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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是剩女:为何最真的心碰不到最好的人(3)

趁我不注意,他关上大门,熄了灯,对我说:“你这么可爱,我很喜欢你,我能不能做你的男朋友?”说着,就伸手撕扯我的衣服。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但我知道他要伤害我。我要逃,可是在黑暗中却被脚下的木凳绊倒。

他又跟上来,抱住我,说:“不要紧的,我只想跟你好,又不会害你。”我的心怦怦跳,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劲,居然挣脱了他,尖叫着跑开,终于摸黑打开了门栓,跑到院子里放声大哭。我的哭声吓跑了他,以后他见到我就躲闪,不久就到广东打工去了。而我,惊惧的心许久都没有平静下来。

以后我习惯打开灯睡觉,并且用桌子堵住门,才能踏实地睡着。我害怕有风有雨的夜晚,因为风摇动树梢的影子印在窗玻璃上,还有刷刷的雨声风声,都会让我回忆起那个可怕的夜晚,还有那个可怕的人。

还好,我的学习成绩没有因为这件事受到影响,第二年我考上市里的重点中学,离开了那个让我伤心的地方,也得以和父母团聚。可我觉得自己是一个被抛弃已久的孩子,他们根本无视我的存在。出于女孩子的羞涩,以及与他们关系的疏远,或许最主要的还是不想让他们担心,我从没向亲人透露过这件事。他们回家乡时,我都借口学习忙没有回去。

想爱又惧怕爱,只因心底有伤

从那以后,我刻意和男同学保持距离,因为工作或学习的原因与他们交往,从来没有想过他们是异性,心里也就坦然了。大学毕业以后,我在一家建筑公司找到了一份会计工作,需要和不同的人打交道。因为我性格里还保留着一些外向的成分,而且把和我有业务来往的男同志都当作家里的兄弟一样看待,所以在单位里的人缘还算过得去。也有男孩子追求过我,但我都拒绝了。我知道自己是在逃避,逃避心底里那个可怕的记忆。这一辈子,我恐怕与婚姻无缘了。差点被欺负的那个晚上以后,我相信自己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男人,因为我怕他们会伤害我。

直到何新出现,我的想法才发生变化。那次我们单位和市机械厂举行联谊活动,我本来不想去,可是和我关系最好的同事李琴硬拉我去。在那天晚上,我见到了一个长相敦厚老实的男子,他说要和李琴多聊聊,可是眼睛总是有意无意地看到我这边来,还向我问这问那。后来,李琴告诉我,他叫何新,是她的老同学,机械厂的工程师,26岁了,还没有谈过恋爱,对我第一印象很好,问我有没有意思和他交往一下。我当然一口谢绝。可没想到,他要到了我的手机号码,常常打电话问候我。对于他的追求攻势,我有点慌乱了,急忙对李琴说,让他不要再打来了。

我再也没接到过何新的电话。但很奇怪,在图书馆、时装店、书城这些我常去的地方,我都见过他。每次遇到我,他都会给我一个微笑,然后说:“真巧啊!”是啊,本不相信缘分的我,开始有点相信了。他的善解人意很让我满意,比如看到我抱一大堆书,他会帮我接过去;下雨的时候,我没有带伞,偏巧他就有伞可以借给我。最后,他的锲而不舍终于打动了我。

我其实并不是害怕爱,只是害怕受到伤害罢了。何新是个老实忠厚的人,能够给我安全感。于是,国庆节他约我出去玩,我很爽快地答应了。就在那一次,我犹豫了很久,才答应做他的女朋友。我们一起聊天、吃饭、散步,不知不觉中感情越来越深了。

可是,作为情侣,我们从来没有牵过手。每当他伸出手来,我都下意识地将手缩回去。我知道,那种对异性接触的恐惧,在我心中已经根深蒂固。虽然,在何新的呵护下,那个旧伤痕已经越来越淡,但始终藏在我心里,在不经意间就会隐隐作痛,所以我很害怕男的碰我。

