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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幻城非城幻人非人

仙人之所,留古千载,所名幻城。窥天境,得天之道,无人不想,故名宗弟子皆而同去。

叶漠与其师兄袁石自玄天宗往北出发,已过半月少许,在这期间叶漠不知飞过了多少做山,看过了多少河,但是却始终不见幻城之所,故而此番他停留在距离北洲之极不远处的一座小城市的酒馆内略作休息。

“叶师弟,半月未见幻城之所,你说师尊当初所言幻城究竟在何处?”

坐在叶漠对面袁石的脸色显得有些急切,但是言语间却未有丝毫表现。

“幻城在何处.。”闻言,叶漠喃喃,他没有看袁石,而是看着酒馆外的天。

天空很蓝,小城市中无数的人声很嘈杂,但是坐在酒馆内的叶漠很平静。

飞行半月屡次休息,眨眼欲接近北洲之极,却未见幻城之所,且这一路刚刚开始还有碰到些许人,可在十五日后,叶漠便再也没有碰到一个人,事情在叶漠的脑中早就生出了疑惑。

这疑惑困扰叶漠至今还未想出是为何,但是现在的叶漠已经想到了。

平静的目光一直盯着天空,天空的蓝色倒映在叶漠的眼中似乎变得有些怪异,周围的声音听在叶漠的耳边似乎也显得怪异。

“师尊曾单独与我说,修道者,看世间,心中有幻,这世间便是幻,若心中无幻,这世间便是无幻,此番幻城一行倒也明悟了师尊的一言。”

叶漠望天喃喃,他的眼中似乎带着一丝迷离之感,但是在他闭眼之后,一切迷离尽数消失。

“幻城是北无错,但是幻城非城,十五日前我想我已经抵达这所谓的幻城,怪只怪我领悟太晚,但是此番应该也不迟。”

闭眼的叶漠心如止水,此番蓦然睁开双眼,一缕精光再其眼中一闪而逝,这回他明悟了。

“袁师兄,师尊所言非假,幻城皆幻,何处不幻,北洲之极,我亦无幻,而你却已成幻。”

睁开眼的叶漠此番自身透露出一股不凡之气,他本无,但是他与上古之灵合二为一,此番倒也可以显现出一丝上古之气。

听着叶漠此番言声,袁石的双眼划过一丝不善,但是很快却被其压下。

“叶师弟,你此言为何意,为兄不懂。”

“不懂么.”听得此言,叶漠双眼微微一凝,似是透露出一丝精光。

“那我告诉你,袁师兄,不是袁师兄,你是幻,十五日前,袁师兄在不知不觉中与我分开,而你是幻,而此处皆为幻,何处不幻,天也是幻。”

说罢,叶漠站起身子,沉闭双眼,一股浩然正气陡然从其身上散出,霎时间天地顿时出现了一丝扭曲之感。

而再看叶漠对面的袁石,顿时消散,而在其消散的瞬间,他的一只手似乎向着叶漠伸来,可是手未到,他已经没有机会。

当叶漠缓缓睁开双眼,周围的人,周围的建筑已经消失,此番的叶漠站在一片虚无当中。

“幻城.有意思。”

虚无的尽头没有底,叶漠此番站在虚无,他的眼睛看着虚无,他的表情有些怪异。

“师尊,幻城一行,弟子或许明白您的意思了。”

看着虚无,叶漠的眼神倒映着一片漆黑,他一脚跨出,周围无物,但是就在叶漠跨出的那一刻,周围场景顿时出现了变化。

扭曲的虚无在叶漠跨出的一刻消失,而在消失的尽头有一场风暴,这风暴来的很急也很快,叶漠根本来不及躲避,就被卷入风暴之内,刹那眼镜一黑,叶漠早已不省人事。

当叶漠醒来的时候,天是白得,太阳已经升的很高,午时,天方午时.

叶漠醒来的第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小屋子,这个屋子满是钢铁和火炉,熟悉的味道在叶漠的鼻中弥漫,这股味道有故乡的味道,而叶漠此时躺在床上。

“漠儿。”

熟悉的环境,仿佛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叶漠头痛了,他疯狂的摇了摇头,想平息,但是天不如愿,叶漠挣扎了好久,终于平息了。

慢慢的叶漠站起身子,他看到了前方有一个老人,这个老人白发苍苍,满脸皱纹,但是他的手就如壮年人一般有力,老人拿着铁锤在敲打着钢铁。

“爷爷。。”

看着熟悉的容颜,叶漠十年修心,冷酷不语的面容此刻第一次显出了孩童般的样子。

十年年少,十年少年,孩童成人,思想开阔,但是却始终不可能忘记当年之景。

“爷爷。。”叶漠喃喃,眼眶中似有泪在流淌,他想爷爷,他非常想,他的脑中浮现出与爷爷一同在一起的日子。

那种日子虽然艰苦,但是想起能与爷爷一起,叶漠就是开心了,自小叶漠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爷爷是他唯一的亲人,这十年叶漠无时不刻都在想着爷爷,所以此番见到,叶漠有些过激,他甚至过激的已经喊出了:“爷爷。”二字。

叶漠的声音不大,但是却始终在这房间内回响,而在这一声声音响起的那一刻,老人的动作停下了。

“漠儿,你醒了。”

很突兀的声音,但是很轻柔,老人转过身,慢慢的朝着叶漠走来,他的眼中带着一丝慈爱。

“爷爷。”看着老人朝着自己走来,叶漠那童年依赖的心性史无前例的爆发,他向着老人冲了过去,一把抱住老人,眼中的泪终于留下,这是十年来第一次的泪,这泪充斥着叶漠对他爷爷叶阳的无限思念。

“孩子,这十年辛苦你了。”

叶阳抱着叶漠,他的手不断抚摸着叶漠的头,整个脸上慈爱之意无比之浓。

“爷爷,这十年来,漠儿从未停止对您的思念,漠儿想您,漠儿想您啊.”孩童心性尽显无疑,玄天宗的十年,就算对师尊叶漠也是极少说话,这十年他沉默,他冷酷了十年。

但是他怎么冷酷沉默,此番面对的叶阳,他还是孩子,他还是当初的那个孩童,他需要的不多,他需要的只是亲情,他需要的只是爷爷,但是这十年他没有爷爷的陪伴,所以他才会变化。

“孩子,都过去了,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了。”

轻轻拍着叶漠的肩膀,老人轻轻的说着,眼中也慢慢的溢出了泪水。叶漠想老人,可这十年老人又何尝不想叶漠。

时间在这爷孙俩拥抱中,过的很快,眨眼间天不知不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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