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呼啸,荒草蔓延,随着风势左右摇摆。
虽然仅仅是秋天,但是在山上还是很凉的。乌云密布,看样子,大雨将至。秋天罕见的大雨要来了。
一个青涩的少年,面无表情,站在山端。他的面前是一座新坟。
“率率,回家吧。”周晓松的妈妈用几乎哀求的口吻对儿子说。
“率率,奶奶已经离开我们了,你在这样下去,也是于事无补。你跟我们回城吧。”一个中年男人说。
“我不叫率率,我奶奶叫我晓松!”周晓松目光凌厉的看向那个男人。他的下巴上已经长出了青青的胡渣。
“好吧,晓松,就是因为你奶奶病重,所以我们才答应你到这里来读书。可是现在你奶奶已经走了。你还是跟我们回家吧,啊。”程颜又劝周晓松说。
周晓松依旧倔强的站在奶奶的墓前,一言不发。
“儿子,就算妈妈求你了,好吗?你现在已经是高三了,是个很关键的时期,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了。”
“晓松,我和校长说好了,学校一直等你回、、、、、、”那个男人又说。
“够了!你们先回去吧!我会如你们所愿的。”周晓松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耐。
夫妇二人沉默片刻,男人忽然说:“我们先回去吧,程颜。让晓松静一静。”
程颜点了点头,无奈的看了周晓松一眼,跟着丈夫下山了。
周晓松的眼泪刷得一下子就来了。
“奶奶,你怎么走了呢?你知不知道我心里很疼?”
他胡乱的抹了把眼泪,跪下继续说:“石天昂,一个很有钱的大老板,他破坏了我的家庭。我却无法恨他。我很懦弱是不是,奶奶?他对我很好,像亲生儿子。”
周晓松的眼泪再次迷蒙了双眼,他哽咽着:“奶奶,可是谁也无法和你相比。失去你是一种心如刀绞的、无法释怀的疼痛。”
“奶奶,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呢?为什么?”他用力抓起一把野草,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奶奶,我会努力的。我要考上大学;我要赚钱;我还要开公司。到那时候,我就再也不回那个家了。我会和秀在姐一起回来看你的,奶奶。”周晓松对奶奶说了一大堆话后,抹了把眼泪,站起身,走了。
他一个人伤心地踽踽的走着,似乎听到一阵飘渺的若有若无的琴声。
是云依吗?心里突然间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情绪在滋长。
我走了。也许,有一天,我会回来找你。
不告而别,也许是一种最好的告别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