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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二)

第二节

下了火车,看着太原这座陌生的城市,从未出过远门的冉光荣有些迷茫了。好在他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到煤矿去挖煤挣钱,但他不晓得怎么才能找到能挣钱的煤矿。

出了站,他在站前广场呆了好一会儿,才想到不能漫无目的地乱闯,必须找到一个明确的方向。他相信这个不难,因为SX的煤特别多,煤矿也特别多,他只需问清楚往哪里走就行了。

看见一个大爷,他赶紧上前问道,大爷,我想去煤矿挣钱,应该怎么走?他说的是ZQ话,大爷问他,你是ZQ来的?

他不好意思地点点头,然后他想,出门了不能再说ZQ话,要说普通话,别人才好懂的。他只好硬憋普通话,可他的普通话一点也不普通,连他自己都忍不住想笑。但他总算还能与这个大爷交流。

大爷告诉他,小伙子,这还不简单?你到了这块地儿,地底下到处都是煤炭。只要你舍得出力流汗,就有你干不完的活儿。只是你这身子骨太单薄了,怕是吃不消那个挖煤的苦呀。

冉光荣道,大爷,这个我不怕!干活儿哪有不吃苦的?请你老人家告诉我,我到底去哪儿好呢?

大爷说,你就坐汽车往西去吧,到了随便哪座县城,再随便朝哪个方向走,只要是到了乡下,就可以找到煤矿。

这位大爷还告诫他说,小伙子,出门挣钱不容易,我得给你说道说道。我们SX人经商,自古以来都是讲诚信的,但也不是每个人都讲诚信。你找到煤矿,必须先跟人家讲好工钱,事先讲好每一个月结账,做到日清月结,免得拖久了人家赖账。尤其是外地人在这里承包煤矿的,很多都赖人家的账,那可是人家挣的几个血汗钱呀。这世道变得呀,黑心的人多着呢。

冉光荣再一次感觉到自己运气不错。在宜昌下船之后,他遇见了同到火车站的人,他顺利地跟着他们找到了火车站,顺利地坐上了火车。刚下火车不久,这会儿,他又遇见好人了。一听大爷说话,就知道他是个热心人,看样子,大爷怕不是个平常人,应该是个有文化有修养的老人,言谈举止透出一股子文化气息。他问,老人家,谢谢你,我想问问你老人家高寿,叫什么名字呀?大爷说,我叫马运昌,今年六十五了,我是运城的人,只是一直在太原工作,就习惯了太原这个地方,退休后还一直住在这里。

进一步攀谈中,冉光荣得知,马运昌马大爷是TY市的中学教师,专教语文。现在虽然退休了,但他有许多学生都成了了不起的人物,镇长,镇委书记,县长,********,市长,********,最了不得的一个学生,现在已经是副省长了。马大爷看这小伙子不错,又了解到他是从ZQ江东县来的,知道那里的人都是豪侠耿直的诚实人,有意给他留下提携他的希望,就把自己家的地址告诉了他。马大爷说,小伙子,如果信得过我,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吧。

冉光荣感激地谢过马大爷,心想,也许是老人家顺口一说,客气罢了,当不得真的。不过,他还真是将老人告诉他的地址用纸条写好,认真地揣进了衣服口袋。

按照大爷的指点,冉光荣坐汽车到了W市。在家的时候,他好像隐隐约约听村里一些乡亲说到过这个地方,好像就是说这个地方的煤矿多,煤质好,煤层厚。当时他没往心里去,要是当时多打听打听,说不定这会儿就不用摸黑路。他明白了,冉光财哥哥一伙人似乎就是在这个地方。村里到SX挖煤的,都熟悉这个地方,一定是他们的家人提到过这个地方,他才无意中听到过。真是做梦都想不到,他居然就糊里糊涂来到了W市。说不定这真是母亲的在天之灵在给他指路。他感到惊奇,神秘,兴奋,愉快,更感到来自母亲那逝去的血缘亲情的温暖。母亲永远是母亲,虽说已离开了他,但母亲会一直关注他的。这让他心里感到踏实。再说,他那朦胧的记忆说明,W市这个地方肯定有熟人,村子里肯定有人在这里挖煤。这样一想,他心里就更踏实了。

