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给捣乱的孩子一些任务是有好处的,他们总是不负所望。在同龄人互助活动中,我们把他们看作“小助理”,利用好他们的力量总比与这种力量对抗强得多。志愿者活动在这方面很有帮助。在培训专业青少年工作者的“黑山论坛培训会”上,许多的少年犯被邀请来谈谈他们的改造经验,他们有力的故事博得了成年人的尊重,同时他们也学会了友好地回应。
C、环境叛逆
环境叛逆并不常见于孩子的个性的深处,而是在某一个特定时期,出现在孩子的周围。孩子表现出的不合理行为通常是由特殊的环境造成的。要试着从他们的角度去理解他们所受的压力。忧虑、内疚、失望、害怕失败、不安全感、精神创伤或者紧张的朋友关系都会引起青少年的叛逆。
当外界环境消极影响孩子时,首要的是与他们建立联系,注意给出适当、简短的评论和建议。通常,孩子们无法用言语表达出他们的压力,但如果他们感到你在支持他们,而不是反对他们,你们就可以开始一起处理问题了。
然而,在一些例子中,尤其是涉及破坏行为的例子,说出你的担忧很重要。像这样说:“我很担心你,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真的很担心,想帮助你,你认为我做什么或不做什么才能对你最有用?”这样能避免我们的关系变成紧张、冲突的焦点。
3.强制的行动
强制行动的方式
幼年早期:殴打玩伴,跟兄弟姐妹打斗
幼年中期:轻微的侵犯恃强凌弱,骚扰他人
青春期前:经常打架、好斗、群殴
青春期:暴力、强奸、袭击、暴力抢劫
一些孩子很早就认识到能通过暴力达到目的。如果继续养成威吓别人的习惯,那么这个孩子很快就会变成一个恶霸。应尽早制止这些小恶霸们。这方面的专家约翰·胡佛曾评论道:那些在8岁时就成为恶霸的孩子们,在24岁时被判有罪的可能性是普通人的6倍。
现在被监禁的孩子与十年前的有着一个很明显的不同,那就是他们的身材。多年前,被监禁的年轻人身材高大,十分强壮,现在这样的不多了。由于现在很容易获得枪支,暴力者不再需要依赖身材。
13岁的蒂龙坐在椅子上时,脚刚能碰到地面。他很兴奋地诉说他是怎样将一个孩子按倒在地上的,“我用枪指着他的脑袋对他说,‘我有权力取走你的性命,或者把你的性命还给你……我现在让你活着。’”
约翰·胡佛发现在中西部学校里,性别歧视的恐吓是一个常见的问题。小恶霸经常领着一群男孩子去骚扰女孩,他们的目标通常是那些毫不起眼的女孩或者是发育比较成熟的女孩。他们也会对其他男孩发动残酷的攻击,一般都是对那些身材瘦小或者喜欢艺术胜过体育的男孩。一般来说,任何一个看起来不会反抗的孩子都会成他们攻击的目标。他们到处推搡瘦弱的男孩,给他们起污辱性的外号,如“娘娘腔”或者“同性恋”。
女孩也会有暴力行为,但她们通常采取心理上压迫的方式,例如组织同龄人排斥某个人。我们看到越来越多的女孩采取武力压迫,但她们在自己的生活中通常反对身体和性方面的虐待。
男孩中的小恶霸极为需要那种坚定的、有爱心的,但不具有侵略性的男性模范形象,因为小恶霸们常试图通过控制别人来证明他们是男子汉。女孩们也需要这种男性的和女性的楷模形象。成功地制止暴力需要三个方面共同的努力,这包括大多数在袖手旁观的人们,暴徒和受害者,这些我们将在第8章中更深入地讨论。
4.寻求刺激
寻求刺激的方式
幼年早期:永不安宁,过于活跃
幼年中期:胆大妄为,乐于冒险
青春期前:为了刺激而偷窃,尝试毒品,过早发生性行为青春期:吸毒成瘾,性乱交,鲁莽的犯罪
一百年前,社会工作者简·亚当斯写道:少年犯和其他青少年最大的不同在于他们更渴望冒险。后来,心理学家发现许多问题孩子似乎无法适应平稳的生活。他们觉得待在家里,和大人聊天,有一个业余爱好都令人烦恼。尤其是男孩经常表现出不顾后果的蛮干,追求时髦和刺激,这经常导致犯罪。
有证据表明,一些孩子更不怕痛,或者头脑需要高度刺激。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些会发生变化。毕竟没有多少成年人喜欢听高分贝的音乐、玩滑板在空中飞跃和蹦极。但经常也会因为无法忍受的烦恼和内心的矛盾冲突,用寻求刺激的方式来转移思想。
