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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彩色的边镇(1)

南方边境上有个小镇——沙鱼镇,这是世界上最奇特的地方:一条小街,两个世界。街这边是社会主义的地盘,街那边是资本主义世界。

沙鱼镇靠着美丽的海湾,宛如一粒碧玉嵌镶在淡黄色的绒毡上。清晨,从海湾升腾起来的水雾霞烟在朝阳映耀下的小镇上空飘飘渺渺,给小镇披上绮丽的色彩,就象晶亮的碧玉在阳光下反射着美丽多彩的光斑。这彩色的边镇,美极了。

沙鱼镇很小,只有一条又窄又长的小街。街道是平平滑滑的水泥路面,小街窄得刚好能通过一辆小轿车,由于街中心立有界石,汽车不能在这里行驶。这条小街叫中英街,街中心是分界线,把狭长的街道划开两边。北边是我们的地方,南边属香港九龙,街中心的界石这边,戴着红星帽徽的解放军在庄严地站岗,界石那边,顶着蓝黑色大盖帽的港九警察在巡哨。有时碰了面,相互望了望,依旧各走各的路,和平相处,互不干拢。小镇上的居民来往很自由。街那边资本主义世界的公民们可以到达边社会主义的商店买沙煲瓦罐,这边社会主义老百姓可以到那边资本主义世界里买可口可乐,或彩色电视机。两边的孩子们更是亲亲热热,嘻嘻哈哈在一起玩闹,在他们的心中是没有界石的,他们都是轩辕皇帝的子孙。

小街的首尾两头立着两块膝盖高的石碑,上面刻着:

清光绪二十四年中英分界

多少年来,天翻地覆,改朝换代,几番风雨,几度沧桑。变幻的政治风云也在小镇上荡起阵阵波澜。小镇象一支敏感的晴雨表,预测着政治风云的变幻。小镇的生活,像五光十色的万花筒在旋转,人海浮沉,世事沧桑,悲欢离合,夏暖冬凉,正直与虚伪,善良与邪恶,高尚与卑下的灵魂……都在这里以特殊的形式出现……

近年来,随着政策的开放,小镇比任何时候都热闹了。达官显贵,名流巨贾,一个个接踵而来。有的人来这里,只是象乞儿一样来捞点残羹剩饭;有的人挤到这里钻营,是为了中饱私囊。但是有些高明贤达之士却不是这样,他们满怀着抑郁在想些什么呢?他们在苦心积虑地想着:如何把这南海边的小小碧玉——彩色的边镇打扮得更多姿多彩。

啊!他来了,一个在这里土生土长的英俊青年人迈着坚实的步子向街那边走过来了。他脸上带着复杂的表情,他在寻找着什么呢?是失落了的过去?还是令人心旌动摇的未来?……

他又来到街那边那座小楼门口,轻声喊道:“筱莹!”

“她不在,不在呀!”老太婆连门也不开,只在屋里应声。

他一点也不在意,依旧平静地问:“婆婆,她回来了吗?”

“我没听说,谁说的问谁去!”她婆婆道。停了好一会儿才说:“唉,孩子,你愿意就等着好了!”不耐烦中带点同情。他来过好多回了,老人家看他有点诚心,一声长叹:“唉,何必当初啊!”

世间上何必当初的事情多着呢!而且还在不停地重复着。他年轻,也许还未能体会婆婆这句话隐含着的悲苦辛酸,但是,那十多年前的往事却经常缠绕着他的心……

……那年,他才十岁,在沙鱼镇小学念书。沙鱼镇就这么一间小学,街那边的孩子多是到我们这边上学的。她,林筱莹住在对面街的街尾,就是那座骑楼伸出来的两层石米楼房。窗门很宽大。他俩是同班同学,同坐一张桌子。那时,说不清是什么原因,同学们喜欢在桌子中间用粉笔划条分界线。汉界楚河,互不侵犯。班里就数他俩的桌面清洁,一丁点儿界线也看不见。不知道是出于她的温顺,还是由于他的友好,他俩未争吵过。