我甚至产生了一种很天真的想法,希望我和何新的感情是一种精神上的恋爱。有一次我曾经很认真问他这样好不好。他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好像很痛苦,考虑了一会儿才答道:“好吧。”我觉得他的回答有些勉强,也许我这样做,是太不顾及他的感受了吧。

人都是有七情六欲的,而且恋爱谈到一定程度还是要结婚的,如果只谈精神上的恋爱,这样对他很不公平。但,我却没办法说服自己。谈恋爱以来,他从来没有碰过我,这一点使我相信,他真的爱我,尊重我。因为他的爱,我相信自己会淡忘掉以前的痛苦,一点点地走出内心的阴影,重新开始生活的。我也想过,有一天,我可能也会像其他人那样,和何新亲密地手牵手走在大街上。

记忆复苏,我的恐惧又再加剧

不料,回老家参加表姐的婚礼,我在婚宴上见到了当年企图侵犯我的那个人,我的记忆又复苏了,我又回复了以前的恐惧。晚上,我常常感觉到身后好像有那个人的影子,一个人走夜路的时候常常心跳加速,睡眠也变得不正常。白天,神情恍惚,工作也出现过一些小的差错。何新察觉了我的异样,问我怎么了,我只是推说工作忙,太累了。

一个周末晚上,何新约我到江边坐坐。我先到了,一个人在灯光模糊的地方坐了一会儿,就觉得心里发凉。没想到有人趁我不注意,在我身后用手蒙住了我的眼睛。我的恐惧达到了极点,不自觉地尖叫了一声,用力地拨开那个人的手,并且全身不停地发抖,伤心地哭起来,直到很久才恢复平静。

我头脑清醒以后,才发现那个人就是何新,他不停地向我道歉,并且问我到底怎么了。他说,无论如何,他都会想办法帮我的。

可是,童年的那件可怕往事,有必要告诉他吗?我这种恐惧男人的心理由来已久,现在又没有改善的迹象,他知道后,会不会对有心理问题的我产生戒心,进而离开我?我想想还是沉默了,笑了笑说,没有什么,只是这里太暗了,我有点怕。

我已经在心里做了决定,要离开何新了,尽管有点舍不得。但他完全有资格去爱一个心理健康的女孩子,我不该拖累他的。后来,他约过我几次,我都以工作忙为由没有出去,再后来,我就告诉他,其实他并不适合我。现在,他已经和同事结了婚,并有了个活泼可爱的儿子。我想,这样的幸福,我是给不了他的。和他分手,是我最明智的选择。

这几年,我再也没有谈过恋爱。守在自己的房子里,我觉得很安全。但我越来越受不了周围人异样的目光,对别人好奇地问我为什么还不找个对象,不结婚,我只能敷衍着说没有合适的。也许,我真的应该从这种恐惧中走出来,可是,我找不到抚平我内心那个伤痕的办法……

[心理解码]抚平伤痕,是漫长复杂的过程

有的人之所以不敢谈恋爱,并不是没人追求,而是内心对异性产生了恐惧,不敢与之进一步接触,以免产生不安全感。久而久之,便与爱情绝缘了。

沈微微的反应,是异性恐惧症的一种表现。异性恐惧症是一种以恐惧症状为主要临床表现的神经症。患者对与异性交往或接触感到莫名害怕,并主动采取回避方式来解除恐惧与焦虑,其实害怕的程度与实际危险存在较大差距,甚至并无危险。发作时会有诸如心率加快、身体发抖、脸红、出汗等植物神经症状。患者出现回避的行为,虽然知道恐惧是不合理、不必要的,但是无法控制。

沈微微对异性触碰产生的恐惧,跟她童年时险被侵犯的往事有关。虽然她一直想要淡忘这个痛苦的经历,男友何新也使她对异性回避心理有了较大的改观,但是过去企图侵犯她的那个人重新出现,触发了她的恐惧心理,出现了较强的恐惧症状。要使她彻底解开这个心结,抚平心中的旧伤痕,是需要一个漫长复杂的过程的。

