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居取“六合同春”之意,离李神仙家不远,内外装潢一般,但是大厅广阔,包厢众多,适合承办婚丧嫁娶,满月做寿的各种宴席。李神仙是红白喜事一条龙服务,因此经常有业务往来,所以特地把饭局定在此处。
老余和路明刚进大门,就有迎宾小姐上前问好,问有没有预定。老余说不知道哪房间,是李神仙订的。迎宾小姐闻言赶紧笑眯眯地把二人领到了“聚贤厅”。
包间不大,但是坐十个人绰绰有余,二人是最早到来的。路明一路走来,见这饭店服务员也好迎宾也罢,年纪都偏大且相貌平平,故而有些意兴萧然,拉着老余在茶几上下象棋。老余起先有点看不起他,嚷着要让他半边车马炮,没想到两盘一下,连连败北。
下到第四盘的时候,施毅恰好推门进来,说老李和老赵还在跟东家对账,晚点过来。不一会刘岩也匆匆赶到。老余连下五盘,盘盘皆输,说了句技不如人,换了施毅上场。没想到窝囊更有窝囊废,一连两局,施毅都是被路明杀的只剩光杆老将。换刘岩上场的时候,老余手机来了信息,打开一看,姚寿春说已到大门门外。老余大喜,回了句稍等。刘岩不堪一击,还没走几步就被将死了。路明把棋盘一推,叹道,寂寞啊寂寞,此时此刻,我终于能体会到《神雕侠侣》里独孤求败说,求一败而不得。老余装作不服气,说道,你别小胜两盘就目中无人,咱们带点彩头再下几盘,你敢不敢。路明笑道,你要送钱,我求之不得,赌多大的。老余想了一下,说道,咱们一百块钱一局。刘岩在一旁问道,我们看棋的能不能下注。老余回答说行呀。话音一落,施毅和刘岩各压了一百块钱在路明跟前,赌他胜。老余一边摆着棋盘,一边给姚寿春发了条信息。
等到老余第二个车被吃掉的时候,姚寿春推门进来,向众人笑眯眯地点了点头,然后挨着老余坐下。路明见状,知道他就是老余提到的新入伙的朋友,也报之一笑。施毅也从李神仙口里得知了情况,故而也不太惊讶。只有刘岩见到生面孔暗暗纳闷。眼见老余只剩一马一炮,士相全无,路明稳稳赢定了,老余忽道,哎呦,肚子疼,要上厕所。刘岩说,别来这套,看着要输了不想掏钱是不是,下完了再去。老余掏出三百块钱放在桌上,指着姚寿春,说,叫他帮我下,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他的,这还不行么。
路明素知老余为人,要不是真肚子疼,绝不会这么大方,心想反正已成定局,给他个方便就是,当即点头应允。老余一走,换了姚寿春上来,没走三五步连连吃了路明双车一马,扳回了局面,又走几步竟然把路明将死。路明暗骂自己大意,只好给了钱。刘岩和施毅虽然意外,也以为是路明大意了,也只能愿赌服输,赔了钱连忙催着二人接着下。
等到老余方便回来,姚寿春已经从三人身上赢了九百。还要继续再下,李神仙和赵志国也赶来了。李神仙道,别玩了,坐下吧,菜是交代他们安排好的,一会就上了。姚寿春站起身,将赢来的九百块钱往三人面前一推,笑道,弟兄们在一起玩玩图一个开心,哪能真要你们的钱——老余,你说赢了算我的,这钱我能不能当家。老余忙笑道,随便你,只要本钱还我就行。路明三人推辞了一下也就罢各自输的钱拿了回去。刘岩道,老余,这位朋友贵姓,你怎么也不介绍一下。施毅和路明也道,是呀,进来到现在也不知道怎么称呼。老余见姚寿春已经得到他们认可,心说自己帮他安排地这个亮相倒也没白费。当下将众人相互做了介绍,众人寒暄一番,最后序齿论交,按年纪分别落座。
时间不大,冷菜上桌。虽然路明年纪最小,李神仙却不敢使唤他,叫施毅给大家倒酒。酒杯倒满,李神仙道,我痴长几岁,蒙弟兄们抬爱,坐在了这上席,所以只能充装一回老大。各位弟兄,人海茫茫,苍生无数,咱们相聚就是有缘,我提议咱们这第一杯酒为了咱们相见、相识、相知而干杯。众人纷纷站起,举杯一干而尽。
本回章节题目出自藏头诗
八月中秋会佳期,月下弹琴诵古诗
寺中不闻钟鼓便,更深方知星斗移
多少神仙归古庙,朝中宰相运心机
几时到得桃源洞,同与仙人下盘棋
作者一说纪晓岚,一说李汝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