有一回在海边的码头上玩,阿肥不小心把她推下海去。只听见她喊了声“小宇”,人便往水里沉。他下海把她救了上来,自己却给蚝石割破了腿,鲜血直流。他躺在医院病床上,每天放学,她都来看他,她心里很难受,觉得自己太不小心了,以致连累了他。要是自己能替代他受这痛楚那多好!可是,不知怎的,她心里又隐隐地觉着欢喜,他多勇敢啊!十足一个小英雄,真的同电影里的英雄一样的勇敢。她坐在床边给他削苹果,细心地摘着一粒粒葡萄放在他嘴里,忧戚地问道:“腿痛吗?”“现在不痛了。”“真的?”“真的,一点也不痛。”她高兴地眨了眨那双美丽的眼睛笑道:“起初呢?”“看见流血才觉着有点痛。”“你真是个男仔头!”她竟笑出声来。“哼,我得揍阿肥两拳头。”他着意显出男子汉的风度。“不要,不要这样,阿肥知错了,苹果是他要我带来的。”“哼!”“小宇,你听我的话吗?”他昂着头,望着她笑了。

筱莹对他好。她妈妈待他也一样的好。这不仅是因为他救了她的女儿。平时他到家里玩,她妈总是细心款待,亲切得很。也曾向他询问过他爸爸的近况,就似自己亲姑姑一样的亲切。不过,她很少到这边街上。平日要买点生抽豆豉,也是使女儿过去。那天,她竟过街来医院看望小宇。不知怎的伤口缝了针几天还未埋口。他急得要哭,恨不得早些回去上学。虽说筱莹帮他补课,但心里总感到不舒坦。看见她同妈妈来了,自是欢喜。在他眼里,筱莹妈同老师一样的值得人尊敬。她是个有学问的人。她家房间里的书架上摆满了书。有的书厚厚的一本足有一斤多重。要读完这许多书不晓得要用多少时日。书桌上还放有她的一张相片。真没想到,竟穿着件黑色长袍,头戴一顶方块形帽子,旁边还垂下条丝穗。看了令人发笑。听筱莹说是“学士”帽。他后来才知道这个学士名衔,心想:她为什么不考个博士呢!

筱莹妈送给他一本书:《一千零一夜》。啊呀!全都是一个个的故事,他很高兴。她问他还喜欢要些什么?他睁大眼睛笑道:“敏姨,给我讲个故事!”

她今天兴致挺高,坐在床前给他俩讲了个故事:

南海边上有个沙鱼镇,沙鱼镇的北面有座梧桐山,梧桐山上有个仙女。仙女很美丽,也很聪明。每天早晨,她披散着乌亮的头发,站在一裸吊钟花下,望着海浪扑打着的沙鱼镇。在蓝色的晨雾下面,沙鱼镇宛如一块碧玉轻盈地躺在海水上,闪着蓝色的亮光,晶莹剔透。仙女迎着云霞唱着歌儿:“一颗碧玉浮在海水上,我抚摸着,抚摸着……轻轻地把它戴在颈项上吧!”清脆的歌声随着海风,飘呀飘,飘到遥远的天边去了。

有一天,蓝色的海水冒着阵阵黑烟,霎眼间,电闪雷鸣.天昏地黑。等到云开风清的时候,沙鱼镇这块翠玉竟裂开了两边,晶莹碧透的玉面上露出了长长的一道缝。仙女看了很伤心,雪白的吊钟花也跟着纷纷掉落下来,落在她的头上,落在她的脚下,落遍了整个山头。她望着广阔无边的大海,她哭了。眼泪水流呀、流呀,汇成了一条小河。清澈的河水从梧桐山上流到山下,穿过了碧玉的裂缝,流入蓝色的大海里去了。从此,碧翠的玉块缚上了一条悲伤的银带子,发出了含着泪水的低吟。小河的水在流呀流,流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天……

后来,仙女不再哭了。她的泪水已经流干了啊!小河也从此干涸了。那道裂缝的河床也慢慢地淤积得高了起来。这就是今日沙鱼镇的中英街啊!……

她说得这么动听,这么深沉。把两个孩子深深地吸引住了,他们睁大眼睛屏息地听着。小宇望着窗外蔚蓝的大海,凝视着那只飞翔着的海鸥说:“黄龙旗挡不住人家的兵舰。”他看过了林则徐的故事。筱莹沉思了一会,眨闪着好看的长眼睫毛,问道:“仙女还在山上吗?”“有人说她在。”“现在她有没有唱歌呢?”孩子们还为仙女流干了眼泪感到悲伤。“她唱歌,后来又没听见她的歌声了。”“为什么?”他俩同声问。“不知道。”妈妈叹了一口气:

“你们还年小啊!”

