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不觉得,”他凝视着她想从她脸上研麻出点什么的或者只有她自己才清楚的:“你所有的改变都从进入‘翼丰’开始的。”
“翼丰”?又是“翼丰”?
是吗?她变了,自从进入“翼丰”开始就变了,她怎不知道?还是“翼丰”犯到他的避忌啦?
悲催啊!许杏子让她忽然觉得若自己继续留在“翼丰”,那她该搬掉二座大山的压制,一座是郑松子另一座就是刁民民了,他们虽是死对头却从某些不同的程度上阻挠着她继续留在“翼丰”。
当然,许杏子是不受人左右的,别看她外表柔柔弱弱的一个女孩子,却非常的有志向不受人所左右的,只要一件事是她认定好了的目标她是不会畏惧和退缩的——
“没有人能一辈子一成不变的,你没听过这样一首歌‘人生中变幻才永恒的’。”
许杏子说。
心平气和、很松弛的样子。
她是读懂了他不必跟他这种人一般见识而瘦驴屙硬屎干耗上——
“完全油腔滑调。”
他对她所说的话骚之以鼻非常的不在乎。
许杏子摇摇头陪同他转了一圈,终究笑起来。
“你有没有发现自己也在改变?”
她问,非常平静的问。
以前那个像母鸡护小雏一样护着她的邻家亲哥哥不见了,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专门与她对抗着的野蛮人。
他不以为然的:“我?我哪儿改变了?”
这下轮到他中枪了明明是她变了的却说是他变?若有,也是她变在先的。
她有意在激他说:“变得多心,变得小家子器、又疑心病重。”
那也是大实话,她觉得这邻居的哥越来越难以接近有种疏离感,以前那个对她百依百顺的邻居哥不见了,这是她刚刚体会到的。或者更准确点说应该是更前的时间,自从她生病郑松子背她上楼的那次刚好撞刁民民——
他也针锋相对说:“胡址,我刁民民行不改性,坐不改名的——原本就是这样的,变的只有你自己。”
刁民民还在心里贴量着:就是天地变了他追她的心是不会变了。他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大的目标是追求她,他还觉得上辈子好像与她有缘了的这辈子得与他续缘,若没有她他的人生失去意义,若没有她他的人生一片空白,正因他才那么在乎她吧哩!
她是他此生追求的目标,他怎可能变呢?就是他太在乎她他怕她变了,这才——
“还行不改性,坐不改名?”她像不认识他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他确是改变了还变化不小啊!他变得更加有型有貌了、也更加的多疑,变得不像原来的他:“好像我从来就不曾了解你?”
她是能了解他可他又能理解她多少呢?
“不要来文艺腔。”
他说,有酸溜溜讽刺的味道。
“你对我有偏见?”她觉得他的话愈来愈不对劲。
“那倒没有,”
他摇了摇头,怎么回事呢?他自己也不明白在自己在说什么,好像怕失去了她就这么简单的,可有时把个简单的问题却复杂化了,就像这次因怕失去她吧就心疑生暗鬼的把好端端的背她上楼关心她的郑松子想象成假象敌……若现在知道也不迟了可问题是他是不会认错的——
以前他是不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就算许杏子错了只要她高兴他是会认错的,可现在不同了可能他们都长大有独立思想了他也就不会轻易认错吧?或者连他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谈这件事,许杏子——我们来参加舞会的。”
他们越来越不投机了,他不得不转换话题说。
“好的。”许杏子耸耸肩,“记住等会儿去请艺萍跳舞,这是礼貌。”
“我去请艺萍,你呢?我不喜欢别的男孩子请你跳舞。”他霸道十足地说。
“你这人——咦!怎么说你好呢?”气结了的许杏子透了一口气:“我到饭厅去帮忙预备点心,这样行了吧?”
她白了他一眼,许杏子是个不讨妥的人不是为他的那句话而罢休的,而是自己不喜欢太吵闹——
“我会嫉妒的,若是别的男孩子请你跳舞的话。”他孩子气十足地笑了,有种胜利者在握之望的笑,当然她那个不是软盘的软盘让他找到个台阶下了,原本他就不想这是的:“就算苦娄娄也不行。”
“小器,完全小器鬼一枚——”许杏子摇了摇头,“这一曲舞你就请艺萍跳舞,我们争取早一指上直升机走了。”
话不投机半句嫌多,许杏子觉得还是及早赶快走人了事,不然,越枱杠越把本来的面目变了味。若把好端端的他们弄得变了味她也有所不甘啊!毕竟他们是有感情的,那感情是任何人也夺不走的,除非刁民民作茧自缚——
“好,但一定要等他们切了蛋糕才行,太早走会不好意思。”刁民民说着斜眼看了一个苦娄娄,此刻他正和艺萍跳舞跳得非常投入的样子,看来非常的般配不像世俗的那些眼睛把他看扁了,苦娄娄原来还有他的另一面?
“一定要蛋糕切吗?难道不许他们创新、突破,废除切蛋糕的仪式?”
若说之前是刁民民在抬杠的话,那么,这是就是她在抬杠了起码很像——
“不切蛋糕总觉差那么一点点,你不以为然吗?”刁民民思索一下说。
“该学点创新的,才有创意!”她嘲弄的。
“什么才叫有创意呢?”刁民民说不以为然地说:“你愈来愈愤世嫉俗了,这切蛋糕……又有什么不好呢?也是一个印象深刻的纪念啊!”
“要印象深刻就该有创新,做一些别人从未做过的事。”许杏子说:“学洋人有什么好?”
“什么叫‘做一些别人从未做过的事?’”刁民民故意问。
“好像——”
许杏子说到这儿连话都说得不连贯了还主动打住了,刚刚他们不是“刀锋对麦芒”吗现在却自动打住了还打住得完全没来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