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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复仇

灵儿见白流枫离开,嘴角撇开一抹诡异的笑,而后转过头,看向靠在她肩上的红绫。

“妹妹,这是怎么了?什么事惹得妹妹这么伤心?”灵儿眉间洋溢着喜气,忖度着没人看得见,她就放肆着没有克制这种得意,嘴里还在说着往红绫心口上撒盐的话。

红绫靠在灵儿的肩膀上只是哭泣,她很伤心,只不过是想找个肩膀靠一靠哭一哭,她知道灵儿也不是什么好人,本就不打算将心里的怨恨和她述说。

灵儿见红绫不说话,知道红绫的心里和她是有着芥蒂的,于是她也便不说话,只要红绫可以为她除掉那些让她看着碍眼的年纪轻轻的妃子们,她为什么伤心又关她何事呢?最好是她已经知道了潘紫山的死才妙呢?

傍晚的时候,夜凉如水,红绫独自伤心却无人述说,她看着清辉洒满了整个院落,眼中止不住滴了下来。

紫山,白流枫这个伪君子,表面上答应我不伤害你,实际上却--

红绫赤着脚,来到藻荇交横的庭院里,苏州的潘家现在都是一屋子的老人,一个养他们的人都没有,他们要如何生存呢?潘紫山在天之灵一定不想 看到这些老人孤苦无依。

红绫想到潘紫山与赵琳儿的善良、孝顺,想到家中的三位老人因为他们的离去,从此无依无靠,她便将一颗想要跟随着潘紫山一同死去的心给压制住,逝者已往,她怎么可以不顾这三位老人就追随潘紫山而去呢?

红绫溢满水光的双眼看向皎洁月轮高挂着的天空,紫山、灵儿,希望你们投胎的下一世里能做一对恩爱的夫妻,三位老人我一定会为你们看顾好的。

红绫眼中的泪像断线珠子一样,止不住又从眼中流了下来,她向来坚强,即使在万念俱灰的那一刻也不曾有过寻死的念头,如今潘紫山过世她虽然伤心也知道还有人需要她的照顾,不可以就这样去了。

第二天,红绫盛装打扮了一番,白流枫下朝后急不可耐地来到红绫的宫中见她脸上一扫昨日的阴霾,已是一派春光霁月之景,心中也不免高兴,和红绫说话玩笑一阵。

两人正在说笑之间,红绫向白流枫提出要出宫玩耍的要求。

“红绫,既然你要出宫,不如让朕陪你一同出宫吧?”言笑晏晏之间红绫提出这样的要求白流枫也非常高兴,于是便想着两个人一起出去玩。

红绫面上凝思一阵,然后笑着对白流枫道,“皇上,这次一起出去玩可以呀!不过红绫想随时都可以出宫玩就好了,所以,希望皇上可以给红绫一块腰牌,让红绫能够随时出入皇宫。”

红绫脸上是满心的兴奋与开心,但是只要你仔细观察就可以看出这开心无法到达红绫的眼底深处,甚至于,红绫那笑是那么勉强。

白流枫如此疼爱红绫,别说是一块随时出入皇宫的腰牌,就是红绫那天让他交出皇位他都是万分高兴,丝毫也不会违背红绫的意思的。

自白流枫答应给红绫腰牌后,红绫第一次出宫确实是由白流枫相陪,而后白流枫也相继陪伴了红绫几次,见红绫无非是出去喝喝茶看看戏逛逛庙会便也不再跟随了,只派了武功极高的贴身侍卫几人随在红绫身边保护红绫的安全。

白流枫不在红绫的身边了,红绫做什么都方便多了,其实红绫出来只是为了想找一个人将自己手头上的钱带上苏州的潘家,潘家的三位老人无人赡养,这是她第一件要安顿的事。

有哪些贴身侍卫的跟随,红绫不好动作,看见那些街头上偶尔出现的乞丐,红绫灵机一动,买了一套四合院,用来安顿这些乞丐,在外人看来她是在行善,其实她也有自己的目的。

红绫买屋安顿乞丐的事听在白流枫的耳朵里,白流枫自然更加地爱红绫。

也许在每个人心里,自然所爱的人拥有这样的大爱之心,这样宽大慈悲的胸怀,被世人所称赞,他们脸上也有光,开心也是理所当然的。

朝野上下,无人不知白流枫宠爱红绫,红绫有此善举,一些趋炎附势之辈,专会溜须拍马之徒便在朝上大肆宣传红绫此举,称城中百姓因为红绫此举都称红绫为转世观音呢?

其实事实哪有这么夸张呢?可是这些专靠溜须拍马上位之人,要将一个消息熏染夸大又有何难呢?

