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街上找来的一个夜莺都可以让男人们在感官上得以满足,况且他从不需要,柳如月那如狼似虎的年纪让他一向都不寂寞,那是一份默契,女人与男人的默契,所以他从来也没打算过要换女人。
他霍地站了起来,带起的也是凤芸儿的身子,穿着高跟鞋只矮他半个头的凤芸儿吐气如兰的微仰着头,红唇就在这时凑近了他的,轻轻袅袅的声音在这一刻如烟雾般的送出来,“哥,我挺不过他的纠缠了,或者明天我就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凤芸儿了,所以今天,我要给你。”
冯飞的头轰的一响,“你,你说什么?”他似乎听懂了她的意思,可是他实在是不敢相信,她难道是说她的第一次还在吗?
半年了,那样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冯飞不相信,真的不相信,他摇撼着她的肩头,“你说什么?”
“哥,我的第一次,我只想给你。”凤芸儿的声音突的坚定,如果不是此刻屋子里没有灯光而一片黑暗,她怎么也无法鼓起勇气说起这些的,可是她真的想说,那件纠缠了她许久的事或者是真的,或者是假的,但不管是真是假,她不想管了,她只想把自己的身子给了冯飞,给了,她也就心甘了。
冯飞望着凤芸儿,她的话让他震撼了,这样的一刻,面对女子如此诱人的,说不动心他也不是爷们了,可是就在女人的小手摩梭在他颈上的时候,他猛然的扯开了她的手臂,“不,我不要。”他转身大步就向门口走去,时间不允许,他的理智也不允许,如果她说的是真的,她与柳如月就绝对不是同一类人。
他突然间不恨她半年前的选择了,那是属于她自己的权利,他真的没有理由去埋怨她什么,或者,她也有她自己的苦衷吧。
“嘭”女人先是坐在了地毯上,然后突然从他的背后叫住了他,“哥,如果你现在走出这间屋子,我立刻死给你看。”凤芸儿的声音再次飘渺如烟般的传到冯飞的耳中,让冯飞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
握在门把手上的手松开了,冯飞转过了身子,他看到了凤芸儿狼狈的坐在了地上,一把刀正颤颤巍巍的拿在她的手里而指向她自己的胸口。
女人这是干什么?
女人这又算什么?
因为母亲他一向尊重女人,他不喜欢强迫,但此刻是女人在以生命强迫他要了她。
这多可笑,“芸儿,那很重要吗?”
“是的。”渐渐习惯了黑暗的冯飞看到了女人嘴角现出的期待的笑容,她在期待他的回归。
可是时间真的过得太快了,快得让他不敢停步,他要迟到了。
“哥,你信不信你走出这道门明天上京滩的各大报纸的头条就是我的死讯。”女人孤注一掷的不要命的语气让冯飞迟疑了,记忆里他初见她时的模样再次袭上心头,他奔过去,他抓住女人握着刀的手,再狠狠的甩开了那把很可能终止她一生生命的刀,然后,冯飞猛的俯首而下,他吻住了女人娇艳的红唇,软软的,却带着无尽的清香。
凤芸儿生涩的回应着,那不是随便一装就可以装出来的,那生涩让老练的冯飞刹那间心一紧,他真想问她为什么在那样的一天选择了许佩堂而不是他,可是两舌相缠的甜蜜让他终于还是没有问出口,抑或问出了,抑或知道了答案,对他和对她都是一种伤害。
有些事,宁愿一辈子不知道也比知道了好。
至少,她的心里还是以他为最重,不是吗?
生涩的身子渐渐火热,也顺着他突然间暴发的激狂的吻而回应着,她的小手开始不安份的不住的在他的四周挥舞着,偶尔有长长的指甲划过他已然不知何时开来的胸膛,却让人感觉不到痛,而只想在这份激狂中彻底的沉沦再沉沦。
“芸儿”他低唤,她的每一个举动都告诉他,她果然是第一次。
那是一分狂喜,伴着他一次次的狂野的吻,吻遍她的身体,衣衫在一件一件的飘落,她的外衣,她的里衣,然后是她小小小小的,一件件,写满了她的味道,还有他指尖狂放的激情。
他迷惑于这突然间发现新的惊喜之中,原以为早已丢失了的东西在这一刻失而复得,而且完好无缺,男人的劣根性让他开始得意了,却丝毫也不能阻止他已然燃起的渴望。
终于,他再也奈不过那激情的诱惑,当他拥住她的身子让他与她合而为一的那一刻,那紧滞还有那层阻碍让他在狂喜中硬生生的止住了他的动作,女人一动不动的在绞痛中挣扎着一颗心,她终于达到了她的目的,她低泣而轻吟。
当疼痛慢慢散去,当他一次次的带着她领略了爱的甘美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一切是这般的美好,她真的不后悔她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他。
有了这一夜,她永远也不后悔。
“哥,你要离开吗?带我走吧。”当他瘫软在她的身上时,她已经感觉到他的去意了,他说过他赶时间,而她还是把他拉了过来,虽然刚刚所有的一切都有急匆匆的味道,可是她依恋他的身子他的一切,她突然不想放开他了,她想要摘开她身上那一个重重的十字架,她想要自由,想要解放,想要一个最真的不再做戏的自己。
“不行。”冯飞直接拒绝,他知道自己要去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别说带着女人不合适,就是合适他也不能让凤芸儿去那样的鬼地方送命。
枪比刀还快,子弹永远没有人情在,他不能开这个玩笑。
女人流泪了,其实她的心一直在挣扎,那个始终压得她喘不气来的十字架让她始终没有勇气重新面对他,她一直以为她是恨他的,恨他的虚伪,恨他的残忍,可是此刻明明知道她还是该恨他的,她却选择了把自己给了他,而他,即使要走也是对她不屑一顾。
泪,就这般的汹涌而出,爱与恨在此时已难分彼此。
冯飞看看了挂在墙上的挂钟,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芸儿,我走了,对不起。”他三两下就穿妥了衣服,然后迅捷的冲出了房间再冲出了旅馆,徒留满床的凌乱与女子白皙而无一物的雪白,那泛着红晕的肌肤上甚至还印着他刚刚才留下的一个又一个的吻痕。
凤芸儿看着紧闭的房门,她轻抚上自己的红唇,那微肿的柔软上甚至还带着他曾有过的温度,身子就在这冷夜中开始慢慢变冷,那个急匆匆离去的背影已经与她越来越远,而她,再也追赶不上他的脚步了。
冯飞,你再也不是我哥,如果你带我走你就是我男人,可是,你却残忍的把我留了下来,你把我推向了另一个男人,你让我委身于他,我就会恨你一辈子,你就会是我一辈子的恨。
冯飞,我恨你。
凤芸儿的泪突的收起,她不再哭泣,她拉亮了房间里的电灯,望着床单上那一抹鲜艳的梅花开是那么的刺眼那么的让她的心酸。
其实,是她错了,是她不该,不该找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