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真的吧,活太久记不得了,”那些记忆似梦似幻,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过呢,他已经记不得那种真实感。
“那我喊你爷爷,”无瑕吐舌头,调皮得从沉月面前跑开。
“你见过这么年轻的爷爷,”沉月压低声调假装严肃,可是这哪里骗得过无瑕,换来得不是无瑕的认错,而是无瑕咯咯咯得笑声,“确实没有见过,这么年轻的爷爷。”
火蝶感受到沉月的气息,从无瑕的手臂上飞出来。
“火蝶!你把它孵化出来了!”沉月继续是惊呼出声,才短短十年,无瑕竟然便将其孵化出来,真是太让他意外了。
“是啊,它是火蝶吗?那我叫它小火好了,”无瑕说着伸出手指,小火乖乖得停在她的指尖,扑着翅膀。
“什么时候孵化的?”沉月伸出手指,那火蝶好似有人性般从无瑕的手指上飞至他的手上。
“就是前几天的事情,”无瑕回忆起那个差点以为自己没有命了的日子,将火蝶孵化的过程都与他说了一遍。
“恩,别让别人发现它,不然你会有麻烦,你可知这火蝶可是好东西,可以解百毒,”火蝶血刹宫的神器,它是活的应该不能称之为神器,应该是神兽。
“好呢,那个它好像认识你耶!”无瑕看着火蝶欢快得在自己和沉月之间飞舞,那样子好不热烈。
“当然,它一生会认两个主人,一个是种下它的,一个是孵化它的,”沉月说着碰了一下火蝶,火蝶的鳞片一撒,化作红色亮光消失在空中。
“这样啊,那我可以通过它找到你吗?”如果可以的话,那便太好了,无瑕可以随时随地得找到他了。
“应该可以,不过还得看它能不能听懂你说的话,刚孵化的火蝶就像是一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全凭本能,你要多教教它,”对于火蝶的记忆沉月也是极其模糊得,但是不由自主得便与无瑕说了这些。
“恩,我一定多教,每天都和它说话,”无瑕笑着伸出手臂,火蝶便飞进无瑕的手臂,那一条疤便是火蝶的家,它像还是毛毛虫时候一样躲在无瑕的手臂里,使得那如纹身般赤色的蝴蝶印记闪闪发光。
“这几年怪不怪我没有来看过你?”沉月抬头对着那明亮的月亮问道。
“不怪啊,火蝶在血刹宫很平常吗?”无瑕没有听见沉月说了什么,她还沉浸在火蝶的神奇中。
“没有人孵化出过它,独一无二,”沉月低头回答道,是啊,谁孵化出过它,好像有这么一个人,然而他却一点也记不得是谁,记不得这模糊得记忆是真是假。
“那不是很珍贵?我不能要啊,”无瑕伸出手臂,作势要还给他,可是手臂里的火蝶此时一点也不听话,它只是乖乖躲在无瑕手臂中。
“都在你这里孵化了,现在还给我有用?”沉月说着双手甩在背后,语气里有些嗔怪。
“你这口气是在责怪我没有早点还你?”无瑕嘟着小嘴道。
“哈哈,没有,”今夜的月亮特别亮,今夜他的心情格外得好,他是多久没有心情这么好过了,好像已经过了十年。
“沉月爷爷,你越来越坏了,”无瑕俏皮得喊了一句,然后飞快得远离沉月,以防他有所动作。
“我本来就不是好人,你敢叫我爷爷?看掌,”沉月果然有所动作,他这便马上去追赶无瑕。
“爷爷爷爷,”无瑕边跑边吐舌头,她跑得更快,想让沉月追不上。
“我是你大爷,你个小屁孩,站住,”沉月说着一提内力追上无瑕,将无瑕抓住。
“不是小屁孩了,我都十六岁了,”无瑕说着本能得用自己的内力来抵抗沉月的内力。
“才16,小屁孩,小屁孩。”沉月说着却为无瑕而感到吃惊,无瑕得内力经过这十年的积蓄和修炼竟然已经如此淳厚,假日时日这还得了。
“我要疯了,好了,好了,我认输,不是爷爷是沉月,行不,”随着沉月内力的不断提升,无瑕有些压不住了。
“好,那我就原谅你了,”沉月放开无瑕道。
“那个有时候我觉得你并没有那么老,”她真没有觉得沉月年纪很大,他的样子根本就是很年轻的样子。
“当然啊,你看我老吗?”
