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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伐木伊始

一阵清脆的鸟鸣打扰了格瑞亚的好梦。“唔嗯……”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坐起身来。几只云雀在窗台上蹦蹦跳跳,不时用红喙啄些什么.伸手拿过床脚的衣裤,格瑞亚穿戴整齐的走出屋外。

一缕的阳光越过屋顶斜斜的照在格瑞亚脸上。下意识的用手挡着,格瑞亚眯着眼睛向水井走去。

“格瑞亚,吃饭啦……”洗漱时泰凯斯的声音自客厅传来,摇了摇湿漉漉的头发,格瑞亚循着食物的香气步入客厅。

或许是因为即将出门的关系,今天的早餐比以往的更为丰盛一些。香兰草焗鸭肉,块状的水果和菌类熬成浓稠的甜汤,切成厚片的起司面包和生菜交错着叠在一起成为今早的主食。老琳恩早早的吃完早餐,在孩子们吃饭的时间里,他在屋子里翻来翻去,有时抱着一摞杂物穿过房间,像是在整理什么东西。格瑞亚草草解决了早饭,对于进入树林伐木,他还是第一次去做。未知的事物会让人感到迷茫和恐惧。但随之而来的便是浓浓的好奇心和些许兴奋。格瑞亚微微睁大的眼瞳兆视着他现在略显亢奋的心情。这时老琳恩提了两个灰朴朴的的背包过来,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些什么。

将两个背包放在两个孩子身边,琳恩将包里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介绍:“这是麻绳,这是手斧。这个是浸过油的木棍,一点就着,还不怕雨水。这件是蓑衣,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也都在包裹里。”

以格瑞亚的角度来看来,老琳恩的准备显得有些太过丰富,“不至于吧,爷爷,我们只是去伐木而已。”他不以为然道。

少有的,老琳恩郑重的告诫两个孩子:“不要觉得老头子啰嗦,深影森林每年都会吞噬掉上百条生命。虽然镇子周围的这片区域近几年来大型野兽基本已经绝迹。但是,有备无患。说实话,要不是罗林城的书记官突然召见我,今天本应该是我带领你们两个去林边伐木的。”叹了口气,似乎是觉得气氛太过沉重,老琳恩草草结束了话题:“好了孩子们,现在去厨房拿写面包和肉干作为干粮,我在院子里等着你们。”说完话,老琳恩又去了作坊。

老琳恩的话让格瑞亚冷静了下来,他意识到对于这次行动他需要保持必要的谨慎。

和泰凯斯一起走进厨房,首先看到的就是在桌子上摆放着的面包。用手捏了捏,格瑞亚发觉这些颜色有些发黑的面包和平常食用的面包有所不同,比普通面包要紧密的结构,与之相符的是更加沉重的质量——这些特点表明同样的大小黑麦面包能够提供更多的能量。不过有的必有失,这种食物的口感倒也不难想象。至于肉干,说是腊肠更为恰当些。切碎的肉丁灌进肠衣中,肠衣肥厚富有皱褶,想来是某种动物的内脏做成。格瑞亚看了看,拿了不少黑面包,至于腊肠只是象征性的取了几根作为尝试。不过作为弥补,格瑞亚拿走了一块干酪。泰凯斯倒是对这些腊肠很有兴趣,装了不少行囊里。

准备好了干粮,格瑞亚二人在院子里见到了老琳恩。老琳恩刚从作坊里出来,脚下扔着一个用油布包裹的东西。

看到两个孩子,老琳恩招了招手:“来来,挑挑看,喜欢那个?”如此说着,老琳恩打开了油布包,几把散发着寒光的武器出现在两人眼前,刀口上的桐油表明这些装备经过良好的保养。一把长剑剑脊上的凹痕甚至显着黑红的色泽,那是鲜血干涸后特有的颜色,这把剑饱饮鲜血,充满杀伐之气。其他武器上也多多少少有战斗的痕迹,显然这些装备在过去的岁月里经受过长时间使用的,而格瑞亚也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

老琳恩的声音打断了格瑞亚的思绪“选一件吧吧,这些武器也算是老家伙了,现在荒废在老头子这里也是可惜,正好给你们两个孩子用来防身,森林边缘虽然安全,但时不时还是会出现一些小东西的。”老人总是喜欢回忆,用手指抹过剑锋,老琳恩仿佛在遥想当初的峥嵘岁月。

格瑞亚昨天在格鲁尔哪里获得了一把短剑,对于武器不是很需求,他想了想,选了一块青铜色圆盾提在左手,圆盾是铜质的,表面上蚀刻着复杂难明的花纹,在盾牌深绿色的表面映衬下,有着一种难言的诡秘。

