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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OnTopOfEurope欧洲之巅(1)

2003/04赛季波尔图

2002/03赛季的收官阶段是波尔图俱乐部成立以来最辉煌的时光之一。在这段日子里,俱乐部的每个人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球迷、球队董事、教练和球员都不敢相信他们竟然梦想成真,赢得了葡超联赛、葡萄牙杯以及更重要的欧洲联盟杯冠军。这些在赛季初被认为“虽然廉价,却年轻且有夺冠雄心”的球员们如今已成为媒体聚光灯的焦点。短短一年的时间改变了一切,球员们工资更高并已拥有令人骄傲的冠军头衔。然而这些变化也在考验着球员,在穆里尼奥看来,他的队伍必须始终雄心勃勃,任何只满足于欧洲联盟杯冠军的球员都不再适合留在他的球队,而球队之前的胜利只能被看做是激励球员再燃斗志的兴奋剂。2002/03赛季令人难以忘怀,但绝非无法复制。只要球员们志存高远,历史依然还会重演。那么球员们又是怎么想的呢?

在波尔图捧得联盟杯几天之后,也是所有人动身去度假之前,穆里尼奥第一次想到了这个问题。当时,盖亚市市长路易斯·费利佩·梅内塞斯在市政厅为波尔图俱乐部的全体人员举行了一场晚宴,以向安塔斯的冠军们表达敬意。其间,穆里尼奥首次正式确认他将在波尔图继续执教两年。晚宴结束后,球员和教练陆续登上球队大巴,球员们坐在上层,教练和其他人员则坐在下层。在这个寂静的夜晚,大巴载着他们缓缓驶向了安塔斯。在穿过一座大桥时,穆里尼奥远眺着窗外的波尔图城,不禁陷入了深思。这座孕育了球队所有胜利的母亲之城默默地屹立在那里,它目睹了球队无数的辉煌,并将见证球队未来的光荣。在他看来,本赛季的辉煌已属于过去,他们的梦想之门理应刚刚开启。可大巴上层的球员们是如此兴奋,这使得他觉得有必要去搞清楚他们在经历过这些荣耀后还能走多远。也许有些球员会沉溺于过去的成就,从而不思进取,殊不知他们本来可以为球队做出更大的贡献,赢得更多的冠军。想到此,穆里尼奥当机立断:“我不能让球员们被这些荣誉冲昏头脑。我会要求他们更加进取、更加谦卑。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继续取得胜利。”

尽管2002/03赛季尚未结束,然而就在那一刻,穆里尼奥决定立即着手下赛季的准备工作。首先,他要求教练组成员对队员们心态的变化有所准备。在他看来,过去的辉煌有可能会毁掉他们的未来。

“也许我是小题大做,也许我说的完全就不对,不过我认为亡羊补牢不如防患于未然。我知道我的看法会碰到一些抵触情绪,不过我不会因为他们是冠军就对他们手下留情。我们要学会处理生活中出现的新状况,并搞清楚该如何去抵挡诱惑。我们也必须随时掌控好自己的情绪,不管是个人层面还是团队层面上的,否则的话,我们就已经走在通往失败的道路上了。”

教练组成员认真倾听了我的想法。显然,只有时间才能告诉我们已经取得的荣誉会对球队产生怎样的影响。不久后,大巴抵达了安塔斯,球队的假期正式开始。

新赛季,新想法

2003年7月14日,波尔图的新赛季开始了。即使是在休假期间,穆里尼奥也会不断想起那些已被荣誉冲昏头脑的球员们,而这些担忧也让穆里尼奥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去迎接一个也许会相当艰难的赛季。

波尔图的新赛季果然有些开局不利,一些穆里尼奥担心的征兆出现了。

“一些从未迟到过训练课和会议的球员开始迟到了;一些球员仅仅因为肌肉有一点疼痛就停止训练,而他们以前碰到这种情况时一定会坚持训练;还有一些曾经展示过’公平竞赛‘精神的球员开始不’公平竞赛‘了,而且他们不愿意接受这方面的批评。这些只是征兆,不是什么大问题,教练组成员和我对此早有准备并立刻做出了反应。