异性恐惧症可采用心理治疗和药物治疗,但由于药物治疗副作用较大,一般不建议使用,心理治疗才是最安全有效的方法,但必须要得到病人和亲友的大力支持。具体的治疗法有以下几种:

一是精神分析疗法:回想恐惧症产生的根本原因,在精神分析上称为消散,即用回忆不愉快经历来找出怕的根源,找出潜意识中存在的问题,以便对症下药。

二是系统脱敏方法:主要采用想象的方式,辅之以放松训练,充分想象当时的情景,按照恐惧的程度循序渐进,使感官逐步接受刺激,对刺激的恐惧程度逐渐降低,最终达到症状完全消失。

三是观察疗法:通过观察他人怎样做,从样板的身上汲取力量。可以多到亲友家中,看看别人温馨的小家庭生活,目睹几对夫妻、情侣之间的亲密关系,认识到异性之间的交往和接触是很正常的事,异性当中心怀叵测的人只是极少数,在潜移默化中逐步消除对异性的恐惧。

只要想到结果是安全的,放松心情,恐惧就会慢慢地减轻,就能一步一步地摆脱。经历这一漫长的改变过程,就会明白,男女交往不是恐惧和负担,而是两情相悦、爱意绵绵。

五、害怕失败和成功,我的爱情一无所获

口述/金玫

低调,是管教的结果

有人问过我,婚姻不顺的原因是什么,我脱口而出,大概是太低调了吧。这也是我自己思考后总结出来的答案。

我的相貌可以称得上是漂亮,小时候也没少人夸过我,我妈也曾经高兴过,但是读小学以后,她就不喜欢别人这么说我了。假期我才有好看点的衣服穿,平时都是穿校服,我妈还让我剪了个齐耳的短发,总之就是要把我打扮得不起眼。我要是兴冲冲地跑回来告诉她老师挑我表演节目了,她就打电话给老师,叫老师别选我。她就希望我把心思放在读书上,别太出风头了。用现在流行的话来说,就是做人要低调。她是教师,很在乎自己的名声,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成为被人议论的对象。

为什么我现在打扮得这么漂亮了?也是我妈叫的呗。她现在急了,怕我嫁不出去,就让我注意形象。现在才这样,是有点晚了吧。

我不是那种叛逆的孩子,所以,我妈叫我怎么做,我都听话地去做了。可她一定没有想到后果,我慢慢养成了这种习惯:无论做什么事,都不会掉到最后面让人笑话,也不会抢在前面成为引人注目的对象。我妈虽然希望我的成绩能够拔尖,但我一直处在中游,她也没有再催促我。我读了个普通的二本,找了个一般的工作,对我来说这没有太强烈的竞争,正是我喜欢的。

至于在爱情方面,我是个失败者。我妈都快愁白头发了,她后悔管得我太严,虽然我在读书时没犯过感情方面的错,没让她在同事和亲友面前丢脸,可现在,我结不了婚,她的脸可丢大了。

害怕失败,我的暗恋无疾而终

其实我不是没有爱过人,也不是没人追求过我。我记忆最深刻的一次,是初三时坐在我座位后面的一个男生给我写了封情书,他说我性格温柔,笑起来特别好看,他很喜欢我的笑容。我看到了心里一阵慌乱,这个男生并不惹人讨厌,他还是班上成绩比较好的学生。

这封信在我妈检查书包的时候被发现了,她怒不可遏,先审问我有没有接受那个男生,然后就跟她的同事——我的班主任——联系了。班主任没有在班上提过这男生的事,但把他叫到办公室去了。

当那个男生脸色苍白地从老师办公室回来,至少有好几周提不起劲儿学习的时候,我知道,这次被老师“教育”给他的打击有多大。至于老师有没有告诉他父母,我就不清楚了。我有段时间都不敢面对他,也再没跟他说过话。后来,他的成绩还是赶上了,考上了重点高中。我的愧疚感才减轻了。

