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大红色的跑车疾驰在环海公路上,不大会儿来到海边的一栋大厦前停下,车里走出一位年轻时尚的女郎,身着迪奥套装,卷曲的浅紫色长发在早晨的阳光下散发着清润的光泽,大红色手袋,米色高跟鞋,全然一副上班白领的标准配置。
她步伐轻快地走进大厦,登上电梯直奔30层。
电梯门一打开就看见工作室里来来往往的人们忙碌不已,前台的漂亮美女看见她赶紧站起身,毕恭毕敬地问候道,“秦小姐,早上好。”
秦暮冉微笑着点了点头,“广告公司的人都到了吗?”
“已经到了,摄像师在调灯光。”
她秀眉一挑,“是吗,那就让他们好好工作吧。”
今天是卓格为秦暮冉工作室拍摄宣传片的日子,一大早摄制组的所有工作人员就到齐了,苏岚由于负责了整个案例创意,所以这次也来到这边跟进拍摄,此时正在试衣间内摆放花瓶。
看到她,秦暮冉眼神跳跃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正常,招呼过助理小月,附耳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就见小月会意地点了点头。
拍摄正式开始,苏岚跟在摄像师的后面,一边全神贯注地审视拍摄进度,一边替摄像师招呼身后以防撞到东西。来工作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在工作室这边一定要小心谨慎,做到秦暮冉满意,因为再大的公司也不想接到客户投诉,更何况,她的父亲还是威名赫赫的秦市长。
因此,来到这里以后,她处处小心生怕出一点差池。
工作很顺利,拍摄按照原定计划进行,不出意外的话,还有两三个小时这边的工作就应该能结束。这时,秦暮冉的助理从外面进来笑意盈盈地说,“大家辛苦了,我们在休闲区准备了水果糕点,先歇一会儿再工作吧。”
摄制组的人因为早晨赶得及,很多还没来得及吃早饭,此时听见有东西吃,肚中立刻饥饿地叫起来,放下手中的工作,跟着助理向餐区走去。
苏岚却没有胃口吃东西。
昨天上午跟公司请假参加了学校的论文开题报告。S大向来对毕业生审核严格,不仅在论文上严格要求,更对学生的整体素质进行苛刻地考核,并依此作为能否毕业的评判标准。
上次的大字报事件,苏岚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当开题报告那天刚走进学院大门时她就懵了。聚集在门口聊天的人们看到她立即沸腾起来,几个女生甚至还当众讨论“快看,就是她,被人家贴了海报,趁着实习期间干了见不得人的勾当。”
“哎哟,我还以为是个美女呢,想不到长那么丑。”
周薇和李雨潇站在墙角处,嘴角之间露着鄙夷的微笑,一脸看热闹的表情。
周围人全部望着自己指指点点,她慌张地赶紧钻进教室。
没想到,这件事在学校里已经成了一条大新闻,现在的她成了众人眼中的怪物,不仅样貌丑陋,还肮脏下贱自甘堕落。
天不怕地不怕的苏岚头一次有了些许惊慌。
不知道这样的流言会不会影响自己的毕业,如果拿不到那张毕业证,她在卓格可能无法转成正式员工,那实习期一过,就离失业不远了。虽然,也许可以求助楚易乔,但是在她骄傲的内心里,总是希望凭借自己的力量成就一番事业,更何况,还有父母的血海深仇等着去报呢。
苏岚坐在试衣间的椅子上正想得出神,一抬眼,看见秦暮冉微笑着走了进来,她心里一惊,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礼貌地招呼道,“秦小姐,您好。”
对方却并没有说话,双手抱胸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许久,才优雅地在她面前的椅子上坐下,语气温柔。“苏岚是吧,今年多大了?”
“19。”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老实回答。
“好小的年纪,不过看着眼神可不像啊。”她歪头看了看苏岚的右脸,“怎么小小年纪就一副老谋深算的感觉呢?”
苏岚听着这话里有话,遂微笑着回答道,“不知道秦小姐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就凭你,怎么会得到楚易乔的另眼相看,其中的奥秘,相信你我都明白吧?”
“秦小姐,我真的不知道您想说什么,今天我来这里是为了工作,私人的事情,我想在工作时间谈不合适吧。”苏岚虽然已经很愤怒,但是她记着****的话,极力压制着自己的脾气,谨慎地回答道。
“哟,怎么,敢做,就不敢承认,要不是你在床上困住了楚易乔,不然,就你这张脸,谁也看不下去吧。”秦暮冉用手捏着苏岚的下巴,满脸愤怒。
苏岚重重地甩开她的手,身子向后退了一步,“请秦小姐不要逼人太甚,现在是工作时间,私人的事情不在工作范围之内,我没必要回答您,如果您真想知道,可以自己去问问楚总,我是不是真的把他困在了床上。”
话还没说完,秦暮冉就“啪”地一巴掌甩在了苏岚的脸上,打完还余怒未消地顺手将桌上的玻璃茶杯砸到地上,“你算什么东西,敢跟我顶嘴?”
众人听见声音赶紧围过来,看见脸上红红一块巴掌印的苏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未发问,就听见秦暮冉尖声嚷道,“你们卓格怎么回事,派了这么个没有礼貌地员工来,这是你们认真的工作态度吗?”
“秦小姐,您没事吧?”助理小月赶紧从外面闯进来,貌似无意地一推,将苏岚狠狠地撞倒在地,左手正好扎在了碎玻璃上,顿时鲜血直流。
“小月,你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不小心。”秦暮冉语气轻柔地责备着助理。
苏岚坐在地上无助地捂着左手,鲜血很快把她的牛仔裤染红一片,同事们见状,赶紧把她扶起来,送往医院。
****赶到医院时,苏岚的手还在往外拔玻璃渣。
由于扎进去的碎片太多,医生用镊子拔了半个小时,苏岚的左手里还有一部分玻璃没有清干净。虽然之前打了麻药,但是现在她仍然疼得满头大汗,嘴巴不自觉地哆嗦着。医生每动一次,她就觉得自己好像被人狠狠地砍了一刀一样。
清洗完伤口,医生开始缝合,将近七厘米长的伤口,足足缝了三十几针,苏岚头上的汗水不停地顺着脸颊往下滑落,站在旁边的****难过得不敢再看下去,逃跑似地走到走廊上,眼中一片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