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人还没进来。
只见水慕泽早早起身,客气地对汪永贵道:“汪先生,我还有点事儿,冒昧的先走一步。”
未等汪永贵回应。
一身旗袍、将玲珑身段毕露的水慕泽推起陈凡。
“干啥去?”
水慕泽清丽的面容扬起笑容,却是不容拒绝:“麻辣烫!你请我。”
这时候,门外的人才进来。
老太太王银屏和老干部钟顺昌转身进来。
“你俩干啥去?”老太太有些慌了、拦住去路。
水慕泽冲服务生招了招手:“把你们这儿所有糕点都打包一份,我要了!”然后对老太太王银屏道:“奶奶,您想吃的糕点我都给您叫了,您慢慢享用。”
这是谈崩的节奏,不是好兆头!老干部钟顺昌完全没料到屋里发生过什么,因此,不由为干儿子捏了把儿汗。
老太太气急败坏:“你这样做会被人家笑话的!”
水慕泽眨巴眨巴眼睛:“那您老也没给我提前打声招呼,说今天相亲啊!”
说着,拽起陈凡走了……
……
老太太对钟顺昌爷俩一个劲儿的解释:“顺昌哥,我这孙女儿太不懂事儿了。”
“今天这事儿你也别往心里去,我回家好好劝劝慕泽。”
老头钟顺昌倒是很阔利,布满老年斑的脸上笑容绽开,摆摆手:“不碍事儿,婚姻大事讲究个门当户对,也讲究个缘分。”
“只能说这俩孩子没缘。”
从屋里早就起身的汪永贵,讪讪地随着自己干爹赔笑!
老太太叹了口气,再次打量一表人才的王永贵:”哎,多正派的孩子!”
……
路上,老爷子钟顺昌坐在副驾驶,干儿子汪永贵握着方向盘,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
老头问:“怎么!谈崩了就谈崩了,再说,我看那架势,也不像是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
汪永贵没有吭声。
钟顺昌:“怎么回事儿?那姑娘拒绝了?”
汪永贵:“干爹!那姑娘水慕泽完全不知道相亲的事儿!”
“而且,看得出来,水慕泽挺喜欢那保镖陈凡。”
钟顺昌老脸一阵惊愕:“你是说联华集团大小姐喜欢跟她一道儿进来的保镖?”
汪永贵:“可不是么!喜欢那个保镖!”
老头钟顺昌一阵头大,却是劝慰干儿子:“别灰心,那姑娘只要没有明白地拒绝你,你就当没听见、没拒绝你。”
“也幸好是水慕泽现在喜欢的是那个保镖,早些年听说,联华集团董事长、也就是水慕泽的爹有意把姑娘介绍给王氏集团的继承人!”
汪永贵:“你是说王氏集团的大少爷王少琪?”
老头点头:“是啊,就是那个公子哥。人家那俩家才是真正的门当户对,如果水慕泽跟王少琪看对上了,我就不帮你张罗这事儿了。”
汪永贵沮丧:“别说了,干爹,现在也没我的事儿了。”
“那明面上是水家保镖的陈凡,绝对是扮猪吃老虎的人才!别看穿得挺渣,随手套颗珠子,竟然是南红赤玉!”
“而且是价值三千万的东西!”
“今天,我才算见识到什么是低调!”
老头瞪大了眼睛:“你确信没看走眼?”
汪永贵埋怨:“干爹,我家好歹也是做玉材生意的,但凡是这类好东西我能看走眼么!”
随手一掏就是三千万的东西!
老干部钟顺昌:“我的乖乖!你说这人也是富二代啊!”
男人看女人,第一眼,永远是眼缘!
汪永贵虽然对水慕泽非常有眼缘,可是,他的确不打算再继续下去:“干爹,拜托,您一直挺靠谱的,但是,以后这不靠谱的相亲,打死我都不去了!”
还有点不死心的老干部:“这么快就放弃了?”
汪永贵嘴唇颤动:“死心了。”
……
Z城偏西郊,夜色微微的Z城大排档一条街。
人群耸动,有穿着大裤衩、拖着妥协,光着膀子吃夜市的。同样,也有弃车步行、穿西装打领带,享受夜市生活的白领。
水慕泽领着陈凡,想不被人注目都难。
一袭素调旗袍,让水慕泽玲珑的曲线一览无余。原本只是老式旗袍,偏偏在水慕泽身前,贴上一串心形水钻,让原本显得单调的素旗袍高贵又精致,更给人以眼前一亮!
大概,这样高贵、素雅的女人几乎在喧闹的大排档是绝迹的!
