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为道者
“智”有真伪善恶之分,要加以甄别才行。
【经文】古之善为道者,非以明民,将以愚之。民之难治,以其智多。故以智治国,国之贼;不以智治国,国之福。知此两者亦稽式。常知稽式,是谓玄德。玄德深矣,远矣,与物反矣,然后乃至大顺。
【译文】古时善于以道治国的人,既不使用利益来诱惑百姓,也不使用威势来压迫百姓,相反,要让百姓淡泊名利,自由宽松地生活。人民之所以难以治理,就是因为所受的威逼利诱太多。以威逼利诱来治理国家,是国家的祸害;不以威逼利诱治理国家,才是国家的福祉。知道了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就等于知道了治国的基本法则。能够坚持这一基本法则,就是玄德。玄德是非常深刻的,它谋划的是极其长远的利益,它和一般人的想法是截然不同的,但是它能使国家进入极为和谐繁荣的状态。
小聪明是治不了国的
老子说:“古之善为道者,非以明民,将以愚之。民之难治,以其智多。故以智治国,国之贼;不以智治国,国之福。”老子的这段话常常被人误解,以为老子是要搞愚民政策,其实并非如此。老子的这段话点出的是一个政治大智慧,那就是说治国一定要走正道,走正道看起来有些“愚拙”,但实际上是有大智慧的,是能够真正治理好国家的。而一些歪门邪道的治国之术,看起来很聪明,但是副作用很大,最终是会失败的。
西周的时候,有个周厉王。《史记》说,厉王是贪财好利的人,为了获得超额的财产,厉王就把国内山林池沼等种种资源垄断起来,人民要使用这些资源就课以重税。人民不堪盘剥之苦,怨声载道。这个厉王又听不得反对派的声音,派特务管制言论,结果弄得百姓敢怒不敢言,只好道路以目。最后人民忍无可忍,来了一场暴动,就把这个自以为聪明、以“智”治国的昏君给流放了。
老子为什么说“以智治国,国之贼”呢?这其实是一种语言的艺术。因为古往今来古今中外的一切执政者不管其政策如何荒谬,他们都会自诩为智慧而正确。
以智治国,而成为国贼的例子有很多。“一战”之后,协约国压迫德国支付巨额的赔款,这是一种智术的运用,其目的是削弱德国。可是事与愿违,过重赔款激发了德国的复仇情绪,导致希特勒上台。希特勒上台之后,同样是以智治国。希特勒大肆宣扬排犹主义,屠杀犹太人,剥夺了犹太人财产。希特勒又以一系列的智术突破了军备限制,并且发动了第二次世界大战。最终希特勒在战争中兵败身亡,这也宣告了其智术的彻底破产。
在自然界,能量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灭,因此永动机是不可能制造成功的。在人类社会,损人利己的智术也一次次以破产告终,这便印证了老子此章看似玄奥难解实则深刻真实的道理。