踏实归踏实,冉光荣一天都不敢耽误。他没有忘记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他是来挣钱的,他没有任何立足的资本。他现在只剩下一双手了。也就是说,他在W市城里是没办法呆的,哪怕一天都不能呆下去,因为他身上已经没多少钱了。他舍不得花钱吃饭。他必须尽快找到挣钱的地方。只要找到挣钱的营生,吃饭这个当务之急就解决了。

他用双脚代替了车辆,一边走一边打听哪里有煤矿。没走出多远,离W市城区只有十多里地的一个地方,叫瓦窑堡镇。镇里有很多很大的煤矿,其中有个叫平坝的村子里,就有好几座煤矿。他顺利地进入了永兴煤矿。永兴,永兴,永远兴旺,一听这矿名就喜兴,吉利,这也是他选择这座煤矿的原因吧。

永兴煤矿设计年产煤150万吨,实际年产煤不到100万吨,还需要大量挖煤工人,才能达到设计产煤量,也才能发挥出最大效益。他找到煤矿里管事的一个胖子,听人说这个胖子姓翟,他开口就管人家叫翟叔。翟胖子看这小子嘴甜,又比较灵性,就收下了他。不过,翟胖子说,小伙子呀,看你这身胚,你还未长成熟,下井挖煤是辛苦活儿,你能吃得消吗?

冉光荣说,翟叔,没事儿,我吃得消。我不怕吃苦,你让我慢慢干吧。

翟胖子问道,你是哪里人呀?

冉光荣说,我是ZQ的,属于渝东,三峡地区的江东县。

翟胖子说,我知道江东县。一听你的口音,就知道是那个地方的人。我们矿上就有不少你们江东县的老乡。

冉光荣一听高兴极了,他心想可能会在这里遇见熟人,果然就有江东县的老乡,虽不能确定是否有村里出来的熟人,但能遇见同一个县的老乡,也令他高兴。他对翟胖子说,翟叔,我有可能遇得到我们村里出来的人,你能把花名册拿给我看看吗?

翟胖子打开办公桌的抽屉,将矿工花名册拿给他看,他果然发现村里几个熟人,有李世才、李世尤、李永进,也有张家明、张家庆、张家建,还有冉光财、王大庆、李兴高、袁昌道。他不想一一看了,心想,早晓得他会找到这里来,当初他和光财哥他们一起来就好了,省得爸爸和姐姐担心。

永兴煤矿虽然在一座山下,但山并不大,也不高,山上没有多少树木,勉强长了一点稀稀拉拉的杂草,远处看起来就是光秃秃的,色调灰暗。走近了看,环境更是差得要命,到处都堆放着煤炭。没有堆放煤炭的地方,也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煤炭灰,房顶上也是煤炭灰,连空气中也飘浮着呛人的煤炭灰味儿。冉光荣意识到自己得在这里挣钱了,就好奇地打量着这里的一切,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地底下居然蕴藏着怎么也挖不完的煤炭。也许正是因为地底下煤炭太多了,才导致这里水土流失严重,生态环境恶劣。这么看来,老天爷还算是公平的,给了你这些,就会让你失去那些,你一个人不可能将什么都占全,有所得,必然会有所失的。这个世界真是神奇啊!

不知为什么,他无端地想到了母亲。此刻,他没有感到悲伤,而是感到温暖,来自亲情的温暖。母亲冥冥之中给他指出了这条路。他失去了母亲,但他可能获得坚强无比的力量。命运安排他经受少年时的磨难,可他也许会赢得未来的成功和辉煌。

