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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实践重于一切:赢得大选,梦圆白宫(4)

佩罗与同为德州人的布什总统是老乡,他出生于德州的小城德克萨卡纳,与克林顿的出生地阿肯色州霍普镇隔界相望。他的父亲是棉花中间商。他从美国海军军官学校毕业后,于1957年进入世界著名的IBM电脑公司做电脑推销员。因忍受不了IBM僵硬的大企业文化和分销体系,他脱离IBM,在1962年自创电子信息系统公司,为佩罗神话写下了第一章。

电子信息系统公司(Electronic Date System)强调个人动机、创意、自律的理念,很快有具体成果。1968年,EDS的股票公开上市,由于营运健全,前景看好,立刻成为最抢手的股票之一。一年半的时间,EDS股票增值10倍,高达15亿美元。1970年初,以1000美元存款创业仅7年的佩罗,已经是不折不扣的亿万富翁。到1992年,30年下来,佩罗累积了30亿美元的财富,实现了无数人一生追求的美国梦。

从70年代开始,佩罗以私人身份介入外交界,帮助寻找越战期间失踪的英军官兵,以及援助营救伊朗人质等。他和前任总统尼克松、卡特等人都建立了不错的私交。

1984年,美国汽车业巨子通用公司买下EDS,寄望佩罗能改革通用公司长期以来僵硬的体系。但海军军官学校出身的佩罗,自律严谨,具有钢铁一般的意志,做事一丝,不苟,不易妥协。他的强人作风显然在通用公司庞大的体系中不奏效,最后双方不欢而散。通用公司出了7亿美元让佩罗走路,目的是想封住他的嘴。但佩罗仍到处公开批评通用公司:“我不了解为什么造一辆车要6年?我们打赢第二次世界大战,也不过打了4年!”

80年代中期,佩罗应当时德州州长之邀,主持德州教育改革小组。佩罗主其事后,十分投入。他主张小班制,教师加薪,但是要教师参加鉴定考试,教师工会立即反对,进行游行抗议;他主张减少不及格学生课外活动时间,足球队员不及格就不能打球,这在具有悠久的中学足球传统的德州,引起轩然大波,教练、啦啦队、球迷群起抗议。虽然不及格就不能打球的规定最后并没有贯彻,但佩罗在整个过程中表现的坚定立场,令人印象深刻。即使当时很多得州人恨得牙痒痒要把他赶出德州,佩罗的立场丝毫没有动摇。

在美国民众渴望改变的心情下,佩罗代表着行动、魄力、坚持不懈,以及可能带来的改变。但从未担任公职的佩罗,怎么解决千头万绪、错综复杂的美国社会经济问题,是人们最为关心的问题。很多报道表示,佩罗对所有问题都不缺答案,只是没有细节。

佩罗如果以独立候选人身份参加总统大选,将不需要任何提名代表。但他进入竞选时,将面临许多不利因素。他将不得不从一无基础的情况开始建立一个竞选组织。他的竞争对手,共和党的布什总统与民主党的克林顿将可依赖小镇、城市、郡县、州和全国性的党的委员会,以及他们在提名季节已经建立起来的行动计划。他们将因参加全国性电视辩论而获得免费宣传。而佩罗将因布什和克林顿的反对或主办人的反对而被排除在这些辩论之外。

然而,佩罗的参选意愿却得到广大选民的热烈支持。当他表示有意以无党派独立人士角逐白宫宝座之后,立即在美国民众中引起巨大反响,无以数计的选民组成志愿工作人员,以极大的热忱和干劲,在全美50州发起声势浩大的支持佩罗竞选的请愿签名活动,以便把佩罗的名字列到每一个州的总统选票上。许多选民还写信、打电话给佩罗,劝促他正式宣布竞选,表示愿意全力以赴支持他问鼎白宫。一时间,在美国大选年刮起一股震撼人心的佩罗旋风,给克林顿与布什造成巨大的冲击,并为1992年美国总统大选投入新变数。

在千千万万志愿工作者的热忱推动下,佩罗的声势一天天壮大,在两党的提名初选中,有许多跑票给了佩罗,在民意测验调查中,他的支持率一直领先布什与克林顿。政治分析家认为,他有可能打破一般认为最稳固的美国两党政治体制。他的参选可能使他成为布什的真正劲敌。并使布什处于不利地位。

佩罗现象的形成,有许多因素,但照佩罗自己的分析,这和两党政治造成僵局,选民对政府无能为力的失望与挫折有关。他承诺要以局外“非政治人”的身份,对华府的传统两党政治重新整合,广征民意,打开僵局。

华府政治的僵局,一方面是因为白宫与国会分别为共和党与民主党所控制,另一方面是两党的意识形态,在利益集团的支配下逐渐偏向极端,党派对立明显,以致广大的无党派选民有疏离感,觉得两党都不合他们的胃口。

