前后脚的走了进去,可没想到这神庙从外面看起来挺大,可是里面却几乎被那三个并排而立的大香炉占了三分之二的面积,同时进来八个人,院子里被塞得满满的。

进来之后陈爷在大殿的门前上下左右查看了一番转向我们嘱咐道“先不要进大殿,那用木桩挡住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现在这院子里呆一夜,有什么事情明天天亮了再说。”

我们六个都点了点头,只有那愣头青跟没听到似的径直走到了陈爷的身边,从背包里拿出来了一部相机,三下五除二的装在三脚架上,镜头正对着大殿窗户上的一个破洞。

我本来想上前阻止,却不料被陈爷拦了下来:“这样也好,说不定会有一些意外收获。”

剩下几个人见他这么干,一个一个也都有样学样,没几分钟,院子里就架起来了六台相机,镜头几乎毫无死角的覆盖了整个院子。

这种相机是专门用来拍摄灵异照片的,有一个定时器和一个触发器,定时器不用多说,触发器则是一套很精密的仪器。有灵异事件发生时周围空气的温度会急速下降,这种时候触发器就会被触发,自动开启拍摄模式,一直连续拍摄到气温恢复如常为止,至今为止行内80%作为证据的灵异照片都是被这种方式拍摄下来的,也算是我们这行的标配。

相机架好,设置完定时器,众人刚上手准备搭帐篷休息的时候只见一阵阴风吹过,院门被吹的“砰砰砰”直响,几台相机歪歪扭扭的就要倒下去,几乎就在同时,从愣头青那台相机开始,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伴随着闪光灯的白光在院子里闪了起来。

众人的脸色瞬间都变的死灰一片,要知道我们都只是来探查的,并不是专业捉鬼的,一般来说拿到证据之后就可以撤了,但这次却不一样,呆不到三天我们完全无路可退,尽管拿到了再多的照片也于事无补。

陈爷从背包里一把抽出一根铁棍,冲着我们大喝:“你们都聚到一起!脸朝脸围成一个圈,闭上眼睛!不管感觉到了什么,千万不要回头!”

话音未落,几个人已经跌跌撞撞的向我跑了过来,在我看到他们的一瞬间,腿都软了,就跟陈爷说的照片一样,他们每个人箭头上居然都出现了了一个面色惨白惨白的人脸,那黑洞洞的眼眶看得我浑身的汗毛都炸开了。

当时我就有想跑的冲动,可是退却不争气的动不起来,对面那俩人眼看着就要带着那惨白的人脸冲到我的面前只是却突然停住了脚步,连连向后退去,从他们的目光方向来看,居然是直勾勾的盯着我的肩头!

陈爷见到了这边的情况,大骂一声“艹他娘的!”向着我们就冲了过来。

可没料到陈爷还没跑到一半的距离,扈疤子不知道从哪抹出来了一把一尺来长的大砍刀,麻利的手起刀落,那小个子青年的头就跟他的身子分了家,一道鲜血从脖颈中喷了出来。

这一幕看得我们所有人都是一愣,任谁也没想到这王八蛋居然会选在这种时候动手。一击得逞,扈疤子毫不犹豫,夺门而逃,我刚准备追上去,却被身后一只冰凉的手直接抓在脖颈之上,将我向后拖倒在地,然而在我回头的时候却是空无一人。

“闭上眼!”陈爷冲着我大喊一声,就在同时,我似乎看到正面有一团黑色的东西向我扑了过来,眼睛闭上的同时,身体不自觉的在地上一个翻转,然而迟迟没有听到应有的重物落地的动静,刚才冲我扑过来的那东西那就么凭空消失了一般。

“别看它!这种一种寄生在活人眼睛里的东西,一旦和缠上你的那只对视你就完了!”