为了能让球队早日恢复到上赛季时的状态,我在赛季前做出了两个决定。一是送走了塞尔吉尼奥,因为这家伙归队时几乎超重了8公斤;二是在对汉诺威的比赛进行到第20分钟时,我换下了马尼切,因为他把我在上场前对他做出的批评当成了耳边风。我故意做出了这两个决定,原因很简单,我要’杀鸡骇猴‘。”

与此同时,穆里尼奥对球员们郑重声明:“我想知道,上赛季的辉煌是否在以某种方式损害着球队的战斗力。”他认为,如果球队继续保持上赛季的原班人马,那么球队在本赛季的处境将相当危险。所以俱乐部需要引进’新面孔‘,以激励球队的内部竞争,让球员们重新焕发斗志。

除了波斯蒂加转会去了英超外,我想知道,上赛季的辉煌是否在以某种方式损害着球队的战斗力波尔图队几乎完全沿用了上赛季的阵容。不过穆里尼奥对波斯蒂加的离去并不太担心,原因有几点,最重要的一个是波尔图极有可能签下本尼·麦卡锡。在波斯蒂加和南非人之间,穆里尼奥显然更喜欢后者,在他眼中,“麦卡锡是个天生的进攻终结者”。穆里尼奥原先的一个战术想法是,考虑到波尔图在边路拥有像德尔雷、塞萨尔·佩索托和马西埃尔(当时大家都以为他能在赛季前时加盟球队)这样的好手,他们能将炮弹输送给处于小禁区中央位置的麦卡锡,后者就能成为关键先生,打入进球。不过由于德尔雷和佩索托的伤病使得他们几个月内都无法上场,马西埃尔要等到12月份才能转会到波尔图,这个战术只能不了了之。话又说过来,俱乐部倒是大赚了一笔,因为波斯蒂加的转会费要远超过签下麦卡锡的费用。

另外两个离开球队的是卡普乔和克莱顿。前者是因为上赛季获得的出场机会不多而自愿离开球队;而后者则被用来交换里斯本竞技的里卡多·费尔南德斯。签下里卡多是因为穆里尼奥希望自己在中场排兵布阵时有更多的选择。按照这个逻辑,俱乐部又从博阿维斯塔买来了若泽·博辛瓦,还签下了吉马良斯的佩德罗·门德斯。在2003年8月2日举行的一次新闻发布会上,若泽·博辛瓦被要求第一个展望新赛季的美好前景。当被问到球队的未来以及这个全新的波尔图能走多远时,他反问了一个问题:“我们为什么不去捧起欧洲冠军杯呢?”

和若泽·博辛瓦不同,穆里尼奥从未把赢得欧洲冠军杯当做新赛季的目标。

“如果我说自己曾把捧起欧洲冠军杯作为新赛季目标,那我是在撒谎。赢得欧洲联盟杯证明了我们的实力,但这还不足以让我们把赢得冠军联赛作为目标。不过我认为我们必须得闯入欧冠第二轮,这基于以下三个原因:首先,我们得捍卫波尔图上赛季的光荣;其次,我们要为俱乐部带来经济上的回报;第三,波尔图队的每个人在欧洲足球世界就会拥有比现在更大的影响力。在我看来,进入欧冠第二轮是我们当仁不让的职责,一旦到了那时,我的目标就是将一支欧洲豪强淘汰出局。如果我们能做到,那就是’锦上添花‘,而我在欧洲冠军联赛中也就不辱使命了。”

