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没有直接飞回城堡,而是在山腰的一座别墅附近降落了,别墅旁边有一座很大的湖泊,深秋的凉意让尼古拉斯有点回到故乡的感觉。艾伦中将给了波吉亚一张十万美元的支票,“从现在开始,尼古拉斯就跟你还有墨菲待在这里,另外将会有人来帮助你们日常的生活起居,哦,对了,我想听你说说那个灰翼天使。”很显然,五角大楼不希望CIA掌握太多情报,也不希望制造过多矛盾,将波吉亚和尼古拉斯调离城堡是个不错的决定,关键是艾伦将军越来越喜欢这个波吉亚了。
“灰翼天使—尤哈.坎加斯,芬兰人,父母带着他跟他哥哥移民美国,后来父母遭遇劫匪杀害,那时他才只有10岁,这件事在他内心留下了巨大的阴影,后来他的哥哥照顾他读到高中。很显然这孩子不喜欢上学,但他有很好的高空平衡感,胆子又大,于是在18岁那年找了份擦玻璃的活来谋生。”波吉亚正在介绍的时候,看了一眼艾伦中将,因为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对方显然有些不感兴趣。
“这孩子除了命运比较悲惨,好像没有其他什么特别,让他做那个赛义夫的对手好像有些不太合适,我已经在军队挑选了一批有经验的狙击手,应该能解决这个问题的。”艾伦中将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一般狙击手对于狙杀、以及狙杀位置及角度的了解确实没有问题,但赛义夫显然已经超出了这个层次,他的狙杀是艺术层次的,出手不安常规,非常具有想像力,在他高超的技艺驱使下简直是完美的杰作。而且很显然他熟悉一般狙击手的思维方式,但他们却很难了解他,这是战略上的被动,是我们所不能承受的。”波吉亚发现自己需要为灰翼天使的价值做些说明,心中暗自开心,至少艾伦中将没有自己聪明。
“嗯,听起来很有道理,那孩子究竟有什么特别的我倒很想知道。”艾伦将军被波吉亚一提醒确实认识到轻视赛义夫的危险性。
“但好日子没过多久,尤哈的哥哥因为在牌桌上抓住了一个意大利黑手党人作弊,结果却被对方用枪打死。从此尤哈走上了一个人的复仇之路。”波吉亚清了清嗓子,下面的故事他一般不愿意说起。
“听起来有点意思,那孩子杀了几个人?”站在旁边的尼古拉斯对杀戮的激情丝毫不减当年,饶有兴致地问到。
“371人,每一次都充满想像力,布局精细,准备充足,当然还有他高超的技艺。一开始他只想着替他兄弟报仇,在一个雨夜,尤哈跑上屋顶,在他们经常赌博的酒吧旁边,用一支老式的加兰德步枪,据说是在枪口装了个填满塑料泡沫的可乐瓶,在那人出门的一刹那,一枪将他头颅击穿。”说着,波吉亚拿点起一支香烟抽起来。“但这个孩子显然不知道黑手党内部的规矩,他用自己的枪去执行正义,却与整个黑手党家族为敌,尤哈接下来就陷入了长达两年的逃亡与反追杀,从东部的纽约、底特律,再到中部的芝加哥,再到西雅图,最后逃到了阿拉斯加他们还是不放过他。”
“看起来这孩子很有意思!”尼古拉斯此时已经从酒柜里拿了一瓶沃蒂斯伏特加,重获自由的他显得特别惬意。
“我也这样觉得。”艾伦中将一边喝着伏特加,一边听着波吉亚的讲解。
“派去阿拉斯加的杀手是他们能找到的最好的,那是个就做屠夫帕吉诺的家伙,曾经在法国外籍军团服过役,是一个冷血残忍的杀手,他们是六月份追到阿拉斯加的,当时积雪已经融化,但天气还是很冷,他们四处打听尤哈的下落,发现他在一处森林里从事伐木工的工作,尤哈幸运地躲开了帕吉诺的第一波偷袭,冲锋枪的子弹被树木挡掉了,他逃脱了。黑夜降临后,在一家小镇酒吧,两个老手跟酒吧里的其他人吹嘘自己以前在非洲干过什么耸人听闻的事情,只听见远处运送木材的卡车一辆辆从街上经过,突然,两颗子弹接连穿过酒吧的玻璃,子弹从帕吉诺的左眼进去,然后穿透头颅,他的助手被打断了脖子。没人看到凶手是谁,也不知道子弹来自何方。”波吉亚吐了口咽,继续说到。
“后来他还是决定去干掉那个组织的老大,那人当时在拉斯维加斯,身边有几十人保卫,一般人根本没有机会靠近,只有每天进出赌场上车之前的十几秒钟有机会,但因为考虑安全,保镖们总是会提前站好位子,挡住各个方向来得风险。这次尤哈干起了老本行,在赌场对面的一幢大楼上擦玻璃,就在那辆加长林肯停在赌场门前的一刹那,他从半空索降下来,一只手用加兰德步枪一枪击中走出来的目标的心脏,几十个保镖都开始向他开枪,他躲在花坛后面,将他们几乎全部打死,抢了一辆法拉利逃跑,最后在一所学校旁边抛锚,被警察团团围住,后来你们应该也猜到了,我去谈判将他带到了监狱。”正好波吉亚的香烟也吸完了。
“那好吧,你就拿着这个去把那孩子带出来吧”艾伦中将将一张调令给了波吉亚。
与此同时,赛义夫在前往HSD的路上发现新闻上都在通缉自己,那照片是十年前军队档案里的照片,罪名是涉嫌暗杀伊拉克外交部副部长,他成了国际通缉犯了,而且美国新闻都播出了,应该是他们知道他在美国,看来情况似乎很不妙,好在十年前的照片跟现在已经相差很大,人们很难认出来了。
为了防止黑帮成员的复仇,尤哈被关在阿拉斯加的监狱,这次是尼古拉斯陪波吉亚去的,下飞机时正好遇上一场小雪,地面早已是白雪皑皑。尤哈出来了,一头亚麻色的头发,灰色的眼珠就像披了一层迷雾般隐藏着神秘的危险。
“你好,尤哈,最近过得还好么?”波吉亚将一根香烟递给那个年轻人,并且给他打上了火,那人低下头正好够到火苗,吸了两口后将烟从鼻孔里喷出。尼古拉斯很能理解这样的年纪就被关在监狱的滋味。
“还是一样扯淡,每天都是同样的重复,连个女人的影子都没有,晚上的狼叫声倒不错,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总算他将烟从嘴巴里拿出来了。
“我来是想告诉你,现在有一个机会可以帮你离开这个鬼地方,但必须完成危险的任务,很有可能会让你丧命,我希望你考虑考虑。”波吉亚语气平稳,声音低沉,每一个词都像来自山谷的回响。
“你是了解我的,绝望才是最大的罪恶,我可以被毁灭,但不愿被禁锢。”尤哈很高兴波吉亚遵守了当年的约定。当年在警察重重包围下,他躲在一间教室,十几名警察都被他打伤,他当时都绝望了,准备用枪结束自己的生命。后来波吉亚来了,跟他谈了很多,关于生命,关于快了,关于爱,当然,他还保证会帮他重获自由的。
“你的对手是一个可怕的狙击手,他在距离公路600米的地方,一枪打中了迎面驶来的时速60英里的汽车后排人的心脏,而且他从来没有失过手。”波吉亚将赛义夫的基本情况告诉了尤哈。
“很有意思,这听起来很有挑战性,我有些迫不及待了。”尤哈显然有些不耐烦了,波吉亚就这样带着他离开了可恶的阿拉斯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