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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有何胜利可言,挺住便是一切(1)

1

那一夜我看见了大海。

在海的远处,水是那么蓝,像最美丽的矢车菊花瓣,同时又是那么清,像最明亮的玻璃。然而它很深很深,深得任何锚链都达不到底。……海底的人就住在这下面。自《安徒生童话选集》,叶君健译。

安徒生《海的女儿》。自幼喜爱的童话。

我常深恨于自己的幼稚与软弱。行走在变幻莫测的世界里,我时常陷入疑惑,继而被莫名的怀疑所欺骗。为什么我不走上前,拨开那些虚幻的海草,像考古学家一样细细探究眼前的真相呢?为什么我要放弃洞悉一切的机会,将自己局限于怀疑的怪圈之中?那不是我的本意啊。

然而海就在眼前了。

我俯下身,双手扶住膝头,抬头凝望远处与夜空融而为一的、暗蓝色的大海。新月高悬天际,洒下柔和的银色光花。海面上起伏着闪闪波光。夜风吹来,隐隐涛声响动,卷起无数细小的浪花,一下又一下地舔噬着坚硬峭拔的礁岩海岸。极目海面,可见如水晶碎片一样散落其间的点点群岛,在静寂的夜色中投下黑黝黝的深沉的影子。沿海长堤蜿蜒曲折,将海岸与漫步时的长道隔开,道旁是低矮的灌木丛和葱郁的杂草。草地之间,依稀可见一丛丛盛开的白色小花。

“这是……?”

本以为是无人回答的问话。然而一回头,她竟站在那里,微笑着。月光照着她苍白的脸和黑暗中依然挺拔的轮廓。我说不出话,死死地站在原地,脚下拖着千钧重的黑影。

她朝我走来。澎湃的海浪重重拍击着我们脚下的岸。

“走近看吧。”

繁茂的花丛远远缀满了这一带的草地。一株株小花在夜风中遥遥挺立,细细的、青翠的草茎,精致纤长的叶片,向上微微合拢的四片洁白的花瓣,姿态沉静而娇美。夜色里莹洁无瑕的花朵成片盛开,发出浅淡柔弱的荧光,点缀着海岸曲折模糊的轮廓。花丛一侧立有标牌,写着它的名字:风雨兰。

“多好听的名字啊。”

“是啊。”

艾叶蹲下身来,抚摸着那纤细的草茎,语调像海面一样波澜不惊。

我直起身子,揉一揉因久久凝望而发酸的眼睛,继续海岸的漫步。她依然把两手插在衣袋里,吹出熟悉的旧日歌谣。曲调断断续续地飘在腥咸的海风里,我早已记不得它们的名字。

在长堤的一侧,我们停下,坐在平整的石头堤岸上。我尽力伸开五指,抚摩着岸石粗糙不平的表面。在夜色的冰冷之下,我似乎感受到它白日里储存的、日光直射下的温暖。坚硬如岩石,一样有表里不一的不屈的心吗?

一切都是那样难以显明。

“子渊。”

她坐在前方,侧脸隐没在暗沉沉的夜色里。海风不断地从另一边吹来,我看见她时而抬起手,拨去额前垂下的碎发。沉寂久久地在我们之间蔓延。

“我收到你的信了。这么久了……你都没有再想起我呢。”

“怎么会呢?”梦中的我努力想说服她,挤出一个勉强的笑,“你看,我们不是来到海边了嘛。”

“看,对面是城市啊。”

我随着她的手势朝对岸望去。海湾中央最大的孤岛上零星地闪烁着几点光,顶多只是村落而已,我想。正想反驳时,那灯光骤然明亮起来,像蜡烛被风吹动的火焰。海面更远处出现了一线晶莹的蓝光,日冕一样的光环,环绕在漆黑一片的海面之上。

“这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总之,是一直想来的地方就对了。”

“这么有把握?”

她站起身。细白沙铺成的路面映出了她长长的黑色身影。

“你不是想看‘蔚蓝的海岸线’吗?我还记得你十六岁时的心愿呢。”

“我快十九岁了。”

“是啊。时间过得那么快,可人心还是这样难以看透。”

“——你不是说过你了解我吗?”

