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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美国人诡秘而低声地说道,“到时候,他们会把张作霖将军像狗一样扔掉的!……”

这时,从站台那头,一个肥胖的、服装整洁的、骑着一匹红色大马的上校副官奔驰过来,向他们敬礼报告道:

“先生们,督军大人要我来报告诸位:大帅的专车已经从江岸车站开过来了!”

月台上,欢迎的人群已经长长排列起来,把那座宽阔高大的站房挤得满满腾腾了。站在后面些的人,便拼命向前伸出头去,踮起脚尖,似乎被一些无形的手捏住脖子,往上提着——很有点像烧腊店里挂着的腊野鸭。一列列身背红绿彩绸大刀、戴白手套、穿着军官礼服的卫队,从人群前面勇猛地跑过,按照严格的距离,沿着月台边上排列起来。再靠里,排列着军官团——这是北洋之花、大帅的骄傲,全部按英国式装备起来的——等候大帅检阅。紧靠他们的又是两百名身穿白色礼服的军乐队,佩戴着金晃晃的肩章绶带,白手套,白色的军帽上高耸着红樱穗,滚着红袖头和红裤边;装备着一色闪着毫光的西洋乐器,大管小号,分外严整威风。

一切都预备就绪了。月台上哑静无声。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北边那条轨道的尽头。斜眼的站长拿着两把小旗——红一绿——紧张地在月台和铁轨上跳来跳去。为了表示内行,他把耳朵贴到轨道上听一听,又苦着脸站起来,老婆离婚也没使他这么着急过。最后一次,他听了听,突然像触了电似地蹦起来,往月台上跳着,斜着眼喊:

“来了,来了!”

果然,当人们的脖子都伸得发痠,脚尖都踮得发疼的时候,终于从远远传来了隐约的汽笛鸣叫声;人们的心情更其庄严了。霎时呼吸屏息,鸦雀无声。万籁俱寂中,只听火车喘气的声音愈来愈近,月台下的路轨也轻轻颤动起来。不一会,声音更大更急了,还听见了叮当叮当的响声,接着便能远远看见一列冒着烟的火车疾驶而来,愈来愈大,愈来愈近。人们的心情也愈激奋;尽力瞪大眼,看看近了,到了,进站了……“呜——呜!”可是只像告别似地突然短鸣了两声,便从月台前“呼”地冲过去了;影影绰绰的,只看见一些全副武装的士兵和军官。知识渊博的人立刻松了一口气,说道:

“探道车!……”

站在月台最边上的那些名嫒仕女,本来是预备最先向大帅献殷勤的。刚才那两声汽笛,像扔在脚下的两颗炸弹,吓得她们都蹦了起来。半天呆头呆脑,只觉耳鼓锽锽作响,眼前金花乱冒;有几位怕还得了心脏病。

大帅的见面礼过去了。不大会,人们的心情随着探道车过去刚松弛下来,便又听见汽笛声了。隔了好一会才又听到列车喘气声,这回喘得又慢又重,好像一头筋疲力竭的老牛拖着重负在挣扎。人们迫不及待地向远方望着、望着……又隔了一会,远处才出现了冒着烟的机车,大口大口地吐着气,开得很慢,像乌龟爬。人们的心情这才更其虔诚庄重起来。军乐队队长——一个严肃、漂亮、轮廓方正的老头子——把一个金黄的、顶端带有圓球的铁棒子举过头顶,又像魔术师在人们面前要弄玄虚似地,捧着棒子小心而庄重地按下来,军乐队开始奏出缓慢而沉重的曲子:北洋政府的国歌《卿云歌》。那乐曲古板、蹩脚、死气沉沉,大约是一位三个月没吃饱饭的作曲家作的。但却很投合那些遗老遗少们的胃口,有几位十分感动——他们想起了袁世凯总统当政时北洋的黄金时代,嘴唇翕动着,轻轻哼出歌词来:

卿云烂兮,扎缦缦兮,

日月光华,旦复旦兮;……

乐队指挥的手上下升降着,每一回的位置都分毫不差,像用机械制动着的杠杆。他那满是皱纹的脸上放着光,白色的八字胡微微颤动着,他明明很满意。

喘着气的火车徐徐进站了。车头前面的挡板上,屹立着两个胖大的北洋军,一人端着一挺机枪,枪口狰狞地向前张着,凛凛赫然。九节车厢——这是取着“九九归一”之数——全都是金碧辉煌的花车,每一节车厢的门口,都肃穆笔挺地站立着一个军官,着蓝色礼服,戴白手套,挂指挥刀。每一节车厢的顶上,也有三个卫士,屈膝半跪着,把着面前一挺重机枪,随时都可击发;他们都泥塑般地一动不动,注视前方。

随着车轮在铁轨上磨出的尖锐刺耳的吱叫声,列车终于停稳了。中间那节花车的门刚一打开,立刻跳出一批彪形卫士来;手执扎了红绿彩绸的大刀,像竖路标似的,迅速而整齐地排列在车门左右。

音乐声中,一群佩戴着勋章绶带的副官和高级参谋官走下车来;一群头戴瓜皮帽或礼帽,身穿长袍马褂的参议秘书走下车来;一群身穿笔挺将军礼服,头戴冲天缨高项军帽,提着指挥刀的将官们走下车来。只听一阵马靴和衣服磨擦的窸窸声,还有一股箱子里的樟脑味,使人想起那些被古董商人珍藏的、过了时的古玩来。

最后,一位留仁丹胡,肥壮红润,严峻感武的上将出现在门口;他的皮肤白皙,脸蛋很肥,多肉的下巴跟脖子分不出来。他站在门口,扫了欢迎的人群一眼,大声道:

“诸位先生、女士们!我谨代表大帅,感谢诸位的隆重欢迎!”

人群里狂热地鼓起掌来,不知是哪一位贵妇人带来的小狗也叫着:“汪汪汪!”绅士官吏们纷纷脱帽,军官们笔挺地站着,肃穆地行举手礼。乐队指挥的手像是被什么拉住了,用力、用力地制动着;音乐声也更加缓慢、沉重起来。

门前侍立的两个军官,迅速地在卫士林立的夹道上洒下黄土——这是沿袭着皇帝出巡时的最高欢迎仪式。

车门口异样地寂静了一刻。终于,最先出来了两个人——一个穿长袍马褂,戴平顶瓜皮帽的瘦老头子,小眼睛,大鼻子、尖下巴,上唇有几根稀疏的老鼠须,背有点驼;除此以外,他还有如下的两个毛病:一是喷鼻子,“吭吭”地响,特别在他抽水烟的时候更厉害;另一个是眨眼,这是不分春夏秋冬的毛病,眨得飞快,像扑灯蛾的翅膀。这就是鼎鼎大名的秘书长孔文周,外号小诸葛。另一位是个外国人,整齐的白发披到后颈,凹眼睛、蓝眼珠,干瘦、结实,穿一套咖啡色的西服,街着烟斗;从脸上的皱纹看来,他年纪不算小了。据说他当年参加过协约国攻打苏联的战争,留下的唯一纪念品,就是在他的左手上只剩了四个指头。他如今是大帅的高级军事顾问,大名歇克爵士。他们跟近前的人打招呼,秘书长眨眼;军乐队里似乎又多了门乐器,这就是喷鼻子的“吭吭”声。他们走下来之后,接着就出现了第三位——这顿时引起了人群里的一阵兴奋和赞叹。他是一个身材高大,虬髯满腮的将军。他的体重至少有五百市斤,膀阔腰圆,站着像半截铁塔,稳如泰山;他的脸盘宽大,两只大眼螃蟹一般地凸出着,狮子鼻,鼻孔眼朝天。他全副戎装,手里拿一柄指挥刀——那指挥刀跟他的身材此起来,就像孩子手里拿着的玩具。他,就是久已闻名的,大帅的股肱之臣,这次一举攻克天险南口的秦大沛将军。人们都知道,大帅这次特意把他从北方军中调回,一定有重任相托;看到他这身材,人们就会坚定地相信:他一定能把前线的战局扭转过来。于是,爆发了一阵热烈的掌声;秦大沛将军庄严地行了个军礼,板着脸走下来了。