泰凯斯倒是看中一把双手斧,这把斧头的长度介乎单手长剑和短矛之间,而且斧头上只有一扇斧刃。不过这样正好适宜泰凯斯,即使拥有远超同龄人的力量和体质,他终究是个孩子,受年龄所限,他不会拥有过于强大的力量。

笑着帮格瑞亚将盾牌固定在手臂上——事实上格瑞亚挑选的是种特制的臂盾,小巧轻便,在不影响行动的情况下又能提供良好的防御能力,缺陷是不能在短时间内承受多次打击。多为半身人所用。老琳恩叹了口气,欲言又止想要说些什么,但又摇了摇头,沉默的收拾手头的东西。

格瑞亚一行准备好了之后便出了家门。用一把铜锁锁上篱笆后,老琳恩送两个孩子出门,在这一路上老琳恩絮絮叨叨的说着关于在森林里的注意事项,格瑞亚仔细的听着,没有半点不耐。老琳恩讲的东西很有用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老琳恩话语间的慈祥和担忧才让人感到温暖。直到小镇的外墙依稀就在眼前,老琳恩才停下脚步,目送孩子们走出小镇。在格瑞亚两兄弟走出镇子后,老琳恩调头去了镇子的中心,在哪里一架双乘马车早已等候多时。

小镇里的花木好则好矣,但经过常年的修剪总有些匠气,就像圈养的动物之于野生动物,总显得有些娇贵。出了小镇,周遭的树木和镇子中的迥然不同。举目四望,镇外的植物大到参天巨木,小至花草灌木,虽然没有镇里的美好可爱,但平白多出一股活力,显得生机勃勃。就连绿茵上的蜜蜂看起来都比镇子里的要有活力些。如今正是夏焰之季的尾巴,天空中的云层高高的堆叠着,一轮灿烂的曜日在云层下盛开,洒下一片金光。草长莺飞或许是形容春季的,但用在此时再恰当不过了。

格瑞亚和泰凯斯正处于贪玩的年龄,野外的一切都在吸引着他们。虽然比格瑞亚大两岁,但泰凯斯早已忘了此行的目的,他正执着于追赶一只有着蓝色斑点的蝴蝶。格瑞亚的自制能力稍微好一些,但现在也被树梢一只绿羽红喙的莺鸟带走了心神。

两个孩子孩子打闹着前行,在此之前,格瑞亚从没如此玩闹过,周围的环境让他感到放松,直到他看到一栋茅屋。

事实上,在看到这栋房子之前,艾雷的药剂屋是他认为最贴近自然的房屋,但在看到这栋房子之后,他意识到他错了。

几根长长的柱子戳在地下,只有三分之一不到露在外面,高高的竖了起来。这栋房子就建造在这几根柱子上,房子并不大,甚至称得上矮小。深绿色的茅草组成了屋顶和墙壁。一扇小门开在低矮的墙壁上,不过现在,门紧锁着。

在柱子旁斜斜的插着两块公告牌,格瑞亚好奇的看了看。一块木牌上斜斜的写着“猎人小屋”几个字,另一块是由岩石制成,上边工工整整的雕刻着“深影森林边界”几个大字。

在这间有些特别的小房子后是一个缓坡,缓坡上植物稀疏,有些凄凉。格瑞亚和泰凯斯登上长满荒草的小坡,然而眼前的一切让他惊呆了。

一望无际的树林出现在他的眼前,黑褐色的树干由近的到远,由稀疏到致密覆盖了整片原野,浅绿的像树叶,细长的松针,带着细小锯齿的铁木叶片,甚至还能看到微微泛着红意的焰楠叶片,不同颜色的树盖形状各异的分布在各个高度。忽而吹过一阵狂风,成群的飞鸟自林间飞起,掠过蓝天与林海的间隙,翱翔在树林的上空。这是植物的海洋,是森林的诗歌。

“格瑞亚,在我以前最多在森林的外围活动,再往前的地方我也不熟悉,你害怕吗?”

格瑞亚淡淡的笑着,回答到:“害怕总是有的,不过我们这次来是伐木又不是做别的什么,应该没什么危险。”事实上格瑞亚并不认为这次出行会有什么危险,这不是盲目的自信,而是对老琳恩十几年木匠生涯的信任。既然有着丰富经验的琳恩让格瑞亚兄弟两人前往深影森林,这就表明两个森林中没有太大的危险,纵使有,危险程度他们两人也应该能够应付的来。

点了点头,泰凯斯先格瑞亚一步率先走入森林,这是他身为哥哥小小的尊严。

缓坡下有一条两人宽的小道,弯曲着通向森林。现在已是上午,阳光虽然称不上强烈,但已经有些刺眼。不过在进入森林后格瑞亚感觉光线陡然一暗,头顶茂密繁盛的树叶交错着连接在一起,将倾泻在林间的阳光切割的支离破碎。点点金色的光斑透过林间的间隙直射在灌木丛和枯败的落叶上,平添一份神秘。

