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民民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她那个气得涨红了的脸,还有,那低微的声音以为那是在病中——
各送走了他们后,许母这才转过头来,看见了满脸泪花的许杏子,大吃一惊地扑过去。
“杏子,杏子,这是怎么回事?要不我马上追上刁民民让他送你去医院挂急诊吧?”母亲心痛地说。还不曾见过女儿这么动真格的她身体一向很棒的,若有点小感冒、发烧发烧什么的几粒便药丸一吃就过关,“别哭。”
许母抓住许杏子的手说,本来就无助了的母亲给她这么一哭,心里更加的无助了。
“不要紧的,”给母亲这么一说,许杏子勉强忍住了泪水,她的哭——与病有什么关系呢?只因为郑松子还是刁民民?或者说二人都不是吧?现在连她自己也说不清了。
“不——妈妈,我没事。”她想给母亲多加说明道:“我只是感冒、胃痛,睡一天就会好。”
平时也不是没有过感冒过的,吃点便药睡一天就会好——那是素常的事。也许自己的身体棒吧?或是她怕去医院那种药水味伴着十足的气味的地方?
“那——你为什么哭?”许母紧盯着她不放的问。
“我——”
她也说不出,真的说不出,她为什么哭呢?她可说不上来,特别当着母亲的面前——似乎——那么个可恶的郑松子突然有了温暖,他呼在她脸上的热气、起伏的胸膛碰着她发烫的手臂让她浮想联翩;或是刁民民吃醋那样子剌激了她的神经——她真的说不出。
她——原是个鲜蹦乱跳、无忧无虑的女孩子,该因这次的感冒发烧而变笨拙了吗?或者因郑松子让她浮想联翩?刁民民吃醋那样子剌激了她的神经?或是什么都不是?她那是在自责的——
“有委屈?工作忙?任务太重了?”
许母关心的说,她是过来人也曾年轻过的甚为了解女儿现在的这种心境,一定有什么事的吧?不然好端端的也不会令女儿这么样的吧?这是她从未有过的这种状况——
“不,都不是,”许杏子一听母亲那话摇了摇头,慢慢地止住了眼泪:“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哭。”
哭应该分为几种的:悲伤而哭,激动而哭,欢喜而哭……女儿不知现在处在那种状况?咦!还是不再剌激她为妙——
“哎——不说了,你休息,我给你煮一点柠檬可乐,可治感冒的。”
久病老医生或者每个家庭应备的普通治愈感冒的方法,母亲还真掌握了这套。
母亲说着走了许杏子的房子,并轻轻的把门带上。
许杏子闭上眼睛,一点睡意也没有,她很累,头很痛,她又想起他热热的呼吸,那起伏的胸膛,那临走前他那凝视;还有刁民民那吃醋的样子……
她开始迷惑——
正在这时就听到一阵子拍门的声音,怎么啦?难道他或他转回来?
“啊!是魏医生。”母亲开的门。
她并没请他啊!
魏医生说,“我应刁民民之约,来这儿看一个病人的。”
“呵!在这儿。”
这刁民民还是个热心古道的人。
刁民民刚才说了给许杏子看病遭她拒绝的情况下,就把医生请到家里来,自己可能还忙着油站的事分不开向来。
反正有一个:把女儿交到刁民民的手上是再放心不过的喽!
魏医生很快给她把把脉说:“只是有点外感,只要吃点药,休息休息就会没事的。”
送走了魏医生,母亲转过头来,看见了满脸泪水的许杏子,大吃一惊地扑过去。
“杏子,又怎么样?”母亲走了出来,并轻轻的把门带上:“我马上给你熬药去,不要紧的,别哭了。”
再说了魏医生都给她打定心丸了:只是有点外感,只要吃点药,休息休息就会没事的。
魏医生是当地有名的医生,他的话她都信。
许杏子闭上眼睛,一点睡意也没有,她很累,头很痛,她又想起刘春开热热的呼吸,那起伏的胸膛,那临走前他那凝视,还有刁民民吃醋的样子——
她开始迷惑了,郑松子绝对不是表面上那一个人,是吗?他——他是满有感情的,是吗?满有感情的,只是,他不想让人感激他才装得那么凶巴巴的样子,是吗?
这刁民民现在也变了,变得与原来的刁民民大不一样的。他变得尖酸刻薄、小气了,变得不是原来的刁民民——
原来,大家都会变的,不变的是她,不过她以后会不会变自己也说不定了。
……
……
许杏子休息了二天,烧一退她就在家里坐不住了,就回“翼丰”上班去了。
不知是否受郑松子那么个工作狂所影响的?反正她在家里就是坐不住的,一到“翼丰”人才觉得踏实点,这似乎与她原的性格不太一样吧?有何不太一样的她现在也说不清,反正一个——她就是迫不及待地想要上班。
办公桌上干干净净的没有想象中的堆积如山的工作,就连两天前没完成的那份表也不知去向。大概那天她干不完的那份表郑松子已请人做了善后处理了吧?
一定是的吧?他是她的上司,就得替她摆平所有的事——由是说明他也是不容易的。
她这么想着的时候却见到郑松子在一边和一个同事说着话,看样子是在谈公事吧?因为他平日里从不和人讲闲话,情愿一个人发闷。
虽说如此她也感到愧对于他,毕竟责任是她的还得他这做经理的替她做善后的工作。
她很想对他说几声柔软的话感谢他。
这是她以前想都免用想的——想要她给郑松子那么个看不起女孩子,冷嘲热讽的人讲几句好听话那想都免用想的,除非天地颠倒着——
现在她变了她终于改变了对他的看法,那是因为她这次病了吗?她一病郑松子就变了变成另一个郑松子——是吗?
可她又错了,当郑松子看着她进来的,可郑松子只看许杏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