即使在梦境里也要问出口的话。她背对着海对岸遥遥射来的光线,强劲的夜风吹拂着她的衣摆。我看不见她的表情。

“要做到真正的了解还是太难了。子渊,你了解你自己吗?”

我不由噤声。几千年前,刻在提洛岛的德尔斐神庙门柱上的词句,就是“认识你自己”。人们所关注的命题,古今无不同。

“这正是我要提醒你的。人是极其复杂的生物。终其一生,我们都在不可避免的矛盾里挣扎。你我都一样。”

“但人与人毕竟不同。”

“这取决于不同的眼光,比如你之于我。”

“我知道。”我机械地重复,“我不过是人群中最平凡的一分子。遇见你是最偶然的机缘,然而你也要离开……与我,与朋友们分别。都是我的错吧,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可留恋呢?”

“不要这么说,子渊。”

海风的吹拂。她平静的呼吸。被一双手紧紧握住的温暖。经年不遇的信任。我们默默站在月白色的长堤上,遥远的月色像隔了几千年的时光,一重重沿着海面的横棱状波纹照过来。

“我了解你。”她继续说:“你所有的弱点,固执、温柔、敏感、不切实际、冷酷无情……这并不是你的错。你是个自我矛盾的综合体。有那么一个时刻,我以为我完全了解你。实际上,那个时刻从未存在过……”

“真的吗?”

“我们并不是这一切矛盾的根源。既然如此,你怎么能把一切责任都归于你自己呢?这是更根本的不负责任啊。”

她停下来。海风吹乱了她的短发:“谢谢你的信。是我没作任何解释一走了之的。请原谅我,子渊。”

“不,我知道……”

“记住我。”她在黑暗中转过脸来,嘴角上扬,含着近于悲哀的微笑。我努力睁大眼睛。漂移不定的夜色花影里,我几乎捕捉不到她的表情,“如果我离开,请你记住我。这是我惟一的请求。”

海风忽而止息,空气也一瞬间停止了流动。如水般纯净的月华,洒落在长堤之上、茫茫海面之上、风雨兰莹洁的花瓣之上。黑暗中从未有过如此的寂静。沉沉的夜色里,我凝神静听,听见海浪席卷沙滩,拍击礁石的汹涌之声,仿佛要将余下的整个世界吞没。

猛然睁开眼。眼前的世界已调转了航向。

我拧亮了灯。素晴依然在熟睡。她面朝着墙,逆光下的侧影柔和地一起一伏,伴随着均匀深长的呼吸。我翻身下床,在包里摸索着掏出文件夹。那封信并不在那里。信的确已寄出,其上附有一个久远而模糊的地址,里面的信纸是蔚蓝的,海的颜色。

灯熄灭了。我立在房间中央,茫然四顾。良久,我钻进被子,在黑暗中紧紧闭上眼。意识重新朝着最深的海底沉降下去。

2

我下了楼,百无聊赖地穿过漫长的走道。现在是早上九点。这座慵懒的小城似乎刚刚清醒,空气里弥漫着让人忍不住打哈欠的皂荚花气味。接待大厅一角,几个年轻人围着一台弹球机,兴奋得满脸通红。院子里不知何时支起了一张小桌,是典型的学校课桌式样,拉过一条长长的电线,上面摆了一台电视机。那玩意儿虽说不新,但也称不上陈旧。两个孩子并肩坐在电视机前的长凳上,呆呆地望着屏幕上的飞天鏖战和刀光剑影,其中一个男孩便是昨天素晴的陪练对手。

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倒没受什么惊吓,灵敏地回过头来。

“看什么呢?”

他朝屏幕努一努嘴:“古装戏。”

“什么故事?”

“这……大概是讲宋代?”边上那个男孩捅了捅他,“不,是更早的事。《隋唐演义》你读过没?”

我摇摇头:“没印象了。是讲李元吉预谋杀掉李世民?”

“对。”他无谓地一摆手,指了指越来越激烈的格斗场面,“这是双方派出的武林高手在厮杀呢。”

不一会儿镜头便切换了。一个身着官服的人冉冉进来,在御座面前跪下,口称万岁,禀报事宜若干。御座上的皇帝似听非听地闭目养神,最终睁开了他那老迈的眼睛,点点头,打了几个简直可以忽略的手势,那人便同来时一样温顺地退下去了。

“告诉我,你喜欢这戏吗?”