一想到这些,他年轻的而又尚显幼稚的心就激动不已。

这天下午四点多钟,从地底下涌出来一群人,就像一股浑浊的洪水涌出来一样。只是,洪水中携带了大量的泥土,颜色是红色的,而这股携带着人的洪水却是黑色的,因为人的身上全是黑黑的煤灰,衣服是黑黑的,矿灯是黑黑的,露在外面的脖子是黑黑的,脸更是黑黑的。全身上下只有两处是白色的,一处是白白的牙齿,即使是烟熏牙、四环素牙,在黑色的主色调映衬下,也发出耀眼的白光。还有一处是眼白,之所以能够发现他们的眼珠子在骨碌碌转动,就是那眼白太醒目了。冉光荣一时半会儿没反映过来,他被这个人群吓住了,一个变异的人群,那么怪诞,那么惊恐,那么不可思议。母亲托给他的梦中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景,一次也没出现过。他以前没有见识过这种阵势,心中愣愣的有些茫然,也有些慌张。茫然慌张中听到有人叫了他一声,他不敢确定是不是真的有人叫了他,循声望了望,也没能分辨出谁在叫他,声音显得那样熟悉,但他见到的分明又是一群陌生的人。他猛然想起在翟叔那里见到的花名册上的那些村里熟人,就有一种亲近感逼近他的心,他马上就觉得自己不再那么孤单了。

这时,有几个人朝他走了过来,到了面前,他才逐一认出他们,是冉光财、李世尤、李永进、张家明、王大庆、李兴高、袁昌道他们几个。他一一与他们打过招呼,当听说他也是来挖煤挣钱时,他们七嘴八舌地说:

光荣,你才多大呀,你不应该到这个地方来。

光荣,你还没结婚呢,怎么能进煤矿呢?

光荣,你再艰难也要呆在家里呀。

是呀,你才十五六岁,这苦你哪能吃得消。

光荣兄弟,你听我们的,千万别下井,我们都是结过婚的人,没有那么多顾虑。

冉光财哥哥说,光荣啊,我在家的时候,你就提出要和我一起来,我不让你来,那是不忍心让你来吃这个苦啊。可你还是独自一人找到这里来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说,既然来了,那就干吧,总不能白跑一趟啊。也好,迟早你都得受苦,那就早点适应吧。

等他们几个消停下来后,他才问,啷个就要结过婚的人才能下井呢?

他们几个都面面相觑,不知该咋和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兄弟说。

冉光财是本家哥哥,这时只好站出来把话说透,光荣,你还不懂,下井非常危险,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出现事故,冒顶,透水,瓦斯爆炸,哪一样都要人的命。可以这样说,我们都是在拿命换钱。每次下井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出井。一旦发生事故,多半就是站着进去,躺着出来。死几个人简直太容易了。死了也就死了,二、三万就把你打发了。我们这种人命贱呀,贱到只值二、三万块钱呀。你还没结婚,还没享受到人生的乐趣呢,还没有在世上留下儿女呢,要是遇着这样的事故怎么办?所以,没结过婚的人,一般都是不下井的。结了婚的人,万一出现这些事故,死了也没什么,已经留下了儿女,总算没白到这人世上走了一趟。

冉光荣一下就明白了,他没想到,自己一下子就触摸到了这个现实世界的残酷本质。但他又感受到了来自乡亲们心灵的温暖。这是一群地底下拿命换生存的低贱人,但他们并不冷漠,他们的心是火热的,他们有善良的本性,即使朝不保夕,也还要关心更弱小的人。乡亲们的温暖给了他力量,他不怕危险,他要挣钱,他一定要改变自己家庭贫穷的现状。再说,既然母亲给他指了路,母亲就会保佑他的。他不会有危险的,有母亲在天之灵保佑着他,即使遇着危险,他也会化险为夷的。

他便对他们说,你们都知道我家的情况,欠了债,老是不还人家,说不过去。我要挣钱还债。你们不要担心我,我不怕,我也不会有事的。你们都干这么久了,不也没事吗?我多注意就是了。你们大家也都多注意点,互相照应着,不会有事的。

冉光财他们听他这样一说,心里暖暖的,有谁这么关心过他们呢?父母老婆远在ZQ江东的老家,并不清楚他们在外面吃的这些苦。在外面干活都是为了挣钱,各自都想着自己能多挣一点儿是一点儿,对身边随时都可能发生的危险,他们都抱着侥幸心理,总想着不会降临到自己头上。至于别的人遇见了事故,伤了,甚至死了,都与自己无关。倒是这个半大兄弟,懂得他们的心,懂得出门在外,要互相照应。冉光财说,光荣,你还小,千万要小心些。我们都互相照应着点儿,有什么事,就和我们说。