深影森林边缘的植物多为高大粗壮的落叶乔木,在进入森林后,各种各样的植物也都显现出来。虽然阳光被头顶的植物遮挡了大部分,但林间的光线并不暗淡。在树根下多生有菌类和不知名的苔藓,即使现在是白天,它们之中的某些存在也散发着或蓝或绿的柔和荧光。

格瑞亚兄弟两人在林间穿梭,森林里没有人行的路,淡青深绿的草木覆盖着或平或缓的土坡,倒下枯死的树干斜靠着石头,也就形成了路。

泰凯斯这时又蹲了下来,右手探向包裹,熟练的用手中的小斧连根割下了一坨浅褐色的菌块,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蹲下采集了,这引起了格瑞亚强烈的好奇心。

“哥哥,你做什么呢?”终于忍不住心中疑惑,格瑞亚对泰凯斯的举动充满好奇。

“恩?”泰凯斯转身看向格瑞亚?,他的鼻尖上还有一点棕色的土迹,看了看手上的仍带有泥土的菌块,他笑着说到:“你说这个啊,这是黑松菌,多在松树的根部生长。爷爷之前就做过这个,算是不错的食物。”

……那之前哥哥你采集的也都是这些?”

“我之前挖的…是一些草药,我们上次在艾雷大叔家喝过的药草茶味道不错吧?我采的就是炮制药草茶所需的草药。”随手将黑松菌和手斧放进包裹,泰凯斯说到:“怎么,你对这个有兴趣?”

“恩!”格瑞亚用力点了点头,闪闪发光的双眼透露出兴奋。

“其实这些挺简单的,用刀口切下有用的部分就好。”对格瑞亚的兴奋感到不适应,泰凯斯甚至有些羞涩。闹了闹头,他继续说到:“蘑菇什么怎么采都好,不过采集草药的时候要注意,有些草药的根部很脆弱,采集的时候要小心。”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格瑞亚化身勤劳的小蜜蜂,时不时的在地面上采集些什么。泰凯斯开始还提醒格瑞亚注意行程,后来索性也不管了。随他去吧,毕竟今天的任务不过是伐木。用一整天的来砍伐几根黄杨木,当真是轻松自如。

随着兄弟两人的渐渐深入,低矮的灌木取代了高大的乔木。或许是越高大的树木对养分的需求越庞大,那些高耸巨大的树木渐渐稀疏起来,不过相应的,这些间隔十来米才会出现一棵的大树比之前见到同类的要高大不少。一些比灌木要高,但又比这些参天大树低不少的小树间杂期间,它们大多有结实,或红或黄的果实在茂密枝叶的遮挡下露出半张脸。再往下看,就是灌木的领地,这些深绿色的植物一向以坚韧不拔著称。在温暖而多雨的季节,它们不会有多么显眼。但每到干旱缺水的时节,当其他植物因缺水而显出枯黄的病态,它们仍能保持一抹葱绿。

茂密的森林孕育着的财富,无尽的宝藏深藏于大地。拨开几片枯黄的落叶,格瑞亚欣喜的从腐殖质下挖出一块黄云菇,浅褐色的菌盖上仍粘着泥土,翻过菌盖,嫩白的内部让人食欲大开。将黄云菇放进行囊,拍拍双手,格瑞亚直起身子环顾四周,他在寻找下一个目标,这种充满乐趣的采集在他看来宛如挖掘宝藏。

一棵黄色的小树吸引了格瑞亚的注意力,事实上在很多时候格瑞亚都能比泰凯斯更快的发现目标。

一棵小树,黄色的表皮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就那么纤细伶仃的戳在地面上,就像一根棍子。

格瑞亚端详着这棵树,树的外表让他想到了什么,他叫到:“哥哥!来看一下。”

“怎么了?稍等,我就来。”听到格瑞亚的声音,泰凯斯连忙赶了过来,走进后,他也发现这棵树的不同寻常。

指着这棵像棍子多过像棵树的植物,格瑞亚问到:“哥哥,这棵树应该就是爷爷需要的木料吧?”

泰凯斯摸了摸树皮,和其他树皮粗砺的手感不同,指尖传来的触感光滑细腻,甚至有种涂过油脂的感觉。拔出腰间的手斧,锋利的刃口切过树干,但仅仅切入少许,斧刃就不得寸进。

“恩,这种紧密的木质…没错,是黄杨树。”故作深沉的想了想,泰凯斯确认了格瑞亚的猜测。

格瑞亚闻言便打算开始伐木,提起手斧,狠狠的朝着树根劈下去。结实的树干给了他一个强有力的反击,他的手斧几乎脱手而出。

摆了摆手,泰凯斯说到:“小心点,黄杨木的坚实程度可不是其他木头能够比的来的。”

“看我的。”

小斧仍在地上,泰凯斯取下了背在身后的双手斧。活动活动肩膀,泰凯斯双手握住长长的斧柄以一个夸张的姿态挥舞起了斧头。

“嘿呀!”

