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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萋萋青草地

萋萋青草地

太阳西沉。一个火红球体从远处天际缓缓地落下那沟壑山峁,暮霭轻烟袅袅地绕着那浑圆圆的艳红眩目光晕的瑰丽桂冠,缀满无数颗透明的桔红色珠子,熠熠生辉。

在沉沉暮色里,他背着斜阳慢吞吞地走着,步子沉沉的,那魁梧身躯的影子竹竿似的在草地上伸延,在低矮浓茂结实累累的桔树间伸延。他脚下的青草是那样柔软,这瘦瘠的金龟岗竟也长起了嫩绿的草儿。他那微微佝偻的背项显得有点龙钟,那矫健的脚步却又表示出—双留有弹痕的瘦长的腿仍然是那样结实。他觉得腰背疼痛,用手背搥了搥脊骨,仰头望了一眼那灰沉沉的苍穹。这天色要变了!

“黑瞎子,你碰上好运!”

一只几乎脱光了毛的黑猎狗蹲在前面的草丛里,单起一只左眼侧着头斜睨着身旁的一只扑动在地上的小动物。拂动的空气扇起几片枯黄了的落叶。黑瞎子微微呲着白牙齿呼的喷出一口气流。那小动物象着了邪似的顿然不动了,就象死去—样。

“好斗的笨家伙!”他俯下身子一手抓起那躺在草丛里的鹧鸪,解开紧套在一只瘦黄小脚上的马尾丝套的结子,小动物紧缩着一双翅膀,动也不敢动。他的一只大手轻轻握住这小性命的头,让它的整个身躯在空间摆动。黑瞎子这才抬起头,睁着只左眼,张着嘴,长长的红舌头湿润润的滴下了垂涎。小动物有点灵性,慢慢地垂下那双褐灰色的宽长的翅毛……。青草树枝间仿佛透出一缕烧烤的焦味……

他倏地松开了手,小动物迅速摆动了一下身子:呼的一下飞了起来,隐没在灰蒙蒙的暮色里去了。

黑瞎子懒洋洋地抖了抖光秃的身子,摆了一下尾巴朝前面蹿去。

他顺着桔子树沟走着,感到手心有点爽滑滑的,一个逃脱了的生命留下的气息。黑瞎子跑得热了,垂下红舌头。他又感到手心粘腻腻,这粗糙厚实的手掌竟泛起了一阵难言的燥痒!

瘦长的影子穿出了桔子树丛,伸延在一抹草坡上。这金龟岗显得出奇的辽阔和惊人的宁谧。怪不得前些时来了一位卷发的、抹着黑眼盖儿的穿着双白运动鞋的香港小姐,她在金龟岗转了一圈儿,然后步上岗顶,丹霞漫漫,流彩绯绯,面前的龙泉河宛如一根银链子。这位港姐欣赏着眼前的景象竟兴奋得拍了一下手掌喊道:“这地方有灵气!”他心想,这姑娘心水清一眼看出岗有灵性。贫瘠地一点也不惹眼的赤泥沙土长出金龟桔,艳红得透明,皮香、肉嫩、味鲜,一片果皮吊在窗口整个房间飘满幽香。龙泉河的水清清的,格外的甜。倘使龙泉水往岗顶上灌。这金龟桔定然赛过了天上的仙桃儿。看来这抹着黑眼盖儿的姑娘是下报心把龙泉水牵上岗顶上了。

薄的似蝉翼儿的红衬衣隐没在绿色的桔叶丛里,眨巴着的一双眼睛呆痴痴地停在一颗透明的精红色的珠子上,黑眼盖儿合上了,又睁开了,她在窥探着这透明珠子里面那元素、胚体的排列,莫不是怀疑这瘦骨嶙峋的岗岭怎的亮着了明珠。僻野的金龟岗竟然令这一位美国园艺博士感到惊讶!她饶有兴趣地来村子里找着了他,探询金龟岗啥时候长出第一株桔子。啊呀!寻根刨底。“我祖爷栽的呗!”他答道,她按着电子计算机,不时地侧着头在想什么。“桔子当初也是这么甜?”他咧着嘴笑:“当初!我还不知道哪个婆娘是我妈妈呢!”姑娘也禁不住地笑了。

“这桔子树头枕金龟,脚沾龙泉呀!”

“有灵气!”她笑了笑。临走时包了一撮红土,装满一小瓶龙泉水坐上一辆奶白的越野跑车。他望着远去了的车子,直到白点淹没在一片红泥秃岭里。灵气!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这是个什么东西,只是心里明白,这东西列入来说是相通的。不是么?他才开口,那抹黑眼盖儿的姑娘不就明白了。

黑瞎子贴着地皮在匍甸着,鼻子不停地喷着气,象嗅着什么东西。它伏着不动。他也停住了双脚。顿时脚下颠颤颤的心里感到一阵茫然。这金龟桔下面埋着祖父的白骨,还有母亲的白骨,浸润着父亲的鲜血,也淌滴了自己的血。他腿上被鬼子“三八大盖”穿过了三个窟窿呀!血水不止地流!

