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染抚了抚衣襟准备起身离开,原因无他,男声响起的那一刻,她就听出了那是风霖飒的声音。因为童瞳的关系,他看她也是百般不顺眼,现在若是被他看见她在这里,还不定怎么刁难了。若她并不打算跟这个危险的男人多做纠缠,最明智的选择就是马上离开。
不过她动作还是慢了,听着风霖飒的声音好像还离得挺远,下一刻已至门前。而她不过刚从椅子上起身,一身玄衣的男子已冲到了床前,后面跟着童瞳的那个贴身丫鬟羽燕。
白苏染撇了撇嘴,怪不得这个忠心护主的丫头没跟着她进屋,原来是知道自己对上她占不到便宜,搬救兵去了。
“你怎么在这里?”风霖飒进屋就看到了长身而立的白苏染,这个女子无论什么时候都有着让人不可忽视的气质,再看见床上满面苍白的童瞳,再看看一脸怡然笑意的白苏染,怒问道,“你对童瞳做了什么?”
白苏染淡淡开口,“我能做什么,我只不过是好心来看看童瞳罢了。若你们都看不顺眼,我可以离开。”
“你最好是没做什么,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风霖飒冷冷看了她一眼,对着她面无表情的开口道。
白苏染不屑的撇了撇嘴,你以为我会傻到让你对我做什么吗?对风霖飒冷冷的目光毫不在意,讥讽的开口道,“人本来不就是躺着,现在不还是躺着?再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对童大小姐做什么了,莫不是她少了一根头发都要找我算账,那你也要先数清楚才好算啊。我可不接受栽赃陷害……”
“你……你……”风霖飒你了半天,也没说出句反驳的话来。
许是被白苏染的话气着了,刚刚稳定下来的童瞳又开始剧烈咳嗽,手紧紧的捂着胸口,小脸一片雪白。两人的心思都被童瞳引了过去,风霖飒冷哼一声,也顾不上去再跟白苏染斗嘴,忙侧过身扶住了童瞳,轻声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小姐,你忍着点,我去拿药。”羽燕则匆匆的往柜子处跑去,不一会儿就拿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瓶过来了。
本欲趁着两人忙做一团,没人注意,悄然离开的白苏染在看到羽燕手中冒出丝丝寒气的的那个玉瓶时,猛地停住了脚步。这个玉瓶一眼看过去怎么这么眼熟?她干脆顿住了脚步,细细打量了一番,才发现这个玉瓶很像自己留给那对假兄妹的寒玉玉瓶。
那是一块千年寒玉雕成的玉瓶,具有冷藏效果,白苏染会把一些珍贵的药丸放置在其中,以保证药效。就算白苏染手上好东西不少,这样的玉瓶也仅有一个,珍贵异常。上京的路上,因被人追杀无奈与童家兄妹一起逃亡的路上,看那个童飒的伤势太重,才以此药相赠,当时自己还心疼了好久。这个药瓶为什么会出现在童瞳的贴身婢女手上,她跟那对假兄妹会是什么关系?
既然想要弄清楚,少不得就得留下来慢慢打探。白苏染改了主意,干脆又回了原先的座位上坐下,冷眼看着风霖飒与那个叫羽燕的一团忙乱。童瞳都已咳出殷红的血,伤势还是很重啊!
