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带着落叶的声音来了,早晨像露珠一样新鲜。天空发出柔和的光辉,澄清又缥缈,使人想听见一阵高飞的云雀的歌唱,正如望着碧海想着见一片白帆。夕阳是时间的翅膀,当它飞遁时有一刹那极其绚烂的展开。于是薄暮。
凉爽清明的秋夜里,明亮而发红的火星在星空中为我们增添了不少的光彩和趣味。近来每晚八点钟以后,火星就从东南方的地平线升起。它比附近天空中的任何一个星星都亮,不论你在哪里,都很容易找到它。
这座城市的落叶,渲染出一派多么悲壮的气氛!落叶染作金黄色,或者竟是朱红绀赭罢。最初跌落的,也许只是那么一片两片,像一只两只断魂的金蝴蝶。但接着,便有哗哗的金红的阵雨了。接着,便在树下铺出一片金红的地毯。而在这地毯之上,铁铸也似的,竖着光秃秃的疏落的树干和枝桠,直刺着高远的蓝天和淡云。
思念的季节,想念的季节。
陆家别墅的院子里。
夜晚,陆栩栩坐在樱花树的下面,仰望的星空,思念着不知身在何方的陆一轩。独自一个人喝着酒。
陆一轩离开到现在已经有几个月的时间了,转眼间季节一个过了一个,虽然现在的陆栩栩不像当初那样的又哭又闹,可是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好转,现在的她从不会再有笑容挂在脸上,现在的她安静的一句话也不想说,像困在自己缠卷好的躯壳里。
周柏豪和陈伯一直在努力的开导她,安慰她,可是似乎不起什么作用,她现在已经完全不理会别人说的话,只是一个人。
她又在喝酒了......
周柏豪走到院子里看到了她孤单的身影,还有陪伴在她身边的那些酒,和一些空酒瓶。她从来没有断开过想念陆一轩的分分秒秒,除了麻痹自己,然后让自己去入睡,这样她才会觉得好一点,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无法控制自己的思念,更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那些疼痛,渐渐的,他没有出现,渐渐的,她的心还是开始冷了......
"栩栩,可不可以不要再这样下去了呢?"周柏豪走过去很气愤的夺过她手里的酒瓶。
现在的她脸上根本看不见一个正在青春花季少女该有的阳光,看不见她该有的那些青春,更多的是忧伤。
周柏豪真的开始失去耐性了,他没有那种能力看她再这样继续的沉沦下去,没有时间让她再这样耗着自己的青春。
"还给我酒,还给我,我要喝酒......我要喝......"陆栩栩的目光直放在被夺过的酒瓶身上,她不理会是谁抢了她的酒瓶。她开始醉了。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她的脸上。
"周少爷......"管家陈伯从他身后过来,他看到周柏豪那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
"姑娘,你怎么样?"陈伯急忙上前去问着陆栩栩。可是陆栩栩似乎没有什么感觉样,只是抬起头看看打她的人。
"陈伯,你不要管她。"周柏豪拉开陈伯。"难道你要一辈子这样下去吗?你要这样一直沉沦,一直学着无赖吗?你太让我失望了,更加的让陆一轩失望,他希望你是这个样子吗?他想看到你这个样子吗?陆栩栩,你振作起来,你清醒起来,陆一轩把所有的希望和未来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你知道吗?你再这样下去没有人再会理你了,你知道吗?"