“面具带着谁知道啊,”无瑕很想说她知道,可是她没有说,因为她开不了口,自己偷偷看了人家的真面目,这怎么能开出口。
“等我死了,你就摘下我面具看了,”沉月摸了摸无瑕的头,一本正经得说道。
“为什么要等你死了?”无瑕抬头看着沉月,她觉得沉月没有说谎,这一句等他死了,就摘下他面具看了,是那么的认真,认真到让无瑕的心一阵抽痛,她不喜欢听他说他死。
“这是一个秘密,不告诉你,”沉月做了一个嘘字。
“哼,我对你的秘密不感兴趣,”反正她都已经见过了,无瑕别过头不看沉月。
“竟然不感兴趣,这倒是让我吃了一惊,”沉月刚想和无瑕再说写什么,却被打断。
麒麟走过来打断道:“无瑕,你在这里啊。”
“麒麟,你怎么来了?”无瑕询问着麒麟,麒麟却未看她一眼,眼睛直盯着沉月。
沉月被盯得有些浑身不自在,他双手相叠作揖道:“原来是玲珑阁副阁主。”
见血刹宫主向自己行礼,麒麟也速度得向他行礼,“血刹宫主礼行大了,我找无瑕有些事情,可否借于在下。”
“尽管拿去吧,我也有些事情要去处理,”沉月轻描淡写得说着看向暗处,有人似乎要故意支开无瑕,和自己当面说说话。
“你们什么意思啊,”无瑕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她又不是物品怎么就借来借去的。
“走吧,”麒麟不由无瑕分说,便拉起她的手,将她带离。
沉月想得没有错,麒麟就是故意将无瑕带走的,而等让麒麟听命的也只有玲珑阁阁主玉成。
“不知阁主故意支开自己女儿,找我有什么事情,”沉月朝着那暗处说道。
暗处的人终于走出来,拍手说道:“果然是血刹宫主,竟然早就发现本阁主。”
沉月瞟了一眼玉成,心中暗想到,这玉成是真傻还是假傻,他不知道自己的肚子很高调吗?头是藏在暗处藏得让沉月见不得,可那肚子一开始便露在外面,谁一看都知道这是玲珑阁玉成阁主的肚子。不过若非这么好分辨,他沉月恐怕早就出手,将玉成当敌人攻击了。
“本阁主与宫主单独相见是为了一个不情之请,”玉成说着进一步走到血刹宫主面前。
“既然是不情之请,那还是算了吧,”沉月打了个哈欠说道,他可不想多废话。一离开无瑕的视线,他作为血刹宫主的傲娇又忍不住显现出来。
“血刹宫主不知能否将面具摘下,”玉成没有将沉月的话听进耳朵,继续将自己的不情之请说出来。
“不能,”沉月说着便挥手要离开。
“为何,”玉成上前追着问。
“不为何,”沉月眉头一皱,这玉成没有事情为何要摘他的面具。
“那我就不客气了,”玉成拔出腰间的剑向沉月刺去,说来也怪,剑在玉成的手上丝毫没有一丝迟钝之感。玲珑阁以剑为器,玉成使得一手好剑那是自然。
“看阁主这样子是定要取我面具了?好,我奉陪,”沉月一个侧身躲开玉成那一剑。
十招的功夫,沉月便觉出玉成看似招招均为攻击,实则却没有什么杀伤力,大致都是为了引沉月抵挡,借着抵挡的功夫想顺势摘下沉月的面具。
“铛!”沉月将直冲自己正面而来的剑挡下,他只靠着两根手指便将剑柄固定在自己两指之间。玉成倒也没有多少吃惊,他只是转身,另一只手伸向沉月的面具,企图摘下沉月的面具。
沉月立刻反应过来放开剑,脚一蹬平移着后退起来,他一直都是在守。
“玉成阁主,你给我个摘面具的理由可好,”沉月说着眼看被玉成逼到了角落,不得不说玉成真的是一个灵巧的胖子。他内力一提,着力在墙上,一个空翻从玉成头上翻过。
“理由就是看看你眉间是否有梅花印记,是否就是我找了多年的凌风,”玉成说着转身,沉月此时已经在他的身后,所以他必须快速转过身继续攻击。
“原来如此,阁主今日是非要看?”沉月询问着,动作有些变缓,他在思考事情。
“当然,”玉成说着又是一招白鹤展翅。
“行了,行了,阁主你都多大岁数了这么折腾不累么,”沉月说得好像自己还很年轻一样,他将内力集中在掌间,用力将掌推出去,剑瞬间便与沉月的掌相撞。
令玉成没有想到的是,血刹宫主未受分毫伤,自己的剑却已经断成两半。想他好歹也是玲珑阁主,竟然武功如此不如人,真是丢脸。想那江湖之尊的称号也不过是徒有虚名,只是因为玲珑阁拥有如梦令,又没有威胁,在《宜良决》未出现之前用来平衡各派的罢了。
如果几大门派想灭了玲珑阁,那肯定是轻而易举的,玲珑阁有多少眼线也无济于事,实力不如人,再怎么做好防御工作,结果还是一样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人员损失问题,以及事后怎么平复其他几派的问题罢了。
“要杀要剐,随便,”玉成想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义愤填膺的话。
“阁主别误会,我只是想停止这场闹剧而已,这是玲珑阁,于情于理我都不会把您怎么样,当然我也知道您不会把我怎么样,”沉月说着收起内力,如果玉成真动了杀心,刚刚那一掌不可能这么容易便将那剑震成两半。“我想告诉阁主,我真的不是凌风,我血刹宫主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名为沉月。我也没有阁主要找的梅花印记。”
“那你为何不愿将面具摘下,以真面目示人?”玉成不服气地说,这语气就好像是在说你就是我要找的凌风,装什么装。
“这面具摘不得,我练得功不仅要以血为引,威力巨大,能让我聚集起常人无法承受的内力,还有一个就,不能见人。第一个见到我容颜的人,便会成为我的致命伤,这个人将拥有控制我行动的能力,只要他一下命令,我甚至会毫不犹豫的杀了自己,”沉月如此比喻,脑海中竟然闪出一副画面,一个绝色的女子站在雪中,冷冷得对自己说的:“沉月,我现在要你杀了自己,”女子语毕,沉月便一掌将自己的内力全部打散,捡起旁边的一把剑,毫不犹豫得抹了脖子。沉月不禁打了个哆嗦,这似梦境,却清晰的画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好像是前世的记忆一般,常常毫无征兆得出现,前世今生模糊了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