陈爷的经验不可说是丰富,反应也绝对是最快的,但是还是晚了一步,在他说出来这话之前我就听到了两声惨嚎,一声是那愣头青,另一声则是那个新人。估计这会已经凶多吉少了。

我暗骂一声晦气,怎么这种事就偏偏让老子遇上了。

那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看上我了,闭上眼睛都不打算放过我,一阵阴风围着我就刮了起来,无数的细碎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像是有无数只多足虫子密密麻麻的分布在我的周围,正在绕着我打转。

这种声音听得到头皮发麻,但是我心里请清清楚楚,一旦我忍不住睁开眼睛,我真正的死期也就到了,尽管内心想被猫挠一样的难受,却也没敢睁开眼睛。

陈爷那边也不轻松,金属敲击重物的声音不断的从耳边传了过来,似乎正在和什么东西进行近身搏斗。

这时候我突然想到了张斌,这队伍里真正和我一条心的就只有他,可是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听到他那边有什么动静,不会是已经出事了吧。

“张斌,张斌”我小声的冲着旁边交了几声,并没有人答应,我的心情变得有些六神无主,难道这次真要交代在这了?

正当我没了主意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搭在了我的肩头上,吓得我一激灵,但随即我便发现这只手是有温度了,应该是活人,难道是张斌?

“张斌没事,刚才我看到他躲到外面去了。”听声音,说话的人是眼镜青年。“咱们也往外挪吧,这院子里似乎不太对劲”

“好”我回应了一声,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和眼镜男互相抓着衣服开始朝墙边挪过去,

一边挪,我一边仔细的听着院子里的动静,夹杂在打斗声中还有几声人的惨嚎,只是听起来并不像是陈爷的声音。

这院子的确不太对劲,我和眼镜男整整在院子里拐了十二个九十度的弯,却没有找到任何类似于大门的物体,要知道这院子可是四方型的,我们已经兜了整整三圈了,这纯粹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啊。

眼镜男站在我旁边一言不发的继续走着,我刚想说些什么,却听他抢先开了口:“找到门了!”

他说这句话的声音似乎有些怪异,但是这种时候我又哪里顾得上那么多,一步就迈了进去。

后脚还没落地,就听到身后传来陈爷的声音:“你TM往大殿里跑什么啊!”

“大殿?!”听到这俩字我当即就傻了,可再想迈出去已经来不及了,身后的门早就被关的死死的,外面还顶着一根一人粗细的木桩子。

眼镜男明明是跟我一起进来的,这时候却毫无踪迹,我连着叫了好几声,都没人回应。

整个大殿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

情急之下,只好睁开双眼,周围一切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幸好并没有出现想象中那一张白惨惨的死人面孔,只是这大殿比外面那前院更加空旷,处处都透着一股不协调的感觉。

正中央立着一尊面目凶恶的站姿石像,浑身被涂成了鲜红色,两个铜铃大小的眼睛闪烁着幽幽的绿光,嘴角还挂着一只血淋淋的人手,俨然就是一只西方传说里的食尸鬼。

而左右两排则立着数十具如同干尸一般的东西,没有一个身体结构是健全的,肠子和内脏都流了出来,撒了一地。

用脚趾头想都能想明白,这里面的情况绝对比外面的更要凶险万分,我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转身想把门再撞开,可数次以后连肩膀的骨头都要酥了,那门却像是一块钢板,纹丝未动。

除了我撞在门上发出的巨响之外大殿里安静的呼吸可闻。外面的声音似乎被什么东西给阻断了,丝毫也进不到这个地方来。

见出去是没指望了,我只好定了定神,稍微调整了一下呼吸,准备找别的出口。

可就在我呼吸节奏刚刚变化的那一瞬间,我似乎听到了两个不同的呼吸频率,虽然仅仅是转瞬即逝,但是我确定我没有听错。

我的脑门上又开始大颗大颗冒出冷汗,这大殿里一眼就能看到头,除了我以外绝对再没有其他任何人。

我几乎是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放在了正中央的那座石像上,只见它此刻的肚子正在有规律的一起一浮模仿着我的呼吸频率在不停的动弹着,本来挂在脸上的那只血淋淋的断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完全被它吃到了嘴里!

两个嘴角冲着我摆出一个诡异的造型,像是在笑,更像是在哭。

尖细的舌头舔食着嘴角残留的血液,发出一阵“咯咯咯咯”的笑声。

我见鬼过,而且还不少,但是这么恐怖的玩意TM还是鬼么,这活脱脱一怪物啊!

