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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坡地那边的战斗,已经进行好长时间了。进攻是在昨天傍晚开始的。枪炮声时而激烈,时而松缓;激烈的时候,从北洋军阵地上射出来的枪弹便呜呜地从坡地上面飞过,间或还有几颗误差太大的炮弹,落在坡地上面爆炸,腾起一团团浮动的烟雾,溅起的泥土也像雨点似地洒到坡地下面来。

第六连在坡地下面的一条小溪旁边休息待命。他们从昨天傍黑就来到这里,现在已经是早饭过后了。听着坡地那边传来的枪声,士兵们都感到焦急而又羡慕;但是没有长官的命令,他们仍然秩序严整地坐着,一班一排,谈笑风生,只要一声命令,他们顷刻间就能投入战斗。

在第一排的一个班里,刘大壮自然地是那里的中心人物。他正和全班的弟兄们热烈地谈论着什么事情。为了不暴露目标,他们禁止吸烟。因此刘大壮只能拿着那根磨得发亮的烟杆,时而在烟袋里搅一搅,时而往嘴上搁一搁,然后又像吸完了一袋烟似的磕磕烟灰。时不时地,他抬起手来,满有分寸地抹一抹他那嘴上的八字胡;这时候,士兵们便觉得他很像一个身经百战、威严而又慈祥的将军了。

刘大壮生长在北方农村的一个穷苦农人家里。他不知道自己的家乡究竟是哪府哪县,因为从他能记事的时候开始,他就已经到处流浪了。整整十年,他的足迹踏遍了黄河和长江宽广的两岸,带着爹妈留给他的那一个破篓和两只粗碗。漫长的十年啊,他做过短工、打过铁、拉过纤、进深山挖过煤、在湍流里淘过金……。十年的经历,他的身体成长起来,他的心也成长了。走遍天下,他遇到的都是一样的世界:财主的皮鞭、老爷的大板,都是对着穷人。他的手脚磨起硬茧,皮肤被折磨得祖糙黧黑;他受尽饥饿与寒冷,可剩下的,还是那一个破篓和两只粗碗。他想寻找新的生活,辗转流离,又是几年过去了。有一次,他拉纤到了武昌,正遇着总督衙门招兵;那些兵,不背大刀,而是一色七响的洋造钢枪。他心一横,进了湖广总督张之洞创办的新军。

一九一一年十月十日,刘大壮和弟兄们一起,度过了兴奋而混乱的一夜。第二天清晨,十八颗圆星的白色义旗飘扬在硝烟未散的武昌城头;不幸的是,他在军营里结交的一个年轻的把兄弟——在父母死后他唯一的亲人——也在指挥激战中牺牲了。但他足以告慰这个共过患难的年轻兄弟:他们已经实现了推翻清朝,创立民国的誓言。

但是,刘大壮的兴奋并没多久,便又转为失望了。“革命军兴,革命党消。”不久南北议和,清朝的北洋大臣袁世凯做了总统。不少吃洋教的革命党也做了将军、都督;不愿做官的便出了洋。刘大壮也得了一顶纱帽:要他做一个营的管带。刘大壮不愿做官,他看到为革命流血拼命的弟兄和百姓们,依旧恢复了过去的老样子,他痛心疾首,他舍不得那些共过患难的兄弟,决定还是回营去当兵。可是这回谁还容他?给了他一笔钱要他去自谋出路。刘大壮把这些钱大都分给了受伤残废的弟兄,剩下的给把兄弟的坟前立了块碑,买些香纸哭祭了一场,便带着父母留下的那一个破篓和两只粗碗,又踏上了流浪的途程。

又是好些年过去了。艰辛的生活经历,在他的额上刻下了深密的皱纹。他在人生的道路上摸索、摔倒、又爬起来,他磨练得更加沉默、稳重、老练了。繁重的劳动和生活道路的艰险,使他渐渐衰老、麻木了;但是,一次生活的转折,却使他重又回复了青春。那一年,他沿着铁路,一边做工一边流浪,终于到了南方一个产煤的地方,他想起自己挖煤的老行当,便进了设在那里的一座煤矿里做矿工。

