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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陈掌柜从省城回来的那一天,正赶上那一年入冬以来下的第一场雪。一行骡马轿乘在雪花纷飞中回到陈府。陈掌柜的眼睛里闪烁着欣喜之光,阿雄由此判断陈掌柜此次久留省城可能大有收获。陈掌柜的痔瘘病已折磨他多年,每到严冬病发得越发厉害,他不放过任何一次可望治愈的机会。这次听说省城有治疗痔瘘的名医,便匆匆忙忙赶在入冬前去了省城。果然如阿雄所料,陈掌柜安顿妥当后,便召集家人报告好消息,说,这下好了,已经根治了。陈掌柜说在省城待这么多天就是想要根治的,吃的药都得要骡马拉。

“阿雄,”家人一一离开之后,陈掌柜叫住了阿雄,“你晚上上我屋里来一下。”

“知道了。”阿雄应道。

陈掌柜在阿雄走后又叫来家丁焦大,询问蟋蟀房的情况。

“老爷,你放心,一切都安顿得停停当当,没有半点差错。”

陈掌柜问:“我今年买的那些盆都换上了吗?”

焦大说:“全都按你的吩咐做了。”

陈掌柜今夏特地去了苏州买来一批精美伶俐、透气性好的苏式蟋蟀盆,由细澄泥制作,盆上饰有鹤荷鹭鹿等物。陈掌柜以往用的蟋蟀盆均是北方式样,粗大笨拙。南方的蟋蟀盆大多产自苏杭一带,称之为苏式盆。陈掌柜看宋朝宰相贾似道所著的《促织经》,知道他用的盆均是苏式陶盆,遂也决定改为苏式盆,便奔赴苏州,寻到了苏州娄门外陆墓镇的产品,陆墓镇西余窑村,素以制作蟋蟀瓦盆而闻名,宋朝宰相贾似道所用的精致蟋蟀瓦盆便是余窑村特制的。陈掌柜购来余窑村瓦盆后,就去省城治病了。行前陈掌柜要蟀夫焦大在晚秋前一律把那些盆子换掉,他去省城之前对家丁的吩咐非常迫切,恨不能立即看到他视之如命的那些名贵蟋蟀盛在新盆子里的情形,可当时正值蟋蟀斗志旺盛时期,陈掌柜迷信换了盆子会败坏蟋蟀们的斗志,便未敢轻举妄动。现在已进入冬季,蟋蟀房已经封闭,陈掌柜要在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观赏到盛着蟋蟀的苏式陶盆了。

陈掌柜眯缝着眼,不知道是在遗憾还是陶醉在某种想象里,喃喃道:“好了,你回去吧。”

焦大却站着不走。

陈掌柜抬了抬眼皮,问:“还有什么事吗?”

焦大嗫嚅道:

“知县大人派人来索要蟋蟀斗着玩。”

“你给啦?”陈掌柜睁开双目,他那皱巴而鼓突的喉结上下滑动着。

“给了。知县大人索要蟋蟀,不给我不就要上南天门了。老爷又不在家,大太太从不管蟋蟀上的事,我问她,她说,你自己做主吧。”

“给的是哪等?”

“老爷,你放心,都是次品,给了两只小棺材头。”

小棺材头蟋体长约五分左右,黑褐色,能飞,喜欢扑打,是一种不能参战的劣等蟋蟀。陈掌柜的心又踏实了,转而赞许道:

“很好,很好,你做得不错……你给了他们小棺材头,知县大人没来找你吗?”

“他们纯为附庸风雅,一时玩乐,根本不懂什么优等劣等之分。”

陈掌柜沉吟片刻,眼睛渐渐流露出忧虑之色,他叫住正要离开的焦大,问道:

“知县大人为何想起要我们的蟋蟀的?”

焦大说:“秦钟死时,他查案子来过这里。”

“噢……知县大人没说什么别的吗?”

“都是有关案子上的事。”

“秦钟的案子不是已经结案了吗?”

