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身子恢复的差不多的时候,因为有事要出宫一趟,但是还有事要去找五子说一下事,到了养心殿门口的时候就瞧见五子正小跑着往一个方向跑,九月也是几分好奇的就跟着上去了。
一路跟着就到了浣衣局了,瞧着两边的太监守着,对于五子没有阻拦,想来也是有公事来这里,等到五子进去了,九月这才朝着门口去,两边的太监瞧见九月都跪下打着哆嗦“奴才给九掌案请安”。
“起来吧!”九月越过两个人的身子直接朝着里头进去。
入门后里头一片忙碌,瞧着好些宫女吃力的提着衣衫,搅动着木棍,一旁一个看起来大些的宫女手里拿着鞭子还不停的打着人。
对于九月的到来,倒是没有多少人在意,更多的是说,没有人敢偷懒去看,个个都是把命子掉的老高,生怕做错了什么事。
“姑姑···姑姑您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一个小宫女磕着脑袋砰砰作响,那张如花似玉的脸上全部都是求饶,身子打着哆嗦。
“看我不打死你,谁叫你私自倒卖东西的,简直是不把我放在眼里”说罢又是一鞭子打在那宫女的身上,宫女被打的卷着身子抱着手臂。
这被老远的五子瞧见了,心里可是一个同情和着急,自幼进宫可少不了这些挨打,眼瞧着这个人又是同乡,虽然不曾交流过,但也是偶然听提起过,在宫里能遇到同乡的可是不少,自然要相互扶持。
“五公公时儿可是不早了,估计这会皇上正等着您的衣衫呢!”老远就瞧见五子站在一边,眺望着对边的事,瞧着那样,紧握的小拳头,还有那个眼神,就知道想要管事,可这宫里却是规矩多多,这宫的人不管那宫的事。
“姑姑,你瞧可···”五子手里捧着东西,自然不好比划动作,只得用着着急的眼神看着走来的人,小声的问着。
可是五子这话还没有说完,一旁的掌事的就摆着手,几分客气的笑着“五公公,可别让奴婢难做,这边请吧!”
五子现下可是瞧见了,被人请了出去,只好认命了,看来这做奴才的命便是薄如纸张,想来他还好有了九月的帮助,如今也倒是李公公那边的人,只是那李公公多多事,又让五子先学,若是好了,日后自然收他做徒弟。
果不然一说曹操曹操就来了,瞧见站在门口的九月正在看着那宫女被打,一下子涌出了无线的希望,加快步子跑着上去。
“九掌案····”五子瞧见九月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心里倒是生了几分惶恐,九月这小小年纪面对这种事情看得没有任何同情,看来这成了掌案可倒是老佛爷悉心调教,不然那能有这样的淡定。
“五子,我要出宫一趟,晚些你去伺候万岁爷的时候记得同万岁爷说声”说完了九月就转过身朝着外边走去。
五子着急的跑上前挡住了九月的去路,一脸着急“九掌案,您就帮帮那宫女吧!瞧着可真是让人可怜”。
估计这会宫里就只有五子这般有好心了,向来这紫禁城里死了多少人有谁去算过,估计都能埋藏一座山那么多了,更何况是这些宫女,太监呢!虽然她年纪小,可打小就流离颠沛,见了人世间的真面目,心里自然多了几份麻木。
“五子,万岁爷还等你拿衣衫去呢!”九月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用着命令的口吻去说。
“九掌案,奴才求求您了,您菩萨心肠帮了奴才,自然不会见死不救的,那宫女好生可怜,又是奴才的同乡,倘若不是因为家里有难处,谁舍得自家孩子进宫受这些苦呢!九掌案,奴才求求您了,您的大恩大德奴才来世做牛做马报答你”五子不敢动着身子,生怕把衣衫弄脏了,只得扳指身子,一脸泪水噼里啪啦的掉下来。
相比来说,她是幸福的,毕竟如今她不必再过那些掉命的苦日子了,这个紫禁城是老佛爷说了算,她又是老佛爷的掌上明珠,她阿玛又是掌管大清兵权的亲王,她想要救那个女的完全是因为五子,五子和她怎么说都是聊得来的。
“好了,停手吧!”九月转过身朝着那边走去。
搁下了鞭子转过身,瞧着眼前这个一身掌案服的小少年,这管事的姑姑心里倒是生了几分不服,就连李公公见了她都得客气笑几声,这人怎么就敢当面命令她呢!