冉光荣心里高兴,脸色也不再灰了,说,拜托你们大家今后多多照顾我。

几个人都让他等着,他们去浴室洗了澡后一起吃饭。从浴室出来时,光荣发现他们已经变回了人样,神清气爽,精精神神,有说有笑地前后脚走着。冉光荣心中那些突兀的怪异感觉这会儿不见了,他觉得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不过是他自己多想了。他还没有买饭菜票,几个乡亲都抢着要给他打饭。冉光财说,我兄弟来了,当然是我请他吃饭,你们都别争了。

冉光财掏出自己的饭菜票,给他打了满满一饭盒饭菜,里面有豆腐、白菜、青椒,还有些肥肉片。光荣在路上一直没有好好地吃上一顿饱饭,早已饿得饥肠辘辘,他美美地吃了个底儿朝天,一点不剩,那么痛快,那么满足。他想,光财哥他们到底是一个村子里出来的乡亲,待他很好,晓得他的难处,今后一定要好好混,混出点人样了,也要想着他们的好。他甚至在想,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等他混好了,一定要提携这些穷哥们儿,让他们都过上好日子。

冉光荣陡然觉得自己的责任重大。这一刻,他雄心大发,野心膨胀,觉得先前挣钱还债养家糊口的想法太微不足道了。在他稚嫩的肩膀上,一边担着的是家庭,一边担着的则是乡亲们了。

第一次下井,冉光荣既兴奋,又好奇,还有些隐隐地害怕和担心。他跟翟叔说好,就跟几个村里的乡亲分在一个班组,他跟着乡亲们一起下井,心里也踏实些。翟胖子本来就对这个半大孩子不放心,有他村里的这些熟人照应着,他自然乐意,也乐得送个顺水人情。乡亲们不让他挖煤,说是挖,实际是用爆破方法采煤。破煤、装煤、运煤、支护,每一个环节都充满危险。他的任务是往车斗里装煤,再由负责拉运煤炭的工人将煤炭拉运出井,倒在外面的煤山上。

按照事先与翟叔讲好的工资,他只要完成规定的工作量,每天就有三十元的工资收入。他算了一下,这样干下去,一年就可以挣近万元钱,家中欠下的债就可以还清了。如果再干上两年,他就可以推倒家中破旧寒伧的老屋,重新建一座像模像样干净敞亮的新房子。他也想象过,如果他舍得吃苦,一直这样干上几年,再回老家娶个媳妇,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是没有一点问题的。但这个念头只在他心中闪了一下,就消失了。他年龄还小,根本未到考虑婚娶的时候,加之,他想的是如何发家致富,出人头地,怎么会满足于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平庸日子呢?

一个月过后,三月的一个晴朗的日子,他领到了第一笔工资,算上加班工资,整整一千元。虽是预料中的事,但他还是非常高兴。从小到大,他哪见过这么多钱呀?何况,这还是他自己挣的,用自己的劳动挣来的。劳动是伟大的,这话一点也不错。看来自己到SX是来对了,看来母亲托给他的那个梦并不虚幻,母亲怜惜他年少,怜惜他肩负振兴家庭的重担,冥冥之中给他神示和护佑。他留下两百元钱作生活费,剩下的八百元都寄给了父亲。他还给家中写了一封信,让父亲和姐姐不要挂念他,他和光财哥他们在一起,有人照应,只是家中欠下的那些债要陆续偿还。他家欠下债的那些亲戚们和乡亲们都不容易,当时帮助他家解了危,不能老是欠着人家的钱。

冉启雄收到儿子寄回的钱,非常高兴,觉得这娃儿还中用。没过两天,他又收到光荣寄回的信,他自己不识几个字,就让小儿子光耀念给他听。光耀念得嗑嗑巴巴的,但他还是听了个大概,明白了光荣信中的意思。他让光耀把姐姐叫了回来,光洁回娘家后,听父亲说弟弟寄了钱回来,又写了信回来,也非常高兴。她想起一个多月前送弟弟出门的情景,当时两姐弟恓惶地走在清晨的山路上,没想到弟弟这么快就寄钱回来了。她还想起当时送走弟弟,看着弟弟变成越来越小的晃动的黑影时,闪现在她心中的那个预感,她再一次预感到,弟弟今后肯定能有大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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