真遇到鬼了最多也就是丢个魂,但是这玩意估计能把我啃得连个骨头渣都不剩下!

本来紧绷的神经在这一瞬间彻底断了线了,连跑的想法都没有了。就那么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对面那怪物一步一步的挪动那皮包骨的双腿向我靠近。

要说干我们这行,早就讲生死置之度外了,但事到临头这种感觉感觉却仍然那么不是滋味。

一想到自己要被啃噬殆尽,就剩下一滩血液在地上等着被风干,心里就TM过不去,老子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做完,还有很多钱没有花完,就算要死,老子也要跟这玩意同归于尽!

强光手电咔的一声打开,一道光束将整间大殿照得灯火通明,那食尸鬼叶蓓惊得一愣,在原地呆了几秒钟,表情一变,长着满嘴獠牙的大口就冲我扑了过来。

见状我也不管那么多了,抄起背包就向着它砸了过去,用的力气之大,胳膊都差点被我摔脱臼了。

那玩意在空中无处可躲,正正的吃上了我这一击,被砸的倒飞了出去,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惨嚎。

但是没给我机会庆幸,那玩意就又手脚麻利的爬了起来,以一种尖利沙哑的声音怒吼一声,以更快的速度向我冲了过来。

当一个人的恐惧到了顶点,也就不怕了,脚下一挪,侧身想要闪过它这一扑,却无奈对方速度太快,那两只锋利如刀的前爪在我的右臂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瞬间就废了我一只胳膊。

这时候我的肾上腺素也爆发出来了,强压住了手臂的疼痛,暴起全身的力气向着那玩意的后腰就招呼过去一腿。

食尸鬼哪里见过如此疯狂的人类,一时没有戒备,出于本能的双手去挡,却没顶住这股力道,又一次向后飞了出去。砰的一声重重的砸在了大殿的正门之上,震起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那食尸鬼也不是盖的,连着在我手里吃了两次亏,再也不横冲直撞的扑上来了,而是换了一种方式,纵身一跃跳上的房顶,在黑暗中四处攀爬,纵然我的手电筒光线再亮,也不可能将到处都是横梁的房顶全部照亮,一时之间竟然失去了它的踪影。

突然间脚踝一阵皮肉撕裂的剧痛,那东西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我的后面冲着我的脚筋就是一爪子。

我心里暗暗叫苦,这鬼东西还是个外科医生不成,每次下手都找准了地方,就这一爪子就又废掉了我的一条腿,脚下不着力,一个趔趄就坐在了地上。

黑暗中又是一阵“咯咯咯咯”的笑声传了出来。

既然看不到索性我也不看了,抄起手里的那强光手电就向发出笑声的地方砸了过去,可没想到竟然在砸到房顶的时候发出了咔嚓一声朽木断裂的声音,强光手电径直的从房顶丢了出去,一道昏暗的月光从上面射了进来。

那食尸鬼似乎是很惧怕这月光,在被照到的一瞬便哀嚎一声躲到了别处。

这大殿应该属于年久失修的情况,房顶的木板在刚才的撞击之下竟然一块块向下剥落,最后形成了一块大约三平方左右的菱形大洞。

见此情景我心中就一喜,没想到误打误撞之下竟然找到了一条活路。

而那食尸鬼似乎是感觉吃了憋,心有不甘,一声声的哀嚎起来,那声音简直比杀猪还要凄惨百倍,只听的人耳膜阵阵发疼。

这还不算完,它还没哀嚎几声,竟然又有四五个声音一起哀嚎起来,似乎是在回应它。

这次我彻底懵了,再加上刚才那不要命的举动留下的副作用,躺在地上一动也动不了了。

在我脚边不远处我可以隐约看到那只食尸鬼站在月光照不到的黑暗之处蠢蠢欲动,尖锐

的爪子在地上划出一道道刮痕,口水不停的从它嘴里滴在地上,一阵阵腐尸的恶臭扑面而来。

失去意识前最后看到的似乎是从房顶探进来的一个黑影。

“喂,小哥,醒醒,太阳都照屁股了”

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把我叫了起来,睁眼一看,原来是愣头青。

“我这是死了么?”