屋中的人都各忙各的,白苏染也陷入了思考中,难怪她第一次见到风霖飒时,就看到一个背影,就觉得熟悉,悄悄跟上去,差点受辱,从而认识到了他的另一面。怪不得她在毓秀宫见到童瞳时,也会觉得莫名的熟悉,原来他们两人,跟她在上京路上碰到的那对忘恩负义的假兄妹脱不了干系。
以白苏染的眼光看来,自是能看出,当初蒙她赠玉瓶的人肯定不会是这个羽燕。倒有点像风霖飒与童瞳两人,白苏染心中有了计较,干脆就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细细观察起来。
童瞳,那对假兄妹中的妹妹也叫童瞳,而哥哥叫童飒,刚开始以为是巧合,童姓虽不多见,却也不少见,有重名,年岁相仿的也不无可能。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她的寒玉药瓶出现了,出现在童瞳的贴身丫鬟手中。
也难怪白苏染会有这种想法,源于她也算是个易容高手,遇见两人时就觉得其人气度非常,不是寻常人家。故她有在两人昏迷的时候,细细打量过两人,甚至还采用了一些手段,不过却没看出两人有易容的痕迹,只能怀疑。
再看童瞳与风霖飒两人,越看越觉得轮廓像当初的那对假兄妹,风霖飒的温文儒雅,童瞳的阴险狡诈,何其相像。除了一张脸不同外,气度、身量、轮廓竟是无一不像。原来她一开始就走入了一个误区,觉得像风霖飒与童瞳这样的人,不可能会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个地方,而且还被人追杀。
虽然一向谨慎的她自不会听从直觉,在小巷中偶遇风霖飒,到父亲寿宴上得知风霖飒的真正身份时,她就有调查过他那段日子去了哪里。
不过得来的结果是,风霖飒那段日子是一直在京中的,****有人看见他现身,毕竟身为皇子,他并不是个闲散王爷,而是由很多事情要做的。再到后来怀疑童瞳的时候,她也是着人调查过的,得来的结果也无非是一样,童瞳也一直在京中。
现在看来,她是被人骗了。两个人在那时候应该是动用了替身吧。她还是先来问问这个玉瓶的来历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这样通体莹白的玉瓶不常见,看起来挺珍贵的啊?”白苏染状甚无意的开口道。
听到她的话,童瞳的丫鬟羽燕趾高气扬的回答道,“算你眼光不错,这可是小姐外祖家祖传的宝贝,能不珍贵吗。”
手下动作却丝毫不慢的从瓶中倒出了一颗黄豆大小的药丸,递与童瞳服下。童瞳服下药,脸色已是好了很多,起码不那么惨白,药瓶倒是没糟蹋,装的的确是灵药。不过落在这样的人手里,却是糟蹋了。
羽燕拿起寒玉瓶倒药的时候,白苏染已看到了她想要看到的,虽只有一瞬,却并不妨碍她清晰的看到瓶底所刻的“S”字样。
这下是可以肯定了,这个寒玉瓶就是自己当年赠与那对假兄妹的那一只,别无他号。“S”是她当时用利剑在瓷瓶上刻下的印记,代表的是苏染的苏的英文字母。
试问除了她这个自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人,这个时代又有谁能知道她划下这个“S”所代表的含义。可恨就有些这么不要脸的人,别人赠与的东西,竟然成了她家祖传的宝贝了。还外祖家祖传的,莫非她白苏染还能这么荣幸成为你童瞳的外祖吗?
“是吗?那可真是件宝贝了,可得好好收着。”没有羽燕想象中的羡慕,白苏染只是淡淡开口道,甚至口气中还多了些意味不明的意思。
“不知童瞳家外祖仙乡何处,这样的玉瓶连我也想拥有一个呢。”不能揭穿,也得给人找点绊子不是,不然上哪出这口气。
“这样的寒玉瓶,世间仅此一个,苏染姐姐就不要费心了。”脸色好了许多的童瞳,摆手止住了羽燕的回答,有些不自然的开口道。
哼,寒玉瓶,仅此一只,这不都是当年她好心的告诉人家的吗,现在人家不是原样的回答了她。白苏染叹了一口气,状甚遗憾的开口道,“这样子的宝物,竟然只有一只,那真是可惜了,三皇子殿下,您说是吗?”
风霖飒同样不自然的点了点头,对于这支玉瓶的出处,他与童瞳自然是心知肚明的。不过带回来之后现于人前,总得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就找了这样一个托词。今日也是疏忽,羽燕这丫头不满白苏染,看她问起,立刻趾高气昂的什么都说出了口,待到他想要阻止也是来不及。
“不过这样的寒玉瓶,我记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呢?”白苏染悠悠的开口,边小心的观察着两人的神色。
话音刚落,风霖飒已着急的开口问道,“在哪里见过?”
两人的表情都落在了白苏染的眼中,一点细微处也没有放过,风霖飒是震惊中带着惊喜,怎么还想找到他的那个救命恩人吗?而童瞳是刚好相反,震惊中带着的是紧张与害怕,双手甚是无意识的攥紧了手中的被子。
怎么,她在紧张什么?她在害怕什么?害怕人家会来找她报仇吗?下蛊毒害自己的救命恩人,下的还是让人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无颜蛊毒。
看到了自己亲手赠出的寒玉瓶,再看到两人听她提起在哪见过这样一个寒玉瓶露出的表情,白苏染基本上可以确定风霖飒与童瞳就是她在上京路上碰到的那对假兄妹。
看见风霖飒焦急望向她的眼神,白苏染缓缓开口道,“时间太久,我也记不大清了。”
风霖飒失望的垂下了头,白苏染也低下了头,嘴角露出了冷笑。忘恩负义的人,也会苦苦追寻自己的恩人吗?还是要找到斩草除根,掩盖住你们做的那些龌龊之事。
“白姑娘他日若是能够想起,还望告知我一声,霖飒感激不尽。”风霖飒放下了皇子的架子,郑重的嘱托道。
白苏染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似有感触的开口道。“有些东西,或许是没有缘分的,求而不得!”