“是结案了。是秦钟不小心自己踩到井里去的。”

陈掌柜无力地挥挥手说:“好了,没你的事了,你回屋吧。”

焦大走后,陈掌柜深陷在那张太师椅上,久违的爱犬匍匐在他的脚下。陈掌柜用手在爱犬的头上抚摸着,阴郁的表情和纷乱的心事一同降临,他甚至有了一种老态龙钟的感觉。

早在省城,陈掌柜就听说了秦钟落井而死的事。他知道是阿雄害死他的,阿雄早就有害死秦钟的念头。在阿雄嫁到陈府之后,秦钟还常来看她,陈掌柜曾不止一次见过那个叫秦钟的俊美青年,他对秦钟的友好态度不仅让阿雄吃惊,陈掌柜本人也为自己的宽宏大度而感到意外。阿雄无休无止的性欲使陈掌柜力不从心,他对阿雄和秦钟的再度来往所表现出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实际上构成了一种纵容,而纵容是为了腾出时间和精力来饲养他的蟋蟀。

仲秋时节正是斗蟋的黄金时期,陈掌柜在门前架起宽大棚场,开局斗蟋,每天吸引和、巢两县的围观者不下万计。陈掌柜在自己捕捉或饲养的蟋蟀战胜对手的昂昂鸣叫中陶醉得无以复加,一个妙龄美女远不如一只蟋蟀对陈掌柜有吸引力。陈掌柜是在稀里糊涂、莫名其妙中娶上了王氏钱庄的闺秀阿雄为妾的。陈掌柜不是一个色鬼,陈掌柜那次去王氏钱庄汇兑银子,目光在钱庄大小姐阿雄身上停留的时间很短促,尽管阿雄容貌不凡,风流高贵,陈掌柜稍稍瞥了一下阿雄之后便办自己的事了,没想到一个月之后阿雄带着婢女豆儿找上门来了。

那一次陈掌柜去王氏钱庄稍稍感兴趣的是婢女豆儿,豆儿听说陈掌柜来了,急匆匆从阿雄的闺房跑出来,缠着陈掌柜不放,要陈掌柜带她上他们家看看蟋蟀房。豆儿自小就喜欢蟋蟀,早就听说和县的陈掌柜建造了一个宫殿一样的豪华蟋蟀房,里面大多是一些难得一见的名贵蟋蟀,有长颚蟋、灶马蟋,有连续很长时间发出“唧……”的声音的花生大蟋,还有别名叫绿蛣蚙的梨蟋,这种蟋蟀凶猛异常,所向无敌,能啃烂梨、苹果、桃、杏、枣。豆儿在陈掌柜面前就像朝圣一样恭敬而欣悦,陈掌柜很快就意识到豆儿对自己的崇拜缘于对蟋蟀的真爱,陈掌柜不仅喜欢蟋蟀,也喜欢爱蟋蟀的人,这种爱屋及乌的心理是人之常情。当时陈掌柜要事在身,不可能答应带豆儿回来看蟋蟀房,便说,以后有机会再看吧。豆儿再次登门的时候,陈掌柜满以为豆儿是来看他蟋蟀房的,没想到豆儿说,这次来就不走了,便把身后的阿雄拉到陈掌柜面前。陈掌柜注意到跟他已是第二次谋面的阿雄脸上有一股异乎寻常的决绝之气,当时陈掌柜没想到那是一种遭受了致命打击同时又作出了致命决定的绝望的气概。过了许多天,豆儿回忆说,小姐有一天泪流满面地对豆儿说,她要离开自己的家。豆儿问:

“离开这个家你去哪儿?”

小姐说:“你去哪儿我就跟你去哪儿。”

豆儿说:“我想去陈掌柜家。他家有一个蟋蟀房。”

小姐说:“那好吧,我就去嫁给陈掌柜。”

豆儿说:“陈掌柜已有正房了呀!凭小姐的身份总不能当小妾吧。”

小姐说:“当小妾也无所谓。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行。”

豆儿记得当时她还说过,不嫁给陈掌柜,他太老了,他要有个儿子就好了,小姐可以跟他儿子明媒正娶。豆儿已经知道小姐阿雄和秦钟闹翻,至于什么原因小姐缄口不言,豆儿从小姐那坠入深渊般的神色中隐隐感到事态一定很严重。豆儿虽然和小姐如胶似漆,自小抵足而眠,耳鬓厮磨,但对小姐不愿袒露的心事,若过多追问,她知道是犯忌的。

后来她们发现陈掌柜的儿子是个瘸腿,阿雄便决定做小妾而不愿嫁少东家。

就这样,陈掌柜有了一个他做梦也没想到过的小妾——巢湖县王氏钱庄的千金阿雄。

阿雄父母初闻此事如天塌地陷般惶恐痛若,紧接着就意识到一切都无法改变,便对前来征询意见的陈掌柜约法三章:第一,不许打骂阿雄;第二,随时让阿雄回家;第三,不准让阿雄有孩子。