红色的光芒在空气中画出一道饱满的弧线,带着风声,三角形的斧刃狠狠咬在了树杆上,在沉闷的声响中,黄杨剧烈的摇动着,本就不多的叶子纷纷掉落。

“怎么样,不错吧?对于力量,我还是很有自信的。”泰凯斯笑着,有些得意。

树干上被斧头砍过的位置树皮翻了起来,露出白中发黄的颜色。格瑞亚默不做声的蹲下身子观察着,树干上的伤口看起来很大,但仔细看就会发现并没有深入多少。即使黄杨的树干只有小臂粗细,这种程度的伤口也实在是太浅了。

泰凯斯也发现了这一点,他尴尬的笑着。“……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我再试试看。”

挥手示意格瑞亚向后退几步,恼羞成怒般的,泰凯斯再次挥舞起斧头,用尽全身力气向树干砍去。然后再砍,没有停歇的挥动着长斧。

“Duang!”

“Duang!”

“Duang!”

仿佛在击打敗革般,斧头和树干碰撞所发出的闷响接连不断的在树林里响起。在连续十几次的砍伐后,泰凯斯脱力的躺倒在草地上,不顾地面上的落叶,呼呼的喘着粗气。

然而他的努力只是给树干根部增添了几道或大或小的伤痕。

“……我讨厌黄杨,这东西实在太硬了。”松开双手斧,泰凯斯抱怨着。

“我来试试吧。”卸下左臂上的小盾,格瑞亚拾起双手斧,对着泰凯斯砍过的位置用力砍了起来。

沉闷的声音重新回荡在森林中。

……

几分钟后,又有一具身体瘫倒在草地上。

“我同意你的看法,哥哥。”和几分钟前的泰凯斯相仿,格瑞亚平躺在草地上,浑身冒汗的喘息着。因为体力差距的原因,他表现的比泰凯斯更不堪。忍不住捏了捏眉心,一股凉凉的感觉从眉心扩散开,这让他好受了不少,不知是不是错觉,格瑞亚感到这股凉意比前几天大了不少。

翻身坐起来,泰凯斯仔细的看着树干被砍伐的位置。斧头造成的伤口犬牙呲乎般的烙在树上。他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一个发现让他看到了希望。

“格瑞亚,起来看看。”生拉硬拽的让弟弟坐起来,“你有没有发现,树干越中心越结实,外围反而比较脆弱。”泰凯斯兴奋的说着,语速又急又快。

“恩,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先一步步的削弱外围,最后一举伐倒这棵该死的木头?”听到泰凯斯的话,格瑞亚瞬间有了一个想法。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轮流来吧,一棵小树而已,怎么可能难倒我们。”说话间泰凯斯已经提起斧头,开始了新一轮的伐木工作。

斧刃和树干碰撞发出的沉闷响声再一次的回荡在林间,不同于前两次,这次的声音连续着,没有间断。

“一,二,三!”

“一,二,三!”

整齐的喊着号子,格瑞亚和泰凯斯两人拼命推着树干,原来杂乱的刀口消失了,保持摇摇欲坠的树干和根部之间联系的只有细小的一个锥型尖端。

“嗬啊!”猛的发力,就像压在骆驼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般,在一阵令人牙酸的声响中,纠结兄弟两人一个魔法时还多的黄杨木倒下了。

“呼,终于搞定了。”揉了揉肩膀,格瑞亚叹息着。

“事情还没完呢,还要稍微处理一下。”伐倒黄杨后泰凯斯的心也静了下来,招呼着格瑞亚,泰凯斯将双手斧换成单手小斧。

接下来的就是对树干的粗处理,其实也没什么,只需要去掉树干上多余的枝桠即可,黄杨树干紧密坚硬,但树干上诸多的分叉短枝却脆弱非常。老琳恩提供的手斧短小精悍,格瑞亚和泰凯斯两个人很快便修整完了整棵树干。

修整后的树干上细下粗,就像一根特大号的旗杆。值得一题的是虽然黄杨木质地坚韧,但比其他的木材又要轻的多。再加上本身细长的外形,格瑞亚一人就能抱得起来,兄弟倆合力抬着木材行走自然轻轻松愉快,不会觉得有多累。只是毕竟是在森林里行走,难免有些磕磕绊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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