“苏染姐姐若是想起,也望能告诉我一声。这样子的宝物,能凑成一对,也是美事一桩不是。”恢复了正常的童瞳也插口道。
确定童瞳是那对假兄妹中的妹妹,白苏染对她的厌恶是更甚一分,都到了懒得掩饰的地步。听闻她开口,当下毫不客气的说道,“这样的宝物,得之一个已是祖上积德了,怎么着童瞳你还想宝物成双。要知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太贪心的人可没有什么好下场啊!”
被白苏染一顿抢白,童瞳自是高兴不到哪里去,当场脸色就不大好看了,她身边的羽燕更是一个劲的拿眼珠子瞪着她。
白苏染却是视而不见,一点没有不好意思。开玩笑,你不高兴,本小姐还不高兴呢。一想到就是这个恶毒的女人恩将仇报,对她下了毁其容颜的无颜蛊,她就恨不得上去狠狠的掐了她脖子。
身为女子,身为一个美丽女子,她该深知容颜对一个女子的重要。可她连丝毫迟疑都没有,就狠毒下蛊毁掉了一个美丽女子的容颜。只因为她对假扮其哥哥的风霖飒的独占欲,强到不能让任何一个女人的地步,强到哪怕那个人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也要毁之的地步。或许,她也该让她试试那无颜蛊的滋味。
若不是顾忌现在自己脸上戴的也是人皮面具,若是被拆穿,就得担上一个欺君之罪。她倒不介意拆穿这个阴险恶毒的女人的真面具,顺带得点利息。
故看到童瞳难看的脸色,白苏染是畅快极了。她微微笑了一下,朝着童瞳逸逸然的开口道,“怎么,童瞳你认为我说的不对?”
这下连风霖飒都有点坐不住了,白苏染此言不就是非往童瞳的脸上扇巴掌。看见童瞳强忍委屈的样子,他忍不住的开口道,“白姑娘,这话有点过了!童瞳也不过是想着把宝物凑成双,才会冒昧。”
白苏染冷冷看了风霖飒一眼,还敢来求情了,你以为你就是什么好人了。若不是你顶了个我惹不起的三皇子身份,你以为你的待遇会好?
想起自己回京一路上所受的艰辛,再想起现在自己还顶着人皮面具过活。白苏染心底那个恨是排山倒海,恨不得立马就把这两人力毙掌下。
不能冲动,不能冲动!白苏染使劲告诉自己,不过是一对狗男女,不要激动。风霖飒是一个高手,打起来自己还不一定打的过他,更何况床上还有一个使蛊毒的童瞳,一冲动,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好不容易平复下心中激荡,白苏染淡淡开口道,“有吗,我怎么没觉得!我只不过一向喜欢说实话而已!”
“白苏染,你什么意思?”童瞳气急败坏的开口道。
终于不装那副柔弱无力的样子,终于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了。白苏染冷冷看了她一眼,讥讽着开口道,“没什么意思,童小姐愿意理解成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
“你……”童瞳你了半天,终是气得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一头栽进了风霖飒怀中,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
风霖飒已怒目瞪着她,接下来他会说什么,是不是会说,“我警告你,你要是再这样对童瞳,我就不客气了。”真是受不了,每次都来这一招,就不能有点新意吗?这戏码老的她都能倒背如流了。
首先肯定是童瞳伙同她的丫鬟羽燕使计陷害于她,争吵一下,风霖飒恰到好处的出现。童瞳哭得梨花带雨的,然后风霖飒警告威胁她一番,若是她认错态度不良好,就武力威胁,掐住她脖子。
她真是受够了,每次碰上这两人都没个好事。而每次都是童瞳整出的事情,她会这样子做的原因无非就只有一个,以为她对风霖飒有兴趣。今日,她就索性一次性说明白了,童瞳要是敢再没事找事,她白苏染也不是个善茬,绝对会原封不动的还回去。
羽燕伺候完童瞳服了药就轻手轻脚的离去,屋里只剩下童瞳、风霖飒、白苏染三人。现下三人童瞳躺在床上倚着风霖飒脸色苍白,胸口不断起伏,是被白苏染气得。三皇子殿下则坐在床边,一只手扶住了童瞳,怒目看着她。白苏染则站在了窗边,嘴角噙着笑意,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
空气中是剑拔弩张的气氛,三人则诡异的沉默着。半晌,才听白苏染轻笑一声,看着童瞳开口道,“你不要紧张,寒玉瓶这样的宝物吗,本该是我的东西,你就不要妄想了。不过如果是别的东西,你尽可以自己留着,我没兴趣。”说完,意有所指的看了她身后的风霖飒一眼。
童瞳摸不透白苏染突然而来的转变,还是警惕的开口问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白苏染摇了摇头,不屑的开口道,“不是都说童家小姐聪明吗,我看也不过如此吗。”