眼瞧着那掌事的姑姑手又拿起鞭子朝着那个女的打去,九月倒也不说话,直接叫着“五子,去叫李总管过来”。
五子听得这话云里雾里的,但是九月那口气可是听着比李公公还要大,用得是叫不是请,也不敢怠慢,端着衣衫赶紧出去找人了。
那掌事的姑姑打的就是起劲,指着地上的人泄气的骂着“小蹄子叫你叫气,告诉你这里可是我说了算,别以为请了救兵就了不起了,就连李总管瞧见了本姑姑那可都是笑三分,拿着鸡毛当令箭,那也得看看自己是那块料,”。
那里头打的正来劲,外头的人也是跑的那个叫快,那管事的不晓得九月的身份自然不把她搁在眼里,可是他可是清清楚楚知道九月的身份,要是一个不小心伤了哪里,老佛爷非把他千刀万剐不可。
进到里头李公公就瞧见九月正扭着脑袋看着他,脸上几分令人难以琢磨的脸色,赶紧跑上前,喘着气,小喊着“小祖宗”。
估计这声音可是有好些年的功底了,不然就不会小的刚刚好,就九月听得见,九月半眯着眼珠子看了看后面跟着来的五子隔着有段距离“李莲英,你的老相好倒是挺会指桑骂愧,你见了人都笑三分,就我拿着鸡毛当令箭”。
“小祖宗,奴才哪里敢造次啊!”李公公吓得可是一阵哆嗦,脸色都变了,瞧见对面的人打的起劲他的心也跟着来劲。
九月也没有理会他,转过身,看着对面,就等着李公公出面呢!
李公公理好了衣衫,甩着手里的拂尘喊着“还不住手”。
听到了声音,这才搁下手里的鞭子,转过身,瞧见了李公公就站在九月的旁边,那脸色几分难看,她倒是不以为常,笑着走上来“原来是李总管啊!今个可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大胆,还不跪下向九掌案请罪,你这奴婢竟然敢以下犯上,简直是不把规矩搁在眼里”李公公指着她大骂着,关键不是他怕九月会对他起什么劲,而是九月是他一手带大的,自然也是有了感情了,早就把九月当做心肝宝贝的疼着。
那管事的姑姑瞧见李公公发脾气了,这才开始打着哆嗦,想来这九掌案果然大神通不然那李公公就不会这样骂她,不顾两个人之间的事。
九月老早可就是听说了两人的事了,只是一直没有搁在心上,想来今个可是要撞到靶子上了“李总管咱们出去说吧!”吩咐了五子把人带下去照顾,然后就一同和李公公出去了。
后面被人丢下跪在那里的管事姑姑可是一脸害怕又着急,只能干着急就在哪里跪着。
“小祖宗可还气着呢!”李公公瞧见九月那眼睛看着对边,也没有说话,估计心里又在酝酿着什么了。
“喜欢那管事的哪里,人瞧着也不好看,脾气又大”九月转过脑袋看着李公公,突然蹦出了一句话。
“奴才还能奢望什么呢!有个过日子的人总好过没有人不是”李公公说着叹了几口气,脸上几分伤感,打小进宫伺候老佛爷经历了多少磨难,总算是熬到头了,如今钱有了媳妇有了,可就是盼不来那失去的东西。
“李叔,小九再给你找个好的”九月小手搂在一块,一脸笑意的看着他,用着手臂碰了碰他。
也就在没有人的时候九月才这样叫他,除了阿玛,皇额娘,额娘,睿亲王,对她最好的人就是李公公了,打小就教她东西,自从被人从乞丐堆找了回来李公公就一直照顾着她,时常教她好些东西。
“呵呵!格格可别调侃老奴了”李公公长着年纪也不大,可就爱扮的老成,估计就是这股老成才让人感觉那么严肃害怕。
尽管那只是交谈的几句笑语,可第二天一早,五子就神神秘秘的拉着九月说,昨儿个那打人的姑姑失足坠入井中,被人捞起来的时候眼珠子还是睁的大大的合不上,指不定就是老天爷有眼,恶有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