那个男生的遭遇,以及我的同学、朋友追求失败的前车之鉴,让我没有勇气去承受感情的失败,更不可能迈出主动追求这一步。读大学时我暗恋上了一个师兄,他的言谈举止时常盘旋在我的脑海里,他的一切消息都是我关注的内容。那种因为喜欢而纠结着要不要去表白的心情,至今还是那么清楚地留在我的记忆中,因为实在甜蜜,也实在痛苦。

我的好朋友江映成了我的“垃圾桶”,她再也忍受不了我的祥林嫂式的唠叨,看着我这模样也实在难受,于是催我向他说出来,要是不敢说,就写信;连写信都不敢,她帮我说。

这可把我给吓坏了,要知道,万一师兄根本看不上我,我受打击不说,我求爱的事更有可能成为笑柄。我求她替我保守秘密,再过段时间我就不想他了,会慢慢好起来的。她恨铁不成钢,只好同意了。

我拼命地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却怎么也管不住自己朝着他转的目光。我常常潜伏在他出现频率高的图书馆、礼堂、食堂,期待与他见上一面。即使他不注意我,我也不在意。

我对师兄的暗恋持续了一年多,直到他谈了女朋友。江映说,其实那个女的条件不如我,长得不如我好看,还喜欢闹点脾气。可是,师兄就是喜欢她,有什么办法呢。我最辛苦的一段暗恋无疾而终,成为江映数落我的一大依据。她说,如果我能勇敢地走出追求的那一步,可能现在跟师兄在一起的,就是我了。

可是,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吃的,即使有,让我去追,我也怕结果不如我愿,那我会更加后悔。后来我也遇到过几个比较出色的男人,对他们也产生过好感,可是,我真的不敢表白,我怕失败,怕丢不起那个人。

不主动,我与爱擦肩而过

上班以后,我这个年纪正好是被单位里的男同事关心的年纪。江映有了固定的男友,并在商量结婚的事儿,她那个阶段的人最喜欢给人做红娘了。

那段时间,我认识男生的机会不少,可是,只要人家一表示好感,我就想得很复杂:那人不是知根知底的,不知好不好相处,万一相处下去,合不来,又分了怎么办,别人会怎么看我呢?我能受得了那种折腾吗?于是我便拒绝了。

江映还是不厌其烦地给我介绍男友,她说,只要我克服了这种前怕狼后怕虎的心态,就可以成功。我问她,要是不成功怎么办?她实在忍不住了,嚷道:“你不试怎么知道能不能成功?”

她说,这是她最后一次帮我了,这个男的在单位里任劳任怨,又有能力,很受领导赏识,在事业上挺有前途的;他人品不错,老实,认定的就不会放弃的,要是这回他看中你了,你可要抓住不放啊,过了这村就没那店了。

我只好硬着头皮,和江映一块到KTV唱歌。在那儿,我见到了江映口中的那个好男人。他一看到我,脸就红了。这就叫老实?见人就脸红,在事业上会有前途?和我想象的有点出入。江映把我们拉在一起,没话找话地说,我也就和他搭起话来。聊久了点儿,那男人的脸色才恢复正常。这么害羞的男人,还真少见,江映说,这很难得,让人放心。

当天晚上临睡时,我接到了江映的电话,说那男的对我印象不错,约我们周末一起吃晚饭。我就想不明白了:既然有发展下去的意向,他怎么不直接跟我联系,还得找传话的?

我征求了我妈的意见,她也说这样的男人安稳,应该没胆量干拈花惹草的事,事业出挑不出挑没啥,只要工作和收入稳定就成。我妈给我的定心丸一吃,我便答应和他交往下去。

这人是挺关心人的,也很能做家务——新时代难得一见的好男人。用江映的话说,如果我嫁给他,那过的就是“女王”的日子。可他实在有点木讷了,半句甜言蜜语都说不出来。我的那点小女人心思,也就是想听点好听的,他这样不免让我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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