第三项条件里显然包含着父母最后的希望,他们希望阿雄回心转意后能一身轻松地改嫁一个如意郎君,年龄相仿,门当户对,明媒正娶,到时若有一个孩子,这一切就难以实现了。孩子将会是阿雄当小妾这段历史永远无法铲除的标志。

阿雄的母亲茹毓,一位显得很年轻、丰腴而娇媚的阔太太,在面对前来征询意见的陈掌柜时,那迷乱而激烈的眼神,曾长久闪现在陈掌柜脑际,直到现在陈掌柜依然认为那眼神为世人罕见。

和当妓女出身的梅娘相比,陈掌柜自然不能免俗地尊重阿雄,并且恪守着不让阿雄有孩子的许诺,严格地算计着做爱的日期。对前两项条件,陈掌柜基本做到了,既没打骂过阿雄,也做好了随时让她回家的准备,但让他奇怪的是,阿雄从未提出过回家的要求,有时陈掌柜鼓动她回一趟家,阿雄也不回去。阿雄给陈掌柜带来无数个谜,阿雄不肯回家是这无数个谜之一。第三项条件,陈掌柜始终担心保证不了,阿雄的无数个谜中还包括一个谜,那就是阿雄毫无节制、近乎疯狂的性要求。阿雄在陈掌柜身上好像得到了一次又一次彻骨透心的满足,阿雄在更深人静的深夜的叫唤声不仅让陈掌柜害怕,连蟋蟀房正在起劲叫唤的蟋蟀也好像受到了骚扰似的缄口了。陈府大院的一些家丁仆佣总是因这声音而久久失眠,更有男家丁,如蟀夫焦大者在阿雄歇斯底里而淫荡无比的叫唤中自我鼓捣起来。而那时候,大太太许氏若恰好没有沉睡,便会坐起来,捻着佛珠,喃喃念着,阿弥陀佛……

阿雄始料不及的是,正是床上的疯狂满足让她渐渐喜欢上陈掌柜了。对陈掌柜小心翼翼地算着安全期非常反感,为陈掌柜生个孩子的愿望像雨后的蘑菇一样疯长成型,而且阿雄根本就没想过改弦易辙,另觅高枝。当初没有这想法是因为绝望,现在依然没这念头是因为她已经离不开陈掌柜了,所以阿雄根本就不管“安全”不“安全”,只要一有机会她便会支走豆儿,拉下布幔,和陈掌柜搂成一团。

“我要给你生个儿子。”阿雄说。

“不能。万万不能啊。我已经答应过你父母,不让你有孩子。”陈掌柜说。

“我早就是你的人了,为什么不能给你生孩子?”

“我渐渐老了,你是大户人家的千金,终会有自己真正的归宿。”陈掌柜说。

“你就是我的归宿,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阿雄说。

“唉,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陈掌柜感慨唏嘘。

另一次,阿雄问:“你是喜欢蟋蟀还是喜欢我?”

陈掌柜说:“喜欢你也喜欢蟋蟀。”

阿雄继续问:“到底是我重要还是蟋蟀重要?”

陈掌柜说:“你重要蟋蟀也重要。”

阿雄觉得自己问得含混不清,思忖片刻,再问道:“是蟋蟀更重要还是我更重要?”

陈掌柜说:“蟋蟀更重要,你也更重要。”

阿雄觉得依然没问明白,便换了一种说法:

“假如蟋蟀和我,只准你选择其一,你是选择蟋蟀,还是选择我?”

陈掌柜说:“两个都选择。”

阿雄还在寻根刨底:“只准选择一个,你选择谁?”

陈掌柜想了想,说:“那就……选择你吧!”

虽然有些牵强,阿雄却还以为这是老掌柜的一句真言,过后她依然没有明白她其实一直生活在一种暗示之中。这种暗示其实既不神秘,也不复杂,简单明确,但却令人无法逃遁。若干天之后,阿雄依然纳闷,明显的谎言,她却当作真理。这究竟是为什么?