“不喜欢。”

“那为什么要看?”

“这,无聊呗!”男孩停顿了一下,握紧了拳头,继续就电视剧发表看法,“这里信号很坏,收不到什么台是清楚的。只有几个可以看。这个台就是一天到晚放古装戏……”

我不禁想起小时候随母亲去新疆的经历。头十天她在当地大学讲课,我一个人待在旅馆房间里,除作业和两本小说之外,没有别的消遣。于是我打开电视机——没有几个台是清楚的。信号最好的一个台每日以一天五集的速度放《少年包青天2》,我便目不转睛地看起来,从头看到尾。这使得它最终成为我看得最全的电视连续剧之一。当然,最终也没迷上小黑包拯和小白公孙策之中的任何一个。只是后来经人提醒,发觉他们与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的黑白组合异常相似。全是些无用的后知后觉。

3

“真美啊!”

我打开车窗,深深透了一口气。山谷里的空气像远远飘来的清甜乐声,稍有不慎,它们便像风一样逝去了。

“好好看吧,风景倒是寻常。”罗伊不动声色地把着方向盘,专注于驾驶,一副见惯不惊的模样。

“可是天气多好啊。”

“秋天更美。不过在这个多雾的季节,这样好的天气的确少见。”

群山依然静静沉睡在半透明的珍珠色晨光里,它们无声无息地在公路两侧延伸,陡直峻峭的轮廓,表面下陷的沟壑的黑影,都隐埋在云雾之间看不分明。但光线渐渐强烈起来。不一会儿,白昼便在与夜的搏斗中占了上风。黎明后是更加漫长的白天,遥远的地平线上透出浅红的玫瑰光泽,温柔地吻着山峦、河流、树林和红褐色的土地。阳光透过大气层,慷慨地给予人们夏日的赠礼:宝石蓝的天空,青玉般的森林和草地,珍珠样洒满一地的野花。河水闪烁着乳白色的波纹,像流动的翡翠一样漫过山间。庄重的山体是象牙和黑玉琢成的屏风。

“简直都想在这里住下来了……远离城市,空气清新,人们脸上也看不出烦恼。”

罗伊盯着后视镜,嘴角闪出一丝笑意:“远离城市?那种生活你也受得了?”

“可以适应嘛。”

“电视收不到几个频道,没有网络,离大城市要坐几小时的长途大巴,即使去镇上买包香烟都要走半小时……你喜欢这种日子?”

“L城可不是这样。”

“都是因为旅游业。L城已经失去它原来的面貌很久了。而真正的乡村是这样的:暮气沉沉,没有年轻人愿意待在那里,他们宁愿外出打工也不愿像祖辈一样,一辈子守着田地为生。”

“想必你走过不少地方。”

“的确,去过几个偏远的村子。不过有些道理大概是不言自明的。”

“他们的选择比我们少很多。”沉默了片刻,我勉强地接上话题。

“不仅是选择的数量,还有质量问题。能提供给这些年轻人的只有几条路:留在家里种地——没有什么意思;去省城或者更大的城市——工作不好找、辛苦、危险、被歧视、工资低还有可能拿不到钱;少数幸运儿一直读书,读到大学毕业——可能依然找不到工作。城市户口是很难弄到的东西。”

“是啊,现在的农村年轻人都不时兴念书了。”

“很难。”罗伊提高了嗓音,“首先,他们进大学的门槛儿就比别人要高些,分数线歧视这玩意儿的传统,简直像是古已有之。其次,即使考上同一所重点大学,也很难与城市里的同龄人竞争。”

“你觉得是为什么?”

“很简单嘛。我们都是所谓素质教育培养大的,至少还有一点钱和闲四处旅行、去博物馆、听音乐会、躺在太阳椅上读加缪。他们可不成。只能一刻不停地好好学习。坐在桌前做习题,从早上八点到晚上十二点。忽然一上大学,竞争标准从单纯的分数变成了多元发展、多才多艺,换了你,是不是沮丧得要崩溃?”