他踏着萋萋青草,露水沾湿了脚板,觉着脚上的枪疤隐隐作疼,身上骤然地掠过一阵寒冷。暮色里他那孤零零的影子在地上伸延得很长、很长……。

面前挡着一座土,象个小山包,又象个坟头。顶上长满密密麻麻的灌木丛,白的金樱,红的如意,黄的野菊,紫的山茶,斑驳陆离的五色梅。黑瞎子汪的叫了一声,眨眼间连影儿也见不着了。这小生命钻进土堆里去了,从阴暗的泥缝里又透出汪汪的几声凄吠。他拨开高高的浓密的芒草丛,露出一个黑墨墨的洞眼。他钻入这眼荒废了的古老的砖瓦窟,里面阴沉沉的散发着一般刺鼻的霉湿味。头顶上不时地落下来一滴滴凉水。他感到诧异,经历过几多风风雨雨,几许石砌的房子,火砖垒起的高高的炮楼都变成了断垣残壁,唯独这破窟周围的积土越来越厚,筑起了一圈厚敦敦的、长满青草灌木的墙,这眼破砖窟也有灵光!

他按着了金黄色的电子打火机,昏黄的火光照亮了黑暗的一角。潮湿的地上现出一块块黑斑斑,油黑得发亮,火光里透出了一缕紫红的颜色来。他凝住了神,想起了高老杨,他的幽魂冥冥地在这黑暗里游荡徘徊。这位当年的武工队长的大腿在村边中了鬼子的枪弹,老根头背着他匿藏在这眼暗窑里。年青的老根头成了武工队的堡垒户,这荣誉象吃了甘蔗般甜了心坎里。可眼前地上的黑斑,象是那样的烫热,又象是那样的阴冷,黑暗里他顿然感到一阵寒栗……

那夜月明星稀。村里狗吠声嘈杂。三面红旗万岁的巨幅大字标语下,民兵扛着枪往村外跑。一条高高的黑影在灌木草丛上轻盈地纵跳,然后又昂昂然地在坡地上一步一步的走着,一直走到岭岗的一道破烂了铁丝网跟前,他站住了,没一声笑,也没留下一句话……。砰!高老杨倒在血泊的草地上……

前几年上头给高老杨平反了,发下了一纸迟来的公文。老杨家里没人,他给平反书装上了个玻璃镜柜挂在黄黑了的墙壁上。有人说是给堡垒户恢复了光彩。他淡然一笑,泪水夺眶溢出。来到眼前的破砖窑,他那紧锁的心顿时感到释然舒放,这里不正是高老杨的归宿吗?不正是他的墓碑吗?他忽地又觉着有点惶惑,那道破烂了的铁丝网儿,铁刺儿下面的一滩鲜红的血……

他想起蓝天下市里广场上高高竖立着的烈士纪念碑,灰色的碑石上刻着烈士的名,一个个排列得整整齐齐,倘使高老杨当时牺牲了呢……

他湿润着眼睛走出破窑子,黑瞎子跟在身后。一出洞口它倏的一下又窜到前面去了。岭脚下新修好一条柏油公路,黑色的带子向东伸展,横过了狭窄的龙泉河。河面上换过了一道结实的混凝土桥。

他睁着双浑浊的充满血丝儿的眼睛久久地凝望着这座灰色的桥……

暮色深沉。天空暗黑下来,起风了。伸延着的瘦长影子在一道银灰色的铁丝网前截住了。铁丝网内是要持有特区通行证的。那边远处天际灰蒙蒙的地平线上矗立着一丛丛高楼大厦。那是一片五颜六色的高树林,根根柱子顶摸着灰色的天盖。这天际也有灵气,一忽儿从地上冒出了整大块儿的春笋,翠绿绿的充溢出青春活力。突然,灰沉沉的暮色象一块旋转着的色盘,圈出了一道透明的绿色的光流,绿光里银灰的铁丝网竟成了一片透明耀眼的翡翠了。

天已黑了,黑瞎子蹲在他身边,左眼球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几条黑影儿朦艨地在晃动,没响出一点儿声音。老根头有一双猫头鹰的夜眼睛,一瞪眼已看清楚黑暗里铁丝网下摇晃着的几张年青的脸孔。黑瞎子跟着主人默默地望着,也没吠出声音来。

他们也认出了来人,嚓的一了站住了。

“老根伯,这家伙挡道!”

“……”

“娘的,回丈人家得坐飞天过山车了?”

“……”

“老根伯,你不方便……”

“住手!”老根头从牙缝里吐出句话来。

“你?”

