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轰动了洛阳城的大街小巷,老百姓都称赞曹操不畏权势、坚决执法的行动。当然也触动了汉灵帝身边那些被宠信的宦官,蹇硕对曹操就恨之入骨。蹇硕欲加害曹操可又抓不着把柄,只好怂恿有关部门把曹操升为顿丘县令,使其离开京城。
曹操就是这样热爱权力,又善于使用权力,为了保证这一点,他甚至待子女也不徇私情,这在曹丕当太子时的一些事情上可以看得出来。曹丕当太子时,也想多搞点“外快”私用,但慑于曹操的严法,在宫中还不敢胡来,于是就想出一个向家叔曹洪借贷的主意。曹洪是曹操的从弟,自曹操举兵讨董卓,曹洪就将全部家兵干余人归了曹操,并一心一意地跟着干。有一次,曹操被董卓兵打败,连战马也失掉了,“贼追甚急,洪下,以马授太祖,太祖辞让,洪日:‘天下可无洪,不可无君。’遂步行到汴水”,保护着曹操杀出了重围。曹洪为打曹魏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是曹操眼里的一等大贤,并替曹操管理家务。曹洪不肯给曹丕面子,曹丕便恨上了他。后来,曹丕当了皇帝,还恨着这件事,总想报复一下。机会总是有的。一次,曹洪的舍客犯了法,曹丕立即株连上了曹洪,把曹洪关进监狱,准备杀头。满朝文武出来求情,曹丕也没松口。没有办法,曹丕的母亲卞太后出了面,她对曹丕的爱妻郭后说:“令曹洪今日死,吾明日敕帝废后矣。”这就是威胁曹丕说:你今日将曹洪杀了,我明天便废掉你的媳妇。想必是郭后吹了“枕头风”,又加上曹洪本人“泣涕屡请”,一个劲儿地给皇侄儿说好话,曹丕才给了曹洪一个“免官削爵”的下场。史书讲曹洪性吝啬不借给曹丕钱财,恐怕与事实不符,试想一个连命都不怕丢的人,还在乎那点家财吗?曹洪常在曹操左右,又为曹操管理家务,深知曹操是严格约束子女的,怕随便借给太子东西,曹操知道了不依,所以不给曹丕面子,似更有些道理。
一个领袖,从权力中得到快活,就必须认识到,错误是难免的,有错误也还是可以的,只是希望在小事而不是在大事上犯错误。只有两者俱备——既喜欢权力,又不怕犯错误,才能像所有伟人那样敢作敢为。
理论家喜欢把权力当做抽象的概念,领袖人物才了解实际情形,权力使他们置身于现实之中。教授们可以想入非非,钻进有时是荒唐可笑的学问堆。
当权者们却必须牢牢盯着后果、影响和效益,因为他们是跟具体事物打交道的。
4.背水一战灭强敌
“否极泰来”就是对一无所有的人的最好鼓励。当你没有退路的时候,潜力才能爆发出来。
如果把战争中的士兵分成若干类,那么有两类值得注意:一类是哀兵,一类是福兵。
所谓哀兵者,处于战争的下风,没有胜利的希望,只有濒死的恐惧。他们从来没想到胜利会属于自己,但最后的结果往往出人意料——哀兵必胜。
想当年项羽破釜沉舟,成就了天下的楚王,这就是哀兵的哲学。相对的是所谓的福兵。这福兵按理也不是处于胜利者之列,但阴差阳错却总能够侥幸获得胜利,而打败强大的敌人,《说岳全传》中的牛皋,一口酒喷傻了勇猛无敌的金兀术,得了一个战地福星的称号,直到把自己给乐死。
建安三年(公元198年),曹操第三次南征张绣,将张绣包围在穰县。五月,刘表派兵来救援张绣,截断了曹军后路。曹操当时想要撤退,而张绣率兵来追杀,曹军无法前进,只好连接各营逐步向前推进。曹操给荀或写信说:
“贼兵追我,我虽然每天只能前进几里路,但我预测到了安众,肯定能打败张绣。”