掌声突然停止,刹那间,人们都屏住呼吸,想着即将看到大帅回到汉口来第一面的神情:他想些什么?又会说些什么?……总之,人们将要从这一瞬中,看到大帅对前方局势的态度,看到未来战局的前途。所有的眼光都盯着那静止的车门。

这时,一个黑眉毛、黑胡须、全身发黑的将军出现在车门口——他是大帅的卫队司令兼总执法官胡锦川。他一手把着腰间的指挥刀,一手紧贴裤缝,立正站着,向人们高声宣布道:

“诸位,帅座已经从那一边下车了!命我转告:今晚在大帅府举行盛宴,帅座当与各位畅谈前方军情。”

刹那间,人们的血液似乎一下冻结了,呆呆的像许多蜡像。军乐队指挥的手像停了电似的在空中僵住,乐声像一张坏了的唱片嘎然停止下来。人们真是又惊又喜,惊的是盼望了半天,竟没有能瞻仰到大帅的威仪;喜的是大帅这样神出鬼没,一定对前方的军事早已胸有成竹,故意让人们摸不着头脑——大帅是喜欢玩这一类把戏的。半晌,没有人说出一句话来,谁也无法解答这其中的奥妙;最后,才突然从人群里发出了一个声音,就像专为来回答人们的沉默似的,那是:

“汪汪汪!……”

大帅乘坐的朱红色小轿车,在前线后后许多装了卫士的卡车、三轮摩托车和快马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地开进了总司令部;于是那面代表大帅的绣着斗大黄色“吴”字的大红旗,便也在大门前的旗杆上高高升起来。

不一会,那些在车站上恭迎过大帅的代表人物——洋人政客、买办行商、前清遗老、各公团领袖和报馆记者们——就络绎不绝地赶到这里来了。他们从车站上大帅所弄的玄虚里,虽然猜测他对前方的一切早已了如指掌,布置若定了;但人人又都想最先知道个究竟,一方面能把那颗悬着的心放下,一方面也好证明自己与大帅的亲密,借机在外炫耀一番。

人们聚集在一间高大的、雕梁画栋的大客厅里。大厅的正面挂着大帅最为崇敬的关公和岳飞的全身像,两旁又有吴佩孚和曹锟的戎装画像。在画像的两边,有一副大红洒金的大对联,每个字足有斗大,墨迹苍劲古朴。还是三年前大帅在洛阳做五十大寿时,一位也曾风云一时的名儒送的。上联写的是:牧野鹰扬百世勋名才半壁;下联是:雄藩虎视八方风雨会中州。中堂下面设着一张很长的精雕细刻的条形香案,香案正中是一个很大的盘龙金香炉,一边有一个金瓜形的大红琉璃烛台;在香炉和烛台的左边,供着一个两尺见方的、描金的黑漆匣子,那是大帅的“八卦囊”;右边供着一柄五尺多长、包着黄绫的青铜古剑。这两件宝贝,在大帅行动时,都是由两个僮子抱定不离左右的,在家时就供着。香炉上日夜缭绕着一缕檀香。大厅两旁挂满了名人字画,都是大帅的尊崇者赠送的,其中也有大帅亲手画的墨竹;字画下面,摆着长长两排乌油黑亮的檀香木靠椅和茶几,四面点缀着盆景花草,人们又都说这是大帅的古朴之风。

人们正在高谈阔论,意见纷纭的时候,通向后花厅的大圆门里,冲出一个军官来,大声喊道:

“参谋长到!”

