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鬼眼！啧啧啧！了不得！了不得！矮……不不不，黎总，嘿嘿嘿，这是公司新招的新人？让他来我们二组吧！”房不暇堆起一脸肥肉，谄媚地冲矮子黎笑。
“去二组？拉倒吧，你就行行好吧，别耽误小伙子的前途了！黎总，一定要让小伙子来我们一组。我仇不得保证，一定亲自带他，争取在一二十年内把他培养成大神级调查员！”仇不得对矮子黎的态度也变得谄媚起来。
房不暇冷笑，说：“大神级别的调查员？凭你？小伙子天赋异禀没错，但是大神级别的调查员是能‘培养’出来的吗？八组鬼差，古往今来总人数没有得有个几万吧？能够称得上大神级的调查员总共不超过五个。疯子算一个，走了的邢择天算一个。能不能成大神，除了自身天赋，还要讲运气。矮子黎和赵老大的本事难道不厉害？他们连大神的边都够不着！”
矮子黎本来很赞同你房不暇的观点，一直不住点头，直到听到最后一句才发现自己又躺枪了。
“臭小子，你说什么！”矮子黎再次愤怒拍案。
房不暇马上乐呵呵地赔笑：“夸你呢！”说完继续瞪着仇不得，说：“居然大言不惭地说要把小伙子培养成大神级的调查员？我就呵呵了。这跟以前新闻说过的那个大张旗鼓招人学作诗，说要在多少多少年内培养出五十个李白五十个杜甫的傻缺有什么区别？”
仇不得冷笑，与房不暇针锋相对：“你自己做不到不代表别人做不到！这样吧，我俩打个赌，你让小伙子来我一组，一二十年之后我要是没把他培养成大神级别的调查员，就算我输，要怎么惩处悉听尊便。怎么样？”
房不暇怒道：“把一个好苗子拱手让给你？你当谁傻子呢！”
仇不得气定神闲地指着房不暇，毫不犹豫地吐出一个字：“你。”
眼看两个人就要打起来，矮子黎终于跳出来说：“我们是一家讲究民主的公司。小陈要进一组还是二组全凭他自己决定。”
啊？把皮球踢给我了？面对仇不得和房不暇热切期盼的眼神，我那叫一个想死啊！不管我最终进了哪一个组，另一个组的组长终究还是我的上司。第一天进公司就让我得罪人……这矮子黎太不靠谱了！
“小伙子，别怕，选吧。”“没错，听你的内心的。姓仇的要是敢为难你，老子马上抽他！”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让谁。
我被他们逼急了，只得支支吾吾地说：“那什么……我第一天进公司，对公司环境不熟悉。还是请黎总安排吧。黎总安排我进哪个组，我就进哪个组。”嘿嘿，你精我也不蠢，我才不受你摆布得罪人呢！
矮子黎刚要说话，一旁的况小田不干了。“虽然说我兄弟很厉害。但是我也没那么差吧。我怎么说都是九天童子转世。你们不觉得我也很值得被争么？”
“九天童子转世？”“童子命？”两个组长饶有兴致地瞅着况小田。但是热情程度明显没有刚才听到“鬼眼”二字那么高。
“不错。是童子命。”房不暇点头，“唉，老仇啊，算你命好，得不到鬼眼小伙子，能分到童子命那小子也不错。”
仇不得不甘示弱，道：“你怎么知道小伙子一定会选你？少自我感觉良好。九天童子是童子命中相当不错的一种了。我本来想都招进我们一组的，但是看你二组人才凋零，可怜兮兮的，我就大发慈悲，把他让给你吧。”
“你！”房不暇青筋都爆出来了。
矮子黎摆摆手，说：“你们都不用争了。况小田已经有人指名要了。”
仇不得和房不暇都是一惊，“指名要了？除了我们行动组，还有人敢抢新人？”“是三组的司空还是四组的洋鬼子？”
洋鬼子？我心里又是咯噔一下。我记得秦明知道我能看见鬼气之后说过一句话——要是被那个洋鬼子知道这种怪事，他八成会把这小子解剖了。
他说的洋鬼子该不会就是现在他们说的洋鬼子吧？
不会，不会，应该不会。世界哪有这么小。
况小田的自尊心得到极大的满足，乐呵呵地说：“刚进公司就被人指名要了。嘿嘿，兄弟，怎么样？我还是不错的吧？”
我无语地看着他。这家伙也得瑟得太明显了。
房不暇突然叫了一声，说：“该不会是五组要的吧？这小子要是进了五组，那可就……”