孩子通过寻求刺激是不可能化解掉问题的,而且,追逐这种野性的乐趣最终会导致巨大的空虚感。接触这些孩子的目标是去找那些可选择的、公众可以接受的寻求兴奋方式。像体育运动、冒险活动、歌唱组合这些活动都能吸引注重精神享受的孩子。简·亚当斯是“美国游乐场协会”的创始人之一,他一直致力于为城市中的孩子提供健康的娱乐方式。
通常,对危险孩子有效的指导不会只局限在和他们建立关系上。刚开始时,孩子对有机会参加非常有趣儿的活动很感兴趣。但成年人在这个快节奏的文化里,也需要向孩子展示怎样放慢脚步,帮助他们学会与内心的自我相处。
每周末课程结束的时候,学校选修班里的老师都会让孩子们聚在一起,听听轻音乐,感谢在一周内帮助过他们的人。我们也需要时间静静地再思考。对于有信仰的人来说,在这个追求享受的世界里,虔诚的祈祷和反思是治疗空虚和不和谐的良药。
5.报复
报复的方式
幼年早期:破坏玩具,迫害宠物
幼年中期:找人代过,暴力行为,感到不被公平对待,不被尊重青春期前:幻想得到公平,残忍地对待动物,可能会成为恶霸青春期:打算或策划报复别人,直接冲人发怒,暗自怀恨,自杀(企图、威胁或试图)在这第五种少年犯罪类型之中,最典型的是20世纪90年代的校园杀人案中的行凶者。他们通常都不是典型的罪犯——来自家庭破裂、犯罪高发区的孩子,而是典型的大多数孩子,通常来自父母健全的家庭。
是什么激起了这些孩子的攻击和暴力行为呢?有些是由于父母或其他重要成年人的辱骂、嫌弃,有些也可能是由于同龄人长期的嘲笑、嫌弃。当一个人感到无法再忍受污辱和不敬时,他或她就会做出危险的暴力行为。
感到安全、被关爱的孩子更能容忍戏弄和嘲笑。那些感觉毫无价值和被抛弃的孩子,会为最轻微的冒犯而发怒、报复。这也许就是为什么很多问题孩子认为维护他们的自尊比保存性命更重要的原因。在这些孩子中,对他人施行暴力和自我伤害有着明显的界限。因为密谋屠杀在学校里折磨他的人们,一个孩子被关进了监狱。他告诉我们:“如果我能杀掉这些人,放弃我自己的生命都是值得的。”
一些最为残酷、最令人震惊的暴力行为是深深的痛苦作用的结果。哈佛大学暴力研究中心的詹姆士·吉利根发现,在许多暴力行为中,“报复”一般是行凶者的目的。对于感到被污辱、嫌弃、嘲笑的人来说,暴力是反抗,甚至占上风的一种方式。如果一个人感觉受到侵犯,在他的个人逻辑里,报复是公平的。谋杀了多名同学的一个孩子用这种方式来证实他的行为是对的:“我杀人是因为像我这样的人每天都被虐待,我在整个生活中感到被抛弃、孤独。我最后终于采取了一点行动。”
6.妥协
孩子对待烦恼有两种反应。一些孩子表现出他们的痛苦,而另一些则把痛苦藏在心里。先前的五种方式是用行动来发泄的模式,与他们相反,妥协的孩子把他们的矛盾和痛苦埋在心里。他们的妥协在不同年龄表现着不同的方式,如下:
妥协的方式
幼儿早期:过度的胆怯或害羞
幼儿中期:烦恼;易哭;身体上症状表现为头疼;胃痛;疲劳青春期前:体重或睡眠习惯易变化;说话不带感情,单调乏味;易怒,不快乐青春期:吃饭不规律;体重突然增加或减少;滥用药物;酗酒;抑郁,绝望;试图自杀艾伯特·伊·塔斯科门(1931~1984)第一个意识到,许多问题孩子的核心问题是极度的悲伤。一些孩子失去了太多,以至于大声叫喊,不愿或不能忍受更多的悲伤。有些失落是看得见的,例如一个朋友或家庭成员的去世。还有许多失落很小,但累加起来就能压垮孩子。这些孩子极其需要大人给他们勇气,来面对失落和日常生活中的悲伤。
专家分析,美国每20个儿童和青春期的孩子中,就有一个患临床的抑郁症。青少年拘留中心里容纳了许多孩子。否则,他们在未被提供其他选择之前,就有可能被安置在“精神健康机构”里了。目前,被监护在少年慈善机构的青少年中,每四个人就有一个正在接受精神治疗。
如果有人调查一下最近的校园暴力行为中的行凶者,就会发现:他们是暴力的受害者,而且他们感到了抑郁。内在的痛苦已经压抑了太长时间。如果没有有效的干涉,痛苦会累积,最终爆发。到爆发的时候,后果会比其他五种破坏行为更为严重。
改变通向破坏行为的轨道
在研究这六种破坏行为模式的文件时,倒三角图表明,只有很小一部分孩子继续欺骗、叛逆、霸道、寻求刺激、报复和妥协的生活模式。大多数人都像那个浪子一样,选择了回头,并且远离了毁灭之路。让成年人担忧的是,如何确保那些沿着这些破坏之路走下去,并发展到破坏性更强阶段的孩子越来越少。本书的第二部分将着重于我们怎样帮助问题孩子,改变他们的生活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