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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趣事奇闻(2)

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3月,河北商人李庆春在北京做白面、香油生意,白面、香油倒是货真价实,但李庆春却贪图钱财,用部分白面、香油换出不法分子的私铸铜钱,还要运到外地使用。在火车站被巡警查获,受到杖责,并处以重金的惩罚。其实,私铸铜钱在清代并不鲜见,但在这个案件中,以货易“钱”,企图在异地使用,是不是能够找出几许现代贩卖假币案件的影子呢?

还有更令人惊叹的假冒和贩卖“官府文书”的案子。湖南人朱瀚臣在北京的菜市口等地多次贩卖假冒“户部捐官执照”,屡获暴利,被查获时从其住处起获了大量赃物,包括数十枚私刻官印和数十块刊印执照用的字板。此人竟敢在京师重地私售假冒官府文书,受到严惩自不必多说,却也会让人想起时下的一些不法分子贩卖假文凭、假护照的做法。

应该说,假冒伪劣是商品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的产物,大概“无利不起早”就是这样应运而生的,追逐金钱利益是经商的本质,但是在市场上玩弄“假做真来真亦假”的游戏,最终会把不法之人自己“玩”进去。

“一胎三男”获重奖

刘诺

乾隆八年(1743年)四月初七日清早,在直隶(今为河北)三河县仁义乡信家庄人们奔走相告:范家媳妇一胎生了三个儿子,多福气呀,快去看看吧!这一消息惊动了全庄人。人们纷纷走出家门,说着笑着:“不知他们家哪辈子积大德了,一下子得仨儿子……”贺喜的人们使范家应接不暇。保长赵守仁知道了这件喜事,他也带着贺礼亲自进行了探视。第二天,将这件罕见的事逐级向乡里作了汇报:“今本庄住民范从常,年四十七岁;妻王氏三十二岁,于乾隆八年四月初六日戌时(5点)产生一男,亥时(晚9-11点)又生二子,实系一产三男,现俱存活育。”随之附上了左邻右舍及保长等的印甘各结。这件报告被送到了时任三河县知县赵康的桌面上。县令赵康接到具报后,

亲率简从,自备礼品至信家庄验看查明,一致认同确系一产三男,而且个个都存活并养育着,他先说了些祝福的话,然后也送上礼物。回到县衙,也以书面报告的形式上报给东路同知梁万稷。同知梁万稷以最快的速度,用公文又上报到直隶布政使沈起元,沈起元又呈文上报给直隶总督高斌。高斌知道了这个喜庆之事,又见到了翔实的证言证词,而且是经“查核无异”后,随将布政使沈起元派人查明的三个男孩儿现在都存活等这些证人、证明、印结等作为依据,查阅了相关赏赉一产三男的具体规定:“凡一产三男,若是八旗由都统咨报,直省由该省督抚报到部。”由掌管全国户籍与财政经济的户部行文各处照例“赏给米五石(500斤),布十匹(100尺)(《礼部则例》关于钦定一产三男第48卷第26页)。”用汉文、满文题报给乾隆皇帝,并谈了自己的感想。“该臣看得:太和翔洽,闾阎微富庶之休,大化涵濡民物荷生成之德。聚骈脂一索,斯人瑞迭兴;协景运于三阳,则多男衍庆。况于首善之地,覩兹毓秀之繁,尤足彰圣朝之仁育,昭盛世之嘉祥者也。”高斌看到这件事符合国家的具体规定,就按照正常的程序将题本上交到掌管典礼的礼部衙门。不久,范从常一家收到了由县长赵康遣官送来的米、布匹和免除孩子父亲劳役的公文,全庄人都替他们高兴,并传为佳话。

当时,朝廷还考虑到蒙古等少数民族地区以牲畜等为养生之资的具体情况,赏赉给这些人家米和布匹,本家均不适用。于是,责令该地区都统、督抚按照当地米、布所值的时价给予马、牛、羊等牲畜以资生计。