周柏豪大声的对她吼道。
他希望这样的方式可以让她清醒一点,如若不然,陆一轩的公司怎么让她来接手,而他现在也都不知道是怎么样了。周柏豪很纠结,很痛恨。痛恨自己那么没用,都过去了好几个月,既然连一个女孩都搞不定,她还是这么的折磨自己。
"不要理我,你们都不要理我,我要酒......"陆栩栩拼命摇晃着头。
头发变得乱糟糟,衣服变得不整齐,可她好像什么都无所谓了一样,让人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陆家的姑娘。
"姑娘,不要这样了,陈伯求求你了好吗?有没有打疼你?我们都是为了你好啊,你就振作一点吧,陆少爷还等着你把他的事业继续下去呢。"陈伯好心的开导她,好心的劝说她。
"陈伯,别和她说了,她就是一个没用的人,是不是陆一轩瞎了眼了才会对她那么好,什么都为了她着想,怕她冷了怕她热了,怕她受伤,怕她哭,怎么会对你这样呢?而你现在是怎么回报他的?你知不知道陈伯都这么大的年纪了,他每天要照顾好陆家的上上下下,还要照顾好公司,你知道不知道他有多累?你又知不知道所有的人都因为你现在这个样子难过,伤心,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啊,为什么人家要对你那么好,你却这样的回报所有人。"周柏豪继续大声的对她怒斥起来。那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凶,就连陈伯都有点被惊吓到了。
陆栩栩没有任何的反应,低着头。那个样子真的很像小时候自己在乞讨吗?
为什么?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对,他说的对,自己算什么,别人都对自己那么好,而自己却让所有人为自己伤心。从一开始自己只不过就是一个没有人要的弃婴,就是一个只能用来乞讨的废人,自己哪里来的福气让别人对自己那么好,为什么还要这样让别人为自己担心?
陆栩栩狠狠的闭上眼睛,想着周柏豪骂自己的那些话。久违的泪水悄然升息的落下,就如秋夜里被风吹落的枯叶。
"周少爷,有话好好说吧,这样会吓到她的。"陈伯还是很维护她,怕她受到惊吓。
"好好说?还要怎么和她好好说?该说的不是全部都说了吗?她听的进去吗?你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像什么?乞丐吗?还有哪一点是像陆家的姑娘的样子,不是丢死人了吗?
一轩如果知道她这样,会不会被气死,会不会永远都不想再看到她了?"周柏豪故意说的很大声。他就是要用这样的激将法,希望可以让她清醒一些,而自己的良苦用心不管她是理解还是不理解,只要她好就好了。
"哎......"陈伯无奈的叹气。
周柏豪又把目光放在陆栩栩的身上。很使劲的把酒瓶放在她的面前,因为震动,酒已经开始冒着泡沫,往瓶口溢出。
"给你,你要喝是吗?那你出去吧,不要再呆在陆家了,陆家没有这么不坚强,没有这么学着无赖,没有这么经不起波折的人。如果不够的话我再让人拉一车的酒来给你,你一次喝个够怎么样?就是喝死了也没有人会打理你,只要你出去就与陆家无关。"周柏豪指着她骂道,然后叹了叹气独自一个人进了大厅里。
周柏豪相信她还是能够想通的,以她的聪明,他把希望都堵在了这一次的激将法上,如果这样都没有任何效果的话,那真的是没救了,那也证明自己太无能了,就连陆一轩都没脸去见他了。
陈伯也不想再说什么了,他明白这是一个计策,他知道周柏豪这样都是为了她好,自己也确实是有些力不从心了。原本打算过一段时间陆栩栩是可以去接受这样的事实,可以教她一些公司上的事情,让她慢慢的去学习,这样才可以圆了陆一轩的愿望。可是现在......陈伯想想都觉得是一种无奈。
偌大的院子里就只剩下陆栩栩一个人了,那样有些微亮的秋夜。那样有些阴深的秋风。
冬天就要来临了吗?陆一轩走了多久了?
那一阵阵的秋风刮在她的身上,让她不禁打了个寒碜。自己是不是真的该清醒了,路是不是还很长?可是为什么觉得没有他在的日子过的那样的漫长,那样的难熬?为什么每天都是在想他,想他的一切,想他对自己所说过的话,想他......可是他到底在哪里?是不是自己真的太没用了,是不是真的自己还没有长大,所以他才不会回来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