“没有,你暂时还死不了!”

我想起身看看周围的情况,却感觉到身体传来一种不协调感,似乎这并不是我的身体,

手脚都异常的僵硬,动弹不得。

再看眼前那愣头青,脸色竟然变得白惨惨一片,空洞洞的眼眶里向外渗着汩汩黑气。

嘴里一遍一遍重复着“死不了!死不了!死不了!”

惊得我大叫一声,却发现原来竟只是一场梦。

此刻的天已经大亮,太阳挂在头顶,看样子应该是正午。

伸了伸胳膊,伤口都已经被包扎起来了,虽然还疼,不过看样子并无大碍。

“醒了,就吃点东西吧。”陈爷在我旁边坐着,递了一块干粮和一瓶水过来。

“先吃吧,吃完了说说昨天在大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从昨天晚上开始一直没吃东西,还做了那么多剧烈运动,现在身体已经虚弱到了崩溃的边缘,抓起干粮几口就吃了下去,接着又喝了几口水压了一下便起身问道:“那食尸鬼呢?”

“食尸鬼?”陈爷听我这称呼先是一愣,然后想到了什么似的指了指我身旁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面正摆着昨天晚上那畜生,只是一动不动,看样子像是死了。

“你是说它?”

“对,就是它”

“这可不是什么食尸鬼,你听说过泰国的降头术么?”

这降头术我自然听说过,不过大部分似乎都是用来控制别人或者折磨别人的,难不成这玩意还是个活人?

陈爷似乎是看出来了我得疑惑,继续说:“这不是活人,泰国流传着一种养小鬼的邪术,降头师会先到森林去斩一段适用的木头,再用刀子雕成一口小棺木,最后去找寻童男或童女,甚至是婴儿或未破身之少男少女的尸体,让它坐立起来,再以据说是用人体脂肪提炼而成的一种蜡烛烧烤尸体的下巴,直到尸体被火灼得皮开肉绽,露出脂肪层,再让脂肪层遇热而溶解成尸油滴下时,以预先准备好的小棺木盛之。之后便马上加盖念咒,前前后念上四十九天,这个魂魄就能听命而供差遣行事。而更高端的一些则是养邪神”

“养邪神?”养小鬼我知道,但这养邪神可是第一次听说。

“对,不过这只是个失败品,只知道杀戮和进食,如果是完成品的话我们都得交代在这。”

“那,我是怎么出来的?又是谁杀了这东西?”

“谁杀得?难道不是你么?”陈爷疑惑的看着我。

“不是…”我一五一十的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的叙述了一边,听得陈爷直皱眉头。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恐怕这事情远比想象中复杂,这神庙说不定是某个势力用来养阴卒的地方。”

“阴卒?”听到这俩字在场的所有人几乎同时复述了一边,虽然养鬼这种事情在泰国很常见,但养阴卒却是有组织的大批量养鬼,把成型的鬼当成兵卒来使用,这种做法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绝对的禁制,如果被发现绝对会被谋杀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存在。

“对,恐怕我们被利用了,你有没有注意到大殿里两侧的那些干尸?”

“有,难道那不是雕像么?”

“刚才我去检查过了,那些干尸都穿着和我们类似的衣服,在其中几个人身上我找到了身份证,全部都是前两批来的人。”

“前两批的人?!”

我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陈爷,似乎不像是在开玩笑。“如果这么说来难道我们都会被丢在这?”

“这个暂时不好说,但是我认为可能性不大,毕竟咱们手里有前两波人都没有拿到的东西”

都没有拿到的东西,自然指的是在放在那块大石头上的失败品邪神。

陈爷拿出一支烟点上,深吸了两口又说。

“我刚才仔细的检查过,那邪神身上有很多处伤口,前两波人一定也跟它战斗过,可惜最后的结果就是变成了大殿里那一具具干尸。就算是为了把它运回去,雇主那边应该也会派人来的”

顺着他的话我又转头看了看那具邪神的尸体,一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就感觉浑身不寒而栗。?