康熙十三年(1674年)就曾规定:“凡男女并产及一产三女者则不必具题。”也就是明确表示了,国家对男女并产以及一产三女的家庭均不给予任何奖励。由此,我们能够感受到,清朝政府只有对一产三男的家庭给予的奖励规定。另外,对男女并产及一产三女则根本不容许具题,可见从国家政策的角度就不加任何掩饰地反映出重男轻女的态度。可见一产三男的妇女和家庭在当时社会受重视的程度,甚至连康熙皇帝也在《朱批奏折》奏报一产三男的折子上亲笔批上“好事”两个大字。乾隆皇帝也亲自过问对一产三男的赏赉,并有一套切实可行的措施加以保护,据本人整理乾隆朝内阁题本的统计,自乾隆元年至十年内,全国就有55名妇女一产三男,都受到了从地方到国家的奖励。当时认为生三个男孩子是:“太和翔洽,兆盛世之嘉祥,邪气旁流,微闾阎之蕃育,庆见生齿昌盛,喜见多男茂盛”的大好事。

雍正御赏匾额

刘桂林

雍正处于康熙和乾隆之间,对清代蓬勃发展的康乾盛世起着承前启后的重要作用。然而,由于雍正鲜明的个性和严于治理的苛刻态度,也得罪了一些人。加之野史逸闻的渲染,因而世间对雍正其人其事多有非议。殊不知,雍正是一位颇有作为、政绩显赫的君主,尤其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改革家。当康熙末年由于他年迈体衰,诸子争夺储位,在贪官污吏横行,形势急转直下的情况下,是雍正登极伊始,全面实行改革,有力地扭转了康熙末年开始衰退的势态。从而使政局稳定、经济发展,把康乾盛世推向了一个新阶段。

在全面改革的内容中,吏治是雍正首先着眼的一个重要方面。他深知各级官员对于国家的重要作用,任何一位有作为的君王,不管他怎样兢兢业业,不敢荒废,因家庶政也绝非一人所能办理。为此,在总体上,雍正利用各种机会教育官员,严守官箴,为国家效力。他曾在雍正元年春正之日,针对吏治和各级文武官员的职责范围,连发11道谕旨,劝诫督抚提镇府道州县等各级官员,逐级申做训饬,提出从政要求。而对每一个官员,则通过多种手段进行训导,严格管理,加紧控制,使其不断顺应朝廷的需要。诸如,令其进京,予以召见,当面谕以为官之道,赐以“福”字、珠宝和宫廷实物,给以鼓励和恩赏,用以笼络人心;为衙署和臣工赏挂御笔匾额,明确职掌,提出要求和希望等等。本文仅就雍正赏赐衙署和臣工匾额一项漫议如下。

雍正45岁始继皇位。由于久居藩邸,对官场积弊了如指掌,于朝廷各衙署的职能作用知之甚明。多年的观察了解和协助其父康熙处理政务的社会实践,使雍正深知中央各衙门辅助皇帝的重要作用,而主管各衙门的堂官,更是不可缺少的左膀右臂。

雍正根据各衙门的职能特点,经过深思熟虑,于雍正四年(1726年)二月初七日,在圆明园连续书写匾额17面,分别赏给六部和其他府、寺、监等中央各衙门,训令各衙署明确职责,竭尽忠诚。紧接着,又于三月十六日为銮仪卫、仓场衙门、提督衙门和钦天监书写匾额4面。此外,雍正还为八旗书写了匾额。连同日前所题匾额,共计22面。

雍正赏赐臣工御笔匾额,多是在雍正初年书写,而大部分写于雍正元年(1723年)四月至十二月。据不完全统计,雍正先后为京内外各级文武官员书写匾额60余块,其中包括怡亲王胤祥,步军统领兼吏部尚书隆科多,大学士马齐等总理事务大臣,大学士嵩柱、张鹏翮、王顼龄,六部尚书张廷玉、朱轼、田从典、张伯行、励廷仪和佛格,各部侍郎蒋廷锡、王景曾、李旭、史贻直、黄叔琳、高共佩、李绂、牛钮;川陕总督年羹尧,两江总督查必那、云贵总督高其倬,直隶、山西、广西、云南、福建等省巡抚李维钧、诺敏、孔毓珣、杨名时、黄国材;河南布政使田文镜,乌拉将军哈达,四川提督岳钟琪,云南提督郝玉麟,云南永北总兵马会伯;河南副总河嵇曾筠;河北襄阳府同知廖坤;内大臣马尔萨、马武;开国勋臣额亦都之孙、清初名将遏必隆第四子殷德,遏必隆之孙阿尔松阿;内阁学士查嗣庭、吴士玉,侍讲学士张照、张廷璐,侍读刘于义、陈世倌等。从中央到地方,从文臣到武将,从外官到内臣,从豪门名将之后到侍读学士,赐赏御书匾额的范围相当广泛。当时全国京内衙门和京外道府参将以上文武官员,共有750余名,而雍正赐赏御笔匾额的臣工,尚不足十分之一,可见雍正赏赐臣工御匾是有选择的,并非随意题名。