白流枫听到这些的话,自然不仅赏了那说话之人,还连并升了他的官,自此朝中之人更是知红绫是皇上的心头肉,几句话赞誉这美人儿没准就成了升官之道。

外朝尚且因为红绫的受宠而闹得大家纷纷这样趋之若鹜,可见内宫里,更要因为红绫的受宠而掀起一股轩然大波。

不说皇后灵儿,只说宫中其他也算受宠的妃子们,她们听说红绫的受宠程度居然达到了让皇上的心被蒙蔽,甚至到了混淆视听的地步,他们如何不嫉妒,如何不会因嫉生恨。

于是宫中躁动着一股不安的气息,一些高位的妃子相继因为一些事被白流枫处死,只有红绫知道,这些人之所以无缘无故被白流枫处死,都是因为她们都因为妒忌而生了想要害死红绫的想法,不过这一切都被皇上安排在红绫身边的暗卫给发现了,虽然红绫此时在宫中的处境岌岌可危,可还是没有丢掉性命。

想对于这些因为嫉妒而想要害死红绫的人来说,另一类人就相当聪明了,她们知道红绫受宠,于是殷勤拜访红绫,与红绫姐妹相称,有白流枫暗卫的保护,红绫对那些女子的假意靠拢不屑一顾,于是面上也不是很热忱,她要考虑的事很多,无暇去顾忌这些快要踏破她宫门门槛的人。

自然这类聪明之人也极会察言观色,看出红绫的不甚在意,她们便相继改为讨好与红绫非常要好的皇后娘娘,甚至于这些宫嫔的亲信们也来讨好灵儿,灵儿已认了好几个这些嫔妃的亲信为弟弟,认了朝中权贵为弟弟,灵儿虽然娘家没有人,这些人也相当于她的娘家了,这其中也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

宫中的这些是是非非,红绫是无暇顾及的,红绫的全副心思都在她所建的那个乞丐的收容所上,收下这么多人,红绫终于找到一个小男孩,小男孩的祖籍在苏州,因为在京城做生意的爹娘在白流枫的复位之战中被白流枫所领的部队误以为他的爹娘私藏贪官污吏而被杀死,所以失去双亲的小男孩只有以乞讨为生。

红绫千寻万寻,终于寻到一个这样的人,小男孩是苏州的,自己刚好可以以送小男孩回祖籍找寻亲人为由将小男孩送到苏州,让他秘密将自己的银子送到潘府上。

红绫安排小男孩离开后,心心念念的就是为潘紫山报仇了,小男孩送去的钱足够潘家的三位老人过几辈子的了,她也不用担心三位老人今后会流落街头了,如果小男孩没有找到他在苏州的亲人,也可以寄养在潘家,陪三位老人共享天伦。

红绫将一切都安排好,甚至于小男孩走的时候她也说对小男说过会为他的爹娘报仇,报往仇之后,即使在苏州找到了亲人,小男孩也会代替潘紫山孝顺三位老人家。

虽然是个小男孩,红绫却觉得越是这样的小孩子反而比大人越可信。

计算着日子小男孩应该已经到达苏州了,红绫心中的恨意也越来越浓,紫山,我终于可以为你报仇了吗?

马车上轧过长长的宫道,传来辚辚的声音,白流枫坐在红绫的对面,看着红绫好看的躺在对面的微憩的脸。

昨天是去做什么了呢?既然在马车上也能睡的着。

白流枫这样想。

这次是红绫主动约他出宫去看戏的,红绫没有主动邀请过他去看戏,即使有再重大的事他也放下一同陪她去了。

马车在一家热闹的戏馆门前停下,听戏的人很多,为了不破坏这种热闹的气氛,红绫每一次来看戏都是不会将这些人赶走的,大家一起看戏热热闹闹的也有味呀。

马车停下的那一刻,红绫也睁开了眼睛,睁开的这么及时让白流枫怀疑这一路上红绫根本就没有睡着,只是不知为何故她总是不愿意睁开眼睛看他一下,和他聊聊天。

红绫的眼睛里闪着光,她只是冷冷地用那双清丽的眼扫了一下白流枫,说了一句“皇上请”,便自顾自地先下车了。

被红绫犀利的眼神那么一阵扫过,白流枫的后背不由自主起了一层汗粒子,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是自己感应错误了吧?红绫从不曾对他这样呀?怎么无缘无故

“皇上!”帘外传来红绫催促的声音,白流枫甩甩自己的脑袋,不再多想,即便便下了车。

台上的戏子浓墨重彩,上演着一场感人肺腑的才子佳人故事,二楼雅座里珠帘低垂,楼下的看客可以看到被阳光反射得朦朦胧胧的五彩光影里,一对玉人般的男女坐在珠帘前,透过珠帘看着台下的好戏。

