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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愿效犬马之劳

朝阳初升,光辉普照大地,照在红墙金瓦之上,闪着堂皇之色,空气中带着淡淡的湿气,使人闻之神清气爽。

“咯吱”一声开门声,段晟走出房间,一身劲装,手持定光剑,来到花园练剑。这个时候已经有下人开始劳作,路过花园的下人听到剑吟声,面色如常,习以为惯,有些年轻婢女不时偷看两眼,露出痴色,随即羞赧离开。

段晟回到大理到今天已经有一月之久,住在父亲的王府之中,伤势经过精心调理已经好了七七八八,实力重新恢复都一流水准,这要好好感谢段正明,为了治好段晟的伤势,段正明差点将皇宫里面的奇珍药材全部搬过来。

段家剑法练完,定光剑一掷,飞射而出直接钉在了园中假山上,左右手食指出击,开始练习一阳指……

待段晟将所学武艺都演练一遍,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时辰,这个时候曾管家端着餐点来到花园,见段晟收功,笑道:“殿下,厨房刚刚做好的煲汤,趁热喝了对身体有好处。”

曾管家本名曾武,从小侍奉在段寿辉身边,亲信之人,在未出家时一直不离段寿辉左右,是其左膀右臂,在当年叛乱之事上出力不小,有着二流上品的实力。

“曾叔腿脚不便,这些琐事让下人做就是了。”段晟将煲汤接过,示意曾武坐下。

曾武在当年杨义贞之乱上为段寿辉鞍前马后,负伤无数,这导致他留下隐疾,尤其是腿脚看似无事,但却有暗伤,走路时间不能太长,这也导致他的实力受腿脚印象,在真正应敌时无法全力发挥。

“老胳膊老腿,还能动弹,这些下人平日懒散惯了,做事毛手毛脚,我看不上来。”曾武坐在石凳上,说道。

段晟闻言一笑,也没有计较,这煲汤里面放了十数味珍贵药材,对治疗筋脉伤势颇有奇效,经脉受伤不似皮肉伤,好得极慢,段晟能够这一个月就恢复一流水平,这煲汤功不可没,而且味道极佳,喝了一个月一点都不觉得腻。

与曾武聊了片刻,他掌管王府内事运作,不能久留,于是告辞离开,这个时候段晟无事可做,寻思去找苏凝儿。

苏凝儿就住在王府,离他这里不远,出了院子穿过长长的走廊,突然“嘭”的一声响声使得段晟停下了脚步,根据声音传来的方向判断,声音是从李氏三雄的居所传出。

这三人在搞什么?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段晟心里好奇,决定去看个究竟。

自回到大理之后,李氏三雄本想就此告辞,但被段晟挽留,三位与他关系匪浅,先是护送段誉千里返回大理,接着又出马前往中原接应他,一路辛苦从不说出口,但段晟都记在心里,无论如何都要好好报答。

来到李氏三雄的居所,可以听到里面三人的谈话声,段晟听了一会,原来三人正在切磋武艺,走进院子,只见院中一个石桌断成两截,上面印有两个深深的掌印,是被人双掌拍断的,可见出掌之人掌力之强,若是打在人身上,除非练过金钟罩、铁布衫这样的横练功夫,否则一掌下去不死也得重伤。

“三位哥哥这是在做什么?打坏我家石桌,我可要让你们赔的。”段晟开玩笑道。

三人见段晟来了,想必是听到了刚才动静,老二李子英道:“大哥在教三弟武艺,做个示范。”

段晟刚才在外面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点了点头,看向老三李子杰道:“李三哥现在学武的热情可是一点都不比誉弟少,真是判若两人啊!”

李子杰从前练武一直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三兄弟当中他的武学天赋最高,若是勤加修炼,虽比不上大哥,但绝对不会比二哥来的差,但事实上却是他的武功最低,堪堪二流下品,与两位哥哥的差距极大。

李子杰闻言,颇有些不好意思,难得脸红,说道:“自上次在杏子林,我算是大开眼界,原先一直认为天下高手不过如此,但现在才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我这功夫在人家眼里狗屁不是,为了不拖两位哥哥后退,只能发奋图强。”

李氏三雄从前遇到的高手都不过二流水准,李子雄身为二流上品高手,单打独斗只要不是一流高手都能够应付,这就使得李子杰心中小瞧了天下英雄,在杏子林一战他见到好几位一流高手,这才知道一流高手与二流高手的差距有多大,心中忌惮但也向往。

段誉因为面对强敌的时候不能助皇兄一臂之力,心中愧疚,所以发奋努力习武,而李子杰则是向往一流高手的风采,坚定了努力习武的决心,两人虽然动力不一样,但在习武的热情上,却是同样高涨。

