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关于浪子的寓言里,讲述一个孩子相信能够找到自由,而不用负任何责任。《圣经》总是把不遵守纪律的激情看做是奴役。正如那个小儿子发现,逃避父亲的影响后并没得到自由。自由是一种正确行事的能力。要想让真正的自由存在,必须培养人们的自律和责任感。当孩子学会做适当的决定,他们就成功地走向了独立。缺少责任感的孩子很容易被误导,或者因为错误的独立观而变得叛逆。
个人权力或“拥有授权”是自控、自制的结果。虽然经常用来指代独立或自治,只有在深厚关系的环境下发展起来的权力,才是健康的。结果,当一个孩子试图控制决定权,而成年人已先建立起了权威时,他就会现得固执和顽固。
然而,个人的责任感使人有能力,即在面对外界压力时仍能做出谨慎的决定。没有责任心的人会感到软弱,怀有强烈的自我怀疑之心。
青少年正处在生命中的一个危险时期,他们一会儿显得自信,过一会儿又显得绝望、动摇。他们处在一个需要自己做出决定的阶段。但有时又需要有人保护他们不做出破坏性的选择。我们所提到过的叛逆,大多出现在这个转变时期,他们开始享受成年人的自由,去承担起责任的,但仍然需要庇护,避免独立生活带来的危险。
因为孩子加强了对自主和个体化的需要,他们对成功的定义,与那些关心他们的成年人大相径庭。在大多数成年人的意识里,成功的养育是指让孩子们把每件事都做对,或者不做错事。成年人会说:“不要在那群人里游荡”,“不要吸毒和喝酒”,“学好学业”。有奇迹的话,我们会让他们做所有正确的事……我们就成功了!
唯一的问题是,如果孩子全按我们说的做了——不去参加聚会,做好作业,不和男孩或女孩约会,远离坏孩子,按时回家等等——他们会感到失败,如果这些不是他们自己做的决定。孩子宁愿做错误的决定,只要真正是他们自己做出的决定。
“完全能掌握自己”
詹森被监禁了4年,刚搬进拉尔森夫妇的家里。几个月后,他与朋友们产生了一些麻烦,所以他的活动被限制了一段时间。
几个星期内,他不能外出,只能去学校、工作或者和其他房间里的人一起。在那段时间里,我们发现很难在早上叫醒他。詹森总是很疲倦,但这对我们没有任何意义,因为现在,他待在家里的时间比以前多得多。
一天,詹森在基础训练结束后说:“你可能注意到过去几个星期里我是多么的疲倦。”
“是的,我们当然注意到了,你为什么这么疲倦?”
“嗯,不管你信不信,我凌晨一两点就起床了,当其他人都在睡觉时,我到外面去散步。”
“噢,了不起,你都做了些什么,去找你的老朋友吗?”我们问。
“不,在夜晚那个时间街上没有人。”
“那么你自己一个人喝酒吗?”
“不,我不喝酒,我什么都不做……我只是散步。”
我们继续问:“那么,你一直这样做吗?”
“不,我不再这样做了。”
“你什么时候停止的?”
“当我的基础训练结束时。”
“那么,詹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我不知道,我猜……只是因为你们说我不能出去。”
不管怎样,在詹森的意识里他赢了,他完全能掌握自己。
当孩子受同龄人吸引,与他们交往并获得更多的独立时,有时,这些联系实际上使他们离开了家庭。当同龄人们从事父母强烈反对的活动时,例如,混乱的性行为,犯罪或者酗酒、吸毒时,这表现得更明显。家人和朋友之间价值体系的不相容产生的紧张,促使大多数年轻人限制自己对父母的价值体系的反叛。但另外一些孩子彻底叛逆了,他们拒绝了父母灌输给他们的价值观。
寻找真正的自由
一个充满爱的家庭收养了瑞池,他过去一直是很顽固、很叛逆的孩子。他不听父亲让他在学校里好好学习,以便能考上一个好大学的劝告。他的母亲也难以有力地训导他,他通过一句“你不是我真正的妈妈”就很轻易地控制了她。
很快,每个周末瑞池在外面都待到很晚,并且拒绝和家里人一起去教堂。当他们要制止他,他就宣布自己是个不可知论者,他们正在侵犯他的权力。他退出了教堂青年组织和他的童子军探险队。家庭关系变得冷淡,瑞池待在外面的时间越来越长,一周好几天都整夜与朋友们待在一起。
由于不能更好地约束他,父母感到自己对孩子的所有影响力悄悄地在手里溜走了。希望离开一段时间,能让他变得友好,他们同意第三学年让他通过一个交流计划去欧洲。当瑞池回国时,很明显,这趟旅行没有达成他们的愿望。
