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当然不是的,”许杏子否决得快,刁民民近来总是用这种酸溜溜的口吻与她说话,令人难以接受而她只能做到的只是默默忍受着:“我只是刚要出去。”
她尽量把自己的音声说得柔和点,尽量能与他解说得清楚。再说她可不是个惹是生非的人不想把他们的世界搅乱——
“出去?去哪儿?和什么人……”刁民民一连串的问就像探子一样,不过,探子只不过把这些动作稍稍的做,而他则甚居然当她面搅拌让她莫不心生厌烦——
许杏子不由自主的蹙眉叹息:刁民民是不是太过分了?她去哪儿?和什么人在一起?他有什么理由管这么多?难道她一点行动自由都没有?他们只是朋友,不是吗?
“去处理点事然后去上班,不行吗?”她没好气的说。
若说以前他帮她垫资读书、帮家里解决难题让她家渡过难关的好感,也因他现在对她死缠烂打而荡然无存了。
刁民民居然听不出对方的厌烦,只知一味地追问起来:“去处理事?是什么事?要不我陪你去?”
刁民民不放松对许杏子的追问,总觉没他在身边的许杏子是不大安全的?他一定这么想吧?
“何劳大驾?”许杏子一句就把它封口:“不用不用!”
真是个傻瓜都听不出许杏子已不高兴了。
“是上班的事吗?怎这么早?谁要你这么早去的?”
刁民民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之势。
“刁民民?”许杏子深深吸了一口气,母亲在一旁注视着,她不愿在母亲的面前和刁民民吵架:“你还没说找我做什么。”
她冷冷地说。
“我?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为什么现在要出去?是去‘翼丰’吗?谁要你去的?”
刁民民很紧张很坚持的样子。
他心里的那个阴影冒出来:那个影子是自己从盘古开天以来追她到直到现在,貌似还“杀出个程咬金”来,他不紧张才怪。此刻他在心里默念着:天见可怜他,那个“程咬金”最好别冒出来!不然他可承受不了。
“我自己想去处理的事,行不行?”许杏子忍不住了,这本来就没什么事的,她是想要小嚼慢咽周未干得漂亮的事,利于今后在这“翼丰”上能站稳脚跟的,没想到她绕开走的他还紧张成那样?若她给实话她是不是那天脱不开身呢?
“刁民民,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她是无法喜怒于色的。
“我——太过分?”他扪心自问自己过份了吗?他这样做只不过紧张她,特别自那天被他撞到那男人背着许杏子上楼还有不怀好意的眼神,他不紧张才怪。
“难道不是?”许杏子不理三七二十一地说,母亲在旁边也由不得她了,她是不能忍了:“我的行动要得到你的批准才行?我是你的什么人?”
就算是她什么人也不能这么做呀!再说她又不是去干坏事而是要上班——只不过比平时早点儿就紧张成那样?难道她每踏一步要得他批准啊?
他们还没结婚他就管得这么多?若结了婚那还了得?岂不连点人身的自由也没有?她受得了吗?
“许杏子,你怎么回事?”刁民民觉得那最可怕的一面出现了?那半路上真是又杀出第二个“程咬金”吗?惊愕之后,刁民民叫起来了:“我得罪了你?吃了火药一样!”
“算我吃了火药,你不要来招我惹我了。”许杏子并不软盘的“砰!”的一声,扔下电话,仍不能平息心中的气愤。
这个刁民民真是太过份了,之前怎没发现他这些缺点?
“杏子,怎么回事?”母亲从厨房里追了出来,母亲了解女儿她从没对刁民民发这么大的脾气。
“莫非其妙!”刁娅娅冷哼一声,“不能忍受的大男子主义。”
她又不是他的什么人?他们还没定亲,最多算是他的普通朋友,就算他对她有恩对她家有恩,对她有情,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若凭这对她家有恩对她有情就敢这么嚣张的管束起她行动来,况现在他们还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若是结婚——是他的妻子,哪每走一步还不应与他汇报?那做人岂不活得太累了?她怎受得了?
“你们不是感情一直很好?”
母亲不安的。
刁民民不是对他家有恩对杏子有情有义吗?
之前还帮女儿垫资读书,又帮着老头子从手术台上挽回来……可他从来不把对她家的恩和义吊到嘴上,自从魏婶一语说破梦中人说“许杏子的老公就是刁民民,刁民民的妻子就是许杏子”杏子她还是默默无语的认可了的,这是个拿着灯笼也难找的好女婿,杏子若能嫁给他——有福喽!
许杏子的母亲是从头到尾看好刁民民的,是个准女婿,拿着灯笼也难觅到的。
杏子只要不识好歹就烧高香了。
“感情是一回事,我——不喜欢任何人管束我的行动。”许杏子真的气极怒极了,一大早起来大好的心情都被他打差了:“任何人都不行。”
她大声说,好像在说给母亲听又像在对自己说。
许杏子是不想否决他们感情的,真的不想否决。
再说他们的感情基础可长着呢!从她还是个黄毛丫头在蹲屎沟墘的时候就开始羡慕他,直至把羡慕变成爱慕,再把爱慕变为倾慕的全过程,说起来也有廿载了吧?他们的感情应是牢不可破经得起时间的考验的。
可最近他们好像出现了问题,这原自于许杏子不满他的管束。再说她又不是三岁的小孩,要他来管束?
“这还看不出?”母亲以过来人的口径说:“或者他是好意呢?紧张你,才要管嘛!”
“不论好意、恶意我都不接受,即使再过一百年,我仍然是个独立的个体,思想、行动绝对自由,”刁娅娅昂昂头说,“他凭什么管我?”
“你这孩子——别太偏激。”母亲摇摇头。
偏激——连母亲也看出她偏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