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使劲的挣着,却挣不过冯飞的手劲,他那大手就象钳子一样牢牢的把那珠的小手握牢了,司机无声的继续开着车,但是显然对于后排座位上的一切他已一目了然。
那珠红了小脸,眼敛垂下,甚至不敢看向霸道的冯飞,车里还有两个人呢,他就紧握着她的手,轻轻的,她低声劝他,“你松开。”
他眨眨眼睛一拉她就让她不觉自主的猫起了腰再坐到了他的另一条大腿上,按理说,这坐着总比半蹲着舒服吧,可是那珠却觉得浑身都不对劲,冯飞的狼手就在她的腰上让她根本没有力气挣脱开他。
女人跟男人比力气,永远都处于劣势,即使她再不甘心也拗不过冯飞的蛮力。
凤芸儿睡了,车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那开了一条缝隙的窗子送进来的风声送入,却象催眠一样让冯飞有了困意,其实,他一直缺觉,可是在经历了刚刚在山中的一切之后,冯飞半点也不敢睡了。
搂着那珠纤细的腰肢,下巴上轻蹭着她发丝,一根根,磨擦中仿佛她已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似的。
女人的芬芳挑动了他所有的神经,他只有过一次女人的经历,而与柳如月的那一次之后,虽然他常常臆想着女人的身体,然而他之后见到的女人却始终也挑不起他的兴趣,就连宁嫣然那个性感大尤物也没有此刻那珠带给他的想要她的渴望强烈。
如果这不是在车内,如果不是车内还有其它的两个人,冯飞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把那珠变成他的,当然,他得说服那珠同意了,这小女人不同于其它女人,他在征服她的同时也得尊重她。
“想什么呢?”那珠却笨蛋的就在冯飞臆想着她身体的时候问出了这样一句话,虽然打破了车内那份欲望飙升的宁静,但是却让冯飞忍不住的摩梭着她的小手,心里也在暗暗发誓,不管她同意不同意,一会儿他都要带她去海天别墅,他得先降伏小野猫,那么之后小野猫就再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在他的世界之中了。
他继续蹭着她的发,丝丝柔柔的触感让他心旌神摇,他低低的却是用只有她才听得到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回应她道,“想你。”
那珠先是没有听清楚,笑呵呵的也没在意,可是随即就在她回味着那两个字音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他再说什么,小手奋力一挣,这一回不知道是不是冯飞故意的还是她真的力气大了,反正她的小手居然就奇迹般的挣开了他的钳制,小拳头捶着他的胸口,一下下似是用了全力,却又渐渐弱了下来,因为,冯飞根本不躲不闪不避也不吭声,就仿佛那一下下都是在替他在挠痒痒一样,她真想咒骂他几句,可是眼见着沉睡中的凤芸儿,她却半个字也不敢说,还有一个他的女人在场呢,他居然这么调侃她。
虽然她出过国,也留过学,对于男女之间的想法也极为开放的绝不象她老祖宗那般从一而终根深蒂固,但是在她的认知里,她一生只嫁一个男人,而且必须是她心爱的男人,她一直以为皇帝叔叔的三宫六院是不对的,更是在心里反对,可是此刻当她见到凤芸儿的时候,连她都对凤芸儿起了怜惜之心,她摸不准自己的心了,倘若她与冯飞真的有了未来,她会允许他有一个属于他的小后宫吗?
