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教。
自大沼泽一行后已有月余,期间裕禛除了偶尔来看看悠婧外,人都是不知所踪,看他偶尔出现在圣教大殿也是很神秘的样子,悠婧一心只想过她安稳的日子,并为刻意去理他,虽然大沼泽中她原谅了他,可现在连他的人影整天都看不到,还谈什么原不原谅?大家且相安无事便好。
明天又是十五了,每当这一天到来,她都异常的冷漠,没有人知道在这一个夜晚她所承受的是多大的痛楚。
凉亭中悠婧静静坐着,一旁的石桌上摆着一架古琴,此刻正有一双白嫩的春葱玉手在上面轻抚,手的主人是位长相清丽无双的女子,眉目灵动间也含着一抹淡淡的冷。
她正是多年前被悠婧救回圣教的落花。几十年,落花早已长得亭亭玉立,修行也是上上之选,仅在紫藤和紫英之后。这么些年倒也多亏了她小时候吃的那株血灵芝,修行日渐精进,很得悠婧的欢心,许是和悠婧走得近,落花的个性也随了她,淡漠中带着冷意。
悠扬的琴声幽幽飘荡在院子里,悠婧目注湖中盛放的荷花,手握茶杯却是久久都未曾品尝一口,茶水早已凉透。
“主子。”忽然一道声音打破了宁静,紫藤脚步急徐的走入凉亭中。
悠婧依旧没动,淡淡道:“什么事?”
紫藤看了眼落花,道:“你先出去吧。”
落花点了下头,抱琴走了出去,这琴自是当初悠婧赐给她的仙器,而落花也没有辜负她的期盼望,在这把神秘的琴中悟出很多玄机。
待落花走远后,紫藤才小声的说道:“主子,有些关于你的私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可我是亲眼目睹了一些事情,说出来又怕你伤心。”
悠婧目光迷离,不甚在意的道:“你说。”
紫藤这才道:“我刚刚去后山巡视,不小心就看到教主和上回大沼泽遇见的那位峨眉弟子周轻云在后山,我隔得远,没听到说了什么,但是我看到周轻云送了个玉瓶给教主,教主很是高兴的收下了。教主这三天两头不在圣教,这个……”
余下的话紫藤自是难以启齿,(题外话,紫藤你真是个没事惹祸的主啊)悠婧又怎会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那天在大沼泽中裕禛看到峨眉派的李英琼和周轻云出现后就一句话也没说过,黑眸中深沉如墨,也不知他在打的什么主意。
悠婧也很是疑惑他到底在干什么,但她还记得小镇上客栈里他对她说过的话,兴许是为她找能制住桃花妖的办法去了,所以他久久来看她一次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可她身边这几个不知内情的手下就为她不平了。
久久,悠婧才收回迷离的眸光,把茶杯轻轻放下,紫眸中竟是平静异常。
紫藤很是讶异,“主子,你不生气吗?”之前有个悠然整天就粘着教主,主子都很难过了,现在好不容易悠然不见了踪影,怎么又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个周轻云?更何况这个周轻云也是貌美如花,气质出众,道行更是上上之选,若和主子硬拼,紫藤不敢想象那会是怎样的情景。
“生什么气?我日子过得好好的,何必跟自个过不去?这个事情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教主自有分寸。”悠婧淡淡道,她面上虽是一如往常般平静,可心里已经痛得撕心裂肺了。怪不得三天两头看不到他的踪影,偶尔出现在圣教大殿也是那么什么神秘,想来是和佳人有约吧。
“主子你……”紫藤为她不平,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悠婧打断,“回去练功吧,记住我的话,教主自有分寸!”
“是!”紫藤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了出去,主子怎么能这么平静?人家都开始送定情信物了。可紫藤再一想又很是懊恼,她为什么要跟主子说这些事情?难道她真的想看到主子伤心难过?不,那不是她想看到的,她希望主子快乐,永远快乐,而不是整日里坐在凉亭中失魂落魄,若有所思又似被尘世遗忘。
如果可以,悠婧倒是希望就这样被尘世遗忘倒也安逸,她便脱离了七情六欲的束缚,无忧无虑,无扰无烦,那样的生活才真真正正是她想过的。所以圣教的一切事情都跟她不再有关系。
月圆了,悠婧最疼痛的夜晚来临了。
这个月色优美的静逸夜晚,她把自己关在了师傅让她闭关的密宗里,为防受扰,紫藤等人在屋子的四周潜伏起来,黑暗似与她们融为一体,外人根本看不到她们藏在何处。
“沙沙沙!……”裕禛低沉的脚步声传来,紫藤冷漠的注视着他一身黑衣,俊美非凡的面容,心里边真为主子不值,爱上这个男人也许便是主子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裕禛是教主,当然没人敢拦他,再则拦他的人不是自己找死吗?
他面色深沉的推开屋门走了进去,屋门在他身后关上,拦住了屋外几双眼睛的注目。
密室中,悠婧坐于薄团上打坐,身上散发出一圈圈烟雾,额头上沁出豆大的汗珠,虽隔着衣物,但衣物下的身子早已被汗水渗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