就在这座煤矿里,刘大壮发生了自己一生中最巨大的变化:他懂得了无产阶级革命,并且秘密地成为了一个共产党员。他每天从矿井里爬出来,就精神焕发地到工人夜校去学习。在那里他听到了许许多多从未听到过的动人的真理,然后他又把这些真理变成自己的情感和语言,去告诉同他一起在地狱般的矿洞里做工的弟兄们。随着他们懂得的道理越多,工人弟兄们就变得更加齐心,团结得更加紧密,革命的火种也就在这阴湿的地底渐渐燃烧得炽热和旺盛起来。他们向军阀、帝国主义和资本家展开了一次又一次的坚决斗争。在这些斗争里,刘大壮总是扛着大旗,站在工人弟兄们的最前面。后来,他和好几个工友就被矿上借故开除了。靠着党组织和工人弟兄们的帮助,他们有的回到家乡去继续坚持斗争,有的通过关系到别的矿山和工厂里去做工;刘大壮同另一个无家可归的年轻的弟兄,带着大家给凑集的盘缠来到了广州。当时正过着广东革命政府在组织北伐的军队,大批招兵;刘大壮就和年轻的同伴投进了那个队伍。不久,他们就成为了保卫大总统府的警卫团的士兵。

就在这个团里,他遇见了担任着他们那一排排长的齐渊。他不知道这个相貌清癯文雅、有一双格外神采焕发的褐色眼睛的年轻长官是怎样特别引起他的注意来的。只是从第一眼里,他就觉得深深地喜欢他、信服他、崇敬他。当他再进一步在心中回味这些感情的时候,他就渐渐悟出了产生这种感情的原因;他觉得在这年轻的长官身上,有许多为他十分熟悉的东西:他那英武的长相和文雅的谈吐,那渊博的学识和聪慧的笑容,都多么像他那辛亥年间在武昌起义中牺牲了的把兄弟啊!这使他在有意无意之间,总想跟他一起搭几句话;甚至每天能多看他几眼,他的心都会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满足和安慰。而这位年轻的长官,也似乎能从心底看出他的思想,常常同他在一起问长问短,并且那样真诚而关切地倾听着他的叙述。刘大壮那几十年艰辛悲惨的生活,是那样深深地激动着他。渐渐地刘大壮又觉察到,在这个年轻长官的身上,又有多少与自己那死去的把兄弟不同的东西啊!他觉得他的言谈举止和对许多事情的看法、做法,比起那个把兄弟来,还要显得更加聪明、老练和锐敏;他谈出的那许多革命的道理,是当年那个把兄弟还完全没有懂得的。后来不久,他在队伍里接通了党的关系,才知道这个年轻的长官也早已是一个共产党员。从此,他们具有了一个比把兄弟更加亲密、崇高和真挚的感情——同志的感情。

他们在一起经历了复杂艰苦的战斗的岁月。在革命遭受挫折的日子里,他们为着保卫革命的旗帜进行过英勇的战斗;他们出生入死,披肝沥胆,在斗争中建立了更加深厚的、血肉相连的友情。随着国共合作的新的革命高潮的到来,随着全国民众要求北伐的愿望愈来愈强烈,党和民众交给了他们一个新的伟大的历史使命;就在去年冬天,他和齐渊也跟许许多多这样的同志一起,成为了这个团队的第一批士兵。

按照齐渊的意见,他要求任命刘大壮当连长;凭他的年纪,凭他的经历,熟悉这个职务并不是很难的。但是刘大壮却只愿当兵,他说自己就是个当兵的“材料”。最后说来说去,他终于当了班长。他是个踏踏实实的人,当了班长,这就是说,要担起全班十多个人的担子,真正把这十多个弟兄照顾得熨熨贴贴,那是含糊不得的,何况又是在战场上。他得让别人看看,“首义同志”指一九一一年辛亥革命中首先在武昌参加起义的人。带出来的兵,至少得有点根底。因此在全班弟兄们中间,只要有空,他就不厌其烦地为他们解答一切问题。

“班长,”这时,那个“最使他不放心”的新兵陈欢仔,紧挨着坐在他身边,有些性急地问道,“我们到什么时候才能上去呢?”

“什么时候叫上,咱们就上。”刘大壮说。他接着挺有把握地抹了抹八字胡,“照我看,恶仗还在后头啦!”

“你怎么知道的?”陈欢仔好奇地问。

“听这枪炮声,北洋军少说也添了一个团。他想跟咱们在这儿大干呢。”他望着陈欢仔亲切地问:“怎么,这回还胆怯吧?”

