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应该我自出生以来所经历过的最为难受的一个早上了。
脖子。好酸。应该是落枕了吧。
头很痛,身体也好难受。
伸手扶住额头,阖眸,昨晚的梦中场景再度浮现眼前。
红色。满满的都是红色,就算闭上眼睛,就算晃动视线,也只有红色。
耳边,尖锐的声音不绝于耳,隐约可以听得是一声声接连的哭号,喊的什么,却听不清。
努力拉动了肱二头肌,胳膊却没有传来应有的触感。试图移动躯体,却发现自己如同一块烂黄油般黏糊在地上,我的动作所带来的唯一的反馈,就是身体各处传来的钻心痛楚。
“不行,绝对,绝对不可以死!”
一阵刺耳的声音中断了我的思绪,虽是响在回忆中,我却可以隐约感觉到从耳朵那里传来的痛楚,好像,这声音就在不久之前就在我的耳旁奏响。
“又是。这个梦么。”
我坐在沙发上,奋力拍打着太阳穴,逐渐清醒的意识缓缓地驱散了眼前的梦魇,我才得以有了一个喘口气的机会。
这个梦,对于我而言,就如同学术界对它的定义一般,它,对于我而言,绝对是噩梦般的存在。自两年以前,这个梦占据了我每天夜里的幻想世界,此后,每天夜里,我都在梦中不停地以第一人称重复着这个噩梦。之前我也说过,“曾在几个月前还幻想过会有神仙什么的来实现我的愿望。”倘若真的有人可以实现我的愿望,我也不奢求她能帮我结束这一切,只要在让我体验一次梦境“自定义”就好。
“真是的,这怎么可能嘛。”嘲笑过自己幼稚的想法后,我在沙发上坐了起来。回头,只见昨晚被我垫在身下的毯子和我身上的衬衫一样,被我的汗水浸的透湿,看来昨天晚上,这噩梦+睡沙发的“组合套餐”没让我的身体少遭罪。
还是,去洗把脸吧。。
打定主意的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向浴室的方向走去。前面我有说过,我住的只是廉价的经济公寓,自然,洗手间和浴室就是一间房间。
“piajipiaji”←我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浴室门口的声音。
“kelakela”←我抬手推开浴室门的声音。
“kuanglang”←我被正在洗澡的莉帆用脸盆砸中脑袋的声音。
“变态,去死!去死!”←裹着浴巾的莉帆抄着脸盆一路追打我的声音。
“duangduang”←脸盆结实的撞击到家具上的声音。
十分钟后。。
“对不起,我错了”←浑身是伤的我俯在地上,向面前愤怒的少女道歉的声音。
“你这个变态!真的是,真的是太,太,太”莉帆虽然很生气,但是以她的词汇量应该已经想不出什么恶毒的词语来骂我了,墨迹了半天,只好狗尾续貂的加上一句“讨厌。”
“实在对不起,而且”我小声的嘟囔着“这也不全是我的错吧,谁知道你大早上的会去洗澡,而且还连灯都没开。”
“哼,在早上沐浴可以让自己一整天都神清气爽,这可是贵族才有的习惯。”
“洗澡都不开灯,谁家的贵族会有你这么奇葩的习惯啊。”
“切,本小姐这种生活方式岂是你这种猥琐男可以理解的。”
“你那种称呼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喂。”
咕噜噜
小家伙刚准备再说些什么,她那诚实的肚子却再一次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
“呐,你知道吗?贵族一般都会在早上沐浴后吃早饭的。”
“我说,这怎么看都是现编的理由吧。”
“好啦,快去做饭。”小家伙向我命令道。
“好吧,正好我也饿了。”回应一声,我转身走进厨房,打开了煤气灶,开始忙碌起来。。
其实我也不是一个多么勤快的人,早饭一般也就是随便弄点什么糊弄一下。
当我端着两盘培根煎蛋走出厨房的时候,莉帆已经换好衣服,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走过去,把盘子放到桌子上,递给她两根筷子,然后我自己坐在沙发上,准备先看会电视。
电视上正在播放本地新闻,这种地方版的新闻联播都只在固定城市播放,所以一般都是讲一些有的没的,昨天晚上那场闹剧自然也上了电视,不过和往常一样,整件事情被总结为“因为几句口角市民与城管发生斗殴。”随后撂下一句“有关部门已经介入并展开调查展开调查”就算作结束了。真是的,亏我昨天还那么担心,我早该想到,这可是中国的政府啊。
“唔,变态,你做饭还挺好吃的嘛。”
“那是当然,不过呢.”望着桌子上的两个空盘子,我满脸无奈的看着打着饱嗝的莉帆“.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仅仅是看一条新闻的功夫,我的那份早餐就不见了?”
“这个嘛?是不可抗力吧。”
“这是哪门子的不可抗力啊。”
小家伙摸了下自己的肚子,算是回答我了。
我也真是败给她了。
“算了,我一会去学校的路上去买个面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