我用力点点头。

“所以不少人进大学不久就得了抑郁症,每年的大学生跳楼案件,有一半与此类心理相关。起点就不平等。能怪他们不会乐器,不会玩乐,只会学习吗?你问问老米,就知道这样的可怜人不在少数。”

那家伙正在后座上熟睡。素晴靠着他的肩膀,安详地合着眼睛。我心里一动;这时候看上去,他们像是一对可爱的、安于生活的老夫老妻。

“当然,也没有绝对的平等啊。”我试探性地说道。

“绝对的自由也是不可能的。如果人活着真的可以随心所欲的话……这世界也会乱套的。”

“利维坦式的无政府状态。”

“什么?”

“在没有任何秩序约束的状态下,人的生命是‘险恶、残酷而短促’的,任何人的生命权和财产权都没有保障。人们悟到这一点,组织起来达成一个社会契约,同意服从一个主权政府的统治,由后者保护他们的生命财产安全。条件是以个人自由作为代价。”

罗伊有点意外地瞥了我一点:“是谁的观点?”

“托马斯·霍布斯。他说得太绝对,以至于有点过时。”

“也不尽然。”

“相较而言,我觉得加缪对人性要乐观许多:即使只有推石头一条路可走,也要有推石头的尊严。”

“这是自然。没有尊严的生活算什么生活?”

山上开始下起细雨来。我不再说话,继续专注于窗外的风景。盘山公路间弥漫着银灰色的雾气,路两边是绿绒一样的高山草甸,不知名的小花点缀其间。海拔一点点升高,被抛在脚下的公路像蟒蛇褪下的皮,在云层后偶然露出的一角阳光里闪闪发亮。我一直盯着它们,直到它们越来越细,越来越不惹眼,消失在视野边缘为止。山间形状不规则的云雾散发出散发着海底珍珠一般的柔光。朝正前方望去,镶着银色丝线的雪山峰顶隐约可见。

这便是向往中全然陌生的风景吧。像老米所说,来到一个不熟悉的世界,你会不知不觉沉醉其中,把过于沉重的记忆抛在脑后——即使是暂时的。这一招对我却效用全无。当崭新景色映入眼底的时候,我依然在怀想过去的分量。某种不能割舍的东西被永久性地保存下来,仿佛已经注入我的体内,成为我的一部分。它就在那儿,不分日夜地提醒着我。

不觉想起了阿苗。录取结果应该全出来了,日语专业的分数线够不够?她嘛,总该没问题的。那可是个动漫达人。这年头ACGACG:Animation,Comics&Games(动画,漫画与游戏)事业的火热应该为日语系的分数线添砖加瓦了吧。

还有圈子里的熟人们。有人忙于学车。有人提前一年去了澳洲。有人拿到了全系的奖学金。有人搬了家,重新设计了自己的房间。有人刚被第三个女友甩掉。有人参加设计比赛得了奖。即使不出门不社交,你也会知道这些事情,这就是信息时代。人们迫不及待地展示自己的生活,五年前是个人网站,两年前是博客,如今又有更多的新鲜事物登场。世界不停地改变,它变得多快啊,小跑着才能跟上它的脚步。虚弱无力的个人,是不可能阻挡历史的流逝和人心的变迁的吧。

是时候承认了。这是个变化万端、危机四伏的世界,想要勉力维持原有的一成不变的状态,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我呢,我曾经那么真诚地相信世界,相信过人类的美与善,直到现在看《音乐之声》一类的片子还会感动不已。难道对人性的信任已然被杀死了吗?我不禁感到恐惧。没有尊严的生活算不算生活?总是有例外的。对于人类这种复杂多变的狡狯生物,一切都无绝对可言。

但若一切底线均不存在,一切信仰皆归于零,我们也将陷入虚无主义的泥沼中,不得翻身。该相信什么呢?过去不可寻回,未来也成了不可知的幻境,连自己的身影都飘渺起来,失去了作为一个存在者的重量。那想必不是我的心愿。

自由,它不能帮助我们选择,但至少暗示了一条底线:什么才是真正值得选择的。

“现在是三千多米的海拔。感觉还好?”

罗伊的问话像从窗上的雾气里浮现出来。我摇下车窗,路边一闪而过的黑色山岩上长满了湿漉漉的青苔。

“一点反应都没,”我摊开手,“几年前去过青海呢。敬请大人放心。”

他把窗子开得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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