童瞳恨恨的看向她,感觉到她的视线,白苏染不在意的一字一句开口道。“我的意思是,我对你的霖飒哥哥一点兴趣也没有。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你若是再这样处心积虑的给我找麻烦,别怪我不客气。”
“我……我……”被白苏染说中心事,童瞳的脸不自觉的染上了红晕,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古代民风毕竟不比现代,姑娘家就算喜欢一个人,又哪敢宣之于口。被白苏染这样子说开,童瞳与风霖飒都有点尴尬。
童瞳满面通红的看向风霖飒,风霖飒则不自觉的别开了眼睛,甚还不动声色的松开了自己抱着童瞳的手,与童瞳错开了些许距离。
白苏染冷眼看了一下两人,毫不客气的开口道,“你可听清楚了,我对你的霖飒哥哥一点意思都没有,没事自作多情,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把他当宝啊。以我看也就是一根草,你喜欢就自己留着吧。”
“霖飒哥哥不是你说的……”童瞳有心替风霖飒解释几句,看了一眼白苏染不耐的脸色,也不知道说什么,呐呐的住了口。
“你不用解释什么,我也不想知道他的好,那跟我没关系!”说完,白苏染也再搭理两人,甩了甩衣袖,自顾自的离开了。留下童瞳跟风霖飒两人眼对眼,自己的心意被白苏染这么揭开,童瞳有点羞赧,不敢再看向风霖飒。
头埋在他怀中,小声的开口道,“霖飒哥哥!你不要怪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怕你丢下我!”
风霖飒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这些年童瞳的确是太依赖自己一点了,也怪自己把她宠的太过。不过在童家这样吃人的大家族里,她又只是一个小小的庶女,他若是不护着她,她还指不定要吃什么亏。
想起她陪他度过的那段最艰难的岁月,他有点怔怔的,不管怎么样,只要他在一天,他又何其忍心丢下她一个人。自己年岁渐长,父皇一直在催促着他立妃。他不是不明白童瞳的心思,有时候也在想,要是她只有在他的身边才会开心幸福的话,拿王妃之位许她也未尝不可。可是现在,他动摇了。
“傻丫头,我怎么会怪你呢。你只要记住,不管今后怎么样,你都是我最重要的人。”风霖飒温言安慰着惴惴不安的童瞳。
看她乖巧的点了点头,风霖飒轻轻笑了一下,“折腾了半天,累了吧。好好睡一觉吧,这样子伤才会好的快。”
“我睡不着!霖飒哥哥你陪我说会儿话吧!”童瞳扯了他的袖撒娇道。
“乖,你要多睡伤才能好的快,你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等你睡着再走。”
童瞳听话的闭上了眼睛,风霖飒在床前又坐了好一会儿,听着童瞳清浅的呼吸声传来。才轻巧的起了身,拂掉额前挡住她眼睛的碎发,又给她掖了掖被子,才蹑手蹑脚的出来,嘱咐羽燕好生照顾着。
出了霁影轩,风霖飒一步也没停留的循着小路往寝宫的方向而去,今日不知为什么,他是心情极差的,总想找点事情发泄出来。脑海里翻来覆去的想起白苏染说的那一句,“我对你的霖飒哥哥一点兴趣也没有!”她对他没有兴趣,那是对谁有兴趣。
这个该死的女人,都已经是他的人了,她还对谁有兴趣。只要想起那个她有兴趣的人不是他时,风霖飒心中就升起一股莫名的怒火。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因为白苏染的一句话就莫名的感到愤怒。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把他当个宝啊,以我看来,他就是一根草。”女子讥讽的话语犹还在耳边。风霖飒却彻底的困惑了,这样莫名出现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得不承认,对于白苏染这个人,他是越来越感兴趣了。这样特立独行的她,身上就象是闪着光,总是吸引着人忍不住的靠近。
而童瞳,他对童瞳使得那些小伎俩也是越来越不耐烦了。她口口声声说是白苏染打伤了她,可听今天的对话看来,怎么都象是她又对白苏染使了什么诡计,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童瞳的行为让他越来越失望,可想到最艰难的日子里,她给过自己的温暖。他怎么也狠不下心来扔下她不管,可她老这样设计陷害别人,只会让他对她越来越失望。
而白苏染这个谜样的女人,却总是吸引着他想一探究竟。风霖飒摇了摇头,甩开烦乱的思绪,大步往寝宫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