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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比爱情更加重要的是事业

那时候,毕业已经越来越临近,那两棵凤凰花还没有绽放的迹象。据说,每年在毕业典礼那些天,那两棵凤凰花都会发疯地燃烧,像一滩深红的血。那个研究生男友在毕业前,送给了翠花最珍贵最隆重的毕业礼物:分手。翠花表现出异常的坚强和镇定,没有哭哭啼啼,没有大吵大闹,很平静地接受了分手。我问她,值得么?甘心么?翠花微笑着说,那一次我一个人躺在手术台上,被那些医生用器械粗暴地插进身体里面的时候,我发觉已经对他死心。锦鲤,你说奇怪不奇怪,我就是这样对他,完全没有了爱意。我想我真是一个刻薄的人,既然他现在提出分手,那就这样了。好聚好散,很平常的,对不对?

对于恋情来说,更加头等大事是找工作。那时候的我,发现自己的七情六欲完全消失了,每天就是想着工作的事情。春节假期一过,各处的招聘会如雨后春笋,是我们这些毕业生奋战的时候了。其实,在上一学期,我已经在静悄悄地在网上疯狂投简历。其实很简单,在这些网站建立一个自己的简历,然后打开招聘职位,疯狂点击,我试过一分钟投100份简历的记录,这个成绩让我觉得很骄傲。可惜是从来没有收到回复,或者一个面试的通知。然后,12份广州的招聘会,我也去参加过,我来到华农,一看到那些人山人海的场面就吓得不行,带来30份简历,结果只投了一份,卖保险的,投这个主要原因是因为那个档口没什么人排队,并且工作地点是在我的家乡。我投了简历之后,那个面试官说,为什么不选择留在汕头工作,而选择回家乡?你为什么选择保险这个行业?我内心深处其实暗笑,哪里来那么多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们档口没人,方便我投出一份简历?

不过,我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因为我想回家乡奉献我的青春,把家乡建设的更加美好。这些话我自己听来都觉得吐血,像小学生作文《我的家乡》之类最后的赞美句。

那个人显然是发现了人才,居然说当场就录用我。我想他肯定是察觉到了我的天赋,脸皮厚,打不死。脸皮厚,打不死,开门就站在门口撒尿。这个句子是我小学时候背诵全国优秀小学生作文之人物篇时候一直印象深刻的句子,这个句子从小学一直陪伴我到大学,不离其不放弃。

我被这个人的无限热情吓到了,赶紧借故离开。投了一份简历之后,我就觉得无聊,班里的其他几个姐妹也是哭丧着脸说穿着高跟鞋排队实在累死人。后来,为了打发无聊时间,我们就很无聊地玩一个游戏,故意跑到广播的地方,紧张地说,找S大的某某,请某某来这里,有人找你。我站在那个主持人旁边,听着他说,S大学的锦鲤,请你立刻来到广播台这里,你的同学找你。我哈哈大笑,然后同学也哈哈大笑,我想我们真是无聊得要拉出去打靶。

在第二学期刚刚开学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通知我去广州面试。我觉得反正在学校也是闲着,于是就屁颠颠地又来到广州,面试的地点是维多利广场,哇,那个地方真的是太高级了,真正的白领上班的地方。我走进去之后觉得自己特像一个粗鲁的肤浅的乡下农村妇女,没有见过大世面。进去之后,首先是等待面试,因为有一个人比我来的更加早,在我递交简历的时候,哇,我看到那个人是清华大学的毕业生,她的简历的第一页印着超级显眼巨大的清华大学的校徽以及字样,单是这个金碧辉煌魅力四射的简历封面就已经把我抛出好几条大街了。

我故作镇定地继续等待,那个女孩出来了,骄傲得像个公主。我进去去之后,和面试官谈了很久。我甚至是这个时候才知道这个公司是干什么的,广告设计公司,我觉得很不好意思,因为网上投简历投了可能有一千份,实在记不起这个公司名字。

面试官问我,有什么作品,我就把大学时候发表过的作品给她看,她随手翻翻,说,不错。我知道她连看都没用看,这只不过是敷衍一下罢了。她叫我明天等候电话通知。结果,我就糊里糊涂地进入了第二轮面试,团体面试。

说是团体面试,其实就得我和那个清华的公主。这个公主的气场之大,让我招架不住,口才好,咄咄逼人,不到半分钟我就败下阵来,结果当天晚上我就灰溜溜地乘车跑回了学校。

走过那么多场招聘会,发现有些公司根本是跑去作秀的,不是真心招聘人员。还好,在5月的尾巴上,我终于在广州找到了工作,就是现在这家让我半死不活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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