“住手!”他的声音沉得骇人。

黑暗里,他铁板着脸,两道目光象镭射激光般照在地上,银色的铁刺儿下面模模糊糊地看见一滩紫红的血块。血滩上高高竖起了崭亮的铁丝网,钢柱子顶端上装的钠光灯还没有通电,天地都是黑沉沉的。

“老根伯……。”

他竭力仰制住心中的愤怒,燃着打火机,点了一根香烟,大口地吮吸着。

他们嚯的一下吓得后退了。火光下,他那瘦癯的脸庞铁青青的没一点儿血色……

一道手电筒光划空照来。

“站住!”有人大声喝道。

年轻人用手背挡着对方射来的白光。

“你们回去!”老报头说。

“站住!”

“统统回去!”他的声音异常平静。

电筒光停在铁丝网脚下的一个大窟窿,撬翻了的铁丝网象半边卷曲起的烧饼。

“哪个村的?”来人问。

“金龟岗。”他答。

“你没看见这是禁区线吗?”

“早见过了。”

“鸡犬也通不过,明白了?”

他缄默着。

“你没听见?”

他说:“日本鬼子早年就在这地方围过铁丝网,还放了电!拦住了没有?我老根头一样出入!”

“那是日本人。”

“你那双瞪得圆圆的红眼球同他们差得人多少?”他望着地上一丛萋萋青草。

“你太放肆了!”对方突然亮起手电筒照在他那阴沉的脸上。

他眼睫毛一动不动地盯着黑暗里对方的一张还算年青的白暂脸孔,冷冷地说:“我们见过面。”

“哦!”……

青天下,老根头象一尊山神屹立在公路西侧高地上的一块大岩山上,脚下的石块贴着一张告示。旁边蹲着黑瞎子背靠着告示张着嘴呼呼地在喘气。他挺直束着块黑色水布的腰脊,手里握着把铮亮的钢铲,口里不时地吆喝着。只见他右手举起,一辆滚着泥巴轮子的汽车缓缓地驶过架在龙泉河上的松木便桥。便桥旁边还躺着被洪水冲断了的旧木桥的残墩,急湍的河水浑浊得象搅拌了的泥浆。车子小心翼翼地在桥上滚动,轮子底下不时地响着咯吱咯吱的声音。前面一辆过去了,后面一辆才起动。

公路高坡处停着一辆奶黄色越野车。车上下来一个白皙脸孔的干部。他俯着头一步一步地细心察看着泥泞凹凸的路面,走到河边对着便桥端详了好久,测看着一根根比大腿粗的松木挤迫出的吱响声。然后又转回来目光停在贴在大石头上的告示:每辆车过桥收费五元。

“公路局的?”他朝旁边收路费的青年问道。

“有报销单。”

“谁批准你们收路钱?”

青年翘着嘴唇目示高地上的老根头。

白皙脸干部爬上了高地。

“你是那个村的?”

“车子过河吗?”

“想过。”

“五元!”老根头看他那神态,心里明白坐在奶黄越野车上的是位首长。

“我们是市委的。”

“三十元。”

“你敢收吗?”

“我怕你不耐烦等公路局来人呢!”

白皙脸干部回去给坐在在车上的一位上年纪的干部说了。这老家伙也太气人了。

“给他。”上年纪的说。

“怎个报销?”他很愤懑。

“算我的数!”

“这……”

“你该明白。”

车子驶到河边。白皙脸干部掏出了钱。

“不收了。”那青年说。

“不收?”

“统统不收。”

“为什么?”

“够工本就不收嘛!”青年微笑着目示高地上一眼。

老根头朝空中把手里的钢铲一扬,转身向岗岭上的松树林走去了……

南风从岭坳里吹来。手电筒的亮光熄灭了,月色显得分外的明朗。

“那……”白皙脸干部望着铁丝网上的窟窿竟也为难了。

月色下他们一前一后地踏着地上柔软的青草朝大路口走去。黑瞎子跟在后面,好象个懂事的孩子,再也没轻率地蹿到前面去了。

他铁青着脸孔,垂着双手,腿脚是那样沉,眼睛却紧紧地盯着脚下的青草地。黑瞎子贴着他那只留有子弹窟窿的瘦长的右腿,一步跟一步地走着。它熟悉主人的脚步,明白他在凝思着些什么……

蓝天下,马路开宽了,扩大了,广场也给蚀去了,尖尖的烈士纪念碑已沦落成街边凉亭,卖汽水的、卖西瓜、卖白菜的、晒鸡毛鸭毛的……

他的心一阵痉挛缩成了一根铁刺儿。

“回去,黑瞎子!”

他不愿意小牲命再跟着自己。

黑瞎子摇了摇尾巴往回走了几步,又转过光着的身子默默地跟在他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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