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2）幽屋难探白发心（上）
荣信王倒沉不住气了，将她拽过去，道：“他抢了皇上的女人，要夺取皇上的江山，难道你一点也不担心？你不想知道皇上派了多少杀手去追杀他吗？不想知道他目前在什么地方吗？还有，你也不想知道你女儿韩文姬的消息吗？”
月月香冷漠地站起来，走回毡床上，将玉佩放入怀里，躺了下去。
荣信王喝多了酒，有些醉了。他摇晃着走到毡床边，扑在月月香身边，气急败坏地叫道：“十几年了，我辛苦打探到你儿子的消息，都不能打动你的心吗？月月香，你的心肠为什么就这么冷，这么硬？”他粗暴起来，抓着她的肩膀将她强行扳过来。“十几年了，你总是用冰冷的脊背对着我，我满腔的热情被你一点一点地冰冻着，我都不像人了。我把王妃的位置留着给你，我打听你儿子的消息，我等着你被我的热情融化，现在，你竟然变本加厉这么冷淡我。哼，我不再斯文了，不再尊重你了，就算你头发都全白了，我今天还是要得到你的身体。”
荣信王在酒精的刺激下，疯狂起来，撕裂着月月香的衣服，那张脸变得狰狞起来，目光也变得凶狠起来。可是，当他剥开月月香的衣服时，一把锋利的小刀也抵到他胸口了。
荣信王的酒给吓醒了，身体往后一倒，叫道：“月月香，别这样。快把刀收起来。”
月月香却逼过去，冷厉地说：“你要我说话，我就说给你听。你和段左先狼狈为奸，栽赃陷害我丈夫，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为非作歹，一直怨恨我丈夫没将你这个王爷放在眼里，于是阴谋要夺取他的妻子去打击他。段左先与蒙古人勾结，被我丈夫看见，他害怕东窗事发，提前诬告，迫使昏庸的皇帝杀我全家。又是你们这两个奸贼，勾结方士陶仲文，怂恿昏庸的皇帝拿我女儿作交换。你们这两个乱臣贼子，就算我儿子根本不在这个世上，也会有人将你们碎尸万段。”
“你你你——你怎么……你……”荣信王口吃起来，他想说月月香为什么全都知道，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因为他太震惊了。
月月香又道：“这把小刀，就是为你准备的。今天亮了出来，我知道我也活不了了。告诉你，狗贼，你们妄想利用天命皇后来控制皇帝，达到你们帮助蒙古人在杀胡口开通贡市的阴谋，以为我不知道吗？”
“什么？你你你——都知道？”荣信王惊骇着。
“哼！就因为我相公无意中知道了你们的阴谋，你们就偷了我相公辛苦获得的证据，还杀死了我的家人。你们逼得我们韩家家破人亡，这笔血债一定讨还回来。我活到今天，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出去作证，我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的儿女能不能活到现在不要紧，迟早有一天我韩家的忠烈会让天下人记得的。狗贼，要跟你说的话已经说完，你要么就杀了我，要么就给我滚。但是，你休想碰我的身子。”
荣信王昏昏沉沉地出了幽屋，被夜风一吹，不禁打了个寒战。十几年不开口说话的月月香，原来是一颗被他埋藏在自己身边的定时炸弹。他得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处理那个不同寻常的老女人。
月月香穿好衣服，也走出了幽屋，但是没有离开幽屋的范围。她站在树阴里，仰起头望着没有星星的夜空，喃喃道：“文净、文姬、文熙，娘不知道你们是不是还活着。如果你们已经不在人世，那么你们一定会在天之灵看着娘，等着娘。我们一家人团聚的日子，应该不远了。”
荣信王回到卧室里后，依然不能平静，月月香的话响在耳边，月月香的脸浮现在眼前，让他不住地发抖。十几年来，他一直以为月月香根本不知道当年的事，他以为她会感激被他所救，而且终有一天会被他的“真情”感动。现在看来，自己完全错了。怎么办，是杀了月月香，还是继续软禁她？
荣信王一直在卧室里想到晚上，都没想出头绪来。二更过后，这时下人来报，段左先求见。段左先这么晚了还来见他，一定有什么要紧的事。荣信王努力压下那颗胆战着的心，整理了一下衣服，来到了客厅。
段左先焦躁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荣信王坐下后，故作平静地道：“出什么事了？快坐下说。”
段左先急道：“百花仙子没有杀韩文姬，而是将他困在了百花谷。”
“就这事？我已经知道了。”
“什么？王爷早就知道了？王爷，他为什么不杀了韩文姬，困住她干什么？韩文姬不死，咱们就没活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