四人闲聊几句,段晟突然想起一事,开口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咱们这关系,这话说的太见外了。”李子雄笑道,四人的交情,有事说事,用不着客气。

若是旁事自是不用这般,但此事段晟也拿不定主意不知该不该说,所以才有此一问。

“三位哥哥千里护送誉弟返回大理,大恩牢记于心,前段日子又不辞辛苦去接应与我,实在心中不安,我段氏虽是武林世家,但除了黄白之物,却无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感谢三位哥哥,我有一想法,希望三位做我段家客卿,以报三位哥哥对我段家恩情,不知道三位哥哥意下如何。”段晟将心中想法道出。

李氏三雄闻言,老二老三露出无措之色,不知该如何是好,看向大哥,希望大哥拿个主意,李子雄先是神情一怔,随即赶忙拒绝道:“段兄弟万万使不得,我三人何德何能做段家客卿?这是折杀我等。”

客卿二字可了不得,若是做了段家客卿,便受到段家供养,人身自由不受任何限制,只要在段家危难之际帮忙即可,若是无能为力,就算不出手也不会有人乱嚼舌根,这客卿实际上就跟老爷一样。

以段家的身份地位,哪里会有危难之际,除非是国与国之间发生战争,武林上的事情根本用不着他们三人帮忙,段晟此举其实就是以另一种方式在报答恩情。

段晟自离开大理,最先认识的就是三位,与他们一路下来,清楚三人的侠肝义胆,万分佩服。

“誉弟将来是我大理皇帝,三位对大理有大恩,做客卿我还觉得亏待了三位。”段晟说道,光凭护送未来皇帝安全返回大理,给个客卿一点不过分。

李子雄一点不同意段晟观点,说道:“段兄弟对我兄弟三人有三次救命之恩,段兄弟让我三人护送段世子回来,这点要求若是还要报答,我三人还有何脸面继续行走天下?”

三次救命之恩分别是面对赵天虎与两次面对一品堂,其中第三次若不是段晟让他们护送段誉离开,拖延住三位一品堂一流高手,恐怕他们难逃一品堂魔掌,不光他们,杏子林所有人都应该感激段晟。

这三次救命之恩在段晟心中是比不上救段誉这么一次的,若是段誉有事,恐怕大理将后继无人,虽说还有他段晟,但段晟哪里是当皇帝的料,在他手里大理恐怕非衰败不可。

这关系到一国兴衰,个人的恩情实在无法相比。

段晟劝说许久,李子雄坚决不受,最后只能作罢,当段晟放弃的时候,李子雄却说道:“我三人一向佩服段兄弟的品行作为,段兄弟刚才以客卿之位相待,我三人实在担当不起,心中感动,若是不弃我三人愿意愿为段兄弟效犬马之劳!”

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

刚才段晟提出客卿令李氏三雄惊讶,现在李子雄说出效犬马之劳,又令段晟大惊失色。

犬马之劳只有主仆关系才会说出,李氏三雄此言一出,这是要做段晟手下,鞍前马后,就如同四大家臣与段家的关系一样。

若是段晟心中不开心那是假的,早在第一次见到三人的时候,段晟便有招揽之心,只不过那个时候三人一心想着在江湖扬名立万,做人鹰犬肯定不是他们的抱负,但他万万想不到此时李氏三雄居然会主动来投。

这里面的原因其实有两点,一是段晟的实力,两次面对一品堂将其击败,这般战绩任何一位武林人士谁不钦佩万分?二是侠义心肠,这更不用多说,出手帮助吴长老擒拿断魂门弃徒梁杰,还有就是救苏凝儿一家,虽说此事有个人感情在里面,但这并不能否认段晟的品行。

实力、品性、家世样样出众,效忠于这样的人,对于李氏三雄这等草莽出身之辈来说,可算极好的归宿。

李子雄不待段晟说话,又道:“若是晟皇子不答应,那便是瞧不起我三人。”

他这么一说,立马堵死了段晟的拒绝,段晟看着三人,心中又喜悦,又是感觉受不起,最后暗道:他们虽为我效力,但我视他们为兄弟,比之从前又有何区别?

“三位哥哥请起,我可以答应,但三位哥哥也要答应我一件事,不准以皇子称呼,咱们还是兄弟相称。”段晟态度坚决道。

三人都是豪爽之辈,也不拘于这些俗礼,大笑应是。

段晟极为开心,道:“今日有此大喜之事,走!咱们去好好喝上一场!”

四人结伴离开,去将苏凝儿主仆与段誉找来,今日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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