曹军到达安众以后,张绣和刘表的军队合在一起据守险要之处,曹军腹背受敌。曹操乘夜间命人开凿地下通道,把军需辎重全部运过去,然后埋伏奇兵。天明以后,敌人以为曹操已逃走,就全军追来。曹操出动伏兵配合步兵、骑兵夹击敌人,将敌人打得大败。
七月,曹操回到许县。荀或问曹操:“你在战前预测敌人必败,依据什么?”曹操说:“敌人拦截我撤回的军队,和我置于死地的将士作战,我由此预知肯定能战胜敌人。”
曹操连夜凿地道将辎重和一部分兵员转移,给对手造成已经逃跑的错觉,而在后面却留下了一支精锐的伏兵,自己留下亲自断后。当敌人来追击时,自然就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取胜也就是必然的了。将士英勇战斗也是取得胜利的一个关键,在这场战斗中,曹仁、李通等人都出了大力。
曹仁开始未随主力行动,而是带着所属部队别攻他处,配合主力攻势,共俘获敌方三千多人。当曹操撤军被张绣追击,作战不利、士气下降时,曹仁激励将士,振作精神,从而一鼓作气击败了张绣,曹操对此十分赞赏。
李通本来率部驻守汝南西界,当刘表派兵援救张绣,曹军处于不利时,他率部连夜赶到,带头冲锋陷阵。战斗结束,回到许都后,曹操任命他为裨将军,封功建侯。
如果说,曹操败张绣是独辟蹊径而胜,那么,击败乌桓则是用另一种战法,即以迂为直,以患为利。
曹操在官渡一战后,势力大增,加之袁绍败回邺城后,不久便积郁成疾,发病而死,如此,便为曹操进一步统一北方提供了极有利的时机。他早已夺占青州,此时又先后占领冀州、幽州与并州。那个时候,袁绍的儿子袁尚降了乌桓,企图借助乌桓的力量恢复袁氏在河北的统治。曹操为彻底消灭北方豪强势力,以根绝后患,决定率领马步三军,向乌桓所在的辽东地区进发。
但既要平定乌桓,必须经历长途跋涉之苦,而在当时的交通和技术条件下,有诸多困难。当他亲自带领三军,兵车数千辆,向前进发时,但见“黄沙漠漠,狂风四起,道路崎岖,人马难行”,而曹操的谋士郭嘉偏偏又重病缠身。
曹操一度打算即刻回军,但郭嘉却劝阻说兵贵神速。今千里袭人,辎重多而难以趋利,不如轻兵兼道以出,乘其不备而攻之,只是应找到一个好的向导。
正当曹操为寻找向导而愁眉紧锁之时,有人推荐说,袁绍的旧将田畴深知此境,曹操即刻召见。田畴好读书,善击剑。田畴说:“这条路每年秋季都要积水。说它浅,车马却通不过;说它深,又不能通航。旧北平郡的郡治在平冈,那里有路可出卢龙塞,直达柳城。从光武帝建武年间以来,这条道路就已崩坏,隔绝了将近二百年,但是还有一条小路可以通行。如今番虏以为丞相现在遇雨不能前进,因此防范松弛,毫无准备。如果暗自将军队撤回,再绕道从卢龙口翻越白檀天险,到塞北空虚地带,路途既近,又便于行走,在乌桓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然袭击他们,冒顿的首级就可以不战而获了。”
曹操称善,于是就佯作撤军,而且在路旁竖一块大木牌,上写:“方今暑夏,道路不通,且待秋冬,再来进军。”
乌桓探马看见了木牌,以为大军真的已经远去了。曹操就命令田畴率领他的部众为大军做向导,登上徐无山,直出卢龙塞,经过平冈,越过白狼堆,离乌桓老巢柳城仅剩下二百里路时,乌桓单于亲自临阵,与曹操大军交战。
曹军大胜,斩敌很多,向北追赶敌人,直至柳城。曹军回师,论功行赏,曹’
操封田畴为亭侯,田畴却坚决辞让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