也随即想到了那个脑袋分家的小个子,虽说他胆小,又不尊重别人,但就因为这些就死掉,未免还是太悲惨了一些,如果让我遇到扈疤子一定要让他偿命。

“那我们现在就带着这尸体离开这地方吧,这种地方呆下去夜长梦多”

“哎…走不了啦!”陈爷猛抽了几口烟,吐出一团白雾,指了指我身后的方向。

那个地方直直的挺着两个面无血色的人,正是那愣头青和那新人。

我们本来一共八人,这下两个倒下了,一个直接没了头,一个跑了,就剩下四个,其中我还是个伤员,情况其实并没有好转多少,就凭我们这状态,在这呆到晚上,仍然是凶多吉少。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眼镜青年突然在我身后插了一句。

“怎么办?凉拌!今天我是不打算再进那里面去了,遇到什么毒虫猛兽之类的还能一搏,遇到那些玩意打又打不到,骂又听不着,太憋屈了”张斌没好气的回了他一句。

我听他这么说顿时就想起来了什么“哎,不是,昨天你跑哪去了,怎么觉得一晚上都没见到你啊?”

“呃,这个,我,我自然是在跟那些恶鬼周旋,看我现在没受一点伤就说明了我的计划还是很成功的。”

“切,成功?是挺成功的,那种情况下居然还能躲在墙角睡着了”眼镜男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我听到他这话差点没气晕过去,我居然忘了这张斌一年前跟我合作的时候就竟出幺蛾子,这次居然还能这样蒙混过关,这难道真是傻人有傻福?

确定了今天晚上在外面露营后,几个人就是开始分工忙活起来,我的手脚不方便,偷了个懒,另外三人,张斌搭帐篷,眼镜男因为熟知各种毒虫被派去捡木头准备生火,陈爷则开始准备吃的东西。

趁这机会我看了一下昏倒的那俩人,除了头以外很多地方都有淤青,不知道是怎么弄出来的,叫也叫不醒,看样子应该是丢了魂了,想让他们醒过来得找一个懂行的人帮忙,靠我们几个肯定是没戏。

忙活了一阵,天色渐渐开始暗了下来,张斌一共搭起来了四个帐篷,每个帐篷里能躺俩人,那俩昏倒的躺一个,反正都没意识了,也不担心发生什么,陈爷和眼镜男用一个,我和张斌用一个,剩下一个空的点上灯,装上机关,放在了距离森林最近的地方,当作预警装置。

一切弄完以后我们围在篝火旁边,远远的看着那座神庙,就算是这种距离也能感觉到从那边传来的阵阵阴风。

不过抛开这个不谈,陈爷弄的食物还挺好吃,到这以后这两天就只吃干粮了,没想到他还有这手艺。可惜没拿啤酒,不然倒是个宿营的好机会。干我们这行就得学会这种苦中作乐,不然天天面对那种东西早就的忧郁症了。

“陈爷,看不出来,手艺不赖啊,嫂子享福了吧!”张斌一边大口大口的吃着一块肉一边喷着吐沫星子说话,看样子是眼镜男从树林里带回来了,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

“干我们这行的,有几个结婚了,万一出点什么事,岂不是害了人家”陈爷说了也喝了一口锅里正在咕嘟咕嘟冒泡的蘑菇汤,从包里拿出来了几片像是香叶的东西扔了进去。

“哎,可惜啊,要不我就跟您混吧,出任务还能吃到这种美食”

我心中暗骂这张斌,这货这么不靠谱,倒挺有心眼,跟着陈爷混,这一单估计比我们不知道要多拿多少倍的佣金。

兴许是昨天太累了,陈爷看样子并不想说太多话,尽管张斌一直在套近乎,他最后也没买账,大家吃了饭之后就回了个子的帐篷休息。

这一次我竟然一觉睡到了天亮,就连睡觉前跟张斌说好轮流守夜的事情都忘了,所幸外面没什么动静,我还能胳膊腿健全的张开眼睛,只要再熬过了今天晚上就是约定的撤离日期了。

这么想着我的心情多少轻松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张斌,这货的睡姿绝对算得上极品了,估计他要是趴着睡能被自己的口水给淹死。

我推了推他,这货居然还迷迷糊糊的回了我一句:“哎呦,宝贝,别闹,让我再睡会,昨天太折腾了!”