陈凡和水慕泽一道儿站在路口,就听见一对情侣模样的年轻人擦肩时候的感慨。
“卧槽!美女啊!”情侣中的男孩儿在小声感慨。
女孩怒道:“别看了,再看老娘就把你的眼睛挖掉。”
“额,不过这女人真漂亮,她男朋友一定很有钱!哎,低调的土豪。”
对此,陈凡微微一笑,挠了挠头,只当没听见。
……
当陈凡和水慕泽在一家生意很好的大排档站定。
这是整条街相比较之下最干净的麻辣烫大排档。
大排档的摊主主儿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虽然忙得大汗淋漓,却是有条不紊收拾着货架上的串串。
水慕泽挑了几样豆皮儿、鱼豆腐、甜不辣、鹌鹑蛋等麻辣烫热门小吃,递了上去。
“老板,算下多少钱。”
中年汉子抬头,对于水慕泽的美貌、明显愣了一下:“额、嗯,一共是七块八毛钱。”
水慕泽破天荒地砍价:“七块钱算了呗。”
长相憨厚的汉子一笑:“算了就算了呗。”
“谢谢老板。”
汉子:“嗐,谢啥,对了,这个皮蛋味挺香,送你串儿,你尝下,不收钱的。”说着,不由分说,替水慕泽加了串儿皮蛋。
陈凡将挑好的串儿递了上去:“老板,算下账。”
汉子:“嗯,一共是十一块四毛钱。”
陈凡:“十一块钱可以吗?”
憨厚的汉子抬头:“我们做的都是小本儿生意,赚不了几个钱的。现在蔬菜贵,小兄弟,辣椒、孜然我都用的最好的、以及熬骨汤的大骨头都涨到9块钱一斤了。我们站一晚上,卖出去一百份也赚不了几个钱,天气又热,东西还不敢放,基本上第二天都要倒掉。”
陈凡听得满头黑线:尼玛!水慕泽吃了七块钱、八毛钱零头都甩掉了,自己这份儿十一块,四毛都少!
却是,陈凡乖乖地掏出二十块钱:“得!找钱吧。”
……
距离这个Z城最大的小吃街不远,开着一家夜总会“西城皇宫”。
提起这家夜总会的老板张发仁或许没几个人知道,但是一说起“教皇”二字,无论是街上卖菜的大娘,还是西城不好好上学、整天吊儿郎当的高中生,都知道“教皇”的名号。
“教皇”便是坐拥Z市西城地下势力的上位者。
西城最大的产业支柱是煤炭,有人统计,在Z市西城有十几家国有煤矿,连带着二十几家私人煤矿。而无论是国有还是私人煤矿,想要将煤运出去,都必须要跟这位“教皇”打招呼。
论资历,教皇或许比大佬董天耀都要早几年。可惜教皇老了,近七十岁,已经是颐养天年的岁数,现在西城地下势力归他的儿子张泰阳管。
张泰阳,人送外号“太子”。不得不说,自从太子接管教皇的产业后,打理得相当好、势力在西城如日中天。
夜总会西城皇宫里,最里面的包厢,坐着位身材健壮的惊人,将近一米九海拔、重眉宽肩、两臂如猿的年轻人。
年轻人大概很生气,问随从:“老爷子前两天不是跟那董老狐狸打过招呼了?”
一旁穿唐装的中年随从叹了口气:“董天耀手底下能人辈出,煤道儿经过他那,原本给他入干股,结果,他太贪,要五成的利、不还价!”
年轻人“咣当!”一声,将身旁杯子摔碎:“这老家伙也不怕噎住!”
气归气,年轻人还是挺无奈地认栽道:“也怪我,煤道儿从他眼皮子底下过,事先不商量好。”
“真是没想到,整个道上老前辈、老资历,都给老狐狸面子!”
年轻人便是赫赫有名的“太子”张泰阳!
张泰阳对侍从道:“算了,我去下洗手间。”
……
洗手间内间,太子张泰阳兜里传来手机的铃声。
刚冲完厕所的太子对着马桶,接听手机。
电话是下面人打来的。
只听太子大怒:“什么!那个董老狐狸竟然把咱的煤车给扣住了!”
“TMD!”
突然,正在通话中的手机从太子手间滑落,“扑通”一声,掉进了马桶。
电话那头传来小心翼翼地声音:“太子?”
张泰阳眼睁睁看着手机掉了进去,暗骂:真TM倒霉!
只见张泰阳蹲下身子,索性用手掏马桶里的手机,却是怎么都掏不出来!
一时间火大!
张泰阳眉头耸动,袖子包在拳头上,瞪大眼睛,拳头甩下!
“砰!”“砰!”两拳!
厚厚的白瓷马桶应声而裂。
然后太子张泰阳悻悻地蹲下身,从里面掏出手机。
“喂?”张泰阳大声朝电话那边喊。
却是电话那边一片沉寂,显然已经进了水、坏掉了。
“****娘的!今天算是倒了八辈子霉!”太子张泰阳骂着,将手机狠狠地摔掉,然后在洗脸池洗了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