阿雄离开秦钟突然嫁给陈掌柜对陈掌柜来说是一个谜,秦钟为阿雄所害而暴死对陈掌柜更是一个令他震惊的谜。自阿雄做了他小妾之后,陈掌柜觉得就像生活在云雾一样翻卷的谜题之中,如果不是蟋蟀转移了他的注意力,耗费了他的精力,陈掌柜是不可能对这些漠不关心的。不过得知秦钟死讯,陈掌柜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跟自己睡觉时有失大家名门规范的、大喊大叫的梦一般的女人了。

平常每次秦钟来阿雄这里待上一时半会儿走后,陈掌柜就会在阿雄的眼睛里看到一种讳莫如深的隐忧,陈掌柜虽然在忙着他的蟋蟀,秦钟来看阿雄时,他一般都不在场,但偶尔瞥一眼阿雄的屋子,却发现大多是秦钟和阿雄的婢女豆儿说话。秦钟走后就会有一些小玩意儿从阿雄屋里被扔出来,诸如手镯、耳坠、帽饰、头簪之类,也不知是秦钟送给阿雄还是送给豆儿的。这些饰品被扔在院内的枣树下,石桌石椅间,很快就会被一些仆人拾去珍藏,顺带产生一些悬想猜测。关于阿雄的话题,仆人们从来都是在极隐秘地谈论,阿雄不同凡响的身世和同样不同凡响的容貌举止是家丁仆佣们由衷敬畏的,他们在对待梅娘和阿雄的态度上如同白天和黑夜一样截然分明,身为下人他们却认为梅娘比他们更下一等,妓女的出身使梅娘被陈府的上上下下所不屑。而对待阿雄,仆人们无论在表面上还是骨子里都不敢轻慢的。

陈掌柜起初在跟家人介绍秦钟时,当然没说他是阿雄往日的相好,只是搪塞说是阿雄的表弟,陈掌柜在替阿雄掩饰的同时也是在替自己掩饰。第一次秦钟贸然造访陈府之前,阿雄就跟陈掌柜说起过秦钟,阿雄说起秦钟时语气之简慢丝毫也没有让并不缺乏心眼的陈掌柜多想什么,只是秦钟来了一次之后,陈掌柜就隐隐意识到阿雄和这位轩昂高大、气度英武的青年肯定有着不同寻常的往事,而不仅仅如阿雄所说的是一个远房的亲戚,果然阿雄很快就对陈掌柜坦言,她以前跟他好过。

“为什么不好了呢?”陈掌柜问这话的时候,他承认是怀着一种很急切的心情,虽然他历来对儿女私情不大关心。

“我早晚要杀了他,怎么会跟他好呢?”阿雄说。

接下来,陈掌柜的问话是所有人在这种情形下都会问出的话,那就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我恨他。他坏透了。”

糟糕的是,阿雄紧接着就扑到陈掌柜怀里,哽咽道,我的好人,关于我和他的事你什么都别问,你答应我,什么都别问,你答应我。阿雄每在情绪激荡的时候就产生性欲,这一点陈掌柜已习以为常。阿雄很快就向陈掌柜展露了温热绵韧的胴体,那一次大概已近年关,院里某角落传来的纺车声平缓而喜庆,陈掌柜在阿雄的百般挑逗下亢奋异常,阿雄的叫唤声淹没了吱吱嘎嘎的纺车声,陈掌柜在酣畅淋漓之后,一股脑地答应道,好的,好的,我不再问你和秦钟的事了。

陈掌柜基本就没有再问她和秦钟的事。但陈掌柜发现每次秦钟来看她之后,她总是迫不及待地要找他上床,这就意味着秦钟每次到来都给她带来一次恶劣或是激动的心情。而且,狂迷之中总是回荡着阿雄的一句突兀的叫喊声:“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开始陈掌柜觉得这只是阿雄的昏言戏语,肯定是秦钟的哪一次越轨不忠给阿雄带来了强烈的精神刺激,阿雄用自己的妄想来宣泄心中的仇恨,也仅仅是说说而已,可后来陈掌柜意识到阿雄并不仅仅是说说而已,正常的判断对阿雄来说也许根本就是不得要领,阿雄哪一天说不定真会害死秦钟的预感像掠过河面的阴风,徐徐萦绕在蟋蟀鸣唱、月光满地的陈府大院,也萦绕在陈掌柜心头。

陈掌柜发觉问题的严重性在于,阿雄不仅在情绪激烈的时候说那句话,在心平气静的时候也会说那句话,这说明杀死往日相好秦钟对阿雄来说已不是一种闪念,而像顽疾一样深扎于心。陈掌柜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曾劝过阿雄,不要做蠢事,一失足成千古恨,切莫做蠢事。

陈掌柜的劝说显然毫无作用,既然毫无作用,陈掌柜也就不再劝说了,陈掌柜想,反正我的话说到了,出了事我是能脱开干系的,便心安理得地忙自己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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