我当时就是一脸的黑线,这要让别人听到了还以为我们俩昨天干嘛了。

“刺啦”一声,我把帐篷拉开费劲的走了出去,看看另外几个帐篷,除了陈爷的已经空了以外,其余两个还是维持原样,估计他们俩是去找食物了。

可是就在我下意识的想周围扫了一圈后却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邪神的尸体竟然不见了!

难道是被它的同伴带走了?这可是我们的救命稻草啊!没了它难保雇主还会不会派人来接我们。

我的心一下就慌了,赶紧回帐篷把张斌弄起来,让他快去把陈爷他们俩找回来,陈爷不在,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再回那神庙,后面我直接没敢想……。

张斌虽说是奇葩了点,但他也不傻,搞清楚了情况立刻就往森林里找了过去。

我在原地就那么整整呆了三个小时,才看到森林里恍惚的出现了两个人影,走近了一看,原来是他扶着浑身是血的陈爷一瘸一拐的走了回来。

我赶忙几步上前问道:“出了什么事了?”

“能是什么事,还不是那该死的扈疤子,我找到他们的时候,眼镜男已经死了,陈爷正在和扈疤子围斗在一起,如果我再晚点到,恐怕见到的就是两具尸体了!”

陈爷冲我点了点头,示意没错。

顿时我的一股怒火就顶了上来,恨不得将那扈疤子生吞活剥才肯罢休。

陈爷让张斌搀扶着坐了下来,点起来一根烟说:“如今我们又多了一死一伤,恐怕晚上不能继续呆在这里了,如果那扈疤子还藏在附近的某个地方,我们必死无疑”

我点了点头看向张斌,如今就剩他一个健全的人,我们的命运基本就掌握在在他的手心了。

休息了片刻,我们简单的收拾了下东西,只携带了一天量的轻便干粮和一个帐篷便向森林里走去,出于无奈只好把愣头青和那新人暂时先放在这里,等接应的直升机来了再来找他们。

我拿出定位仪和地图跟陈爷一起寻找着合适的扎营地点,前面提到过,这边的树林都是一些枯木,地面盘根错节,行走极为不便,再加上现在是早上,枯木林里飘着一层薄薄的白雾,有效视距受到了限制,有几次我们甚至走错了方向。

不过好在陈爷熟悉三角测量法,才避免我们在这阴森的枯木林里兜圈子,只是尽管如此,体力消耗却是平常的数倍,没走一会,背着陈爷的张斌就已经是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我说……咱们在这这么兜圈子也不是事啊,别还没等扈疤子来杀我们,我们先把自己给累死在这。”

“再坚持一下,前面我们应该就到了”陈爷指了指地图上的一处洼地,这里地势平坦,周围的树木稀少,视野宽阔,是一处防偷袭的绝佳地点。

又走了几分钟,那片洼地才算是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一眼望去,大约数百平米的范围之内只是依稀矗立了寥寥四棵树和一切矮木桩,只是那层雾在这里变得更为浓郁一些,虽然比不上我们刚才的驻扎地,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地方了。

我把地图铺在地上,仔细的研究了一下周围的地形,我们所处的位置距离神庙大概5公里左右的距离,如果没有雾的话以我们现在的身体情况走过去大约需要半个小时。

雨林里的气候很潮湿,而且蚊虫鼠疫多的数不胜数,我们三个人挤在一个帐篷里别提多难受了,陈爷身上的血腥气和张斌的脚臭味混杂在一起那味道,简直堪比神经毒气。

“张斌啊,你这脚是刚从粪坑里踩出来还是怎么地?”

“放屁!能臭的如此惊天地泣鬼神,分明是你的才对。”

“唉,死鸭子嘴硬是吧,我跟你说,就你这臭脚,吃臭豆腐都不用加工!”