雍正对各衙署和京内外各级官员所书匾额,绝非由着天子之口,无的放矢,随意书写;相反,不仅内容丰富,寓意深远,针对性强,而且多有所本。

以雍正所书清代六部匾额为例,有的指出为政标准,有的提出殷切希望。在书写各衙署匾额之后,均作小序,稍加简要注释,或注出匾额名称所出典故。

赏吏部挂御笔匾额为“公正持衡”。作为选拔官员的准则,雍正提出的要求是正确的。他在序中说:“能虚中之谓公,能端己之谓正。以才以器,循名责实。铨选之法,莫重于此。”雍正在这里不仅明确提出了公正的尺度,而且要求吏部官员应该重用人才,按其名而求其实,名实相符。这才是铨选官员的关键。

赐户部挂御笔匾额为“九式经邦”。雍正在序中引用《周礼》之言指出,“以九式之法,均节国之财用,职綦重焉”。并且要求掌管财政大权的户部,“平准出纳,阜成兆民,毋旷乃守”。

给礼部挂御笔匾额为“寅清赞化”。雍正在序中明言“特取《虞书》‘夙夜惟寅,直哉惟清’二语示之”。作为“掌管宗庙祭祀之官,必心存寅畏,志气清明,始无忝厥职”。因此,雍正将敬谨廉洁之意,引为礼部堂官箴戒之辞。

送兵部挂御笔匾额为“整肃中枢”。雍正认为,掌管军政和军赋的司马之官为“枢衡重任”。“国家武备修明,道在整肃”。如果没有严肃的军令,何谈武备修明?

恩赏刑部挂御笔匾额为“明刑弼教”。雍正在序中指出,“司寇掌邦禁明刑,所以弼教也。必轻重咸宜,始成协中之化”。刑狱之官掌国家法规禁令,必须以刑律晓谕民众,令其知法、畏法而守法。即使违法判刑,也要量刑得当,才能达到辅助教化的目的。

赏赐工部挂御笔匾额为“敬饬百工”。雍正用《考工记》“以饬五材”(金、木、皮、玉、土——笔者注)之说,《书经》六府(水、火、金、木、土、谷——笔者注)之典,表明掌管工程制作的“冬官”职掌之所在。宗理核实,审度程工,都要体现此意。

此外,雍正还为宗人府赏挂了御笔匾额“敦崇孝弟”;为理藩院御书匾额“宣化遐方”;给通政司书写匾额“慎司喉舌”;送大理寺匾额“执法持平”;赐给太常寺的匾额是“祗肃明禋”;为太仆寺题匾为“勤字天育”匾;为鸿胪寺赏挂“肃赞朝仪”匾;给国子监书写了匾额“文行忠信”;送顺天府的匾额是“肃清畿甸”;赐内务府匾额“职思综理”。雍正四年(1726年)三月十六日书写的四幅匾额分别是:銮仪卫的“恪恭舆卫”,仓场衙门的“慎储九毂”,提督衙门的“风清辇毂”和钦天监的“奉时敬授”。

雍正对衙署、臣工赐赏匾额,总的目的是加强对官员的控制和管理,但是雍正所书匾额内容又不尽相同。从所赐匾额来看,大体有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对臣属声名、操守的赞誉和鼓励。

怡亲王胤祥是雍正继位伊始任命的总理事务四大臣之一。在雍正昆仲之中,胤祥与他的关系最为密切。初用为大学士,总理户部事务,后来又任命为军机大臣。怡亲王胤祥的确是雍正的一位好兄弟,也是忠心耿耿、勤勤恳恳、颇为能干的一代亲王。雍正登极后书写的第一块匾额“藩氏宗英”就是送给胤祥的,充分表达了对怡亲王的高度信任和无限宠爱。此匾对胤祥来说,是当之无愧的。雍正于四年(1726年)七月二十一日,又书写“忠敬诚直谨慎廉明”八字匾额,赐给胤祥。雍正为此专发上谕,列其九项功勋事迹,颁示朝廷内外,对胤祥的品格给以全面高度的评价。