仇不得登时也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着况小田。况小田已行骗为生，啊，不，帮人除鬼为生，察言观色的能力那是杠杠的。眼见两位组长这种反应，生怕自己前途遭殃，马上开口问道：“五组是负责什么的？”
矮子黎再次摆摆手，说：“不是，不是，都不是。”
此话一出，仇不得和况小田的脸色更古怪了。“哪个组都不是？难不成是疯子？”“疯子不是最爱独来独往的吗？怎么会提出要人？”
说话间，电梯门“叮”地一声开了。我们不约而同地朝门外望去。不多时，便见一个身穿道袍，头束发髻的道士走了进来。
我站在仇不得和房不暇身后，但还是明显看出他们倒吸了一口冷气。我还听见房不暇低声说：“人居然是道士要的！”
道士进门之后，况小田目不转睛地盯着人家看了好久，似乎有话想说，但好像又不确定。
道士瞥了他一眼，说：“怎么？不认识我了？”
况小田这才欢呼雀跃大喊：“师父！”话刚出口，马上发觉不对，改口称：“道长！没想到居然还能重新见到你！”
仇不得和房不暇这对冤家此时不自觉地聚在一起，用一种活见鬼的眼神盯着况小田。
“师父？道士居然收过徒弟？他不是不能收徒的吗？”
“你没听那小子改口了吗？八成是道士钻空子。教了人家本事却不承认师徒名分。”
“如果是道士徒弟，能得到这小子也相当不错了。”
“当然不错！跟鬼眼小伙子一样，没几年就能接十二级任务了。说不定连只对大神开放的S级任务也能接！”
“再好也没用了。道士指名要的人你敢抢？你能抢？”
“幸亏还有一个鬼眼小子！”
仇不得抢先走到我身边，说：“小伙子，别考虑了！就来我一组吧！一组，一组，第一多好！他二组永远只能排第二！”
“拉倒吧”房不暇马上也过来拉着我的手说，“别听他的，叫一组业绩就能排第一？阿Q！”
那个道士默默看了我一眼，说：“你就是陈凡？”
我愣了一下，说：“你认识我？”道士怪异地笑了一下，说：“在你小的时候，我曾经见过你。黎子，这小子我也要了。”
“啊？”仇不得和房不暇的反应最为强烈，“不带这样的！两个你都要？”
“你们有意见？”道士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
两个冤家慌忙后退一步。仇不得慌忙摆手说：“没意见。没意见。”房不暇也只得苦笑着说：“您老人家都发话了。我们有没有意见重要么？”
道士冷哼一声，也不等矮子黎表示同不同意，直接说：“先让他们在司空奇妙那里接受新人培训。成了一级调查员再通知我。”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样就完了？这样就决定了我们在这家公司的归属？我有些没缓过神来。
房不暇愤愤不平地抱怨：“矮子黎，你太不仗义了。要我们上来争好菜，最后却把菜送到道士餐桌上。这不是耍我们吗？”
他见抢人无望，就不再称“黎总”了。仇不得也是同样一副嘴脸：“可不是么！净拿我们寻开心。那道士也真是的，几年不回公司，一回公司就跟我们抢人。他自己已经这么强了，还要帮手做什么？净添乱！”
刚才见到道士我就一直觉得他面善。此时我忽的想起来他是谁了。他就是帮小越改命，而后表示想要我一生的混蛋道士！就是他对小越下招邪咒的！
我脑子急转，忽然想明白一件事。
我和况小田回家的时候，小越身上的招邪咒已经被人解了。照我爸我妈的说法，帮小越解咒的就是黑衣女孩的疯子。如今看来他们两个定是这家公司的人无疑。
之前山魈一直在我们手中。他们两人手上根本没有红眼草。那么他们怎么能解开小越身上的招邪咒？答案很简单，他们清楚地知道当初下咒人下咒的步骤！
是道士让他们过去的！想明白这层，我猛地发觉跟随道士无异于送狼入虎口，当即反抗道：“我不要跟道士！黎总，你不是说我们是一家讲究民主的公司吗？不是说我可以自己选择吗？我不跟道士！进一组二组都成！”
听了我这话，仇不得和房不暇都没有高兴的表现，反而同情兼痛心地看着我。
矮子黎无奈摇头，说：“恐怕不能民主了。道士说要的人，我是一定要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