穆里尼奥是那种能与时俱进的教练。他永远在对自己的战术思想、训练方法以及比赛理念做系统地分析和研究,并且不断演进它们。他每天都在进步,所以他自己都直言他的执教水平和两年前早已今非昔比。事实上,每一个赛季的结束都是穆里尼奥前进道路上的一个里程碑。他总是在之后的假期潜心研究并为下个赛季做准备。不管他在上赛季有多么成功,他总会给新赛季带来变化--对于穆里尼奥来说,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穆里尼奥在上赛季为球队准备了两套阵型:打葡超联赛的4-3-3阵型,以及征战欧洲联盟杯时采用的4-4-2阵型。由于波尔图在欧战中要面对帕纳辛奈科斯、拉齐奥和苏格兰凯尔特人这样的强队,他们不得不打得更保守,这就使得他们选择去强化中场。这个策略在欧战中非常有效,并直接导致波尔图赢得欧洲联盟杯,而这也坚定了穆里尼奥在新赛季的一开始就采用4-4-2阵型的决心。此外,波尔图在新赛季的欧冠中必定会遭遇强敌,所以球队必须拥有强大的中后场。不过,4-3-3阵型在应对葡萄牙国内对手时依然是个不错的选择,因此非常有必要把这两种阵型都演练熟稔。从一开始的时候,波尔图队员就被要求理解和掌握这两种阵型的打法。尽管这两种阵型波尔图在上赛季都打过,不过还是以打4-3-3为主,4-4-2是在后期阶段比赛难度逐渐增加的情况下才使用的。

在穆里尼奥心中,球队的新赛季阵容已经成形:维托尔·拜亚、保罗·费雷拉、若热·科斯塔、里卡多·卡瓦略(或者是佩德罗·埃曼努埃尔)、努诺·瓦伦特、科斯蒂尼亚、德科、马尼切和阿列尼科夫(还不能确定),还有德尔雷和麦卡锡。除了麦卡锡取代了埃尔德·波斯蒂加,其他人和上赛季暂时没什么不同。

问题在于,由于波尔图在上赛季已经展示了他们的打法,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波尔图球员是怎么踢球的了。不仅如此,球队的比赛策略、战术理念也都暴露无遗。而且波尔图的球员阵容和上赛季几乎相同,所以大家顺理成章地推断波尔图会继续采用以前的打法。正因如此,波尔图需要给对手一点“惊喜”,特别是在他们的打法上。怎样才能让对手意想不到呢?他希望球队能随时从4-4-2阵型转换到4-3-3阵型,或是从4-3-3阵型转换到4-4-2阵型。这样的话,对手就不能摸清波尔图队会用哪种阵型出战他们,也不知道波尔图队会不会在比赛中变阵。基本上,波尔图周周都会变换不同的阵型,有时甚至在同一场比赛中采用不同阵型。比如,波尔图在联赛第一轮对阵布拉加竞技和第二轮对阵阿马多拉时都采用了4-3-3;接着第三场与里斯本竞技交锋的时候使用了4-4-2;第四场与雷利亚的比赛又换回了4-3-3;然后第五场迎战本菲卡时又是使用4-4-2。波尔图的“自动阵型调整系统”已经启动,接下来的问题是如何把这个“系统”操作得日趋完美。

新赛季大幕拉开

2003年8月10日,波尔图在吉马良斯队主场阿方索·亨里克斯体育场1∶0战胜雷利亚,捧起了葡萄牙超级杯。这场比赛也标志着2003/04赛季的大幕正式拉开。葡萄牙超级杯的性质和英格兰的社区盾杯差不多。这场比赛对波尔图而言意义非凡,它不仅将检验穆里尼奥新战术的效果,而且是和一支波尔图传统上很难拿下的对手较量。如能取胜,波尔图俱乐部将再添一个冠军。尽管波尔图直到下半场才由科斯蒂尼亚踢入制胜一球,但穆里尼奥最终还是将他在葡萄牙唯一还未曾获得的冠军收入囊中。巧合的是,波尔图用上赛季收官战的方式开启了新赛季(译者注:2003年6月15日,波尔图同样以1∶0的比分战胜了雷利亚并捧起了葡萄牙杯,这场比赛也是2002/03赛季的收官之战)。在这场比赛结束后,穆里尼奥表示他的球队可以踢得更好。