瑞池开始指责父母,因为不想他留在身边而送他出国。他们也很愤怒,因为这个主意最初是瑞池自己想出来的,很快瑞池和父母间的交流停止了。冲突激烈时,他的父母甚至在瑞池在家举行狂热的聚会的时候叫警察闯了进去,家里有几样东西已经破坏或被偷走去买了毒品。
结果,瑞池被委托给一个戒毒机构。第一次他很快旧病复发,但第二次强制治疗后,他开始稳定下来。18岁时,瑞池交了一个不吸毒的女友,他还在计算机商店里有一份兼职工作,并且住在家里,正在试着上完高中。“我想坚持戒毒,并且上大学。”他解释到,甚至开始再次拥抱父母,“我知道我对他们伤害很深,我差点儿完全失去他们。”他含着泪说,“现在我知道他们有多么爱我,我想我必须要认识到这种艰难的程度。”
他的父母努力琢磨着决定一个18岁的青年该需要多少机构,该给他多少自由。当他的独立性情不时发作时,他们仍然担心他。“我们让瑞池清楚,任何时候他可以自由地离开,我们会为他祝福。”他们解释到,“但他想留下来,那他必须遵守我们达成一致的约定。”瑞池经历够了生活中的阴暗面,无论如何,现在的他似乎很愿意,也很感激地留下来。也许现在选择留下来对他是有帮助的。
瑞池的父母希望他们已经度过了最糟糕的时期,他们经常为他祈祷。最近,他又开始和他们一起去教堂了,他的眼神又开始焕发神采。他母亲说:“我知道那句谚语——一起祈祷的家庭会在一起,我们也发现它有助于一起欢笑。”
如何培养孩子的无私
我们都需要相信,生活中除了简单的原始生存需要之外,还有其他的目的。心理学家尤科特·福兰科(1925~1997)是这样说的:“人真正需要的不是轻松的状态,而是为了适合于他的目标而进行努力和奋斗。”以自我为中心的人们,缺乏生活的目的,缺乏有同情心和良知。为上帝服务的人和其他人展现着谦虚的无私和自我牺牲精神。
很难想象宽容的美德也能被歪曲,但任何好事都可能过头。匪徒对待自己的同伙非常宽宏、忠诚,但他们掠夺其他人。有些人为了获得接受和友谊,让别人利用自己的宽容,从而变成了别人的奴隶。我们可能会给别人太多,以至于不能照顾好自己。为人准则教导我们关心别人,同样也要关心自己。这暗示,如果我们能满足他人的需要,我们自己的需要也会得到满足。
幸存者的骄傲
丽贝卡和她的妹妹萝迪,与她们精神不太正常的母亲住在一起。虽然与邻居相处友好,但她们的母亲经常发作,往墙上乱扔东西。最早的一次暴力事件发生在丽贝卡上幼儿园时,她觉得学校里有危险的陌生人。所以第二天早上她哭着请求母亲和她一起去学校,这样陌生人就不会绑架她了。
当感到无力阻止丽贝卡的哭闹时,她母亲最后把她拖进浴室里踢打她。事后,她感到很抱歉,威胁丽贝卡说如果她告诉别人,就把她们姐妹俩送到别人家去养,在那会有残忍的家伙把她们锁在黑暗的地下室,还会打她们。
从那之后,挨打变成了经常的事。丽贝卡知道,如果她把所有错事都揽下来,萝迪就能逃脱挨打。“当妈妈发怒时,保护妹妹就成了我主要的任务。”她解释说。因为丽贝卡总是挡在妹妹前头,承受母亲的惩罚,母亲一开始鄙视她,说她是家里的害群之马。由于母亲夜里工作,回家越来越晚,丽贝卡对妹妹来说,在实际上承担着母亲的角色。
6年来,丽贝卡掩饰着母亲的问题,想尽办法控制母亲的情绪,以使大家都能安全。她甚至阅读了他们城市里一个儿童避难所出版的关于虐待儿童的小册子。
最后,母亲丢了工作,她们一家被赶出了公寓。一个寒冷的夜晚,孩子们待在她们的车里,但母亲没有回来。几个小时后,11岁的丽贝卡知道她必须找人过来。她打了避难所的免费电话。经过调查后,孩子们被人收养了。现在,她们和母亲几乎没有什么接触。可时到今日,她母亲仍试图让丽贝卡觉得,她对家庭的破裂负有责任。
丽贝卡在家里不得不扮演救星的角色,然而她自己的需要却得不到满足。她是一个很无私的人,无私得几乎到了错误的地步。毫不奇怪地,她很快结交了一个问题男孩做男朋友。试图像拯救妹妹一样拯救他。现在她明白了真正的无私和歪曲的无私之间的差异,她正试着去和稳重的朋友们交往。