窗外吹进来一股带着咸味的海风,空气湿重重的。

这时候,有一个人走进房间。筱莹妈知道小宇的爸爸进来,她连看也没看他,只轻轻地亲亲孩子的脸颊,拉着女儿悄悄地走了。小宇爸带着复杂的表情,望着筱莹妈消失在走廊尽处的背影。爸爸一直站在门口,眼神游离不定,显得很古怪。小宇心想:爸爸这是怎么啦!为什么他见了筱莹妈会显得这个样子?

他又在想着那个故事,觉得仙女很象是筱莹妈妈,她象仙女那样美,那么慈祥,她不是也为这块翠玉伤心了么?可是,又觉得不象,那仙女是住在山上的啊!然而,他总是想不明白,仙女现在为什么不唱歌呢!后来,他听筱莹说过,她妈是在美国一间大学读电子专业的。他不晓得电子是什么,只知道那是一门很高深,很奇妙的科学。他又觉着筱莹妈是仙女了,也许在他幼小的心灵里,电子比兵舰有更巨大的威力。

小宇出院的时侯,史无前例的岁月也开始了。我们小镇也是乱哄哄的。扎在电杆上的高音喇叭,整天在疯狂地呼喊。批斗声、咒骂声、千奇百怪的口号声……从机关、学校和医院的窗口传到对面街去。那边的人们起先还在瞪着一双双诧异的眼睛张望、观看。慢慢地便又感到恐惧,生怕这把莫明其妙的火焰烧到自己的地面上来。街列面房子的大门关上了,窗口闭住了,由后门出入。小街又进入一个“新纪元”:这边是红彤彤,轰轰烈烈;那边是黑沉沉,冷冷清清。可是,入夜就有人从“红彤彤”的地方往黑沉沉的那边跑,而且一去不复返……

起先,小宇觉得惊异,之后又似乎感到好玩。爸爸整天整夜的往外跑,家里就他称王了。可是这两天,他却感到害怕,筱莹给划了“黑七类”。多可怕啊!住在对面街的同学全都是“黑”的。谁叫他们住在资本主义的染缸里,当然,阿肥也是“黑”的。更使他感到可怕的是筱莹妈也给说是“黑”的,是“洋奴”,“里通外国”。她是他幼稚纯洁心灵中的仙女啊!一个顶有学问的人。这些“黑七类”都走了,不再过街来了。他们先后转到九龙、香港的学校去了。不知为什么,筱莹她还没有走。那天,她瞧着墙上大字报黑榜上写着自己的名字,低声问道:“小宇,你说我是黑七类么?”“不。”“那么是红的?”他不知怎样回答好,眼睛定定地盯着她。“你说呀!不是黑就是红?”“是红。”他终于肯定地答道。“你真好。我妈妈也是红的!”她又想起了妈妈说的翠玉仙女的故事。“你妈是红的,很红,很红!”“小宇,我回去告诉妈妈,你真好!”她那双乌亮的大眼睛簌地滚下了两颗晶莹的泪珠儿。

从那天以后,他再没看见筱莹过街来了。

他也没有过街去见她。要是在往日,晚上做完功课,他便到她家里看电视去了,也玩电子游戏。可现在不准许过街看那些资产阶级腐朽的东两。那时候,我们这边的人家还没有电视机,那个“洋戏台”谁敢沾腥呢!入夜,街这边却又是一片沉寂,那边电视的音乐声里夹杂着啪啪的“麻雀”声。

还有一件使小宇百思不解的事。街那边的东西似乎一下子多了,样样东西都有。你看罐头饼干、百货衣物、金银首饰、手表摆满柜台,连电视机也有换上带彩色的。啊呀,咸鱼、腊肠、生抽、豆豉也比这边丰富得多!这边铺店里的柜架,不知什么时候起差不多是空荡荡的。

