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在乌兰布通之战中虽然大胜,但康熙却为没能活捉噶尔丹而遗憾不已,为了彻底解决噶尔丹问题,康熙进行了长达六年的平叛准备工作,并于康熙三十五年(1696)二月、九月、康熙三十六年(1670)二月,三度亲征噶尔丹,可见其决心之大。
康熙三十四年(1695)八月,恢复了一定元气的噶尔丹亲率骑兵3万,沿克鲁伦河南下,肆意抢掠喀尔喀部众,并扬言“借俄罗斯鸟枪兵六万,将大举进犯漠南”。没有安宁几年的边疆重又动荡起来,引起了康熙的警惕,他召集众臣议论此事,康熙主张兴兵平复,但大多数人都认为征讨噶尔丹非同小事,而且地形荒芜,不适宜作战,只有极少数的人赞同征讨噶尔丹的主张。康熙也充分理解群臣的主张,为此,他说:“朕亲历行间,塞外情形,知之甚悉,自古以来所谓难以用兵者是也。其地不毛,间或无水,至瀚海等沙碛地方,运粮尤苦。雨水之际,难以举炊。区画不周,岂可妄动?”但是,康熙深知噶尔丹一旦得志,便会威胁到清朝的根本统治,“(噶尔丹)一日不除,则疆域一日不靖”,“各省之脂膏,尽靡费于北方,又若前代矣”,于是,康熙才下决定武力解决噶尔丹问题。接着,康熙又力排众议,部署了三路进剿大军,表现出了极高的军事天赋。
东路,由刚经历了雅克萨之战的黑龙江将军萨布素率领东北各路官兵共5000人,与内蒙古科尔沁部一道沿克鲁伦河前进,主要任务是防止噶尔丹东侵;西路,则由抚远大将军费扬古等率陕西甘肃之兵2.4万余人,负责切断噶尔丹归路;中路,汇集了火器营、炮手绵甲兵等在内的27900余名劲旅,作为主力,主攻噶尔丹。康熙自己亲任中路统帅,亲征噶尔丹。
但下面的大臣却担心康熙的安全,为了使皇帝避免与噶尔丹正面交锋,便谎称:“传闻噶尔丹亡去已远,皇上当徐徐归还,使西路兵前进。”康熙听了大怒,大声说道:“不知尔等竟将朕视为何种人!我太祖高皇帝、太宗文皇帝深入行伍,才得以树立宏基。朕能不效祖宗行事吗?我师既到此地,噶尔丹即日可擒,此时难道能够怯懦退缩吗?且大将军费扬古与朕约期夹击,今朕失约回师,西路军怎么办?回到京师又何以昭告天地、宗庙、社稷呢?”五月初七,康熙侦探到噶尔丹确切所在之处,即亲率大军向克鲁伦河进发,“兵威之盛弥山遍野,不见涯际,整齐严密,肃然无声”。
谁知噶尔丹看见康熙军容盛大,心生畏惧,竟拔寨而逃。却不想西路费扬古之军奉康熙“截击噶尔丹脱逃之路”密谕,已抢先赶到漠北古战场昭莫多,严阵以待。五月十七日,西路军终于发现噶尔丹所部踪迹。费扬古率军诱敌深入,将噶尔丹所部万余人引入了清军的包围圈。敌人进入包围圈以后,费扬古当即令官兵全部下马浴血步战,“约闻角声始上马”。清军据险俯击,弩铳齐发,“每进则以拒马列前自固”,噶尔丹部拼死抵抗。双方激战自午至暮,马仰人翻,血溅旗靡。紧要关头,费扬古遣一支轻骑绕至敌后,夺其辎重,噶尔丹军大乱。清军越战越勇,以排山倒海之势冲向敌军,大获全胜,斩首3000余级,俘获子女牲畜无数,其中仅牛羊即二十余万头。噶尔丹之妻阿奴也死于此役,只是没能活捉噶尔丹。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昭莫多大捷”。
为了及早擒拿住噶尔丹,康熙着手重新部署西北军力,调将军孙思克、博霁等,率兵与屯驻西宁的副都统阿南达会合,与西北各族亲密合作,令阿南达与土尔扈特部、和硕特部、准噶尔部、哈密回部各台吉、头人等,四面设哨,组成了联合防线,从根本上切断了噶尔丹西窜的通道。十一月初七,阿南达得到密报,噶尔丹方面将派遣信使前往西北进行联络,经过长时间的侦查,果然截俘噶尔丹信使,并在信中得知噶尔丹托达赖喇嘛照看其子塞卜腾巴尔珠尔。随后,根据信中提供的信息,各部互通声气,周密部署,终于于哈密附近抓获了噶尔丹之子塞卜腾巴尔珠尔。
噶尔丹已陷入彻底孤立的局面,但仍死心不改,与清廷相抗。于是在康熙三十六年(1697)二月,康熙决定再度亲征。朝中的不少官员认为“小丑已极困穷,计日就戮”,“圣驾不必再临沙漠”。康熙则一再对诸臣强调亲征的重大意义:“凡用兵之道,要在乘机。天与不取,后悔就来不及了。前三藩之乱,由于最初没有倾全力剿平,致使吴三桂煽惑人心,乱势滋蔓,朕日夜绸缪,调遣大兵,几费心力,方得扑灭。现噶尔丹穷迫已极,宜乘此际,速行剿灭,断不可缓。朕今亲临宁夏,相度机宜,调遣军士,贼闻之必魂魄俱散,其部署亦必张惶,而蒙古其他各部,闻朕亲临宁夏,各欲立功,扼噶尔丹而图之。彼不自尽亦必为人擒献,克成大业,正在此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