“不啦!”陈欢仔不好意思地笑着,摇摇头。

“我看不准,”刘大壮半认真地摇头道,“光是跟着敌人屁股追出来的大胆,那不叫真本事。当兵的真本事,那是跟敌人个顶个,真刀真枪的拼!白的进去红的出来,那才到哪儿也吃不了亏!”

“班长,”陈欢仔自豪地说道,“拼刺刀我会,你教我的那些动作要领我全背得出来!”

“光背得出来不行。”刘大壮道,“打仗也得看人,别看一样都是新兵蛋子,到了战场上可有先有后。刚上阵有点胆怯,这是谁都经过的;可你要是不想作胆小鬼,就得靠在战场上逼出胆量来!”

“谁逼?”陈欢仔惊奇地问,“你不说:军阀队伍才有督战队,架着机枪在后头逼弟兄吗?”

“那是军阀。咱们——可有咱们的法子。”刘大壮说道,“你看连长,头回上阵,可谁看得出他是个新兵?那份虎劲叫我也看着伸大拇指头哩。你说他刚上阵不害怕?那是瞎说!谁不是两个肩膀扛个脑袋,不怕子弹头给磕碰着。可他那会儿没工夫去想这些,他是个连长,他一退,那可就糟了;再说他就是为着北伐才千里迢迢到咱们团来的哩,退下去,叫北洋军打上来怎办?这一想,豁出来了,冲吧!这一冲,胆量就冲出来啦!”

“这话不假。”旁边有个老兵插言道,“拼刺刀的时候我跟连长身挨身站着。等着敌人往上冲的时候,我看他手还在抖,脸发白,紧咬着嘴唇——可一跟敌人干上,他那股狠劲真像个小老虎,真是好样的!后来我仔细看看,他的嘴唇都咬破了哩。”

陈欢仔瞪着大眼,听完才松了一口气,难为情地说道:“可我当时就光顾听别人叫了,心里拿不定主意……”

“你还是经的事少,没受过什么大的磨难。”刘大壮开导地说道,“节骨眼上要有人给拿主意。我那时也光顾看敌人了——头回生了手。可后来齐营长一上来,不就把你们全给逼出来啦!”

“一看见齐营长那样子,不知怎么一下就把心里的害怕给赶跑啦!”陈欢仔憨实地笑着说道,“我还担心回来连长饶不了呢,可他还问我哪儿伤着了没有。”

“他那会儿急得心里冒火了。”一个士兵抢着说道,“亏得他心眼灵,那几声一喊,真把人心都喊震动了!”

“说的!要那么简简单单,会叫他当连长?”刘大壮充满着自豪的语气说道,“他呀,就像早几年的齐营长,不过性子更倔强,待人更直筒点。”

“从前光许少爷们当官,妈妈的,”一个士兵道,“说咱们干活出身的是老粗,没见过世面。可你看如今咱们连长,哪点儿不比那些驴屎蛋子强百倍!”

“这也是在咱们这个团。”另一个年纪大些的士兵感叹地说道,“要在别的队伍上,凭你多大本事,手里没个万儿八千的,又不会吹牛拍马,照样挂不上斜皮带!”

“要不,连长就跟咱们干活出身的争气了!”那个士兵兴奋地说。

“我每回半夜站岗的时候,”陈欢仔显得挺神秘地说,“总看见他房里的灯是通亮通亮的。”

“我也看见的!”好几个人都这样说。

“唉,年纪轻轻的,担子重啊!……”刘大壮赞叹地摇头说——突然,他腾地站起来,以老练而迅速的动作持枪立正,同时发出口令:

“起立!”

士兵们都很快地起身立正,抬头看时,连长万先廷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

万先廷总是一刻也闲不住。此刻,他的面孔晒得发红,情绪显得很活泼。他还了礼,连连向士兵们道:

“坐下,坐下,弟兄们。大家随便谈吧。”

刘大壮这才发出了“坐下”的口令。他腾出一块地方,让万先廷坐下来。士兵们在万先廷面前,是不很拘谨的,他们都知道连长的脾气,喜欢大家推心置腹,随随便便。这时,陈欢仔和几个性急的新兵们都问:

“连长,前边怎样了?咱们什么时候上啊?”