忠于君王,是封建社会臣工的天职,雍正对此极为重视,要求臣属忠诚无私,永效朝廷。雍正的舅舅隆科多是雍正继登大位之后最为崇敬的大臣。众所周知,雍正的继位,隆科多是一位关键人物。因此雍正在勤政开始的文书中,都是直书“舅舅隆科多”的字样。清代初年在文书中直呼称谓的,除了顺治开始称多尔衮为皇叔父之外,满朝文武,只有隆科多一人享有如此殊荣。雍正在赐给胤祥匾额的同时,亲书“世笃忠贞”四字,赏给隆科多。冀其永世忠诚。这是对隆科多的莫大鼓励和希望。

川陕总督年羹尧,雍正初年颇受宠爱,谕令管理抚远大将军印务。雍正曾把与他的关系誉为“千古君臣知遇榜样”。雍正元年四月书写了“青天白日”匾额赐之,望其如青天白日,纯洁无瑕,清廉无私。

老臣马齐自康熙初年入仕,居官谨慎,始终如一。雍正继位之后,降敕褒谕,也是总理事务四大臣之一。雍正御书“朝之隽老”匾额予以赐赏,以示对才智过人的朝廷老臣的赞美。

命充《圣祖实录》总裁的朱轼,老母年已八十,被雍正封为一品夫人,赐银2000两。雍正于元年(1723年)五月十三日亲书“淑范崇年”匾额一面,赐给朱轼。并御书对联:“松府清风贻令子,萱堂永日庆高年。”这不仅是对朱轼老母的高度赞颂,也是对朱轼在康雍两朝忠心为主、朴诚事君的充分肯定。是年十月二十日,又赐给朱轼御笔“朝堂良佐”匾额一面,无疑是对朱轼一心辅佐君王的再次赞誉。

吏部尚书田从典先后任知县、云南道御史、通政司参议和左都御史等职。康熙末年擢户部尚书,雍正元年(1723年)九月调吏部尚书。田从典任知县即尽革陋例,任御史时直言上疏,遇亏帑者请限年带销。曾奉旨查办安徽布政使年希尧、凤阳知府蒋国正婪取案件。最后使蒋坐斩、令年夺官。雍正于元年(1723年)十月初五日赐给田从典匾额一面,名曰“清谨公方”,以表彰他的清廉公正、不徇私情的高尚品格。

再如,雍正给病老致仕,陛辞归里的吏部左侍郎李旭升的御笔匾额是“衡平耆硕”,对视为股肱的宠臣张廷玉,赏给亲书匾额“世笃纯勤”;嘉奖赴山西清理钱粮亏空、赈济灾民颇有成效的诺敏御笔匾额是“泽润蒸黎”,赐给武英殿大学士张鹏翮的匾额是“嘉谟伟量”。武英殿大学士王顼龄乃先朝旧臣,勤劳岁久,学识优裕,谙习典章。雍正赐予匾额“朝堂元老”,时年82岁。被雍正称为“向日居官有声”的云南巡抚杨名时,所赐御书匾额为“清操夙着”……

居官清廉,忠诚为国,品格高尚,功绩显赫,是封建社会最理想的官员。雍正所以给予声名、操守好的官员以赞誉和鼓励,原因就在于此。

第二,表达对臣工接任新职和对各衙署的要求和希望。

新官上任,雍正多在官员离京前予以召见,提出要求和希望。雍正还利用赏挂御书匾额的方式,时刻提醒和告诫官员,勤理政务。

新任直隶巡抚李维钧是在原任巡抚赵之垣被革职后任命的。元年八月初五日,雍正在养心殿西暖阁召见李维钧,亲赐“清明抚御”御笔匾额一面。这是对新任巡抚李维钧的告诫,也是对所有地方大员的要求。

原署陕甘巡抚、光禄寺卿卢询,雍正元年(1723年)三月被任命为刑部右侍郎。上任不到半年,九月初六日即擢为兵部尚书。雍正于是年九月二十四日赐御笔“清白纯正”匾额一面,以表示他的殷切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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