像大多数幸存者一样,丽贝卡仍然背负着一份伤痛,有时不禁会想:母亲为什么要抛弃她。她需要一份信心来确认自己没有错。我们试着给她一种“幸存者的骄傲”的感觉,指出她面对非常困难的环境时,显示出了非比寻常的成熟。丽贝卡和萝迪是幸运的。即使她们的母亲从未改变,她们仍然拥有一个充满爱心并体贴的养母,对她们来说,这是一个健康的母亲角色。
丽贝卡正在学着不让别人利用她,她仍是一个非常无私的人。她志愿在当地一家无家可归者的避难所里工作。最近她说她希望有一天能中彩票,好买下当地一座八层楼高的假日旅馆,把它变成一个无家可归的人们的避难所。“我甚至要为喝醉的人们提供好的房间,因为绝望地放弃他们是错误。”
生活的目的
只为生存是无法让生活有意义的。最高目标包括:自我牺牲——为了别人奉献自己,为了比自己重要的事牺牲自我利益。
但是,如果没有了目标,生活也就没有了意义。一个新罕布什尔州的少年在自杀笔记里写道:“没有充分的理由活着,就是去死亡的充分理由。”
被自己的问题困扰的人们,需要少关注一点儿自己,多关注一下别人。服务工作对处于骚动青春期的孩子们很重要。在“径直回家组织”为问题孩子准备的家里,“使命旅行”是变化的最强有力的动因之一。
当我们问与我们生活了近一年的迈克尔,他最喜欢哪一种“使命旅行”时,好像没有一种能引起他的兴趣。
“我不知道。”他叹息着说,“我猜我是那种想和残疾人工作的人。有什么我能做的吗?”我们的一个朋友每个夏天为成年残疾人举行为期一周的野营活动,所以我们就打电话给她。她说她需要给每个出席者找一个全职细心的私人随从,并且她说很有兴趣见见迈克尔。
那些天成了迈克尔生活中最好的一个星期。他每天打电话回家诉说他和约翰,一个自我中心主义者在一起的经历。当迈克尔回到家里,他说:“你知道吗?这是第一次我想要有一个生活的目标。我想我终于找到了我想做的事。”
所有的孩子都是我们的孩子
我们听过教师和其他人这么说,“我们能做什么,看看那个孩子的家庭!”但只责怪家庭是没有用的。如果想要改变一个问题孩子的生活,社区里的其他人都必须加入进来,在孩子生活中扮演一个角色。
没有比一个基于信仰的计划更能有潜在的积极影响了。他们是为数不多的跨越几代人的团体,可以帮助重建社团。几乎现代社会中其他每一个构成部分,都将青少年和成年人隔离开。学校、消遣场所、娱乐中心,甚至许多家庭都让孩子远离成年人。传统的宗教团体不是这样。教堂和犹太教堂都不仅只是建筑。在人们的观念中,它们是有信仰的人们的社团,在这里,有潜在的雇主,成年人的导师,积极的同龄人小组,这些都是问题孩子们极为需要的。
和孩子相处亲近的成年人能给孩子们提供什么样的必要要素呢?幸运的是,我们现在有一个可靠团体,他能给我们提供关于防止和治疗青少年犯罪的科学信息。孩子们需要在一个环境中成长,这个环境应该能提供机会去培养和经历归属感、控制、独立和宽容。这不仅是家庭的责任。像明尼阿波利斯市研究所的彼得·本森所说:“所有的孩子都是我们自己的孩子。”
“寻求研究所”向大众提供了蓝图,创办一个“积极青少年成长基础”的项目。一项正在进行中的“寻求研究所”调查项目已经涉及了成百上千名青少年,此项目已经确认了40项“成长资产”,这些都是青少年健康成长的基石。其中一半是“外在资产”,诸如从父母,老师那里获得的支持关系和对行为的积极期望。另外一半是“内在资产”,例如教育能力和积极的价值观。此部分的全部目录都收录在本书的附录中。
当有了这些外在的支持和内在的力量,高度冒险的行为就被大大减少了。缺乏这些“资产”的孩子由于许多冒险行为处于更大的危险中,包括滥用药物、性行为、学校行为问题、犯罪、胡乱吃东西、沮丧或自杀。令人惊奇的是,时至今日,所研究的社团中,大多数青少年尚未拥有全部成长资产的一半,只有一成的青少年达到了“理想健康成长”的标准。
本森得出结论,我们青少年的成长基础已发生了破裂,这不仅是城市内部的问题,也影响到了郊区和农村里的一些团体。在童年时代的每个环境因素——家庭、学校、同龄人和团体——能对青少年积极的成长产生有力的影响。用救治专业的术语来说,我们需要为孩子和家庭的特殊需要提供全方位服务。我们怎样才能帮助迷失的孩子找到回家的路呢?本书后面的内容将主要探讨这些关系的路线图。如下图所示,这包括再次抚育,重新指导,重新建立亲密关系和弥补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