共和党控制白宫,它自然要竭力推动和实现自己的意识形态和主张。维护共和党选民的利益,并否决民主党的立法和政见主张;但是,民主党控制国会,掌握了立法和拨款大权,对白宫方面不同政见的立法,自然百般阻挠和拖延。结果,两党互相扯皮,争吵不休,使许多有关国计民生的大事不能得到圆满解决。在这种情况下,相当多数选民对两党不满意。他们认为两党的意识形态都不能代表他们的立场,他们要寻求一个取代两党的第三势力。佩罗白手起家成为亿万富翁,极富传奇性,他以草根性及求变为口号。对两党中间地带的选民有吸引力。他的崛起使国会众议院共和党副主席金瑞奇忙于警告布什竞选总部,要以佩罗为主要对手,而非克林顿。因为有些选民不惜抛弃民主党,以保证击败布什总统,这些选民加上无党派及共和党内的反布什选民,可能造成佩罗在大选中获得45%的选票,布什获得30%和克林顿获得25%的结果。

佩罗的45%选票,如无法获得270张选举人票,而候选人之间也未能进行政治交易,使其中一人的选举人票能超过270张,则总统选举的责任将落到国会众议院的肩上。众议院选举总统的方式,并不是一人一票,而是一个州只能投一票。每个州的众议员以多数决定支持某一特定候选人,如果一个州的代表团无法形成多数意见,则这一州等于弃权。在3名候选人中间,以取得26州支持者当选。

以本届国会的组成,民主党在31个州占多数,共和党只有10个州占多数。在党派利益下,很难相信失去白宫12年的民主党会放弃选出民主党总统候选人的机会。因此,政治观察家预料,佩罗如果造成选举僵局,布什便注定要失去白宫宝座,得利的将是克林顿。

三雄鼎立角逐,鹿死谁手未可知

佩罗以独立人士的姿态、亿万家产的身价向两大政党候选人挑战,在美国选民中掀起一股反现状的旋风,给布什阵营和克林顿阵营造成极大震动,在当年的总统大选中成为一股重要力量,造成一种三雄鼎立角逐的局面。

5月29日,佩罗在佛罗里达州奥兰多尔利用通讯卫星同时向六个民众大会讲话,佩罗站在后面悬挂着一面巨大美国国旗的舞台上,向他的支持者发表演说,赞扬他们不因批评者的恫吓而气馁。佩罗的这些支持者从佛州各地搭乘包租巴士赶来参加这次约有五~六千人出席的民众大会。这次集会的情况由卫星转播到同时在爱达荷、俄亥俄、亚拉巴马、堪萨斯和怀俄明等州召开的相同集会,作为利用卫星竞选的佩罗策略的一部分。

佩罗告诉支持者:“你们的人数正在增加,你们的热忱正在上涨。”佩罗说,使他的名字列入11月3日大选时的全体50个州选票的努力,正在顺利进行(他已有资格在9个州的选票上列名)。他计划广泛利用卫星传播,取代传统的深入群众中亲自拉票的竞选方式。这位富有的德州商人还向热情的支持者说:“那些以政治为职业的人仍旧不知道什么东西打中了他们。他们还没有看到真正的好戏呢!”

6月初。在两党的初选结束翌日,精打细算的佩罗在德州宣布,他已网罗到1976年为卡特主持选务成功的乔登,以及1980年和1984年为里根助选居功至伟的罗林斯二人双双为他主持选务,这使他的声势更为壮大。民主党籍的乔登,1976年负责卡特总统竞选事务,曾任卡特的白宫办公室主任。罗林斯是1984年里根总统竞选连任的主持大局者,曾任白宫政治顾问,并于早期布什政府中担任共和党全国委员会主席。他以谙熟美国选情史闻名美国政坛,他是美国当今顶尖的竞选策略专家。自里根时代以来,他对共和党忠心耿耿。如今变节投效到佩罗旗下,象征着大选的诡谲多变,更象征着布什竞选连任的坎坷前程。

佩罗以三顾茅庐之情和千千万万志愿工作者助阵的声势,把民主、共和两大党的选情战略家征召旗下,使布什与克林顿两大阵营为之震惊,他们不得不正视佩罗的威胁了。

克林顿在6月2日加州的初选演说中,告诉支持者说:“今天我竞选总统,面临了两名候选人,一个是什么事都可以做、而要竞选连任总统的人;另一个是什么钱都可以花、而要竞选总统的人。”克林顿演说中所讲的前者,当然指的是布什,后者则是指佩罗,因为这名亿万富翁已讲明他要自费竞选总统。

另一方面,布什总统在日前一次共和党内总竞选战略秘密会议上,曾认真告诉他左右的策士:“以当前的情势,这家伙(指佩罗)是有机会的。”意即佩罗在选民如此不满现实、对政府圈内人如此反感的情绪中,很可能在民主、共和两党之争中,坐收渔人之利。布什的搭档副总统奎尔则攻击佩罗是一个“蔑视美国宪法的脾气火爆的大亨”。

《时代周刊》杂志与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在6月3日至4日进行的民意测验中,显示佩罗以37%领先布什与克林顿的24%,领先率达到13%。《新闻周刊》在6月4日与5日进行的调查中,佩罗获得35%的支持;布什33%,克林顿为25%,《新闻周刊》的调查发现,半数佩罗的支持者计划选他,不是因为他的领导能力或对议题的立场,而是因为他们不喜欢另外两名候选人。