一周后,2003/04赛季葡超联赛也正式开打。8月17日,波尔图坐镇主场安塔斯球场迎战布拉加竞技,并最终凭借麦卡锡和德尔雷的两粒入球完胜对手。联赛第二轮,麦卡锡又有斩获,然而他却没有帮助球队获得胜利。波尔图与阿马多拉的比赛以1-1的平局收场,这也使得波尔图在积分榜上的排名跌至第三。

5天后,他们迎来了他们本赛季的第二场决赛。此次出征摩纳哥对穆里尼奥有双重含义:其一,他的球队将在欧洲超级杯决赛上迎战AC米兰;其二,穆里尼奥还将和AC米兰主教练卡洛·安切洛蒂一起接受2002/03赛季欧足联年度最佳教练的荣誉。

虽然0∶1输掉了这场比赛,穆里尼奥对球队的表现仍然非常满意,他告诉记者,“我的球队又回来了。”

“我认为在启程前往摩纳哥之前,我们的准备工作做得非常之好,我们很清楚该怎么打米兰,在必要时如何做出改变,而且我们很细致地研究了对手的一切。当然,我们也充分估计到了在比分落后的情况下要扳平比分的艰难。但这就是足球,我们不幸在开场5分钟就丢了一个球。最让人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倒不是因为这个进球本身,而是因为对手是一支以防守见长的意大利豪门球队。

从丢球那一刻起,我们就必须去取得进球。确切地说,这个局面正是红黑军团最擅长处理的局面。甫一开场就失球,这直接导致这场比赛和我们之前预计的大相径庭。尽管我们还有机会,但没能把握住。在通常情况下,失利后的我们会感到很郁闷,但因为一个简单的理由,我们在这场比赛后反而感到了欣慰:AC米兰是世界足坛的顶级强队,而我们在和他们的交锋中并不处于下风。在和他们较量过后,这个结论在我们心中根深蒂固起来。要知道,所有球队都希望能在冠军联赛中和米兰过招,以期击败他们,来证明自己的强大。虽然我们输掉了这场比赛,但我们赢得了信心。”

当球队第二天回到波尔图时,有记者就欧洲超级杯决赛向穆里尼奥提问,“这场失利对波尔图队有什么’伤害‘?”面对这样的问题时,穆里尼奥看起来自信满满。后来在更衣室里,他再次向队员们传递了这种自信,“我们会把气全撒在下一个对手身上,所以里斯本竞技即将为我们的失利付出惨痛的代价”。里斯本竞技确实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在主场安塔斯球场,波尔图4∶1彻底击垮了这支费尔南多·桑托斯的球队。这场比赛是波尔图“疯狂的9月”里5场硬仗的第一场,在开了个好头后,他们还将迎来和雷利亚、本菲卡、吉马良斯的联赛比赛,另外还有冠军联赛第一轮和贝尔格莱德游击队的一场比赛。

战胜里斯本竞技意味着波尔图上升到了联赛积分榜第二的位置,同时竞技队也从首席滑落至第三,而马里迪莫则史无前例地升至积分榜榜首。

在第四轮比赛中,波尔图客场迎战雷利亚并以3∶1再次拿下对手。上一场对竞技队比赛中建功的德尔雷再次取得进球,从而在射手榜独占鳌头。马里迪莫也赢了,所以依然位列积分榜榜首。不过马里迪莫的好景不长了,一周后,他们就将离开榜首。

波尔图的欧冠首战在贝尔格莱德打响,最终的比分是1∶1,这样的开局应该说还不赖。

9月21日,本赛季的第二场国家德比在安塔斯上演。和以往一样,波尔图对阵本菲卡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尽管两只球队在积分榜上的排名相去甚远--波尔图位列积分榜第二,本菲卡则排名第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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