看戏的人几乎将整个戏馆给坐满了,一是因为戏好看,二也是因为听说楼上的一人已经包下了整个场子,让他们这些人看免费戏呢?这其中欢欣着来讨这个便宜的人当然是老百姓居多,听说这里有人免费请看戏,戏馆的门口也络绎不绝的进来一些好奇却穷得看不起一场戏的人事。

楼下虽然人满为患,楼上雅间因为被包场之人抬高了价格,买下雅间来看这戏就寥寥可数了。

台上戏文说得精彩,大家都醉心台上戏文的时候,戏馆的门口出现了一个女子,这个女子一身青绿的裙子,肩上背着一个包袱,绣花鞋上的颜色也因为走了太远的路而微微有点褪色,女子抬起头向楼上的雅座张望着。

红绫一直无心看戏,反而是内心不安地喝了一次又一次手中的茶。

戏唱到一半的时候,人群开始惶恐起来,大家纷纷向门口跑,嘴里还不停地喊着“着火啦,着火啦”。

火是从楼上烧下来的,刚刚进来的那个女子看向红绫与白流枫所坐的那个雅间,她已认出来在里面所坐的人正是自己要找的人,可她还没来得及高兴,戏馆里的场面就失控了,大家都往外面逃窜,门口都被那些心急逃命的人给堵住了。

火势蔓延地很快,已烧到红绫与白流枫所在的 雅间,一切如她所安排的那样进行着,红绫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很快,红绫的嘴角敛去那笑,她焦急地拉起白流枫的手,“皇上,楼梯已被烧着,我们没有路可以下楼了,不如就从这里跳下去吧,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这火不知为何会这么汹涌,才一会儿工夫,整个戏馆似乎就要埋没在火海中,根本给不了在场的人任何思考的余地,那些看戏的人们,心里只有一个字,那就是“逃”。

场面一片混乱,那些暗卫们还没有对皇上被火海所困这一现实做出反应,白流枫已随着红绫从楼上的雅间跳了下来。

人们互相拥挤着,暗卫们因着互相挤压的人群,根本无法靠近白流枫与红绫从楼上跳下来的地方,楼上只有一个被红绫带出来的宫女干看着,害怕着,还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跳,因为红绫说不喜欢那些侍卫跟着排场太大,因此陪在他们身边的就只这一个宫女。

穿青绿裙的女子眼见红绫拉着白流枫从楼上跳下来,她所处的位置离他们跳下来的位置比较近,她硬挤着,靠向那一方。

红绫拉着白流枫的手跳下来后,因为一楼挤挤攮攮的人比较多,这儿又接近门口,所以有一层肉垫给他们垫着。

身下的那些人纷纷骂骂咧咧地说是哪个倒霉的龟孙子压在他们身上了,拥挤的人太多,待到红绫与白流枫站在地上后,附近的那些人根本就分不清刚刚压在他们身上的人是谁。

红绫落地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寻白流枫,身后有人拍了拍红绫的肩膀,红绫转头,白流枫俊朗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

红绫嘴角一抿,不由握紧了长袖里的刀。

白流枫,去死吧!

红绫看向白流枫的目光,里面是满满的杀机,红绫抽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刀扎向白流枫的心脏。

别人也许没有看到,但一直紧盯着红绫的身着青绿裙的女子却看到了红绫那隐在衣袖里,只露出一点点寒光的匕首此刻正插向白流枫的心脏。

“不要-”清芳还没有来得及阻止,白流枫的胸口已经有鲜红的血晕开在他的衣袍上。

“嘭!”此时一个重物从红绫与白流枫的头上压了下来,是好不容易鼓足勇气终于愿意跳下来的宫女,红绫刺杀白流枫与宫女从雅间跳下来的举动几乎是同时进行的,因此紧闭着不敢看自己做自由落体运动的宫女并没有看到红绫将匕首扎向白流枫的那一幕。

因为宫女出乎意料地突然从楼上跳下来,红绫的匕首还没有深深扎入白流枫的心脏就因为宫女跳楼的举动而迫不得已放开了紧抓匕首的手。

这一切都是自然反应,是人在面临危机时自然而然会做出的反应,而红绫却因为自己的这一行为而深深后悔,为什么不继续将刀扎进去了。

红绫的眼里闪过一抹沉痛,待宫女落地后,红绫将那搁在她与白流枫之间的宫女推开,继续握住插在白流枫鲜血斑斓胸口上的那把匕首,欲将匕首继续扎入白流枫的身体。

白流枫看着红绫这一切疯狂的举动,他知道她要杀他,她将她推开宫女的举动看在眼里,然后只是目光深深地看着红绫心急地握向那只匕首,似乎恨不得用这一匕首深深扎穿他的心脏。

红绫,为什么要我命,问什么呢?既然你要,那我就给你好啦。

白流枫闭上眼睛,等待这一匕首的深入在深入。

“红绫”,胸口久久没有穿来入肉的声音,也没有无法忍受的痛再度从胸口窜来,只有一个声音钻入白流枫的耳朵。

这声音!好熟悉?