在民意测验中一路领先的佩罗,加强了对布什的攻击。6月1日,在一次同时答复观众电话问题的两个小时电视访问节目中,佩罗说:“在那边,我们已经看到的是讲话、讲话、讲话。在我的世界里,却是实践、实践、实践。美国人民有一个选择,选择吧。”

佩罗在答复观众和访问记者的问题时,对布什进行了一连串的冷嘲热讽,说布什“根本不懂商业”,讥笑布什主张一个平衡预算法修正案为对政府赤字“不做任何事情的一个借口”,说他怀疑布什会同意一系列“对真正问题的真正辩论”,主张禁止白宫助理在离开白宫后为外国公司及外国政府游说。另据美联社报道,他还讥笑布什在伊拉克入侵科威特之前不久,纵容萨达姆·侯赛因,并为他“拍背捶腰,换尿布”,然后派美军参加波斯湾战争,因此“我们的男子汉气概受到怀疑”。

在当天发表的一个新的民意测验显示,尚未正式宣布竞选的佩罗以38%的支持率领先布什的30%和克林顿的26%。

在佩罗的声势不断上涨的情势下,布什竞选活动最高策略专家13日接受访问时说,布什的竞选小组承认可能在11月的大选中败给佩罗。

布什竞选的资深政治顾问布莱克在有线电视新闻网的采访中说:“我们了解可能在大选中失败。我们了解佩罗现象是极严重的事。我们尽量加以控制。”这是布什高级竞选人员所做的最悲观的公开声明,虽然它基本上反映数星期来的大多数民意测验的情况。布莱克说,布什不担心民主党候选人克林顿。

布莱克警告共和党的公职人员不得在11月的选举中背叛而支持佩罗。他说:“如果他们希望在技术、志愿人员和财务方面得到共和党组织的支持,他们应对党忠诚,如果支持佩罗,应受惩罚。”“不能让他们在未受到处罚下回到党内。”

前总统尼克松也预言,今年的总统选举将是一次布什与佩罗两人的对决,结果是布什在形势很接近的选举中击败佩罗。尼克松说,他支持布什,并对他提出一些忠告:让他较好的本能战胜那些千方百计,建议他铆上佩罗的业余顾问。在谈到佩罗时,尼克松说,佩罗“有获胜的机会,那甚至在二个星期以前我都不会说的”。他还指出:“我不认为佩罗将突然熄火,这不仅因为他有许多钱可花,这是因为他是个非政治人物。他赞成改变,而美国人希望改变,我想他将是个可怕的候选人。”

尼克松认为克林顿今年不可能赢得白宫宝座,说他“很可能已跌到最低点”。并说这位阿肯色州长讲话讲得太多了一点。

然而,今年的美国大选颇不寻常,选情多变,难以捉摸。

6月29日发表的一项新的全国性民意测验结果显示,一直在民意测验中殿后的克林顿逐渐赶了上来,使三雄角逐的实力几乎旗鼓相当,亦使得美国总统大选选情更加扑朔迷离。

《华盛顿邮报》与美国广播公司的民意测验结果发现,克林顿数周来首度摆脱排名第三,登上榜首,他获得33%的支持率,佩罗得30%,布什则以29%敬陪末座。这次民意测验误差为3.5%,因此,上述结果显示三人平分秋色。

对克林顿来说,这是一个好消息,因为他在最近的民意测验中一直落后佩罗和布什。他此时的声望较6月11日民意测验中的26%上升了7个百分点。

佩罗自6月11日以来声望剧挫8个百分点,首度显示“佩罗旋风”的威力可能已经大不如前。佩罗声望下跌,主要是支持他的民主党选民减少。这一次的民意测验显示,民主党选民支持佩罗的比率从上次的35%下降到24%。这些人大都归队民主党支持克林顿。

在三雄鼎立角逐的形势中,布什总统已落在最后。但他并未灰心,6月29日,在纽约市参加有1500人出席的纽约州共和党筹款宴会上,布什发表演说时指出,他在外交事务上骄人的成功,是他可以成为整顿国内政策最佳人选的明证。布什举出世界和平进展的实例,包括柏林墙的拆除和最近与俄罗斯达成的核武器条约等,要求选民在选举总统和国会代表时,都与共和党站在同一阵线。

布什把美国经济的现状,归咎于民主党人,说他的任何革新计划都过不了民主党控制的国会这一关。布什说,波斯湾战争时,“我们采取行动,他们随声附和”。布什指出:“共和党在国会成为多数的话,必可达成国内事务的胜利。”

布什告诉向他起立致敬的支持者:“选出一个共和党总统,一个共和党参议院、一个共和党众议院,我们就能带给大家所重视的成果,让我们试试35年来没有做过的事,让我们赢得一个共和党的国会来支持一名共和党的总统。”

布什在演说中还间接提到11月大选时三人鼎立角逐的可能性,承认他处在一种诡秘不定的竞选情势之中。布什说:“这是一个怪异的政治年,是我所见过的最奇特的一年,美国人必须选择一个具有领袖气质的人来领导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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