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总是没有欢笑声,人们都沉默着,哭泣着。我看着这场面,心里嘲讽道,要是来场雨是不是更有戏剧性?
这场葬礼,躺着的人不是其他人,正是我的双胞胎姐姐。才华横溢的少女,因为家里煤气外泄,就这么死了。
我看向远处,一个大概二十几岁的男子,满脸悲伤……哦不,应该比悲伤更悲伤地注视着面容苍白,面无表情地躺在花中的姐姐,他是我姐姐的男友,叫林海。而我姐姐叫叶灵,我叫叶小莉,大家都称她作小灵,对于成绩出色却少话的我,她总显得那么开朗……
“噢!小莉!你看看你姐姐,为什么会遭到这么悲惨的事呢!”我的母亲她在姐姐死后的这些天里,眼泪一直都没停下来过。她用红肿的眼睛注视着我,我突然觉得很惭愧。
葬礼进行到一半,林海居然哭了起来,哭的很凄惨,让我心疼又感到怨恨,以前和姐姐关系很好,于是了解了一点姐姐和他的事,姐姐是在QQ上认识他的,当时姐姐还是个单纯的十四岁女孩,他十七岁,也许因为天蝎座很吸引人的原因吧,我特别查过星座感情这类的资料,然后他爱上了我姐姐,我无法体会那是多么深刻的爱。当时早熟的我,也察觉到他的细微变化,之后他向姐姐告白,姐姐当时还没有什么感觉的,而我却深深地被震撼到了,对他有莫大的好奇。
我不知道姐姐的QQ密码,不过有时候趁姐姐离开一会的时候,我会偷偷点开她的QQ,偷看她与他的聊天记录。有时,我甚至有点嫉妒的感觉,虽然网上的东西也许是不真实的,但我深深地为姐姐不理解这种感情而惋惜,也心想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男人,对姐姐坚持了这么久,而自己却遇不到。终于有一天,全家都搬去美国了,姐姐因为不懂电脑如何安装中文,安装了中文又不会安装QQ,再也没上她的Q号了,我想这是一个机会,于是偷偷的下载了QQ,打上密码防止姐姐偷看,接着忍了半年,我加了他的QQ。虽然姐姐没有跟他谈起我的Q号,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新创了一个Q号,名字就一个字,叶。
至与为什么起这个名,我也只是突发奇想,一时冲动而已。接着我惊讶的发现,他这半年来一直过着想念姐姐的辛苦日子,后来又发现,姐姐把自己的Q号给了他,我有点不理解姐姐的做法了。
不过我还是开始和他沟通起来,时间久了,我们也有话谈了起来,有时候他会诉说他想念姐姐的过程,而我则扮演聆听者,看着他日志里那些动人的语句,我突然觉得自己深深地喜欢上他了。
“小莉,这题目怎么做啊?”我姐姐很笨,对英语一窍不通,二十六个字母也很难准确的读出来,这半年来几乎什么都不懂,而我来了美国半年,已经学会写些英文句子和读简单的英文故事书了。
“这个……就是按一小时六块钱来算,干了两小时,三小时……以此类推,有多少钱。”我忽忽地看了下题目,解释给姐姐听。姐姐瞄了下电脑屏幕,淡淡地说:“小莉,你在玩什么呢?”
“没什么呀。”也许是厌烦了这种状态,我对姐姐产生了一丝怨恨和嫉妒,嫉妒为什么她会过得这么逍遥快活,无所事事,让他一直等待着。而过了一年,事情有了变化。
“啊哈,小莉,我安装了QQ啦!”姐姐兴奋地声音传来,我突然感到绝望,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再上QQ?你伤害他还不够吗?
“嗨,叶小莉,你要上QQ吗?”姐姐看到我默不作声,就问。我淡然地笑道:“当然!”
我正式地上了我的QQ,绝望地看到两人又聊上天来,我感觉心在碎了,原来,看到爱的人有了另一个喜欢的人居然那么难受,这让我对姐姐更加怨恨和嫉妒起来。
当回到中国大陆时,姐姐一副紧张的样子,我问紧张什么,她说:“因为回来,我要见一个人呗。”
我想到了他,不自觉的脱口而出:“是那个网上的人吗?他约你见面吗?”
“嗯。”姐姐说,恳求地对我说:“拜托你同我去吧,我一个人会紧张到极点!”
我答应了,不是因为姐姐的恳求,是我想认识一下他,那个痴情的男子。他在广州的某处,而我们正好也在广州这范围,接着我带着第一次自己出门的姐姐,买了到达某处的车票,姐姐怕生,一切都是精干的我在处理。
见面地点是在一处少人的公园,姐姐紧张地抓着手机,低头玩弄着。我不禁笑道:“姐姐,这样他会看不到你的哦。”
“哦。”姐姐匆忙地抬起头环顾了四周,突然和远处走来的某位男子双目相对,我突然对刚才说的话而后悔,因为这个画面,让我觉得,如果是我该有多好啊。
随后他走过来,看着我们两个相同样貌的人几秒,然后看向姐姐温柔地问:“你是……小灵吧?”他长得还不错,一对神秘的双眸,让我着迷。姐姐支支吾吾地说:“嗯……我是……”
当时我有点期待,要是他会问向我有多好啊,尽管我不叫小灵。接着我们三人坐在宽阔的椅子上聊了许久,姐姐也变得话很多,而我几乎没说上几句子。听到他聊到自己,我总是会仔细地聆听,“你和你妹妹长得真的很像啊。”
“对呀,你又怎么能分辨我们呢?”
“凭感觉,还有对你的了解。”听着他那对我来说充满磁性的声音,我不敢正视他。
仿佛过了几个世纪一般,我终于从这巨大的迷茫中解放出来,他说过几天会来我们那来看望我们,我不禁又想,是为了看姐姐的吧?
也许是因为我是A型天蝎座,我总是会产生强大的嫉妒和怨恨。看着姐姐快乐的样子,我掩饰了我的欲望。经过好几个星期的长时间思考,我终于决定,隐瞒这个不可能的爱恋。接着终于要回美国了,有一次我无意听到一个意料之外的谈话,这使我的怨恨又出现了。
“爸妈,我不想去美国了!那里我不会学到什么的,反而一直在退步,因为我是英语白痴!”姐姐第一次这么大声说话,我悄悄地在门外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