白流枫睁开眼,所见的是清芳抓住红绫的手,阻止着她将匕首深入白流枫的心脏。

“放开我,我要为紫山报仇。”红绫挣扎着,看向清芳的眼睛也满是火光,谁也不能阻止她为潘紫山报仇。

“红绫,紫山不是皇上杀的。”清芳眼见自己无法阻止红绫,只有痛极对红绫吼了一句,“你如果杀了皇上,只会让真正杀害潘紫山的人逍遥法外。”

听了清芳的人,红绫整个人如同被人泼了一盆凉水,她愣愣地放开抓匕首的手,目光呆呆地看向白流枫时,白流枫只是用那种视死如归的沉痛的眼神看着她。

红绫以为是他杀了潘紫山,所以要为潘紫山,红绫的心里一直都有潘紫山,虽然他没有追问红绫为何会待在他身边,但这样的掩耳盗铃,这样的自欺欺人注定会引发一些无法预料的事,比如现在的刺杀,如果他追究下去的话,应该就会知道红绫不是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红绫留在他身边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红绫的目光触到白流枫这样的眼神,她马上撇开眼睛躲了过去,她知道,清芳说的是对的,紫山不是他杀的,他情愿死在她的手下,为了让她安安分分待在他的身边,他一定会容忍潘紫山这个情敌的存在的,只有她一直在他身边,潘紫山就一定是安全的。

是的,有时候一个眼神也许就可以让一个失去理智的人头脑突然无比清醒,而白流枫此时的眼神,确实有这样的震撼力,让红绫的头脑回归清醒。

“皇上--”,白流枫的身子慢慢倒下去,红绫只是愣愣地看着那鲜血淋漓,她却无法开口说自己错了,反而是清芳,抢到红绫的前面,扶住了白流枫欲倒的身体。

白流枫一阵晕眩,在清芳扶住他的身体后,他的神智又渐渐复归清明。

白流枫飘渺的眼神从红绫的身上移开,他的手在剧痛中颤巍巍伸向扎在胸口的那把匕首,而他的眼神,却慢慢转移到那个宫女身上。

“杀了她!”随着白流枫口中溢出着低弱的声音,匕首也“呲”地一声,被白流枫从自己的身体内生生拔了出来。

一时间血流更加汹涌,白流枫用几乎苍白的右手捂住胸口流血的地方,从他胸口飙出来的血才不至于喷到旁人的身上,引来有一度惊慌。

白流枫的身体更重,清芳用整个身体顶住白流枫身体的下降之势,看到白流枫这样的举动时,眼里却不由自主闪动着点点泪光。

这样痴情的人,偏偏红绫有福遇到了一个又一个。

红绫愣愣地看着那滴血的匕首,眼里满是不敢置信,手伸在半空中,却没有再往前伸一点。

“接住,杀了她你才能逃过一劫。”白流枫身子前倾,手无力地将匕首放在了红绫不远处伸出的手心里,而后向****的戏馆四周一扫,周围有不少暗卫,如果不及时杀了这个宫女,一旦这些暗卫发现他受伤,红绫的下场不堪设想,谋杀皇上可是死罪,届时谁能救她呢?

粘稠鲜红的血滴在手心,然后血珠往下掉,红绫呆滞地看着手中的匕首,为什么?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呢?

手被握在了红绫的手心,宫女听说皇上要红绫杀了她,她心中无比惊恐,见想着快点逃离才好,可是人群这么拥挤,她实在挤不出去。

是啊?现在除了清芳之外,这个宫女是唯一一个目击她伤害白流枫的,一旦这个宫女将一切说出去,她就是一个死字了。

红绫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即使是死,她也要与紫山同穴,这就是为什么她要约白流枫到这儿来动手的原因,一旦刺杀白流枫成功,她也可以趁着慌乱的局面逃离这里,去苏州找潘紫山,与她葬在一起,这是她最后的愿望,生不如同衾,死亦当同穴。

红绫心中飞快地闪过各种念头,匕首也在电光火石之间扎向了宫女的胸口。

可怜那个宫女明明想逃,可是就是无法逃脱,眼睁睁看着那匕首扎向自己,周围的人群还在逃窜,那些人此时性命堪忧,那还有时间注意到这里发生的事儿。

宫女倒下后,红绫与清芳一起扶着白流枫,顺着人流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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