想到柳如月,她真不知道再怎么与柳如月相处,如果没有柳如月,她又怎么会认识冯飞,可是如今有了柳如月,就好比一道横亘在她与冯飞之间的一堵厚厚的墙,让她怎么也无法逾越过去。
友谊,掺杂进情敌的意味的时候,她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彼此无怨尤。
未经人事的那珠想着自己的心事,冯飞却是因为那珠刚刚对凤芸儿的友好多少让他感动了也才有了刚刚的霸道,女人的心可以如此这般,这不能不说那珠的心胸还是宽阔的,想到有女人为了自己而吃醋,男人的自大和骄傲在这一刻升腾到了极点,让他在心里不住的得意窃笑。
却是在这时,睡着了的凤芸儿就在梦中惊叫了一声,“别碰我。”短短的三个字,却透着无尽的惊悸,这声音让冯飞立刻就松开了那珠的手,人也汗颜了,虽然刚刚他的表现不过是要谢谢那珠对待凤芸儿的好,可是当此刻凤芸刻惊梦连连的时候,他才想到其实此刻最需要关怀的是凤芸儿。
大手松开了小手,那珠直接被冯飞落寞的当成了透明人。
冯飞内疚的又握住了凤芸儿的手,看着那张惨白而惊悸的脸,她还睡着,只是不停的蠕动证明她睡得一点也不踏实,“芸儿,别怕,哥在这。”
“她是凤芸儿?”那珠张大了眼睛问道,她还真是慢了半拍呀,最近凤芸儿与冯飞之间的事闹得整个上京滩都在沸沸扬扬,她也从柳如月那和报纸上略有所闻,更知道最近凤芸儿的哥哥死了,却怎么也不曾想今天冯飞身边的女人就是凤芸儿。
“嗯,她是芸儿。”
那珠不言语了,她多少知道这个女人的辛酸史,无父无母,唯一的哥哥又死了,所以她自然就把冯飞当成了救命稻草般抓着不放了,这是一个溺水者的本能,她那珠有理由说凤芸儿不对吗?
车轮子继续飞快的转着,市区林林总总的房屋建筑就在眼前一一的闪过,凤芸儿始终在半睡半醒之间,其实依那珠的意思,凤芸儿这样的睡法还不如直接叫醒了好,可是想想,她又无声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省得冯飞会误解她。
“冯飞,你们要去海天别墅吗?”见冯飞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凤芸儿身上,甚至还轻轻的为凤芸儿拭着额头的汗,那珠的心已经乱开了,一团一团的乱麻搅在一起,让她只想逃,越快越好的逃离眼前的始作俑者才好。
“嗯,去海天别墅。”冯飞的意思是所有的人都去海天别墅,当然也包括那珠,说实话他不想放开那珠了,一会儿安顿好凤芸儿,他还想与那珠好好的叙叙旧,来弥补他这几日对那珠的担忧之情。他却哪里知道小妮子刚刚已经把醋坛子都喝了,此时正满心满胃的冒着酸水,甚至都淹到了他的脖子了。
车子稳稳的停在了海天别墅的门前,凤芸儿醒了,就在冯飞抱起她的那一刻她睁开了眼睛,“哥,到哪了?”她在冯飞的臂弯里歪头望着身侧,然后眸中露出了笑意,回家了,也把那些恶梦般的记忆都抛在了身后。
可是,记忆却是无法抹去的东西,无论你如何努力,记忆都会缠着你的灵魂,除非,你有本事忘记。
“到家了,我这就送你进屋。”冯飞速度奇快,不想让别墅里的闲杂人等看到此时凤芸儿的憔悴和狼狈。
冯飞忘记了一个人,或者说他以为那珠会跟进来,以为那珠绝对不会离开,男人的骄傲与自信让他以为那珠已是悄悄的爱上他了,却不想,就在凤芸儿与冯飞踏进大厅的时候,那个起初还在门口眺望的女人微微的迟疑了一下,随即就弯身钻进了车子,扬长而去。
当凤芸儿被平放在床上,当冯飞追出来准务请那珠为凤芸儿重新缝合伤口再上药的时候,他甚至连那车子扬起的灰尘也没有看见,那珠走了。
冯飞攥紧了拳头,重重的捶在了身边的一棵不高不矮的树上,惹得那树抖了又抖,居然让那理园子的园丁怀疑这树的根须会不会被冯飞的手劲震的裂了。
跺着脚,又给她逃了,冯飞悻悻然的再次回到凤芸儿的房间,还有一个伤着的,眼下他要先为她理好伤口要紧,也是在这时她看到了那件被凤芸儿换下来搁置在椅背上的他的外衫,眉头的结解了,那珠写给他的那一张字条就在那长衫的衣兜里面,这下心轻松了,反正能找到那珠,早一会儿晚一会儿也就无所谓了。
当医生在冯飞的强烈要求下带了一个女护士笨手笨脚的为凤芸儿理好伤口的时候,又一整天过去了。
吃过了晚饭,冯飞拿着那张纸条陡步走在上京的街道上,他去找那珠了,一刻也不能停留,否则那丫头片子说消失就消失,他可不想再玩一次捉迷藏了。
没有易容,只是一身极为普通的衣衫,在不引人注目的同时,他希望可以让那珠第一眼就认出了她。
很快,那珠字条上的旅馆就到了眼前,看着那房间号码,冯飞极自然的就仿佛是旅馆的客人一样走了进去。
眼前就是那珠的房门,手指轻敲下去,微微的有些期待随之而来的相见,明明稍早之前才分开的,可是这会儿冯飞强烈的想要见到那珠。
冯飞敲了两下门,那敲门声应该足以让屋子里的人听到了,可是没有任何回应,也没有人来为他开门。
难道是那珠故意的,故意不给他开门吗?