“怎么,都憋不住了?”万先廷笑着向他们道。其实他自己比弟兄们更着急,但装着满不在乎地说道:“别愁没仗打,好戏在后头哩。现在两边都打的正热闹,一营的弟兄们打得很好,北洋军又从株洲调过好多兵来了。我们二营那边,现在还没有消息,一定也打过泗汾桥了。”

“他们要都打得好,我们还有什么仗打呀?”陈欢仔孩子气委屈地说。

他的话引起了大家的笑声。刘大壮庄严地教训他道:

“想打仗也不是这么个想法。光想让你打,就盼人家打败仗呀?咱们宁可打不上仗,也盼别连的弟兄们场场打胜。小家伙,都像你这么想可就坏了!”

陈欢仔难为情地伸了伸舌头。万先廷说道:

“对,这就叫大公无私。革命就是为这个。打了胜仗,都是全团的光采,是全革命军的光采。我们不是军阀队伍,不能跟别人争权夺利。我们要争的是全团、全革命军的气。懂这意思了?”

“报告连长,懂了!”陈欢仔大声回答。

大家都活跃地笑了。万先廷又问:

“你们都在谈些什么呢?”

“也没谈什么……”刘大壮微微笑着,在连长面前保持着庄重地说道,“大家伙凑在一块儿,扯扯上回的仗……”

“连长,”陈欢仔抢着说道,“班长在说你那天打仗的情形呢!”

“哦,”万先廷满有兴趣地问,“他怎样说了?”

陈欢仔兴高采烈,也没顾去看刘大壮投过来的阻止的目光,只是说下去,“他说你那天头回上阵,虽是有点胆怯,可一想到自己县连长,就把胆量给逼出来了!”

万先廷笑着问刘大壮道:“是这样说吗,老班长?”

“那全是瞎扯的,连长,”刘大壮难为情地笑着,支吾着说道,“我们一时说着玩玩……”

“你说得很好,老班长。”万先廷想起那天的战斗来,望着大家感触地说道,“可是那天‘逼’我的不光是‘连长’,而且更要紧的还是敌人!”

“敌人?”陈欢仔瞪着大眼,不解地问。

“不错,是敌人。”万先廷说道,“那天我是头一回上阵,心里也挺胆怯;虽说平时练过打仗,可那滋味儿总还是不一样。当那么多北洋军端着刺刀,哇哇叫着冲上来的时候,我起先心里也发虚了。可是后来我突然一想:我是来这儿干什么的呢?是来革命的!为什么要革命?这时候,从前的那些事就全闪出来了:在家受过的苦,军阀跟财主的狠毒,北洋军作下的坏事……这么一想,我就觉着全身的血都烧起来了,恨不得一下子就把这些坏蛋全吞下去!我就想:多少亲人老小还在叫这帮坏蛋欺负,能让他们再逞威风吗?简直该为刚才的心虚害臊!再看那些往上冲来的北洋军,也全变了,变成了一群张牙舞爪的野兽。你说,”他向陈欢仔问,“要遇着豺狼扑上来了,你敢不敢打?”

“那当然!”陈欢仔听得很入神,满有劲地说。

“就是这样。”万先廷向大家道,“我们是革命军,要时刻想着革命的敌人不是人,是野兽。野兽总是要害人的,我们就得把野兽除尽!这么一想就什么全不怕了。”

大家都兴奋地松了一口气。这时,突然有个士兵低声而紧张地叫出来:“看,团长,……”

他们都惊讶地向那边望去,只见从高地的右侧,一群人正迅速地向高地中央走着。最前面,正是士兵们所熟悉的团长和齐营长的身影。团长仍然和平时一样,军容严整,姿势端正,大步流星地向前走着;他没有挂指挥刀,只是远远可以看到胸前挂着的长筒望远镜。齐渊紧跟在他身边,一面走,一面向他谈着什么,时而指一指坡地和远处。后面还跟着六七个军官和卫兵,有四个人牵着马。

这时,在高地下面休息的队伍几乎都发现了这个情况。士兵们看着,精神都更加奋发起来,一面小声议论着、猜测着团长来到前沿的意义,和战局即将发生的变化。

“班长,”陈欢仔向站在旁边的刘大壮小声道,“团长来这里,是要调我们上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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