突然间我目光一斜,感觉到似乎有一股杀意正从我右边不远处毫无保留的传了过来。

回头一看,居然是陈爷,此刻他刚脱了鞋子拿在手里还没来得及放下,一脸黑线的盯着我们,嘴角还在微微的向上抽动。

…………

“呃,张斌,那啥,你饿不饿,要不咱们出去弄点东西吃?”

张斌也注意到了那股不寻常的杀气,顺着我的台阶俩人就出了帐篷。

张斌点上了一根烟,我拿出三粒木糖醇放进嘴里,那广告不是说两粒在一起才最好么,我就偏吃三粒。

在外面站了一会,张斌看着我连着叹了十几口气,

我以为他是看我受伤了,担心我,结果这货居然给我来了句::“周哥啊,你是不知道啊,看着你我就想到我那强光手电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丢了啊!那玩意一个好几万呢!定制款呢!”

“我C……”他话还没说完我一脚就招呼上去了。

“你是觉得老子长得像手电是怎么着?啊!”

“哎,不不,不是,我是觉得那东西挺好的!拿回家装自行车上当车灯挺合适!”

“自行车?车灯?”我一听他这话就笑了。

“用那手电当车灯,就那流明,你丫打算去当马路杀手还是打算去自杀?”

“哎,丢都丢了,想当也当不成了,哎呦!“没等他说完我就又是一脚,这货说好听了是个活宝,说难听点就是一奇葩。

他抽完烟,用脚捻灭了,转身掀开了那帐篷的门帘,顿时我似乎看到了从里面飘出来了一股淡绿色的烟雾。

张斌在我前面,自然也看到了那烟,向后一跳大吼一声:“我艹,沙林毒屁!”

“沙你个腿腿!”陈爷终于忍无可忍了,在帐篷里就冲着我们咆哮。

进去一看,才发现陈爷正在里面煮着一锅什么东西,绿幽幽的,冒着一股青烟,不过虽然看起来很诡异,但味道却是十分美味。

“哎,陈爷,这是什么啊?”我凑到小锅边问。

“药粥,我把一些治疗外伤的草药和粥混在一起了。”

看着这锅粥,这老头在我心中的形象又伟岸了许多。

我从背包里拿出来了三个饭盒,把煮好的粥呈出来,别说,这东西的味道简直绝了,有一丝丝草药的味道,又放了很多咸粥的调料,喝起来就比那十全大补汤都鲜美。

我一口气喝了三分之一,再看那张斌却是毫不客气,一碗接一碗,等陈爷喝完一碗在想加的时候却发现锅里居然连粒米都没剩下。看他那表情,估计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不得不承认,这货隐藏的太深了,上次合作我怎么就没发现他是这么一极品呢。

看了看时间,已经中午了,但是太阳却迟迟没有升起来,一层厚厚的乌云压在我们头顶,以至于那层薄雾到现在都还没散去。

吃完东西,陈爷说要出去透透气。我和张斌俩人就在里面补了一觉,等睡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也放晴了,透过帐篷上面的气孔可以看到一轮月亮挂在天上,明晃晃的,

但随即我便发现了问题,身体居然丝毫动弹不得,与鬼压床不一样,这种感觉更像是被人下了麻药!

我第一反应就是扈疤子,难道他趁我们睡觉的时候来过了?

眼角余光在帐篷里扫了一圈,发现陈爷并不在,只有我和张斌两个人。

就在这时,帐篷外面传来了一个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那声音就像是铅球砸在土地上,沉闷而有力。

伴随着那声音之后竟然响起来了我无比熟悉的“咯咯咯咯,咯咯咯咯”的笑声,听这声音,外面竟然至少有不下十个邪神!