最令“革命者”憎恨的,是街对面电视机传过来的靡靡之音。夜深入静,随着阵阵南风,这淫猥的声音越发刺耳了。

夜了,小街上亮着昏黄的路灯。平静,阴暗。

“嘭!”对面街头的那座石米楼房里发出爆裂响声。接若是一阵哗然的嚷叫。这是阿肥的家。

“中了,中了!”几个红小兵躲伏在黑暗的墙角边,低声地欢喊。这种喜悦不亚于他们用弹弓叉子,击中了“最大走资派”草人的眼珠儿。小宇手指勾着个弹弓叉,垂头丧气地往回走,象是做了一件错事。他是不想用这弹弓叉打烂人家的电视机的。在他看来,你喜欢就看,你不喜欢就不看嘛!何必害怕人家看呢?打不得啊!筱莹家里也有一部电视机。但是小宇是“神枪手”嘛!人家叫他打,不去打,人家说他不“忠”。给人说不“忠”,多难听!刚好阿肥家的“骑楼”门大开着,想起他推过筱莹下海,小字下了狠心。才一个石弹子弹过去,听到“嘭”的一响,他心里一震,慌忙垂下头溜走了。同伴们的赞扬,他一句也没听。他晚上躺在床上,咬着被角,望着窗外对面街的灯光,想起筱莹在病房里替阿肥求情说的话,心里觉得怪难受。觉得刚才做了错事,对不起小莹。

第二天,一个消息传来,使小宇大吃一惊。他做梦也没想到,爆裂声响的时候,筱莹竟在阿肥家里,而且受了伤。他焦急得很,不顾一切地往她家跑。只见大门的铁闸关上了,门窗也紧闭着。他急忙转往后门,双手拼命地捶着那扇格木门,捶了好半天,手捶红了,木门上的小方孔才打开,探着一只眼睛说:“哦,小宇,你来找我小孙女么,她进了医院。”

“伤得很重吗”

“流了血,满脸是血。”

“呵!”他惊骇得脸都青了。

“不知是哪个斩头鬼做的冤枉事,干嘛要这样对待我们,我们杀人啦?害人啦?这些没爹娘教养的小杂种!”婆婆气愤地骂道。

“婆婆,我……我错了……”他“哇”的—声哭了,转身往回跑。一口气的跑到海边医院,不敢回头,生怕碰着婆婆那双悲愤的眼睛。

医院走遍了,看不见筱莹的影子。他这才恍悟过来。她是进了九龙的医院,也许不再回来了。他站在那间靠海边的病房的门口,心碎了,呆呆地望着靠窗的那张病床。前些时,他还躺在那儿,是她,是筱莹天天给他削苹果。可是,眼前只见一张雪白的床布,在阳光里白得刺眼,他闭上眼睛,眼前还是一片惨白……

十年过去了。镇上的人也许都忘记了这件小事,也忘记了筱莹。她真的一去没有回来过。可是,他是不会忘记的。童年时的内疚,就似铸在心板上的一块铁,沉沉地压着。随着岁月的增长,他后悔自己的过错,也讥笑大人们的荒唐。历史啊,你为什么竟同孩子开这么一个大玩笑!你竟忍心得连孩子也不肯放过!

他也不会忘记筱莹妈,一个值得尊敬的人。这些年,脑海里不时地浮动着翠玉仙女眨动着的那双哀怨的眼睛,她还在为那颗破裂了的翠玉在悲伤哩!对,筱莹妈会回来的。他相信她会回来。从她那双隐蓄着哀怨忧郁的眼睛里,他看出来了。

浩瀚的大海上涌荡着白的浪花,光斑万点,宛若无数颗眼睛在眨闪着,在祈望着。

她啊……

他心情复杂得很。他渴望看见她,可又害怕她婆婆的冷淡。最后还是硬着头皮上门去了。

爸爸知道他的苦恼。他没有安慰孩子,只是在旁边冷冷地观望着,仿若要从儿子的惶惑里找寻一样什么东西。

“你上筱莹家了?”父亲问。

他点了点头。

“她什么时候回来?”

“老婆婆对我没多说一句话。”

“既然上门了,你不能多说几句话吗?”父亲竟然笑了。

他有点惊愕地望着父亲,摇了摇头:“不顶用。”

“眼光放远些,心胸宽广些嘛!”

他感到惶惑不解,呆呆地盯着父亲那冷静的、充满自信的脸庞。他觉得父亲了解自己,又似乎是一点儿也不了解。同他谈话尽管语气随和亲热,可总是觉着有一种陌生生的感觉,使人心里很不舒畅。

“你是说要我多上几次门么?”

“解铃还须系铃人嘛!”父亲微笑道:“孩子,多做点解释说服工作,懂吗?”

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我要到市里开会,筱莹回来,你记得给我挂电话。”父亲说完便忙着收拾那厚厚的一叠汇报材料去了。他是小镇的副镇长,经常得往市机关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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