随手又是敲了两下,半晌还是无人回应,冯飞的心里突突的跳了起来,他不是怕,而是突然间担心那珠出了事,怕那珠被那些歹势的千章国人给捉了去,他随意的伸手一推,门居然开了。
几个大步走进去时,屋子里一片整洁,就连那床单被子也叠的整整齐齐的,然而就在一个行李箱前,冯飞看到了两双鞋子,一双是女人款的,一双却是男人穿的。
晕,血脉甚至往上涌来,虽然那珠并不是他的什么人,虽然那珠从来也没有答应过他什么,但是那双男人的鞋子却彻底的刺激到了冯飞,血性的他想也不想的直接四处寻起人来。
就在这时,浴室的水声传来,拳头握紧准备把那男人敲打一顿的冯飞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结果那浴室的门自然是没在里面划上的,于是门开的时候,那个背对着冯飞的男人就这样糊里糊涂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
“啊”就在那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而倒下的时候,冯飞看到了一个女人,确切的说是倒下的男人对面的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女人在尖叫,她吓坏了。
倏的把门关上,冯飞深呼吸了一口空气,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女人不是那珠,而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走错了房间。”一溜烟他先跑为快,说什么也不能让人逮到了,否则要多难堪就有多难堪。
冲出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仔细的检查了一遍那门牌号,与字条上的一模一样,他没错。
那就是那珠的错了。
气咻咻了,所有的事实都证明,那珠放他鸽子了,他快速来到吧台前,“老板,请问XX号XX房间的客人是今天住进来的吗?”
“哦,是的,那两个客人是在你进来之前才住进来的。”
“那先前的那个客人呢?”
“在他们来之前就退房了,所以我就把房间立刻租给了别人。”老板头不抬眼不睁的继续手中的事,不过倒是好心的将一切都告诉了冯飞。
攥成拳的骨节‘咔咔’作响,此刻的冯飞恨不得把那珠一把捞回来再扔进天兰江去亲吻江里的小鱼,当然,随后的结果是他陪着她一起跳江。
算算时间,那珠离开最多也就半个小时的时间。
他立刻不停蹄的追出去,他就不信找不到她,倘若这次被她放鸽子成功,他再遇见她就决定准备一个笼子,干脆把她关进去算了,省得她那么会跑那么会藏。
冲出旅馆的时候,华灯初上,夜色在路灯的照射下多了一份真实而少了一份虚幻,冯飞恨不得多生两双眼睛就可以迅速的四面八方的搜寻一遍。
然而,就在他扫射了所有的方向之后,他还是没有看到那珠的影子。
眼前,一左一右两条街道,他不知道要向哪一个方向去追寻那珠了,上京井字形的街道让他无法确定那珠从哪一个方向离开的,那珠可以叫车子,车子还走得更快。
两条街道口来来回回的逡巡了一遍之后,冯飞彻底的傻眼了,他背靠在一根电线杆上,观望着眼前来来往往走过的男人女人,总是有好奇的目光扫向他,然而却没有一道目光是他想要的那一道。
还是被臭丫头给逃了,他是上辈子欠了她的吗?
所以她才要在这辈子折磨他。
静静的,他把自己也变成了电线杆子,只望着眼前的人潮发呆。
蓦然,身后响起一道怯怯的低低的女声,“哥,你在找那珠姐姐吗?她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