这种数量已经达到了让人绝望的境地,要知道那一只就几乎把我给玩死了,何况我们现在根本就是一块案板上的肉,完全没有反击之力。

我看了看身旁快要被自己口水淹死的张斌,不由得有些羡慕,能活的这么轻松自在,这也算是一种境界吧。

外面那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在我们帐篷周围转来转去,转来转去,我几乎能清楚的听到他们那诡异的呼吸声,在没有刻意模仿别人的情况下每一口气就像是断气前的最后一口,呼气的尾音长的不可思议。

终于,我们的帐篷拉链从外面一点一点的向上拉去,仅仅是一个小口,我就闻到了那股熟悉而刺鼻的腐尸臭味,一个大约十二三岁小孩脑袋大小的黑色圆球从拉开的小洞里伸了进来,透着绿色的眼睛如同两团鬼火一般盯着我们,嘴角向下耷拉着一条粘稠的液体。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的咧着大嘴笑,两排尖利的牙齿黑漆漆的,还挂着一丝血肉。

眼见那邪神离我越来越近,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这种无可奈何的无力感是最折磨人的,这种时候唯一的愿望就只是想能够痛痛快快上去的打一架。

那邪神似乎是有思维,发现了我不能动,也不急着杀我,而是围着我开始打转,用那瘦瘪的舌头在我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粘稠的口水,恶心的我直想问候它祖宗八代。

张斌这时候也终于醒了,他跟我刚才的反应差不多,看样子也被下了药。

邪神在我这转悠了几圈,竟转头向他那边爬了过去,这可把他吓得够呛,虽然见过死的,但这活的跟死的那可差得太多了,邪神还没走过去,张斌的嘴角就流出了一道鲜血,这货居然把自己的嘴唇给咬破了!

闻到血腥气那邪神立刻就兴奋起来了,抬着头又是一阵“咯咯咯咯,咯咯咯咯”的狂笑,这一阵笑声引来了不少的同类,把帐篷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次这把可真的玩大了,看这数量我们还能剩下个苦头渣用来验DNA就算得上是奇迹了。

张斌也察觉到了问题,嘴角一抖一抖的,似乎想把血吸回去……

对于他,我已经彻底的无奈了,反正都是死,怎么无所谓了。

这时候外面围着的那些邪神突然骚动起来,伴随着骚动传来的还有巨大的破土声,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地下钻了出来,正在朝着这边走来。

脚步声停在了帐篷外面,邪神的骚动也停了下来,门口的几只畏畏缩缩的向两边退了开去,从帐篷帘子看出去,外面竟然站了一个成人大小的邪神,面目狰狞可怖,眼神锐利,鼻孔凹陷,没有嘴唇,两派牙齿白森森的漏在外面,身上的肌肉与皮肤全都呈现着一种诡异的扭曲状,盯着我们的时候嘴角居然还露出了一丝诡笑。

看样子,这就是陈爷说的完成品了。

这种时候我突然想笑,都已经是必死的局了,何必如此劳师动众,难不成是让我们死的更有价值一些,死前还要给我们秀一下他的得意作品?这降头师也是够自恋的了。

可另我没想到的一幕却发生了,那成人大小的邪神竟突然出手,一把抓过去一只半大邪神挥舞利爪一般的双臂将它切成了两半,其余十来只见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一个个都向后退了开去,发出一阵阵悲鸣。

就连在我身边转悠的那只也一个大跳从帐篷顶钻了出去。

那成人邪神并没有去管那些逃走的半大邪神,而是冲着我和张斌走了过来。

将那还带着半大邪神血肉的利爪伸到我头顶正上方的位置,看样子是打算给我来个身首分离。

可正当我做好觉悟的时候却从那爪子里掉出了一粒药丸,准确无误的落在了我的嘴里,张斌那边也是同样的情况。说来也怪,这药丸似乎是解药,吃了以后我就感觉到身体渐渐恢复了直接,就那么两三分钟我居然已经可以站起来了。

我狐疑的打量着这成人邪神,心想难不成这东西还有人的智慧,是来帮我们的?不过随即我便发现,在这成年邪神的背后有一道长口子,显然是被用利器划开以后又给粘上的。

“陈爷?”我小声喊了一句,对方并没有回应,只是做了个手势示意我们跟上。

那些半大邪神也不知道是在忌惮些什么,竟然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我们跟着他越走越远,没有一个敢跟上来的。

这就算让我想破脑袋,也没想到居然会是以这种方式脱困,这估计说起来别人肯定以为是在编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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