坐着的人都赶紧站起来,纷纷迎上去。

那位留仁丹胡的、肥胖威武的上将——参谋长景富戎出来了。他仍然穿军服,只是光着头;看着他那肥大的、光溜溜的脑袋,叫人想起孩子们在阳光下用雪塑成的罗汉。他的马靴脱去了,只穿布鞋,手里摇着一把折扇,肥脸蛋很红润——大概刚洗过脸——放光。他含笑,向人们点动着那多肉的下巴。

人们都争先恐后地围着他,七嘴八舌地问:

“景大人,大帅能不能见?……”

“诸位,”景富戎说,那声音好像是从多肉的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油腻,“大帅要我代谢诸位的问候。今天大帅旅途劳顿,谢绝一切拜访和宴会,等晚上再与诸位畅谈。大帅有令,只请兰金先生进去商讨一点事情。”他说完,向英国人笑着动了动多肉的下巴。

英国人也微微向他点点头,接着又回头看了旁边的那个美国伙伴一眼,昂然地跟着那个军官走进后厅去了。

景富戎摸了摸八字胡,又向人们笑道:“诸位前来,一定是想探听一些前方的军情了。大帅授权兄弟,只要能够回答的,兄弟一定尽力。”

“将军先生,”那个美国人迫不及待地问道,“刚才有消息传闻平江失守,鲍酆将军下落不明,这可是确实的?”

景富戎笑着,肥下巴在颤动,他说道:“这个消息还没有证实。不过,请诸位放心,大帅对前方早有了妥善的布置。我向大家透露一个秘密:今天我们的军事重点,已经不在平江,而在——汀泗桥!”

“汀泗桥?”有人惊讶地喊出来,“就是那个天险的汀泗桥?……”

“是的。”景富戎高兴地说着,点了点肥头,“诸位,汀泗桥是大帅的发祥之地,也是军事史上攻坚的坟墓;它的险要,诸位当然早就知道。大帅在南下之前,早已电令大军集中,严密布防。诸位知道,兵家成败,不在暂时的攻城掠地之得失。兵法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为了诱敌深入,必要时将放弃平江,让广东军重蹈湘军的复辙。”

“请问将军,”美国人又问道,“根据现在的战况,大帅会不会亲临前线指挥作战?”

“这个,”景富戎一笑,从旁边一个卫士端着的茶盘上拿起一盏茶来,呷了一口,说道,“这个问题我不能肯定回答。大帅日理万机,运筹帷幄,当然不必亲临前线;不过从多年征战中,他素来爱兵如子,与前线休戚相关,也常常亲自去战场视察。我想,到了南下反攻的时刻,大帅一定会亲自到前线勉励水陆三军的!”

这番话引起了人们的兴奋和好奇,他们想起大帅在八年前那番勋业,都被未来的胜利激动起来了。

“请问,大人,”一个戴眼镜的、鼻子和脸型都尖得像老鼠的记者挤上前来,兴奋地问,“派去指挥汀泗桥战役的是哪一位将领?”

景富戎充满骄傲的语气道:“各位早就闻名的——秦大沛将军!”

“呵!……”人群里发出了惊叹和欢呼。

“还请问,”那记者急忙接着问,“秦将军现在就在后面吗?”

“他已经乘专车出发了。”景富戎道,“这次大帅和他同车南下,在车上就已经面授了机宜。他宣布这次南下,不到广东,决不回师!”

人们都欣喜地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那么,”那记者更加兴奋地问,“能不能请您略讲一点秦将军的军中轶事?”

“他的丰功伟绩大家早就知道了。秦将军久随大帅,转战南北;有勇有谋,能守能攻。此次攻克南口,创造了军事史上攻坚的奇迹,连奉军张雨帅也特意授勋嘉许。诸位!”景富戎昂起头来,伸着那肥胖多肉的下巴,提高了声音道,“你们都会看见,等待广东军的,就是八年前湘军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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